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下去,但左玉明白。便宜爹这是还做着她入住东宫的美梦,所以上火极了吧?
想了想那画面,她轻笑了声,“王伯,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西院的管事婆子睡一个屋了?”
“大姑娘!”
王贵忍不住惊呼了起来,“您万不可这般消遣老奴,老奴家里那婆子可厉害着!您,您,您怎可胡,胡……”
“胡说是吧?”
左玉提笔在纸上写着,“诸公逛窑记·第一回 ……”
边写边道:“张婆子犯错,怀恨在心,胡言乱语诬陷我不是很正常吗?这嘴巴一张的事最不费事,王伯,您说对不对?”
王贵似明白过来了,但随即又蹙眉道:“可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对姑娘自是不利。”
左玉笑了,将纸拿起,吹了吹尚未干的墨迹,道:“他们是胡说,我这可不是胡说。什么日子,什么天气,去了几次,哪个时辰去的,做了什么事,我都查得清清楚楚。我倒要看看这多漏洞,他们怎么找人补?啧啧,有两个姑娘可怜,孙富一男儿看了都心下不忍。我将那两姑娘赎回来了……这人证物证我都有,他们有吗?”
王贵瞪大眼!
左玉竟然在背后做了这多事?
“张婆子说我与小侯爷比武,人证呢?啊,不说我倒忘了。”
她又将纸放下,“我是该回去一趟。我总不能任由人这般泼污水……嗯,王伯你且喝口茶歇歇,这第一回 合也就千把字,我写完便随你回去。”
她说着又轻笑了两声,“听父亲说,王伯对大昭律也略知一二。王伯,我且问你,告人不实,该当何罪?”
“该反坐。”
王贵似明白左玉的思路了,“可,可那婆子并未告您啊。”
“那携私诬陷,教唆诬人又当何罪?”
“上枷五日,若气未绝,徒一千。”
左玉挑眉,指了指报纸上赵衢的名字,“此人是都察院的吧?呵呵,堂堂言官竟不知‘风闻言事’四字真正的含义吗?这是警告,而不是权利!所以,此人又当何罪?”
“这!!”
王贵的眼睛瞪得大了起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若真是为官者怂恿,不但要行反坐之罪,还得加上二三等罪罚!”
“二三等罪罚?”
左玉大笑了起来,“三等上枷五日,徒一千;二等上枷十日,徒两千!啧啧,这加起来可就三千了,可以出山门关帮我带些特产去给外祖了呢。嗯,可惜啊,女子清誉有损顶多也就是被人笑几句,没人敢结亲罢了……”
她似很遗憾一般,竟还咂起嘴来,“幸好,他们没在新女德里写上‘女子清誉受损要坐木驴’。不然堂堂都察院的贵人骑着木驴过街,啧啧……
她望着王贵,“那就有失士大夫风骨了……嗯,这大概就是种善因得善果吧?王伯,您说是不是?”
王贵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手段!
不过他很快就兴奋了起来,一躬身道:“老奴听姑娘吩咐!姑娘,眼下该怎么做?”
左玉道:“回去跟父亲说一声,就说我随后就来。”
她冷笑着,那双素来幽深的眼里闪出了一丝丝阴冷与战意,“你让他使人将我的朝服熨烫平整,将凤冠擦干净。”
“姑娘,这是?”
“呵,被人冤枉了,我不得喊冤?”
左玉悠悠道:“我要去泙京府尹那儿敲鼓鸣冤,告那赵衢!”
第56章 杀威棒你们先吃
东宫内,太子躺在贵妃椅上,一边啃着秋梨一边冲墙角的陆岺道:“别挣扎了,放弃吧。你说你入宫来做啥?不是自投罗网吗?再说,这个时候你强出头,话不就更说不清了吗?”
“那就干看着?!”
被绑在墙角柱子上的陆岺双目通红,“昏君!昏君!舅舅就是个昏君!表哥,你是要当明君的,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打死那个赵衢!让他胡说八道,让他胡说八道!”
“嘿,放你出去,回头打我?”
太子将梨核往边上的果盘里一扔,从太监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手道:“表弟,父皇不让你出去是为了你跟左家女好。你现在出去闹腾,只会让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