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希宁呆住,盯着自己蘸满墨的手,说道:“没有,是我写字弄上的。哎哟,你的官服,官服弄皱了,快起来。”
纳兰容若被她推开,不情不愿起身脱下了官服,问道:“你今天没去额涅院子吗?”
卢希宁说道:“去啦,送你出门之后我就去了。”
她将今天所见所闻一字不落说了,纳兰容若听到觉罗氏哭,神色茫然中露出一丝哀伤,说道:“宁宁,多谢你。父母之间的事情,我不能多言,也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你与额涅谈得来,以后你有空时,就去多陪陪她。”
卢希宁点头应下,安慰着他道:“我知道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过你也不要伤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去多陪额涅,你在家的时候,我就多陪你。今天你在国子监还顺利吗,都做什么了呀?”
纳兰容若笑起来,说道:“编书,还有想你。”
卢希宁睁圆双眼,说道:“跟我也一样,我也是除了做事之外,都在想你。你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纳兰容若起身,顺眼看向铺得满满当当的案桌,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拿起张纸问道:“宁宁,这是你写的字?”
卢希宁走过去,鼓着脸颊说道:“嗯,我写不好,不过我已经描了下来,以后就照着描的写,肯定能写好。”
纳兰容若说道:“你这样写字不对,写出来没有自己的风骨,我教你写。”
卢希宁高兴地道:“好啊好啊,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师了。”
纳兰容若又笑,唤人打来水,亲自拿起香胰子,仔细抹在她手上,一点点将她的手洗干净,拿着帕子擦拭干。
吃过晚饭之后,外面下雨又冷,就没有出去散步消食。纳兰容若让行墨去书房拿了几本字帖过来,兴致勃勃教起了她写字。
“对,手腕悬起,要用手腕的力量。”纳兰容若站在卢希宁身后,手把手教她写了起来。
“写得很好,为师该得奖励。”纳兰容若一本正经说着,侧头亲了她一下。
卢希宁扭身躲开,没教几个字,纳兰容若眼神就暗下来,深吸一口气,夺下她手中的笔放在砚台上,拉着她往卧房里走:“宁宁,不早了,咱们先去洗漱歇息吧。”
似乎想起什么,纳兰容若转头四下看了看,不自在地问道:“宁宁,你的身子可干净了?”
卢希宁点了点头:“干净了,可以敦伦。”
纳兰容若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放弃了,推着她进了净房。
卢希宁洗漱完出来,见到纳兰容若已经在床上等着,眼神幽幽如狼般盯着她,踢掉鞋子爬上床,斜着他说道:“纳兰老师,你才教几个字,就开始偷懒了,这样可教不出好学生啊。”
纳兰容若将她拖进怀里,板着脸说道:“哪有学生能质疑老师的道理,该打。”
他扬起手,轻轻拍了她一下:“以后你还敢不敢了?”
卢希宁捂着后面,极力争辩道:“老师做得不好,学生当然可以质疑,你不能拿身份压人。”
纳兰容若再次扬起了手,拉开了她的里衣:“好啊,孺子不可教,还敢顶嘴,实在是顽劣,看为师怎么教训你!”
烛光摇曳,床帐放了下来,满屋暖意融融。
“宁宁,是这里吗?”
“往左边一点试试,唔,对,就这里。”
纳兰容若仔细盯着卢希宁的脸,见她神色迷茫,满足又激动,试探着按了下去,问道:“这里呢?”
“嗯......哎哟我的乖乖!”
“哈哈哈祖宗,你可别乱喊!这里呢?”
“究竟谁是老师啊!让我来带你吧。”
纳兰容若来不及阻止,温暖温热覆上来,他闷叫出声,声音愉悦又痛苦:“为师投降了,宁宁,我们再来一次......”
第二十八章 无
陆陆续续几场秋雨之后,寒冬悄然来临。
屋子里仍旧暖意融融,只是有些干燥,在屋内喷水也没有用,卢希宁每天早上醒来,鼻子里都有干涸的血迹。
吃太多清凉祛火的药又怕寒,纳兰容若忧心不已,早上起床之后,先是问上几遍她身子可有不适,问过之后还不放心,得亲自检查她的鼻孔。
卢希宁不想被检查,见他手一伸过来,眼疾手快拍了下去,横着他道:“你好烦!”
纳兰容若也不生气,依旧不依不饶说道:“不过鼻孔而已,你怎么还害羞起来了,先前我的鼻孔你也瞧见过啊。”
卢希宁不记得什么时候瞧见过他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