“嗯。”但是他眼睛是看向脚步虚浮的我,我心一凉,我又有把柄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学,郑茗风见到我第一句是,“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原来是喝了三鹿。”
“滚。”
“滚也是圆滚滚的人才能滚啊。”
“滚。”
“好点了吗?”
“滚。”
“还不能踢我就是没好。”
“滚。”
当然,挥泪送别大姨妈,我又开始造作了。
第13章 高中记事·整蛊失败
高中相互整蛊的事也不少,印象最深刻的是芥末酱事件。
那段时间郑茗风拆了打火机,拿那个里面打火机构电我,我被气到了,苦于不知道怎么报仇的时候我们家去吃烤肉了。
那烤肉店是新开的,跟我们吃过的不一样,酱要自己调。
我看那一排五颜六色的酱很好看,啥都往里加,特别是看到写着芥末酱的,我只听过还没吃过,加得更多。
兴冲冲地夹了一块肉,两面均匀裹上酱,迫不及待放入嘴里。
emmm,中毒初体验。
芥末一点也不美味。
刚入嘴是寡淡的辣,吞咽到喉咙时,整个头轰的一声,顿时眼前一片漆黑,脑袋像是被平底锅猛拍了一下,嗡嗡作响还带回音,因为我脑子已经空了。
这种感觉持续了5秒钟,同时感觉四面八方伸出无数的手来挤我的脸,捏它,蹂躏它。
眼眶四周又像是被人挤压,那种“通透感”直接从口腔直通颅腔,顶着我的天灵盖来了一次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
深吸一口气,顿时热泪盈眶,涕泗横流。
我当场就大彻大悟了!
我爸妈看着我的糗样,笑喷了,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号,“你们别笑了,有本事你们也尝尝!”
没想到我妈也没吃过芥末,笑着夹起一块土豆蘸酱,吃完母女俩“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回家路上我心生一计,跑到超市去买了芥末酱。
又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盒苹果味的夹心饼干,那时候抹茶味的东西不是很流行,就哈密瓜和苹果的东西会做成绿色的。
事实上,苹果果肉是白的,哈密瓜果肉是橙色的,也不知道商家在想什么。
好巧不巧的是那盒饼干的夹心跟芥末的绿几乎一模一样,我把其中几块的夹心刮下来抹了芥末上去,再拿到冰箱里冻上,一早起来又拿过来装盒。
装盒也有讲究,为了诱敌深入,我也得以身试毒,所以我每隔一块正常的饼干中间夹一个“芥末味”的,用塑料袋再裹一层就带去学校。
以郑茗风就爱拿我东西的尿性,我不怕他不吃,只是他不是按顺序来的,直接从中间抽了一块,吃完郑茗风没什么反应,我赶忙把第一块和第二块吃了,给他增加“中招”的概率。
他又从中间抽了一块,又没中招,我数了数又把第一块和第二块“芥末味”中间的正常饼干吃掉。
他看着我笑,“你吃这么快干嘛?”
“我饿!”
“可才第一节课结束啊。”
我:“......”
就这么懵逼的空当,他又拿了一块,看反应还是没中招。
我看了看手里的剩下的饼干,有7块,其中5块是“芥末味的”,我没吃到,他也没吃到,我有2/7的概率是没事的,只要我没事,那么他有5/6的概率会中招。
我带着豪赌地心态拿起了我确认没事的一块饼干,看了眼,好像没问题,下一刻,他也拿起一块。
我们俩是同一时间把饼干放进嘴巴里的,也是在放进嘴的同时我觉得味道有些不一样,但是手和嘴总比脑子快。
“嗷——”
我被气哭了!
我又中招了!
而他拿起的是唯二正常的饼干中的一块!
“怎么了?怎么了?”
孙妙仪看着一旁泪雨滂沱的我,晃得语无伦次,“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我...啊啊......吃到芥末了......”
“啊?”
孙妙仪不由觉得好笑,但是憋过去了,她继续安慰我:“你吃个饼干怎么吃到芥末了?”
“我不知道,就是变成芥末味了!”
我能承认是我自己想整人,反倒整到自己了吗?
“啊,没事没事,来喝水,不哭了不哭了。”孙妙仪张罗着往我嘴里倒水倒饮料。
“我没哭,是它让我流眼泪的。”
“噢噢噢,你没哭你没哭。”
我:“......”
我只是被芥末呛到了,又没有因此降智,你干嘛跟哄小孩似的?
回家路上,郑茗风就说,“那芥末是你挤的吧?”
“哼。”
我这算间接承认了,郑茗风不恼怒,反倒觉得好玩似的,笑着继续问我,“被自己整到的感觉怎么样?”
“哼!”
“哎,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没哭吗?”
“啊,你吃到了?”
这下轮到郑茗风“哼”了,傲娇得抱着手迈开大长腿往前走。
我追上去,“你真吃到了?”
“哼。”傲娇地把脑袋转向另一边。
“那你为什么没哭?”
“哼。”
“哼个屁哼!你是猪吗?就知道哼!”
他反唇相讥,“不像某些猪,整人都能整到自己。”
“哼!”
“哼个屁哼!你是猪吗?就知道哼!”
靠,学我!
“你学我干什么?”
郑茗风:“你学我干什么?”
