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太子心尖宠(重生)——焦糖非鱼
时间:2022-02-08 09:26:26

“妹妹莫要只顾读书而忘了教养下人。”她顿了一顿,“今日说本宫,明日恐要道父皇了。”
沈如奕眼神一暗,知道这两个蠢货准是嚼舌根被抓包。
她定了定心,换上温柔的笑脸。
“殿下说的是,妹妹以后一定好好管教。”
云柒点点头。
两个婢女见此正要热泪盈眶地谢公主饶过她们,却见公主冷着眼神,朱唇轻启。
“打。”
一时间,别说是两个犯事的婢女慌了神,就是沈如奕和芫茜也颇为惊讶。
芫茜愣了愣神,她觉得好像自从今日公主醒来,就与以往有一点不同。
“给本宫搬把椅子来。啧,”她抬手按了按额角,“给她们嘴里塞两块布,吵死了。”
沈如奕看她这架势是不打到满意不会罢休了,心下也顿时生了烦躁,但她不过一个不受宠的郡主,面上还是得维持自己的温婉柔和。
云柒的余光一直在观察沈如奕,她的表情变化被她尽收眼底。
她冷哼一声:“妹妹的下人,姐姐今日替妹妹管教了,妹妹不会怪姐姐吧。”
沈如奕只觉今日这傻公主怎么变了,还会与她这样不阴不阳的说话。这般,让旁人听了去,倒像是自己的不对了。
“殿下教训的好,妹妹怎敢怪?”
“那便好,”云柒抬手,故作大方,“可以了,松开吧。”她盯着那两个婢女,“下回可莫要再犯了。”
她俯身,作势要将两人口中的布扯出。
离得近了,她用只有她们三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下回,就是身首分离了。”
两个婢女浑身都在发抖,她瞥了一眼沈如奕,什么都不说便走了。
沈如奕费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一进了屋子,便撒气似的摔了皇帝赠她的夜明珠。
迟早,她要将这些年受到的冷落和委屈统统讨回来。
·
“殿下今日可真解气。”芫茜跟在云柒身后,嘴角扬着,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芫茜原就与她一同长大,不过比她稍长几个月,此时更像个天真的少女,恨不能蹦蹦跳跳。
云柒也觉得心里畅快。从前她被父皇和母后保护得太好,以为别人都如他们一般爱着自己,这回在阎王殿走了一遭,才晓得人心不可测。今日恰巧碰见,更是发觉甚至都有下人瞧不起自己。
“往后再有此事,”她顿了顿,眸色深沉,“连同主子一块儿打。若是有人说你,也照打不误,不必通知本宫。”
芫茜愣了愣,察觉公主神色不似往常明朗,便小心翼翼地问:“这……陛下和皇后娘娘会不会怪罪?”
“放心,不会。”
若是会,便不至于将她宠得那么容易轻信旁人。
那狗男人喜欢的柔弱美人,她堂堂公主不稀的当。
“殿下,您一上午去哪儿了呀?也不让奴婢跟着,要奴婢好生担心。”
芫茜娇娇弱弱的语气让她回神,偏头一看,那小宫女正噘着嘴像是在跟她撒娇。
“随便走走罢了。午膳过后本宫要去看看母后,让厨子做些清淡的菜。”
她攥着袖口里的两包药,琢磨着司离,只觉得这人怪异。
“茜茜,你可知那太医司离?”
芫茜一愣,脑子里不由的冒出司太医清隽俊美的谪仙模样,面上一热。
宫中见过他的女子大多对他都有些心思,只是司离其人想来冷漠寡语,而且司离一般只为帝后二位请平安脉,除非皇亲国戚有人患了疑难杂症,不然都请不动他。
故而,公主应是不太见到他的,怎么今日好奇起来?
思来想去,她还是挑了最正经的回答。
“回殿下,司太医是宫里医术最好的。”
“这本宫知道。”云柒蹙眉,想起那只蝎子她就寒毛直立,“算了,无事。”
毒蝎可不仅仅意味着医术好。
司离,定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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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斜倚在美人榻上假寐的皇后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睁开了眼,一团青色扑向她。
“母后!”
容氏抬手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面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
“多大的人了,还这般与娘亲撒娇。”
云柒打小受宠的一大部分原因,确如那两个婢女所言,她有个受宠的皇后娘亲。她一直觉得,若父皇并非皇帝,那他们家就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没有什么妾室姨娘。
哦,不,一家四口,她总把她的倒霉哥哥忘了。
“哥哥呢?”
