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深夜醒来——锅盖与锅
时间:2022-02-10 06:59:20

“你有证据吗?”
费南斯摇头,说:“你们可以去查,看看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民警问:“你说是谁卖的?”
“一个阿正,还有一个叫刚子,他们俩叫况凌琳的爸爸况荣六叔。”
“什么阿正、刚子,大名叫什么?”
费南斯沉思半晌,摇头,说:“不知道。”
民警打量了她一番,说:“说话要有证据,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费南斯看向他,声音沉了下来,“我也不会闹着玩的。”
民警愣了一下,问:“你是况凌琳什么人?”
“朋友。”
“和他俩有仇?”
费南斯盯着他,说:“没有。”
民警看着她,叹了口气,皱眉说道:“姑娘,举报要有证据。你连你要举报的人叫什么都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等你找到证据,再举报也不迟。这样吧,我们先记录下来,等有时间,我们核实一下。”
刚出派出所大门,费南斯又走了回去。
厅内,民警正在和同事闲聊。
“那姑娘该不会是灵异小说看多了吧,怎么可能有人卖女尸?”
另一个民警说道:“现在国家管的严,谁敢顶风作案?不过看那姑娘的模样,也不像是胡说八道。”
民警叹了口气,说:“说的也是,还是得去核实一下。”
另一个民警问:“你去核实?”
民警说:“现在事情多,还要搞人口普查。等过段时间吧。”
民警回头看到了她,一脸尴尬,问:“还有什么事?”
费南斯说:“等你们有消息了,告诉我一声。我想知道他们能受什么惩罚。”
民警愣了愣,说:“那留个联系方式吧,等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你。”
来到下河村的时候已是一点。
半天没怎么喝水,嗓子干得有些难受,费南斯在村口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瞥眼看到柜台里都是烟,费南斯又买了一包最贵的烟。
结完账,老板娘递过来一个打火机,笑着说:“免费赠送。”
费南斯接了,笑着问:“老板娘,向你打听个事,刚子和阿正还在村里吗?他俩家在哪啊?”
老板娘问:“什么刚子、阿正?”
费南斯刚想开口,老板娘一脸恍然大悟,说:“你是说况世锋和况晓刚啊,他俩过完年就走了,早就不在村里了。”
费南斯啧了一声,说:“啊?可是我找他们有事情。”
老板娘一脸八卦,问:“什么事情?”
费南斯抿了抿嘴,说:“私事。”
老板娘看了她一眼,没追问。
“况世锋在三个市的城乡结合部做散工。你知道,城乡结合部盖了很多别墅,况世锋就贴贴瓷砖啊,刷墙啊,什么都干。况晓刚南下去广东了,他在东莞打工。”
一个在广东,一个至少还在市里。
费南斯问:“哪里能找到况世锋啊?”
老板娘似乎对况世锋很不满,说:“听我儿子说,他好像住在市北郊区一个叫青鸟人才公寓的地方。这人抠门,我儿子去找他玩,他玩失踪。都是一个村的,做人真差劲。”
再次回到派出所,接待费南斯的还是那个民警。
费南斯把打听到的信息,一一告诉了民警。
民警听了后,脸沉了下来,说:“姑娘,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举报他们贩卖女尸这件事情,必须要拿出证据,我们不能仅凭你一两句话,就把他俩抓起来。”
费南斯失望地出门,民警叫住了她。
“姑娘,看你也不是本地人,我也不清楚你和况凌琳到底什么关系。看在你这么热心的份上,我劝你一句,耐心地等我们的消息。如果他们真的做了,我们绝不姑息。你也不用一趟趟地跑过来了,我已经留了你的联系方式,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你。”
回到龙祥小区,已是天黑,很多店都已经关了。
家里没有吃的,费南斯将车停在马路边的便利店门口,打算去买点吃的。
刚关上门,突然,头皮一阵剧痛,头发被人用力往后扯。费南斯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一个凉飕飕的东西抵在了后脖颈上,费南斯心一惊,瞥眼看到了那人手里的东西。
“美女,好久不见啊。”
费南斯刚想叫,就被扼住了喉咙。
黄力把刀在她脸上划了一圈,说:“叫啊,叫我就捅死你。”
没有疼痛,费南斯确定他只想吓唬自己。
“你要干什么?”
