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首说唱
“借过。”姜雪背着丧尸快步走向人群,她可不想受那人的恩惠,真当她乞丐呢!
周围人向边上挤,生怕被碰到,沾上传染病。
一个女人皱着眉,推前面男人一把,男人向前踉跄几步。
姜雪反应快,险险挨着。
“你个贱女人。”那男人拍着衣服,话是对后面说,眼睛确是看向她。
姜雪告诉自己要忍,初来乍到藏好棱角,这两人的模样是记住了,待她站稳跟脚一个个奉还。
这样想着,气消些,转了好久,脚磨出血泡,终于看到一片林子。
林子里有条浅浅的小溪,她蹲下,水里现出一个脏兮兮的脸。
头发乱糟糟,脸黑得很均匀,只能辨出眼睛。
她洗干净手脸,躺在石头上,捂着眼睛,几滴液体从眼角划出,顺着石头掉进水里,惊动几条小鱼。
几分钟后,她坐起来,恨恨地看那睡得贼香的丧尸。
它的嘴还被勒着,头发披散遮住脸的缘故,别人没发现异常。
她近身研究了它的衣服,还找到几个古董式的珠宝,确认事实:这个丧尸曾是该时代的人,意外穿到她那个时代,又拉了个倒霉鬼穿回来。
她就是这个倒霉鬼!
要冷静下来,穿回去的方法也许依赖于那个红色珠子?不过那珠子留在地下室里。除非这个时代有一模一样的。
咕咕。
尴尬的声音从肚子里发出,她挑出一个最难看最小的珠子,把其他的分别包在布里,埋在几个地方。
撕它的袍子时,姜雪觉得头发还是遮住,穿得多就是方便。
她架着丧尸,由于使用它的衣服还卖它的珠宝,姜雪觉得起个名字的好,就叫小桑吧!
别人问起就说是兄长。
她搀着小桑,实则是拖着,来到一家当铺。
店主站在柜台前,眼向门口瞥一眼,又划回去。
她把椅子踢开,手背在桌上,发出一声梦想,手心展开,露出个琥珀色的珠子。
“救急,便宜卖。”
“五十两。”
“多少?”姜雪分明看那人手拿了珠子就不想放,低着头嘴角要裂开,抬头时放在桌子上,皱着眉头。
“这就一普通的玉,给五十两算多。”
“一百两。”
店主摇头,“这是亏本生意。”
“呵,你这店也太坑。想我家没落前也是大户,值多少钱老娘不知道。”说着就要走。
到门口。
“行行,看在这玉出自皇宫的份上,一百两。”那店主跑到门口堵着门。
姜雪心内微惊,皇宫
她甩着脸色,“懒得跑另一家,就一百两吧。”
口袋鼓囊囊,眉角飞扬起来,姜雪找家偏僻的客栈,把小桑绑上。
出去买几身衣服,嘶,她都想要,换上一件赭红色长裙,胭脂朱红。
拎着大包小包回来,小二揉揉眼睛,“客官,住宿还是……”
“一份特色菜,一盘青菜,红烧肉,再来一坛酒。”
她吃得心满意足,酒小酌一口,放到一旁,这里酒的度数不高。沾上床就睡着。
被梦惊醒的,她梦到那个白衣男人,抓住她。
后背都是汗,她睡好,外面月亮还挂着。
出去走走。
“困死了,在这什么时候能守到。”
“蹲三天,不信她不出来。”说话人手拿铁棍,正是白天的店主。
那宝物有一串,肯定还留着,得到这,他就一辈子衣食无忧。
凉风吹得她一个哆嗦,道上寂静,她描着房屋的轮廓。
耳边风声渐大,她向前跑,来不及,头疼得失去知觉,身子后转,看清两人。
她想此刻即使死了也能记住仇人的样子,到地府以十倍奉还。这是她最后的倔强,她嘴弯了个弧度,直直倒下去。
店主的妻子吓得躲在后面,“她好吓人。”
“你搜她的身,我去她房间看。”
柳红玉找遍,没找到,害怕她突然醒来,一边骂她的丈夫一边又补一棍。
她等很久,看到丈夫背着一个人过来,手里空空,从包里掏出二十两银子。
“没了?”