提及太子,容氏脸上没了笑意。
“你那哥哥,成天就跟你父皇吵架。”她叹息一声,看了看蹲在她身前,仰着一张小脸的女儿,不由的对女儿又多了几分怜爱。
“若你哥哥像你一样贴心就好了。”
这话听得云柒愧疚涌上心头。
上辈子她那样轻信小人,知道自己的死讯后父皇和母后一定很伤心吧,倒霉哥哥说不定也哭得稀里哗啦,像他小时候被她欺负一样。
“女儿可是小棉袄,小棉袄能不暖心嘛。母后放心,待会儿女儿就去揍他。”
说着她就挥挥拳,一派天真。
容氏被她这样的故作幼稚逗笑,伸手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
“淘气。”
云柒一下午都窝在容氏寝宫里,想要享受大婚前最后的清净时光。明日的麻烦就先留到明日再说吧。
皇帝云青面色沉沉地踏进皇后的寝宫时,看见的便是妻女开怀大笑的场景,心里的郁结一下子消散了。
还是女儿好。
他走近,云柒见了他便行礼,甜甜地喊他“父皇”,不知道比云季那个臭小子好多少倍。
容氏朝他福了福身子,因没有外人,所以没有过多的礼节。
“云季还不愿吗?”
“唉,那臭小子,不提也罢。”
云柒听他们的话只能沉默,上辈子她这几天都沉浸在即将大婚的兴奋中,压根没来探望过母后,更是不知道哥哥不愿做什么。
“哥哥不愿什么?”
“习武。”
提起这个他就来气,他这儿子什么都好,偏生莫名其妙的善心,坚决不肯习武,说是戾气太重,恐伤无辜。
也不知道他连个长枪都提不起来的,宫里那么大一片练武的场地能伤着哪个活人。
云柒这才想起来,哥哥确实自小就心善,踩着个蚂蚁都能心疼半天,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
哥哥虽是太子,但自小也颇受宠爱,儿时也没少忤逆父皇,现在让他做不喜的事,更难。
而且……哥哥不愿习武的真正原因,父皇和母后都不知晓。
“女儿去与他说说。”
云青颔首,赞扬地看了女儿一眼,随即便说要与皇后单独说话。
云柒笑着做了个鬼脸,才去东宫找云季。
上辈子她仗着自己是公主,肩上没有哥哥那么沉的担子,成了婚之后整日就知道霸着韩烨廷,记得她被骗去游湖的前一夜,哥哥还在为邻国的战争头疼。
这么想着,歉疚越深,对韩烨廷的憎也越深。
要不是韩大将军是他爹,她明日就一剂毒药送他归天。
·
东宫离皇后的寝殿近,不一会儿就能走到。
她及时调整了表情,笑着唤云季:“哥哥!”
他正在看书,听见妹妹的声音,先是一喜,继而又不痛快起来。
明日妹妹便要嫁人,前几日妹妹就如此兴奋,理都不理他,今日来找他,铁定是父皇又告状。
他天不怕地不怕,对着皇帝父亲也敢梗着脖子忤逆,偏是对小妹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姑娘一双眼水灵灵亮晶晶的,天底下最好的黑玛瑙都比不上,稍瞥他一眼,他便想将这世间做礼物捧在她面前。
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除了习武。
“柒柒,我不答应父皇的,你还是回去筹备婚礼吧。”
这倒霉哥哥,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眉心一动,眨巴着眼睛。
“哥哥怎么这样说?妹妹今日来,是想说,哥哥不愿习武没关系,妹妹会替哥哥学。”
云季最怕她这样,明明知道她是藏着坏心,却偏狠不下心拒绝。
“云柒,你一个女孩子家,习什么武?!”
