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不太对劲——捂紧马甲
时间:2022-02-07 18:17:52

  “你说得对。”她又重复了一遍。
  “答应我,至少这段时间不要捣乱,我可不想分心去满世界逮捕你。”图特局长眨眨眼。
  她学着他的语气,无辜地歪了歪头:“Well,谁知道呢?”
  毕竟,一切都结束了。
  普罗旺斯的夏天,充斥着阳光与薰衣草的味道。
  行走于石头铺就的小路之间,放眼望去,是大片大片的薰衣草花田,金色向日葵,葡萄树和雄伟的梧桐,宛若童话的世界里,仿佛能感受到它千年的气息与传说。
  三两的少年行走其间,打闹着,大笑着,空气中徜徉着青春的气息。
  “乔治,快看,真美啊!”同伴指着尽头的风景,风吹过处,薰衣草田漾起了紫色的海浪,美得令人窒息。
  被同伴提醒的少年放眼望去,猝不及防地,与谁擦肩而过。
  他微微一怔,对上来者碧蓝的星眸,莫名的心悸令他蓦地在那一瞬,握住了对方的手。
  属于女人的手,纤细,白皙。
  女人脚步一顿,蓦然回首:
  “……有什么事吗?”
  明明是他完全陌生的脸,他翻尽回忆也找不到的脸,可没来由的叫他心跳一滞,仿佛很久以前,他曾重温了千万遍。
  “你……”他磕磕绊绊地开口,喉咙却像堵了棉花,什么也说不出口。
  似乎被他愉悦到,女人轻笑一声,垂眸扫了一眼被他握住的手腕,耀眼的金发宛若阿波罗的吻,拂过她昳丽的眉眼。
  脑子一热,他冲动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啊……”她漫不经心地勾了勾耳边的落发,却没有回应,而是幽幽眨眼,意味深长:“姐姐可不喜欢太小的哦——小弟弟。”
  他沉醉于那惊鸿一瞥,愣神间,女人已经迈开慵懒的猫步,转身离去。
  迎面的阳光下,她红裙似火,渐行渐远。
  美得不可方物。
  “走了,乔治!发什么呆呢!”
  少年悠悠回过神,神情晦涩。
  “怎么了?你是失忆,又不是傻了!”同伴不以为然地取笑他。
  “你说……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医生不是说了吗,只是丢失了两个月的记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
  他不再言语。
  可为什么……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梧桐树下,美人金发如瀑,斑驳的细碎阳光在她精致的锁骨跳跃,一袭红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像是精灵,又像是妖精。
  她在看风景,却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可谁又知道她心不在此呢?
  【蛋蛋:联系上总部啦宿主,总算是能提交任务了!】
  【苏洛洛:你们总部的工作效率可真是一言难尽,自从任务完成,我都在这个世界逗留半年了吧。】
  【蛋蛋:因为这个世界的时空出现了不少裂缝,还有时空乱流的原因才会这样的!】
  【苏洛洛:行了行了,别辩解了,现在能离开了吗?】
  【蛋蛋:昂昂!二十分钟之后就会宿主脱离世界啦,宿主可以先找个没人的地方等待传送了。】
  与系统聊得正欢,犹如大提琴般低沉暗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好久不见。”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令她微微哑然。
  是啊,好久不见。
  裙摆微扬,她转身一笑,眉眼如初:“好久不见,亚尔曼。”
  他依旧是如常的墨色西装,一丝不苟,如同随时都要去参加舞会一般,属于绅士的克己守礼,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次也是出任务?”
  那之后,她就开始环游世界,等待脱离世界的半年里,她每辗转一个地方,都会遇见“恰好”出任务的他们,用同一个理由一点都不尴尬。
  探员先生点点头,完全不会脸红:“嗯,出任务。”
  只不过他的任务对象在旧金山。
  “西泽呢?”
