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完工具,赞助商请来的主持人周磊闪耀登场,开始宣读上次的选人结果。
“首先我们来看希戈,身为国内第一男模的他会选择谁呢?”
希戈对着丛蕾坏笑。
“答案是吕妙——”
吕妙诧然:“我?”
“我还没说完呢,”周磊拖腔拉调地说,“吕妙——旁边的温韵!”
陶靖道:“我都猜到了。”
“看来大家并不意外啊,”周磊磨磨蹭蹭地翻开卡片,“那么温韵会选择希戈吗?他们是情投意合,还是希戈的一厢情愿?”
冷千山手插着兜,冷眼看着他们眉目传情。
“YES!”周磊大声道贺,“温韵也投了希戈,恭喜两位,结对成功!”
周磊是个姻缘节目的主持人,在他的宣告下,丛蕾和希戈仿佛即将走进婚姻的殿堂。希戈站到丛蕾旁边:“情投意合了,妹妹。”
“剩下的四位嘉宾都选择了冷千山。”周磊一一打开众人的卡片,“可是冷千山只能选一个人,谁又会成为他心仪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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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买俺
丛蕾没来由地悬起了心。
她偷偷观察着冷千山, 只见他面无表情,似乎周磊宣布的内容与他无关,丛蕾正要一探究竟, 冷千山忽然冷淡地瞟她一眼, 她连忙收回视线。
“他选择的是——”周磊话到中途, 再度停下, “你们认为他会选谁?”
大家长吁一声, 陶靖说道:“磊哥, 行行好, 赶紧的吧。”
“反正不会是我。”希戈拱火, “不过要是你选了我,我没选你,那就尴尬了。”
冷千山漠然道:“你倒不必操这些没用的闲心。”
周磊问丛蕾:“温韵,你觉得呢?”
他此时提及自己, 宛如某种暗示,丛蕾慌张地说:“久彬吧。”
“为什么?”
“乱猜的, 强强联手。”丛蕾找了个借口, 周磊为什么要问自己, 难道冷千山选了她?
冷千山一主动, 丛蕾立马倒戈,后悔她先选了希戈, 丛蕾心里七上八下,大家都在猜测谁能抱上冷千山的大腿,周磊留足了悬念, 又进了一段广告词,在众人的催促声里,终于揭晓了结果。
他一脸震惊:“哇哦, 答案是——”
周磊举起卡片,摄影机拍了个大特写,大家看到上面的字,也睁大了眼。
冷千山写的是:“无。”
丛蕾一时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
“耍赖!”希戈大呼不公,“怎么没人告诉我们可以填‘无’?这样谁的装备好我就跟谁在一起了。”
导演解释道:“因为冷千山坚持弃权,并且以撤销一项比赛成绩作为交换,所以才填了‘无’,”
“撤销一项还是他最高。”希戈道,“他又不在乎。”
“冷千山,”周磊照着台本问,“为什么你不愿意选人?是觉得没人可以当你的队友么?”
“不是。”冷千山轻描淡写,“我不喜欢做不确定的选择。”
他讨厌落空的感觉。
“不确定的选择?”周磊不愧主持了多年的情感节目,一语切中要害,“就是说你其实有考虑的人,但是不知道TA会不会选你,是吗?”
“没有,”冷千山平静地说,“没有考虑的人。”
接下来由冷千山反选,他不假思索地指道:“陶靖。”
陶靖大乐,冷千山拿到的工具是目前为止的顶配,能和他组队,不亚于中了头彩。
余下的费久彬和吕妙组成一队,于是丛蕾和希戈便结成了倒霉鬼联盟,共同度过这幕天席地的两夜。他们来的这片热带雨林还未被开发,路线处于边缘地带,属于中等难度,虽然节目组踩过三次点,但仍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节目组找来专业人士给他们做了简单的急救培训,又嘱咐了一遍徒步的注意事项,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原始丛林深处进军。
雨林内空气潮热,鼻间混合着泥土的腥味与植物的清香,乔木高耸入云,枝干交错,遮天蔽日,他们两两同行,希戈对丛蕾低语:“你说久彬的帐篷能睡下四个人么?”