黄力看了一眼车,骂道:“他妈的,这车也能开?”说着拉开车厢门,抬脚将费南斯踹进了车内。
费南斯只觉后背一阵剧痛,一个不稳趴在了车座上。
黄力压住她,往她身上抓了两把,而后从她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和钥匙。
“老实点,别想耍滑头。”
费南斯转过头,瞪着他。
黄力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浑身上下又摸了一遍。
“再拿这种眼神看我,老子立刻办了你。”
脸火辣辣得疼,费南斯看了刀一眼,低下了头。
黄力笑了一声,关上门,打开了驾驶座的门,坐上去,启动了车子。
车被改装过,座与座之间的空隙有点大,费南斯刚想坐起来,就被甩在了驾驶座和后座的缝隙里。
左边屁股下,一个硬硬的东西,很硌。
费南斯伸手摸过去,外壳坚硬,像是手机。
前座,黄力双眼直视前方,嘴里哼着歌。费南斯动了动,将那东西握在了手里。
那个老式键盘机。
换了手机后,这个手机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原来掉到了这里。
费南斯快速扫了前座哼着歌的黄力一眼,装作痛苦的样子,缩在了空隙里,低声啜泣。
黄力回头扫了一眼,骂道:“妈的,还以为你他妈多厉害呢。”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清空了,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费南斯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一个号码。
小江。
费南斯抽了抽鼻子,开始大声哭泣,拨通了小江的号码。
黄力扫了缩成一团的费南斯一眼,冷笑了一声,将手机和钥匙扔出了窗外。
车开了很久,终于停了。
车窗外一片漆黑荒凉,车停在一栋半旧不新的破房子门口,门开着,屋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到,像是有张网在等着自己扑进去。
费南斯吼道:“这是哪里?”
黄力扫了费南斯一眼,拉开车门,将她扯下车来,推搡着进了屋。
灯开了,灯光刺眼,费南斯低下头,偏过了脸。
屋子很大,也很空,像是闲置了很久的老房子,只有一张棕色木桌子和一张同色系的床,床上被子摊开着,拐角处堆着一堆纸箱子。
费南斯稳了稳心神,问:“黄力,你想干什么?”
黄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扬了扬手里的刀。
费南斯往后躲了躲,说:“你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黄力笑了笑,往她胸上抓了几把,摸了摸她腰和屁股,将她往床上推。
“少他妈废话,要不是你,老子会在里面待一个星期吗?”
费南斯被他推地脚步有些不稳,险些被绊倒在床上。
黄力见她如此狼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骂道:“我他妈还以为你多牛呢?原来也是个怂货,以前的撒泼劲儿哪去了?”
费南斯咬了咬牙,趁他不注意的功夫,抬起脚往他裆部狠狠踹了下去。
黄力嗷了一声,捂着裆部,弯下了腰。
费南斯绕过他,往门口冲了过去。
 
第38章
 
刚关上车门,就听到轰的一声,几乎将耳膜震破。
费南斯抬眼望去,挡风玻璃裂开了,黄力站在车前,拎着根一米左右长、手腕粗的铁棍。
黄力见她一脸惊恐,笑着走到车窗边,抡起铁棍敲碎了玻璃,砸向方向盘。
险些砸到手,费南斯缩回手,往车里缩了缩。
黄力看了费南斯一眼,缩回了伸进驾驶座的手,转身走到车前,抡起铁棍砸向车头。
眨眼间,车头灯灭了。
看不到黄力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从他喉咙里发出的笑声。
笑声不大,满满的全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人们都怕鬼,却不知比鬼更可怕的往往是活人。
费南斯打开车门,跳下了去。
夜太黑,看不见前方的路,只听到自己惊慌的呼吸声以及身后黄力的咒骂声。
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不看见,前方像是有个无底洞,再往前走一步就会掉下去。
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费南斯咬紧牙关,干脆停下来,问:“这是哪里?”
黄力哈哈哈笑了,说:“这是哪里?这是你的墓地。”
除了很远的地方有点点光亮,四周什么都没有,更别提人了。
费南斯只觉脊背发凉,叫道:“黄力,杀人是要偿命的。”
黄力冷笑了一声,说:“老子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一条命换两条,赚了。”
费南斯瞪大了眼睛,说:“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
“承认是你开车撞死了艾学习!”
黄力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在她身上,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灯光刺眼,费南斯偏过脸,说:“我是他小姨,他是我外甥。”
黄力厉声道:“既然是亲戚,那我就让你俩地底下继续做亲戚。”
费南斯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终于承认了!”