“你个猪精!你就学我得了你!”
郑茗风:“你个猪精!你就学我得了你!”
我:气抖冷。
“郑茗风真是全世界最无聊最笨的一头猪!”
郑茗风:“郑茗风真是全世界最有趣最聪明最帅气的一小伙,文质彬彬、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玉树临风、才貌双全、逸群之才......”
我:......
郑茗风好无聊。
第14章 高中记事·发光少年
但是郑茗风确实是一个聪明帅气的一小伙,文质彬彬、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玉树临风、才貌双全、逸群之才....
就是不提他臭屁的这些成语,也是称得上完美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少年。
我们那个高中,活动不少,但我都没什么兴趣。
体育运动,我像只拉磨的驴,前面没胡萝卜我不会走的,“胡萝卜”就是惹了我就跑的郑茗风。
才艺表演,那我更不行,可谓是“铁骨铮铮”得让舞蹈老师捶地,“五音”聚会总有一“音”放鸽子。
至于其他的,就是什么演讲比赛啊,什么朗诵比赛的。
要是在大学,有学分、综测可以加,可是我们高中举办演讲比赛,除非杀到市里比赛,不然就只有一张奖状,连外壳都没有!
偏偏在高二的时候,举办比赛的老师不知在执着什么,要求每个班至少要有三个人参加,一个朗诵,一个演讲,一个就是双语朗诵。
英语课代表郝凝珍毫无疑问是要参加英语朗诵的,她同桌姚恺乐也是个爱凑热闹的,报名参加了朗诵,但是却凑不出来演讲比赛的人。
某天我拉肚子,蹲了良久,等人都上课了,才匆匆往教室赶,在教室门口撞上了姚恺乐和语文老太,我缩着脖子要钻进教室。
语文老太抱着手,开腔,“还有一个人是吧?”
“嗯。”
她就叫住了我,此时我还有一只脚就可以踏进教室了。
“成诗雨你朗诵不错吧,我记得。”
“啊?”
我怎么不知道我朗诵不错?
“你那获奖感言我听了,很不错,感情真挚,所以你去演讲好了。”
“昂?”
一回想,我就想到了我16岁以前最为波澜壮阔的社死现场。
那是不久前,学校里来了个剧组取了几处景拍戏,还特意买了我们学校的校服,连续拍了好几天,其中有一天就在操场上,恰逢我们体育课,导演看来看去,就朝着下场喝水的郑茗风走去,我就知道有热闹看,赶忙凑过去。
果然那导演就在问郑茗风能不能来客串一个群演,演和男主一块打球,只用在球出界砸到女主头上,拍到男主停下来时露个脸做背景就好,郑茗风摆摆手,表示不会,我比导演还着急,“就演一会嘛,又没什么事嘛,很快就好了嘛。”
导演一看,又问我能不能演个吃瓜群众,看男主打球高呼的那种。
我直截了当:不要。
郑茗风大笑。
导演一看,哎,好看,少年气息,一定要请他拍,他这个笑在导演看来青春明媚的不得了。
郑茗风还是笑着拒绝。
夸奖不管用,导演也不知道在执着什么,提出有100块钱的薪酬,我当时就心动了。
看帅哥打球,为帅哥喝彩,谁不会?
“郑茗风啊,钱啊,200块啊,冰淇淋啊。”
然后他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我也兴高采烈地站到了群演中,准备为男主喝彩。
可我只会看电视,却低估了拍电视的过程。
满地的大箱子,半个操场的设备,那么多工作人员,又是架轨道,又是打光,又是补妆,大张旗鼓,就拍了一段男主打球,球砸女主,女主跑掉的戏,剪来剪去可能没有三分钟,可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你说可不可怕?
女主“路过”就NG了无数次,后来我看到那架在轨道上的镜头驶过来的时候,我比女主还紧张。
同样从那以后对烂剧的容忍能力也是提高了不少。
我们那节体育课是下午的最后一节,好不容易结束了,导演还请我们吃盒饭,两素一荤,还有鸡腿!
导演就问郑茗风,有没有进娱乐圈的兴趣?
郑茗风只是笑了笑,我嘴蠢的出奇,“他学习可好了,绝对能上清华的。”
一旁的男主当时脸就绿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主选秀选了三次,好不容易有点名气就摆出要考影视学院的姿态,结果,以艺考的分数线,连专科线都不到,那年就是边拍戏边准备艺考。
我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他在片场吃完饭就看书,还要助理拍下来,然后通稿满天飞!
反正不是混圈的,我和郑茗风吃了饭就准备回教室了,半路他去超市买饮料。
我一到教室,就有一群人围上来,询问“拍电视”的感觉。
我先吐槽女主,再吐槽我为之“喝彩”喝了近两个小时的男主球打的有多垃圾!
接着不知道怎么发展的,戏精上身就开始发表“最佳女主角获奖”感言。
几度哽咽,一个转身就和语文老太六目相对。
。。。。。。
不成想,这就成了她逼我就范的把柄,我恨啊!
可眼下,她却从“朗诵不错吧?”上升为“要不就去演讲吧”。
我念书都干巴巴,真的不要指望我抑扬顿挫地朗诵,更何况演讲这种东西不是还要自己写一篇,还要一遍遍给老师追着校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