  “……稍微下了点绊子。”
  两人就这么并肩而行,脚下光影交织,恬静又惬意。
  又有谁姗姗来迟,搅乱了一池春水。
  “再晚一点,可就赶不上了哦——西泽。”她这样笑着,看向来者。
  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她的身侧,却难言的和谐。
  “啧。”
  西泽的视线越过她,暴怒地瞪着另一头的某人,视线交错之时,几乎能听见火药点燃的声音。
  落到她的身上时,又藏了窒息的深情。
  他状似随意地应了一声:“也不算晚,不是吗。”
  她但笑不语,垂首看了看表,指针滴滴答答地走着,不快不慢,小路蜿蜒向尽头,不近不远。
  “探员先生,介意帮我带一杯卡布奇诺吗?”她指着不远处的咖啡厅,神色如常。
  亚尔曼挑挑眉,道:“还记得吗,别对我撒谎。”
  “那——你愿不愿意呢?”
  “如果是你的话。”他抬步离去:“等我。”
  遥望着他的背影,她又看向西泽:“你能……”
  “不能。”
  他强硬地拒绝,丽贝卡噎了噎,却拿他没辙。
  半晌,她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摇首:
  “可我要走了。”
  “还有多久。”西泽面无表情,唯有袖下的指节倏忽握紧。
  “两分钟。”
  “足够了。”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单膝跪地。
  “……西泽?”
  他不徐不缓地拿出戒指,神色肃穆得如同身处教堂,进行着虔诚的仪式:
  “这是我最出格的决定,但是……”
  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连落在她手背的吻都小心得克制,“请嫁给我,然后离开我。”
  她一阵怔忪。
  “你明知道……”
  他固执地注视她,“你只需要回答。”
  那金眸如此珍惜,坚定到给丽贝卡一种错觉,仿佛他所注视的,就是他的全世界。
  梧桐在她身后飘摇,她朱唇开阖,身影却渐渐透明。
  夏风骤起,吹散了空气中最后一丝属于她的香气,唯有她的回答,逐渐清晰。
  “好啊,Darling。”
  许久,许久。
  他伸出手,拾起一片梧桐,纷繁的叶脉在根部交汇,无论是怎样的选择,无论如何,都会走向同一个结局。
  不远的拐角,亚尔曼端着那杯卡布奇诺,靠着粗粝的石板墙面。
  他的手中,是另一枚戒指。
  精心雕刻的蓝宝石,在阳光下投射出冰冷的弧度。
  真是的,被他抢先了啊。
 
 
第37章 
  苏洛洛怎么也想不到,传送也能出意外。
  她现在很不幸地掉入时空乱流,现在就像是身处滚筒洗衣机中一般,被搅得七荤八素,剧痛无比。
  蛋蛋的声音断断续续,只能隐约听见些许。
  宿、宿主……撑住……我……找……救你!!!
  可惜后面的,她已经听不见了。
  她好像被一股引力疯狂拉扯,她无力反抗,只能由着那股引力,将她扯入深渊,不停地坠落。
  金国。
  金城四家,兰陆墨李,以兰家与李家为首,兰家有好女,小小年纪,便是文采斐然,引得金城上下无不称道,连皇上都对她十分赞赏,大有待其及笄,便敕封太子妃之意。
  可惜的是,在兰丞相携女前往护国寺祈福之时,兰家大小姐不幸遇害,从此,便失了踪迹。
  三年后。
  宝马香车,暗香引路。
  清一色的墨色军装之后,是粉装宫女,还有那被簇拥着的花驾。
  鸾凤作饰,金玉为床,这样的奢美华轿与那样的浩大阵仗,里头的枕边娇贵,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啧啧,被遣还那么嚣张,生怕没人知道似的。”围观的买菜小哥嗤笑道。
  “那可不,谁让除了皇上,她最大呢!再说了,人家可是皇上的心尖尖,这枕边风一吹,谁做主还说不定呢!”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理了理发髻,神色讥讽。
  “小点儿声!真是被惯坏了,这种话你也敢青天白日地说?小心掉了脑袋!”少女身旁的男子拍了拍她的脑袋,亲昵地呵斥道。
  “阿离你别说她了,她就是嘴上不饶人,说得也是这个理儿,轿子都走远了,人家还能有顺风耳听见了不成?”
  “你别说,她能被遣到寺院里进修,还是陆家那位的功劳呢!可惜了,除了这个祸害,反倒是惹了一身腥,据说这妖妃前脚刚走,人陆家那位啊,就被打入冷宫了!”
  “你是说……四年前入宫的丹妃娘娘?”
  “诶诶,你这消息,准不准啊?”