见他眉间拧成了“川”字,云柒也不再与他客套。
“哥哥,我知你为何不愿习武,嫂嫂她当年……”她按了按眉心,“但哥哥,太子之责,容不得你拒绝。为了云烟国,你若不习武,今后领不了兵,那便只能由妹妹来。”
她停顿了许久,云季面色仍然暗淡,但已略有些松动。
“哥哥,斯人已逝。你若还护着我这妹妹,就莫要再困于过去了。父皇如今,也不再能像从前那样了。若今后还有战争,除却韩将军,便只有你了。”
云季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哥哥知晓了,回去吧。”
回清平宫时已过了饭点,云柒也不大饿,便早早洗漱沐浴。
更衣时,突然想起自己胸前的伤口,便止了芫茜的动作,背过身去自己动手。
“茜茜,宫里和赵太医那里都去知会一声,这几日本宫的平安脉都由司太医请。”
芫茜虽不解,但还是及时应了下来,并且不再多问,便退了出去。
云柒心里烦得很。
云烟国向来民风淳朴,会医的大有人在,但会毒的寥寥无几,也不知道这司离是哪学来的毒,又为何要在太医院养个毒蝎。
她忽然又想到,今日她是晕了过去,无知无觉,这后面四天,她岂不是要清醒着在陌生男子面前脱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司·陌生男子·离
 
第3章
 
深秋到底有了些凉意,云柒本就惧寒,或因中毒,昨日在宫里走了一圈衣着单薄,第二日就隐隐有些发热的趋势。
“殿下,没事吧?”芫茜蹙眉问她,眼里满是担忧。
她全身无力,只能坐着让芫茜为她披上中衣。
“无事。”
开口的嗓音也是哑如摩擦砂砾。
芫茜看着自家公主面色苍白神色疲惫很是忧心,今日大婚,公主却是这个身体状态。
“殿下,唤太医来看看吧。”
云柒一思索,反正司离今日也要来给她解毒的,不如顺道吧。
“让司离过来。”
洗漱完,她便倚在床头。
“早膳……”
她闭上眼,“吃不下。”
芫茜乖巧地应了一声,带着其他人退下了。
当她等得快要睡着时,芫茜在门外唤她。
“殿下,司太医来了。”
她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进来。”
原本神智已有些迷蒙,搭在身上的被子也有些滑落,她将被子往肩膀上扯了扯,又坐正了一些。
司离提了个篮子进来,篮子上盖了块白色的布,看不清里头是什么。
云柒还坐着盯着篮子愣神,司离已经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
“殿下,手。”
云柒这才回过神来,今日离得近了,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香。
恍神间,司离已经将白色的布盖在她腕上,手指贴了上来。
她一激灵,缩了下手。
“别动。”
他的声音如他的手指一样冰冷。因着发烧,云柒更能感觉到司离身上远低于常人的体温。她到了秋冬也四肢寒凉,但司离的体温似乎更低一些,透过布也能感受到,像个冰块一样。
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司离随口道:“臣儿时身体不好,落的病根,体温比常人低些。”
云柒刚要觉得他可怜,便听他凉凉地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若殿下不适,还是唤赵太医来罢。”
罢个头。
云柒收了怜悯他的心思。原以为司太医同旁人说的一样是个少言寡语的雅士,现在她知晓了,少言寡语是不错,但真不能说是个雅士。
她撇嘴,哪有雅士给人解毒要双双敞开胸膛的。
“殿下此番风寒不太严重,但因着蝎毒,不易好。”司离收了手,拿回了帕子,转身从篮子里取了个白瓷的小瓶子出来,“蝎毒怪臣,因而臣为殿下带了去疤药。”
“去疤药宫里有的是,你不如想想有没有别的解毒法子。”
总不见得真要她与他“坦诚相待”吧。
司离笑笑,虽是勾了唇,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这药是臣亲手调的,殿下若有需要可以试试,与宫里那些不同。解毒……”他瞟了一眼云柒微松的领口,“臣说过了,别无他法。”
“殿下若是介意驸马的感受,臣可让殿下昏睡一刻钟。”
她倒是不管韩烨廷介不介意,只不过是她自己心里过不去。
但左右,她一个公主也无须跟臣子解释什么。
“你要打晕本宫?不想要脑袋了?”
许是她这话真有可笑之处,司离唇角扬得更高,喉间震动,那笑竟攀进眸底,给漆黑的眸染了些光亮。
但云柒在欣赏之余,也为方才略显幼稚的话红了耳朵。
司离又从篮子里拿了一样物件,一根红绳串着一个纯白色的软玉戒指。
成色这样好的玉戒,倒不像一个太医有的东西。
这般想着,司离已经拿着它的绳结处轻晃,那白色的玉戒便在她眼前左右摇摆。
她意识清醒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是:“殿下莫慌,臣不会打晕殿下。”
小公主不一会儿就歪倒在床上,他看了眼云柒露出来的一大片脖颈到锁骨处的莹白,手指灵活地扯松了桃红色的衣襟,又撕下昨日贴的麻布。
他自觉扯的手法精妙,等小公主醒了一下就能收紧,看不出什么痕迹,比昨日脱衣服要方便许多。
司离给自己的也松了松。
小刀在篮子最底下,锋利的很,轻轻划过皮肤便会留下口子。他拿着小刀,刺进昨日未痊愈的伤口。
刀尖沾了他的心头血。
他将刀尖小心地按上她的伤处。似是好奇,他眉头轻蹙,手上用了点力,伤口又被划开了一点,她的血自刀尖溢出,而他的血又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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