黄力咧开嘴笑了,说:“对,艾学习是我撞死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啊?把我抓起来?哼,想把我抓起来,还得看你走不走得出去!”
费南斯心沉了下来,说:“你教唆未成年人盗窃、抢劫、杀人,每一个都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
黄力冷笑了一声,说:“还有强奸。”
“人渣!”
黄力嗤了一声,语气极其不屑:“你拿得出证据吗?你有证人吗?”
“畜生!”
黄力冷笑道:“艾学习那他妈就是个傻逼。一个十八岁的嫩学生,多好的货啊,我让他捡便宜,他居然想着去报警。”
“你就不怕那个姑娘报警?”
“她敢报警吗?报警了,全世界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丑事,她还有脸见人吗?何况,我手机里还有她的照片和视频。”
“你以为没人敢告你吗?”
黄力冷哼一声,说:“谁敢告我?!”
费南斯瞪着他,眼睛眨也不眨,说:“我。”
黄力拿起铁棍,一步一步走向费南斯,上下打量着她,说:“你?别急,等我爽够了,就送去见你外甥。”
费南斯伸手去夺铁棍。
黄力手腕一转,一把抓住她胳膊,将铁棍横在了她脖子上。
费南斯骂道:“畜生!”
黄力笑了,说:“你要是求我,我可以先让你爽一爽,再给你个痛快!”
空旷的屋内隐隐一股发霉的味道,夹杂着说不清的腐烂味道,还有身后黄力身上的汗臭味。
费南斯咽下那股恶心,想转过头,却被黄力压倒在了床上。
黄力下身往她身上蹭了蹭,笑着说:“听说你男朋友是个警察?要我帮你找他来救你吗?”
费南斯双手抵在胸前,拼了命地往上撑。
手腕纤细,缠着根银色细链,灯下一闪一闪,白光耀眼。
黄力握住她手腕,问:“他送的?”
费南斯愣了,链子的确是周淮送的。
那天和郭洁谈完话,周淮收了东西后,硬是拉着自己去买了这条银链子。价格不贵,远远比自己送给他的东西便宜多了。
本想扔了,但最终还是没舍得扔掉。
黄力见她不说话,冷笑了一声,扣住链子上的扣锁,转动了手链。
锁扣尖锐,刺入肉里,钻心的疼从左腕上传来,费南斯咬住后槽牙想忍住,却疼得哼出了声。
黄力嘲讽道:“哟,你他妈还挺能忍。”
皮肉白嫩,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流了出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入鼻腔,黄力笑了,按着锁扣往已经划开的肉里又深深划了下去。
费南斯吼道:“黄力!你一定会被恶鬼缠身,不得好死!”
闻言,黄力松开手,按住她头往床板上撞去。
砰的一声,嗡嗡嗡的声音一缕缕刺进大脑最深处,往心口散开。费南斯只觉天旋地转,失了力气,瘫倒在了床上。
血在床单上聚成了一堆,血腥味冲进鼻腔,费南斯脑子立刻清醒了。
后背凉飕飕的,身后的人跨坐在自己腿上,手机拍照咔擦的声音传入耳中……
费南斯咬紧后槽牙,双手用力撑起身子,将黄力甩下了床,而后冲向了门口。
黄力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冲向门口的费南斯,按住她头,往墙上撞去。
砰的一声,和打沙袋的声音不同,清脆的如同啃甘蔗一般。
费南斯待脑子里清脆的回声散去,伸出手来要去抓他。
黄力嚯嚯嚯冷笑,一手钳住了她胳膊,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笑着说:“跑啊!”
一瞬间,费南斯突然间想笑。
条件反射一般,费南斯抬起右手,狠狠地抓住他大拇指往下掰,接着用力往后一甩。
咔哒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费南斯想也没想就往他下体踹过去。
黄力惨叫了一声,扑倒在了地上。
费南斯看着右手,想起那天早上周淮教自己……
“如果是我,你怎么都挣不开。”
“如果是别人,你就……”
嗓子眼像是有人在拿布塞住了,气都堵在胸腔里,费南斯深深呼出一口气,将那窒息感压了下去。
费南斯又在他裆部补了一脚,拿起地上的的铁棍子,架在他脖子上,喝道:“行车记录仪在哪里?”
黄力疼地大叫:“他妈的,滚开。”
费南斯抬起手,夯在了他后背上。
“说不说?!”
听到他“嗷”了一声,心中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费南斯莫名兴奋起来,抬手又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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