她看丈夫脸色沉闷,怯怯地说:“他们醒来报复我们,怎么办?那女人认识你。”
他们拖着二人到野巷子里,这常有野狗出没。
这野巷子之所以称为野,常有人喜来这私会。
兰妈妈听到动静示意相好别动,待那边的人离开,她催相好明天见,扭着腰过去。
这时天已蒙蒙亮。
兰妈妈先看看脸,又看看身材,最后探气息,“还活着。”
姜雪醒来时,只觉脑袋装了几十斤铁,沉得动一下都难。耳边莺歌燕语,头皮疼,睁开眼看到十几个姑娘围在她身边,好奇地揪揪她的头发。
“这里是……”
“你终于醒了,这是樱红院。”
“它呢?”
“他还没醒。”有人答。
“要我说妈妈最近真是发横运,出去散个步捡到两个宝。啧,这脸蛋真美。”
听到它没醒姜雪舒口气,心算几道数学题,还好她没被打傻。
躺半天,头好受些,她起来发现衣服被换了,艳丽单薄。推开众人,以横扫千军之势找到小桑,背着它就准备走。
门口堵着几个壮汉。
小菜一碟。
她走过去,刚走几步,身子的力被吸到某个地方。糟糕,三天到了!
她倒在地上,几个本捂着胸口惊吓的女人哈哈大笑。
姜雪觉得很丢人,自来到这先被当成乞丐,又被打晕,又躺在这地板上。
任人宰割。
尤其这次,本该以女侠单枪匹马闯出重重包围结尾,现在她连小孩都打不过……
“它有狂犬病,你们别被它咬了。”
她被拖出去,看到她们听进去了,松一口气。
又被扔到这间屋子里。
她勉强站起来,走两步,扑过去扶住桌子。
现在的力气只能拿起筷子,走路三步一喘。
“哎哟,这怎么虚弱成这样。”兰妈妈甩着手绢,“赶紧备些大补的!你看这脸色难看的……”
姜雪不理她,饭菜呈上来,她吃得很慢,吃得很多。
吃饱力气会增加,她得赶紧恢复,没有主动权太可怕了。
高级客栈。
许良卿正提笔写字,知浦在门口张望,公子今天收到信后,心情不好,他准备退回去。
中午,一位美姬水土不服,突得了痨病,要死要活的。
赶紧请大夫,大夫说要卧病休养半月。
看她丢了半条命,动不动咳嗽。几位商量着临时找一个,凑够25这个数字。
皇上今年是25岁生辰。
“去哪?”许良卿停笔,知浦还没到门口他就已察觉到。
知浦简略叙述,小心看他一眼。
他最怕公子发火。
“去吧。”许良卿说,自始至终头未抬起。
知浦行礼告退,转动灵活的小脑筋,向一处出发。
樱红院。
“姐姐,我给你唱曲子。”小琴站起来,她新来没多久,年纪小,卖艺不卖身。
“开心点的。”
小琴想想,“啊,新近学了一首,虽不知意思,看姐姐们都笑,应该是个逗人的曲子。”
她立时唱起来。
姜雪听第一句就被茶水噎到,小琴担心看她。
“这是逗嫖客的。”她直接道明。
小琴脸涨红,绞着手要哭出来。
姜雪脸色平静,内心烦躁,不知如何安慰她,忽有主意,“我也会唱些词,不过唱法有些奇异,你坐下,我唱与你。”
小琴原还伤心着,听一串词以说话的形式按旋律表现出来,这词也组得俏皮可爱。
她转而笑起来,手拍桌子打节奏。
yo yo
姜雪觉得这姑娘爱上rap了,她说话带着节奏,走路带着节奏。
还给姜雪一个拥抱,姜雪有些难受。
外面突然闹起来。
“把她俩都打扮好,带过去。”
姜雪老实地递着“化妆品”。
几分钟后仓促完成。
透过镜子,她觉得这妆没画好,眼角浓了,嘴唇淡了。她又瞧头上的假发,梳了个燕尾形,还挺好看。
过去时,有十来位姑娘站在里面。前面有个屏障,通过这来挑选女人。
呵。
她低下头,手碰到头发,散了。
知浦本想随意选个,最后一个进来向这边看一眼,他立刻认出她。
命运的召唤般,他觉得就要选这个女人,他对这女人的眼神印象深刻,藐视一切,连公子也不放眼里。
他怀着一种恶趣味,对着兰妈妈指指:“就她吧!”
