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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再买俺
冷千山知道丛蕾和裴奕情比金坚, “第三者”的身份他在十年前就当够了,尽管录制过程中,她对他的确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但他并不想再自讨苦吃, 即便有过什么浮思, 在她助理叫出那一声“姐夫”时, 他也已经心如止水, 她和裴奕恋爱长跑, 说不定早就修成正果, 既然以前没有他存在的余地, 那现在更加没有。
可他对丛蕾谨守分寸,丛蕾却和希戈卿卿我我,表现得完全不在乎裴奕。
冷千山知道圈内人为了红有多么不择手段,勾着这个, 钓着那个,哪里都想榨点好处, 他成名之后, 投怀送抱的女人数不胜数, 设局算计他的, 往他裤.裆泼酒的,在他酒里下药的, 多人聚会叫了狗仔来拍,贸然挽他手的……没有最下作的把戏,只有最蓬勃的野心。
难道丛蕾是觉得他待她不够热情, 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把希戈当做目标?
冷千山年少时对她的爱恋,没有掺过一丁点杂质, 经年累月,这份感情已经是“纯洁”的代名词,倘若丛蕾也成了他最看不起的那类人,那不仅是玷污他,也是在玷污自己。
如果她是别人就算了,偏偏她不是。他始终不愿意把她往坏处想,决定再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
“我和希戈上一局组过队,和他比较熟。”丛蕾道。
以她诸事求稳的性格,这么讲也说得通,虽然在上一局里,与她组队的并不只希戈一个人。
“你们约好的?”冷千山问。
“没有。”
“……”
丛蕾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进一步道:“我知道你不会选我。”
“很有自知之明。”她和希戈默契十足,冷千山庆幸自己没填她。
丛蕾有些黯然,冷千山走到节目组的帐篷处,和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然后过来叫她:“你去和小雁睡。”
丛蕾陷在吊床里,腰部没有依托,躺一晚上怕是会断,她忙不迭穿好鞋,走了两步,犹豫着问:“你为什么会对我选希戈好奇?”
“希戈受过情伤。”冷千山信口胡诌,“我不想他再受一次。”
“你放心,”丛蕾道,“我不会。”
她不会是什么意思?是不会接近希戈,还是会对希戈体贴入微?冷千山踹了脚树干,也不把话说完整,每次都劳烦他猜来猜去。
湿雾弥漫,淙淙的流水拍打着岩石,发出悦耳的声响,和着清脆的鸟鸣,森林开始苏醒,草木欣荣,空气沁人心脾。丛蕾补拍了几个睡眼惺忪的镜头,佯装在吊床上睡了一夜,摸着瘪瘪的肚子,去找希戈分罐头。
在城市,外卖随叫随到,到了荒郊野外,吃饭却是非比寻常的大事。其余两队都有压缩饼干,可以当早餐,丛蕾和希戈抠抠搜搜地吃了半瓶肉,没有干粮下饭,齁咸。
小雁问:“你们哪来的罐头?”
“冷千山上缴的,”希戈振振有词,“他借了我们的厕所,这是合作,不是白蹭。”
用完早餐,节目组带领他们来到一棵参天榕树前,榕树有二三十米高,枝藤缠绕虬结,每队要先借助绳索爬上去,再从高空速降,根据耗时的长短,他们会获得不同的午饭,第一名是竹筒糯米饭配腌肉,第二名配咸菜,而第三名最惨,要煮竹虫来吃。
大家听闻要吃竹虫,都被激出了求胜欲。岩温给他们演示了一遍,冷千山打头,戴上手套和护膝,手脚并用向上攀爬。榕树粗壮恢弘,把人衬得很单薄,冷千山稳扎稳打,越爬越高,丛蕾的心也越提越高,直到他钻进树冠,再也看不到行踪。
“冷千山!”导演喊道。
冷千山跟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他坐在树枝上,紧了紧安全扣,一跃而下。像是电影里的超级英雄,身手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这人真是不放过每一个耍帅的机会。”希戈嘀咕。
为了不吃虫子,希戈拼了老命,与冷千山的用时相差无几,接着丛蕾上场,希戈道:“你的腿比陶靖长,肯定能超过他。”
“可是我恐高。”单是看着这座庞然巨物,丛蕾就想窒息。
“那你恐虫吗?”