  “我什么人你不知道,还能瞎说不成?我那位邻居大妹子的表嫂的侄女的那条狗的前主人就是宫里头的,消息绝对不假!”
  “我还以为是皇上终于悔悟了呢,原来如此!你说说,自三年前这妖后被皇上领回来,也没个背景也没个实力,她、她怎的就得宠了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美若天仙呢!”
  “说起美,我倒是想起来了,再美,能有人兰家那位美吗?”
  “嘘——你可别提了!”
  “我也想起来了,只是可惜她三年前就香消玉……唔!”
  “你怕是个刚来的吧?咱这片可是兰家的地盘,你可悠着点,这事儿是个禁忌,谁都不能提!上头那位,忌讳着呢!”
  “记着了记着了!多谢啊大姐!”
  ……
  车内。
  “娘娘,您可别尽听他们瞎说,他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贱民!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无碍。”
  宫女一愣。
  “本宫确实做了不少坏事,不是么?”
  耳边的声线婉转低磁,像是薄薄的一层水汽在耳边氤氲起微浮的濡湿般诱人,那宫女却是一个颤栗,赶紧接口道:“那是他们命数不好!娘娘,都是她害得您被遣送静修,她那是自作孽不可活,娘娘您金贵着呢,自有祥瑞相互,哪是她动得了的!”
  半晌,无声。
  直至珠翠耀耀,凤钗吐艳,缠绕着金丝火凤的的衣袂随着动作铺展开来,这可怕的沉寂才终被打断。
  修美的兰花指微微翘起,拂过娇艳欲滴的朱唇,“小玲啊,你知道本宫最讨厌什么吗?”
  “本宫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本宫耳边乱嚼舌根了……”
  “娘……娘娘,饶了贱婢吧,贱婢再也不敢了!”
  “你这么会说,这正二品岂非屈才,嗯……要不,就送你去冷宫那儿清醒清醒怎么样?”
  “娘娘、求求你,求求你!贱婢多嘴!贱婢多嘴!”
  那宫女丝毫顾不上自掌的痛苦,要真是去了冷宫,哪还有她的活路,那位绝不会留她!
  听着从里边传来的磕头声和巴掌声,轿旁的卫兵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这后宫的事,他们尽管心有不满和怜惜,那也管不着,他们做好本分,把人互送到护国寺就好。
  但是这已经是第二个无辜被贬的宫女,这位宠妃可真是……
  心狠手辣,丧心病狂!
  他们只听过她的声音,没错,确实是天籁之音,谁能想到,就是这声音的主人,竟然是个如此狠毒的——
  祸国妖妃!
  宠妃那慵懒垂着的眼帘微微抬起,纤长的羽睫在尾部微翘,于眼底投出一抹暗色,她斜斜睥了那位刚刚被贬的可怜宫女,抬抬手招道:“青朝。”
  “奴婢在。”
  “差人把她带出去,告诉前面的,停车,本宫想歇息了。”
  “是。”
  于是伴随着哭喊求饶声,车队缓缓停了下来。
  然后哭喊变成了咒骂,直到宫女的嘴被堵住,扔到车队后边去。
  “……青朝,这是到哪儿了?”
  “回娘娘,刚出城门,还有两日路程。”
  她不再言语,闭目养神之时,就有机灵的宫女,换下那朱雀香炉的紫檀,燃起清清渺渺的青莲香来。
  在这令人安神的香里,她的思绪缓缓地、缓缓地飘远,飘到那令人心驰神往,也叫人头破血流的宫里去。
  在这件事发生以前,她一直以为,丹妃,不必放在她的敌对名单之内。
  丹妃在她入宫时,就是丹妃,直到现在之前,妃位也未曾有升降。但她又是个高傲无比的孔雀,从来对宫内的争斗保持着蔑视的态度——明明又深陷其中。
  真傻。
  但从某种方面来说,妃位高居不下的她,也算是盛宠不衰了。
  车角的流苏摇晃着,发出叮叮当当的碎响,和着侍卫队整齐划一的理整队列声,沿着和风飒飒飘了进来,渐渐在眼前描摹出那个在宫中如清流般的女子。
  她们算得上点头之交,最亲密的接触,不过是在那年花灯会上,河边的寥寥交谈。
  许是第六感作怪,她一直有着这样一种感觉,那个女人,不会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她从未设防。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