丛蕾打破他的幻想:“不能,除非我们叠着睡。”
希戈表示认可:“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
据带头的向导岩温介绍,雨林里有五千多种热带植物和上百种珍禽异兽,是自然界的天书,动植物的天堂。然而对人来说却充满了风险,里面环境复杂,毒蛇虫蚁并不少见,丛蕾深一步浅一步,出了一身的汗,脱下冲锋衣绑在腰上,为了防蚂蟥,把裤口也扎上了皮筋,大家走得小心翼翼,只有希戈是个傻大胆,什么都想去碰一碰。
“你不要摘这个菌子!”断后的岩罕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着急地说,“鲜艳的东西都有毒,要吃死人的!”
希戈悻悻:“我又不吃,我就是看看。”
岩温和岩罕是两兄弟,傣族人,岩罕皮肤黝黑,牙齿洁白,穿着传统的短衫和长管裤,用一把锋利的傣刀,帮他们砍去两旁的荆棘:“总之你不要乱动,我说可以动才能动。”
希戈被骂了两句,老实下来,丛蕾问道:“这条路你们经常走么?”
岩罕不敢看她,红着脸说:“我们寨子就在附近,一周会走一次,只有原住民才知道。”
丛蕾好奇地环顾四方,林中的藤蔓结网丛生,攀光延展到树冠,附生植物种类繁多,把树干点缀得五彩斑斓。母树上垂吊着的气生根扎进泥土,繁衍成新树,独木交织成林,寄生绞杀现象随处可见,鸟类将果实的种子带到榕树的裂缝,种子在生长发芽中吸走宿主的养分,逐渐将宿主缠死,变为独立的大树。【注】
他们长途跋涉,寻到合适的营地才能休憩。半路上口渴,岩温砍了几根扁担藤,里面的清水可以饮用,丛蕾尝了一口:“好甜。”
希戈附和:“比依云好喝。”
喝完水,大家找了块空地歇脚,节目组给他们提供了一顿路餐,这顿饭后,剩下几天的食物就得靠自己了,希戈胡吃海塞,丛蕾问:“你后面不打算吃东西了吗?”
“谁知道节目组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希戈盘算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讨好一下冷千山,他手里有炊具。”
“你去吧。”
“你去。”希戈道,“我要是讨好他,他会对我吐痰。”
冷千山穿着一条迷彩裤,坐在大石头上和岩温聊天,浑然不知这两人正在图谋他的家产。
丛蕾死活不干,希戈只得搬着他的钓鱼椅,厚着脸皮献给冷千山:“千山,这石头多硬啊,屁股不好受吧,来,坐这儿。”
冷千山看也不看他:“你墨镜不戴了?”
他们选完,给希戈留下的全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露营灯,墨镜,丝巾,他没有帐篷,露营灯净招蚊子,唯一派得上用场的就是登山杖。
“不戴了。”希戈能屈能伸,“我想在你帐篷里加个床位,咱们两兄弟不分你我,我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尽管来拿。”
冷千山言简意赅:“没有,不需要,谢谢。”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不是为了我自己,”希戈正气凛然,“人家温韵一个女孩子,你的帐篷这么大,让她晚上也进去躺躺呗。”
“她?”冷千山哂道,“别想了,更不可能。”
丛蕾本要上前和希戈打配合,听到冷千山不留情面的回答,脚步顿时僵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丛林植物的特殊现象部分改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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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又买俺
希戈也变了脸色, 瞥了眼摄像机,冷千山意识到不妥,又道:“她是女生, 和我们两个男的睡一个帐篷成什么体统。”
“我没有说要睡。”丛蕾把希戈拉走, “吊床挺好的, 还能看星星。”
虽然冷千山看在镜头的面子上, 加了后面那一句, 不至于让她太难堪, 但他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排斥感, 丛蕾怎么会感受不到, 冷千山摆明了不想帮她,尽管他们在海南站有一些微妙的暗流涌生,总的来说仍然疏远,今天早上和他见面, 她跟他问好,他也爱答不理。
“你是不是得罪冷千山了?”希戈捂着麦, “他的脸好臭。”
丛蕾也不得要领, 是白丽瑶提点他不要靠近自己, 还是因为他听到了小兰的那声‘姐夫’?
