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她的头,“尽胡思乱想,我怎么会笑你。我们时日长,慢慢教总能教会你。”
……
前往行宫的路上司元柔乘马车,路上萧淮笙来不及教她,要等到了行宫之后才有马场。但这丝毫没打消萧淮笙给司元柔提前上课的心,他在外面驾着马绕到司元柔马车的窗户边,撩开帘子,“出来与我共乘一骑,坐在马上试试感觉。”
司元柔在山路上被颠得起起伏伏,身子骨快散架了还头晕,她也想出去透透气。但前前后后的队伍都有很多人,从最前面的皇帝仪仗到后面萧淮笙与诸位皇子公主,后方还有朝臣家中的年轻公子随行,司元柔贸然出去与萧淮笙一起骑马太招摇,“不了,等到行宫再学吧。”
萧淮笙皱眉,“不舒服?”
司元柔的小脸泛白,她还时不时轻抚心口顺气,萧淮笙不由得担忧。学骑术随时可以,她的身体最要紧。
“晕,胸闷。”司元柔忍着不适说了简短的几个字,她没想到山路走得久了会难受,以往从没出现这种状况。不过她以前只在京中平坦的官道上走,每次走得也不算远,未料第一次走长而崎岖的山路会不适。
“出来骑马会好。”萧淮笙让司元柔到前面车缘上,他把她抱到马背上来。
司元柔还怕太招摇惹眼,但她越来越不舒服了只能顺从身体反应,老实地听萧淮笙的话出了较帘。
马车还在前行,萧淮笙同步跟在马车身侧把手伸向司元柔。司元柔颤颤巍巍扶着马车起身,想把手给萧淮笙又不敢。他距离马车还有一个小臂的距离,而他的马很高,司元柔跪在车缘上马背几乎与她的头平齐,她就算把手伸过去也不知怎么翻上去,万一摔在路上可不行。
看出她怕,萧淮笙驱着马离马车又近一些,继续伸着手道:“你站起来,我提着你的腰把你放上来。”
“我……”司元柔跪坐在车缘仰望萧淮笙,定了定心神后鼓足勇气站起身。是萧淮笙来抱她的话一定不会让她摔了,她将手圈住萧淮笙的胳膊,然后紧紧闭上眼睛。身体一阵腾空后司元柔斜斜落在马背上,侧身坐在萧淮笙身体前方。
她缓缓睁眼,往下面一看不禁又抓紧了萧淮笙的衣袖。太高了,马儿走得还快,土地与山石从离司元柔很远的地面快速向后褪去,一眼就让她发虚。
“把腿分开。”萧淮笙还一手拦着司元柔的腰给她支撑,司元柔尚未坐好。司元柔在萧淮笙的指导下缓缓抬起一条腿跨过马背,成功骑在马上。
萧淮笙贴在她身后,从她腰侧伸出手来掌控缰绳,司元柔只需要往后靠着再用手扶着他就能稳定住。
“第一次骑马?”萧淮笙问道。
司元柔点头,“好高!”
马匹身侧的一对蹬子由萧淮笙踩着,司元柔脚下虚浮,腿部落空的感觉让她腿软,她只能将上半身多往后贴一些完全靠近萧淮笙怀里才不怕掉下去,对萧淮笙俨然满满的依赖。
萧淮笙挺直腰背让司元柔靠得稳一些,还放慢节奏让司元柔适应,“往前看,看向远方不要低头。”
司元柔不敢低头了,定定看向远方的山峦。视线落在遥远处,马儿的高度与速度就被下意识忽略,渐渐地司元柔适应了坐在马背上的感觉,还指着远方的红色山林问萧淮笙那是不是西山。
萧淮笙回道:“嗯,但西山山脉很长,那里才是一个山脉的边罢了,到行宫还有很远。”
还有很长的路司元柔也不紧张了,安心靠在萧淮笙身上四处张望。而萧淮笙在她不注意时加快马儿速度跟上前方皇帝仪仗。
他的马前前后后移动,被沿途队伍中的不少人都看见了。一双人影,一高一低,一前一后,在矫健的快马上衣袂飘扬长发飞舞。随着太阳渐渐低沉,他们的身影在地上被拉得越来越长,而马背上他们的面容如影子一般变得模糊不清,但并不需要被看清便知两人是何神采。
司元柔不再小心又拘谨地正对前方而坐,改为身子稍稍侧一些枕在萧淮笙肩膀上,双手抱紧他的腰不让自己掉下去。
“头还晕吗?”
萧淮笙关切询问,司元柔在他脖子间蹭蹭脸,萧淮笙放心了。
这时司元柔才察觉旁人看她的眼神微妙,有的带几分调侃揶揄,有的惊讶,有的装没看见般如常,还有的人面露嫌弃。果然是她跟萧淮笙太招摇了,别人家的夫人小姐都在马车里,只有她跟萧淮笙一匹马走了半日。
司元柔附在萧淮笙耳边低若蚊蝇地告诉他,萧淮笙则冷冷瞥一眼闲杂人,“你跟她们不一样。”
一日到不了行宫,队伍半路安营驻扎。众人从马上和马车上下来,等待随行侍卫扎营。司元柔与萧淮笙站在小路边儿静候,夜里山风有些寒凉,司元柔不自觉往萧淮笙身边走近一些。萧淮笙看破不说破,揽住司元柔的肩膀。
司映洁下车后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司元柔落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跟她问好。
“给皇婶请安。”司映洁峨眉弯弯,含笑给司元柔毕恭毕敬行礼。
司元柔打量她的手,开口先问她:“你抄完经书了?”
那么多佛经要抄,司映洁的手都快废了吧?
司映洁恰到好处的笑容霎时僵住而后碎裂,她叠在小腹前的双手一紧,没控制住掐了自己差点儿劈了指甲。司元柔一定是故意看她出丑,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65章 你我本就是夫妻
司映洁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丝毫不敢表现出被司元柔讽刺的怒气,尤其是司元柔身侧的男子令她惧怕,那是与萧彦完全不同的气场,不是她的算计能拿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