她的胃里直冒酸水。
丛蕾遵循希戈的指示,脚踩藤条,一心凝视树冠,攀爬对臂力的要求很高,起先她还能抓稳,行进到中途,鞋底不慎踩上苔藓,从树干上滑落了一大截,树身坚硬粗糙,把她的手肘和大腿磨得生疼。
丛蕾卡在空中,树下传来吕妙的惊叫,希戈一直给她助威,冷千山紧紧地盯着她,丛蕾咬住嘴唇,不敢分心往下看。虽然绑了安全绳索,但心理障碍没那么容易克服,丛蕾贴住树干,试着踩了两下,腿上使不出劲,她奋力挺腰,总算迈出了一步。
一步顺,步步顺,丛蕾爬到树冠,被树叶包围着,地面的人缩小了几倍,她找到冷千山的脸,有他守着,她的惧意稍减,猛一躬身,心脏失重,耳边风声四起。
丛蕾惊心动魄地落了地,身上刮出几道血杠子,大家都在为她鼓掌,希戈亲自给她贴上创可贴:“牛的牛的,比我预想的快。”
丛蕾无意识望向冷千山,仿佛在等待他的夸奖,冷千山敛了眸,问导演:“哪个队用的时间最长?”
毋庸置疑,又是希戈队,他们的用时只与费久彬队相差五秒。希戈先是不认账,非要重来一次,导演不依他,他立刻倒在地上装死。陶靖去掐他的人中,掐了一个红色的八字印,疼得他一抽:“你死开。”
其他人都烧起了香喷喷的竹筒饭,希戈撒完泼打完滚,节目组给他们递上一盆肉乎乎的白蛆,丛蕾心如死灰,陶靖道:“哥,早吃早超生,速度解决了吧。”
希戈垂泪,问丛蕾:“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俩。”
丛蕾愧疚地说:“我连累你了。”
“得了,咱们相互连累,”希戈铿锵道,“总之这虫子我是不会吃的,就算饿死也不吃!”
“你们如果不吃,今天将不会获得任何食物。”导演道,“不能乱摘果子,不能以合作的名义去蹭其他队伍的饭,我们也会收缴你们的罐头。”
他们的路全被堵死,希戈赌气:“爱收收吧,就是不吃。”
“真不吃吗?”丛蕾的咖位最小,拿了节目组的钱,没法像希戈那样硬气。
希戈如同被她背叛:“难道你想吃?!”
“反正都要高温煮熟的,你别把它想成蛆,”丛蕾的承受能力比他强些,好声劝道,“黄松咩你还不是吃了。”
“那是果子,这是虫,能一样?”希戈嫌恶地说,“虽然都是一样的丑。”
节目组跟他展开拉锯战,可以不吃一盆,但至少得吃三只,希戈照样不干,并且告诉丛蕾:“你也不许同意。”
新的一天,新的发愁,丛蕾悔不当初:“早知道我们上午就该把那个罐头舀光。”
“是的,人活着就得及时行乐,”希戈道,“哪怕节目组把它们油炸我都能将就,头掰了还能骗自己是薯条,关键煮来吃,软绵绵的,一嚼还有肉丝,不行了,我又想呕……”
没有午餐,他们只能饿着肚子,跟众人去玩皮筏艇。导演挥动双臂,发出离船的号令。
五分钟后。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没有春。
别的船一一出发,唯有希戈和丛蕾的皮艇还在原地打转。
希戈扶额:“等我从这里出去,先找人来给我算个命。”
他们俩从组队起,便像是受了诅咒,事事不顺。皮筏艇费劲巴拉地向前挪,希戈被气狠了,把桨一扔,躺在艇上晒太阳:“算了,这轮我们赢不了,不如节省体力。”
丛蕾听着有道理,跟他一人躺一头,把皮艇用成了沙滩椅。
节目组不会放任他们享福,让后勤船怼着他们前进,两人乐得不用划桨,一派悠然,直到遇见第一个险滩,后勤船趁机撞向皮艇的屁股,这下由不得他们犯懒,赶紧抓住拉扣,艇身跌入陡坡,水流湍急,推着他们急速俯冲,溅起激烈的水花。
丛蕾不敢睁眼,缩成一团,一路颠簸中,皮艇降至平缓区,费久彬在前方欢呼大笑,桨板一起一落,冷冷的溪水在他们脸上胡乱地拍。
丛蕾:“……”
累了。
河流是丛林的脉搏,皮筏艇顺河漂荡,这条路线经过了节目组的测试,绿野青山,万木吐翠,两岸的风光美不胜收,然而对于希戈和丛蕾而言,还不如一个汉堡的魅力大。大家爽完了,通身滴水地走回营地。丛蕾和希戈的五脏庙嗷嗷待哺,冷千山放慢步速,特来耻笑希戈:“吃个虫子都怕。”
“你不怕,你去吃。”
“我又不是最后一名。”
丛蕾面无血色,冷千山状似顺嘴提道:“你挨不住了可以找节目组要颗糖。”
“要你假好心。”希戈替丛蕾回答。
到了营地,丛蕾站也站不住,节目组让所有人都不要救济他们,大家进帐换衣休息,希戈身上冒虚汗,胃里仅有的残渣也被转换成了热量,他走到山穷水尽,吼道:“靠,是不是吃了虫子就能吃东西!”