又或者几次接触下来, 冷千山认为她并不值得被他关照?
如果冷千山的卡片上写了她,丛蕾姑且能豁出去问一问, 可是他填了无,她就只能把疑问憋在心里,毕竟她得到的答案有很大概率会是他的讥讽——“你想多了。”
然后留下她无地自容。
他们继续在雨林中穿梭, 巨型的海芋叶片足以将人掩盖,叶甲在叶脉间啃出密密麻麻的圆孔,让人看了直起鸡皮疙瘩。像高榕和四薮木, 光板根就有五米高,上面爬着颜色艳丽的昆虫。粗大的树干上长出一簇簇金黄色的火烧花,有的挂着木奶果和波罗蜜。肉豆蔻,三尖杉,胡桐……这些植物千姿百态,丛蕾每走几步就能遇到新的树种。
“这是贝叶树,”岩罕说道,“我们叫它戈兰,戈兰叶加工完可以作纸,僧侣们喜欢用它来抄经文,能保留上百年,我们说的贝叶经就是指佛经,傣语叫‘坦兰’。”
贝叶树只有在老死时,才会集毕生之力开一次花,华美之后,便是迅速地枯萎,从泥土中发芽,从泥土里消失,用最热烈的花朵,迎接最灿烂的死亡,正应了那句“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从容燃烧”,带着几分悲宏壮丽的色彩。
丛蕾不曾想自己会被一棵树的生命力而感动,她被苍绿包围着,光透过树荫闪闪灭灭,仿佛进入了地球的心脏,与天地相交融,穿越到了世界诞生之初。
在都市,人与自然彼此割裂,各成一方,你变幻你的,我汲营我的。然而到了这个未知的领域,一股非常原始的力量在驱动着他们,改掉社会的常规,脱离功名利禄,丢掉身为高级动物的优越感,去适应丛林的法则。回归到自然,人类只是无限渺小的生物之一,这种视角的变换冲击着他们原有的认知,生出深深的敬畏之心。
冷千山与岩温走在前面,和丛蕾隔着一队人马,一直没有交流。他们顺水而行,遇到一段陡峭的下坡路,费久彬的路绳派上用场,大家逐个往下挪,冷千山先到,站在坡底给他们搭手,轮到丛蕾时,她担心冷千山不会伸手,径自攀住旁边岩石:“没事,我能站稳。”
言罢,冷千山抬脚就走,手果然背在身后。
丛蕾不得不庆幸自己又一次避免了出糗。
他们跋山涉水,起初还会停下来讨论林中的植物,到后来全都人困马乏,无心风景,只想赶紧到达目的地。道路曲折,陶靖缺乏锻炼,腿累得直打抽:“我们不是来探险,是来拉练的。”
“快到了。”岩罕说。
“你都说了几次快到了。”
岩罕四肢矫健,如履平地:“我又没骗你,越过这条沟谷就是。”
岩罕指的是谷底的一条犁沟,沟旁草丛葱茏,浅处铺着石头,他说道:“这是我和哥哥铺的,你们要注意青苔,不要掉进水里,小心血吸虫和疟虫。”
岩面湿滑,丛蕾走在最后一个,步履维艰,真成了摸着石头过河。希戈个高腿长,靠走路维生,身形训练得很稳,约摸是觉得没什么难度,把石路当成了T台,看到大家都在等着他们上岸,骤然涌现出一股表演欲,他戴上墨镜,摆了几个pose,让摄像大哥把他拍得帅一点。
冷千山骂道:“你再不过来我们走了。”
希戈挑衅:“你敢不敢像我一样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