睡树上看月亮
“祖宗哎,你别闹了,其他的姑娘们巴巴盼着还没机会呢?”兰妈妈胳膊抬起,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看那簪子离姜雪脖子忽远忽近,她的心揪起又放下。
今年行情不好,这次的大生意她怎么着也得抓住。
看着女人虽寻死,整个人表情冷漠,无悲痛之意,听说心死的人都这样,兰妈妈毫不怀疑她会突然抹脖子。她从后面的女儿头上拔下一锋利的头饰,搁在脖子上。
“你死我也死。”
姜雪本无寻死之意,就是作一下,膈应他们,从而取得主动权,她闻得此言,怀疑地问:“你真陪我死?”
兰妈妈点头,欲哭无泪,玩大了啊!
姜雪绕他们转几圈,松口:“我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照顾小桑。”
“好好好。”兰妈妈满口答应,想着她走后也不能怠慢,这女人狠,万一到宫里成了达官贵人的女眷,那往后还要仰仗呢!
姜雪把簪子放桌上,交待许多注意事项,她思来想去,还是担心,找材料捣鼓出一种东西,塞进小桑嘴里。
她知被选中后,曾气得想当场揍人,又听此次是给皇宫里的贵人挑侍女,皇宫,小桑的东西来自皇宫,说不定有人知道这饰品的来源,那谜题也迎刃而解。所以,她变了心意,巴不得去……
她拿着包裹,里面装着兰妈妈送的两身衣服。小琴陪她到门口。
“小琴,你想出去吗?”
“我……在这还行,出去能做什么呢?车来了,姐姐你去吧。”
姜雪被扶进轿子里,小琴向她招手,走了很远,还看到一抹蓝色站在那。
她回过身,头后仰,甩着袖子打发时间。
车停,这又是一家客栈,只是规格高很多,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得知客栈后面的一栋被包下,嗬,这就是复古版豪华套房。
她被安置在一个小房间,背靠花园。
“什么时候去皇宫?”她问带她来的房间的男人。
“两天后。”那人回答,出去站在门外不动。
好一会儿,发现他还在外面,这是怕她跑?姜雪感到被□□的不适感。
樱红院那女人肯定多嘴了。
她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吃完饭出去转转,“大哥,我能在这附近走走吗?你可以跟在我后面。”
男人看这姑娘眼神真诚,走路虚弱,点头。
姜雪把花园绕一圈,就不行了,蹲下歇会,回房间。
她喝着茶,再抬头,门上的阴影消失。
用手指在桌上画路线,出口有两个人守着,显是经过训练,这群人是什么来历?给谁送美人?
很快,她就想出答案,在街上逛时,走几步就听到皇上生辰的事,这应是外省的皇亲或友邦使者前来祝贺。
这些人很有分寸,并无恶行。
她晚上再出去把另一半地方转转,找个好出去的方法,务必拿些饰品,对,她记得有个戒指,一看就有特殊之意。拿到它,借此找到和小桑有联系的人。
“大人,那位姑娘并无逃跑之心。还要不要继续看守。”
“不必,现在人手紧急,你去忙该忙的事。”
知浦想自己太多心,一个臭脾气的女人而已。
这的伙食很合口味,她满意地看几个空盘子,试着拿起一个木凳子,胳膊还有些抖。
睡到半夜,她起身,月亮很亮,帮助看清周围。
绕一圈,这墙很高,不好翻。这河倒是通向外边,不过她现在这体力,只找死的份。
她走最后一程路,忽心里一紧,那树上躺着个人。
穿着白衣服,一动不动,头发散着,悬在空中。
姜雪第一反应:死了?
她站在原地观察会,看那白衣晃荡着,有向下掉的趋势。她轻轻挪过去,终于,白衣倒下来,却站着,欲向一边倒。
姜雪接住,感受温热的体温和呼吸,还活着。
这人睡觉有点意思。
她体力撑不住,把他卧在地上,头发扒拉开。
眉头微抬,是他!
联想那日心内了然,这就是贵人,幕后的大老板。
这人睡着时安静、温柔,姜雪忍不住多看几眼。走到暗处,向一个房子里扔石子,赶紧回房间。
“谁?”知浦被惊醒,起身出去,看到公子负手站在门口,吓醒。
“公子?”
“没事,你继续睡吧。”说着走了,知浦莫名其妙。
大事将近,许良卿夜不能眠,出来躺树上看月亮,看一女人鬼鬼祟祟在附近走动。这人的面孔熟悉,正是前几日坐在路中间的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