导演微笑地摸着胡子:“昂。”
丛蕾借来冷千山的打火机,堆好木柴煮起竹虫。她全程不忍直视,希戈更别说了,神棍上身,在旁边盘膝坐禅,嘴里絮絮叨叨:“竹筒原是它的家,它在筒间自由爬,直到导演把它抓,送进坟场被吞下……”
冷千山出来上厕所,蹲下给她搭了把手,竹筒烧得焦黄,他说道:“和希戈组队幸不幸福?”
丛蕾:“……”
“这位同志,”希戈耳尖,“你是在挑拨离间?”
冷千山:“单纯好奇。”
“好奇害死猫,”希戈道,“我们的感情很好,不劳你费心。”
冷千山回到帐篷,见他们俩头挨着头喁喁私语,再次走出来,希戈问:“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尿频?”
“我专程来欣赏你的吃相。”冷千山道。
希戈骂他缺德,竹虫煮好后,两人磨磨唧唧,就是下不来嘴,又去蹭了点陶靖的蘸酱,希戈把竹虫裹了层厚厚的辣椒,以一种舍身殉难的气势,一口塞进嘴中,他面容扭曲,舌头碰到肉虫,触感叫人浑身发麻,他们吃完三条虫子,猛灌了几大口水,把竹虫从喉道里冲下去,生无可恋地捶着胸口。
冷千山很是解气,怡然地走了。
明天大伙儿即将出林,伙食质量有所提高,节目组准备了真空的烤鸡和冻肉,男生们去捉了几条大鱼,吕妙和丛蕾找来香茅草和柊叶,在内层抹上油,拿来做包烧。
晚上的主食是年糕,傣族人称作毫糯索,他们把年糕架在竹条上烤熟,丛蕾和希戈苦尽甘来,闻到香茅草扑鼻的柠檬香,感动得想流泪,鱼肉鲜美酥脆,渗出特有的雨林气息,不啻于游艇上的米其林大餐。
希戈吃饱喝足,大赦公厕,大家围着篝火,吕妙按照台本上的提示,cue起了游戏环节。
节目组给他们递上三杯插着吸管的饮料,有两杯是正常的可乐,另一杯则是酱醋茶芥末的混合体,他们六个人,分为两组,一组负责演,一组负责猜,拿到混合杯的那个人不能让猜的一方看出底细,如果输了,就要无条件接受对方的任一指令。
大家一致拒绝冷千山进入演技组,通过手心翻手背,演出的是丛蕾、陶靖和吕妙。他们端起纸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陶靖前俯后仰,悲痛欲绝,希戈PASS掉他:“陶靖,太浮夸了,一看你那杯就是可乐。”
他们不能离得太近,免得对方闻到味道,陶靖捂着嘴说:“万一我就是希望你能这么想呢?”
“你能有那智商?”
“哥,谁都可以瞧不起我的智商,”陶靖道,“但你还是算了吧。”
希戈扇了扇空气:“你继续吹牛,可乐味都飘到我这儿来了。”
丛蕾镇定自若,仿佛喝下去的是一杯温开水,希戈来回端详,看不出端倪,吕妙笑而不语,但仔细一瞧,嘴角略有抽动。
冷千山的眼睛宛如X光,在丛蕾脸上巡视,她不着痕迹地躲了躲,希戈和费久彬都猜了吕妙,冷千山则点点丛蕾:“你,芥末。”
丛蕾无辜地歪头,大惑不解。
“别装了。”冷千山道。
丛蕾在忍耐一件事的时候,表面也许没有异样,脖子上却会绷出一根特别细的筋,冷千山曾称之为“受气包专属青筋”。他们都在观察她的神情,只有他在等那根筋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