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撤了也没用,”陶靖道,“X音刚给我推送了,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你叫胡大钢。”
陶靖说“全国人民都知道”并不夸张,《沸腾》第一期的收视率就破了4,成为当之无愧的收视之王,赞助商们赚得盆满钵满,节目组陆续放出物料,网友们拿着显微镜从蛛丝马迹中挖掘梗点,一周之内,热搜榜上几乎天天都有它的身影。
流量造势,安姐给丛蕾配了个简易的团队,除了小兰外,还有执行经纪郑虹,妆发师阿魏,司机龙哥,和宣传公关韦雨。
安姐掌控大方向,郑虹是由安姐一手带出来的徒弟,负责管理丛蕾的具体事务,既是经纪人,也是她的工作助理。有了团队,丛蕾总算不用凡事都亲历亲为,但新的压力也随之而来,毕竟从今天起,大家都要靠她吃饭了。
郑虹翻了翻台本,对她说道:“下期嘉宾多了一个人,你知不知道?”
“谁?”
“岑映婕。”郑虹道,“本来只有冉晗和方溪,但第一期爆了,岑映婕找关系临时加了个塞。”
丛蕾问:“策划都做好了,她怎么进来的?”
“改呗,有钱能使鬼推磨,改个策划算什么。”郑虹转着笔,“我记得你上部戏就是和她拍的,你们关系怎么样?”
丛蕾毫不犹豫地说:“不好。”
“抢男人?”
“没有,我也不明白,她就是看不惯我。”
郑虹道:“那我去跟导演组聊聊,尽量让你们少接触。”
《沸腾》的下一站是鄂尔多斯,内蒙面积辽阔,这次拍摄的时间比较长,从沙漠延伸到草原,丛蕾带着小兰和郑虹在康巴什的酒店住下,收到导演通知,一个小时后去他的房间开会。
丛蕾洗了把脸,开始化妆。
“姐,我给你化吧。”小兰道。
“不用,我自己来。”丛蕾把眼线化得又黑又粗,飞出眼尾一大截。
“这个妆……会不会太浓了?”
“我也觉得,”郑虹奇怪地问,“你去开个会,化这么浓干什么?”
丛蕾不说话。
等冷千山到了房间,推门看见丛蕾的烟熏妆,当场便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俺肥来鸟~~下面依然是一些废话,不感兴趣的读者表看~
在我的脑洞里还有几部长篇要写,从来没想过封笔,刚开始写文被人疯狂刷负时,我也没有过这个念头,甚至越是骂我,我越要写好,越挫越勇~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会封笔呢?因为近三年里,我一直在写乌合之众导致的集体暴力,一直希望自己可以为这个恶劣的语言环境做那么一点点微薄的贡献,我不需要影响到太多人,只要能影响到我的读者就好。可滑稽的是,毫无用处,我用三年的时间,牺牲了许多精力,做了一场相当失败的实验,这显得我极度的幼稚与天真,也令我无比地灰心——你无法通过文字改变任何一个人。既然如此,就爱谁谁吧。
在这个时代,你付钱,我写,文字产品往往被当作一件商品,何况是网络小说,显得很“廉价”,所以往往被人忽视了,它同样是作者情感的产物。一群人来我的评论区吐痰,将这里变成粪坑,我顶多是恶心,但看到有的读者对号入座花式抬杠,有的在我被刷负时指责我不去写文,很难说不心寒,我既没有公众人物的名气,也没有公众人物的获利,却要求我拥有公众人物的承受能力,简直扯淡。不求有同理心,但求不落井下石。本身我这个人也比较善变,快快乐乐地生活不好吗?因此我直接卸载了晋江,这本书也不想写了,免得影响心情。
原本我是想时间到了自动解V的(顶锅盖),反正就这么点收益,退就退了,笔都封了,还费什么劲儿,大家江湖不见。可是最近一个朋友截了一些图给我看,都是还在等待着我的读者,看着他们的留言,我突然感到超级愧疚,当喷子们散去后,留下的是依然喜欢着这篇文的人,是他们在我被污蔑时替我说话,挨条投诉,默默地在每一章下补分,把那些污言秽语刷下去,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我,给我加油打气,而我唯一的回报,就是写完它,给丛妹和冷哥一个结局。我对书中人的感情,也是对你们的感情。
艾玛,不煽情了,就这样吧,继续更新,另外我在感谢表里看到了窝滴亲姐姐,谢谢姐姐木有问我网上这些烂事~爱你~爱你们,谢谢你们还没放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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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继续买俺
榻榻米上, 陶靖原本和丛蕾坐在一起,冷千山一来,他往左挪了挪屁股, 自觉留出丛蕾身旁的空位。
“……”丛蕾很想告诉陶靖, 走廊那次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导演说了些录制时需要改进的地方, 让大家针对第一期节目谈谈感想, 众人讨论时, 冷千山趁别人不注意, 若无其事地问丛蕾:“你晚上有活动?”
“没有。”丛蕾道。
冷千山皱眉:“那这个妆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丛蕾飞快地说, “我喜欢。”
冷千山明显是想评头论足几句,但又忍住了,低声道:“难看。”
丛蕾假装做笔记,对此充耳不闻。
她总是在揣摩冷千山的喜好, 试图迎合,试图改变, 然后被他的反应所伤, 自我怀疑, 自我否定。像一个捞月亮的人, 月亮那么重,反而将她拖到湖底, 让她在被动挣扎中,感到无尽的迷茫。
丛蕾再也不想看冷千山的脸色行事,她只想做回自己, 至少对于自己,她有百分百的拥有权,可以做百分百的决定。
翌日一早, 他们驱车前往响沙湾,响沙湾位于达拉特旗,处于库布其沙漠的最东边,在这里,丛蕾终于见到了冉晗真人。
冉晗是当年金棕奖上年纪最小的影后,专业表演院校出身,出了名的劳模,创造了许多经典角色,名副其实的女神级人物。
在《乱语》里,她为了角色增肥扮丑,然而现实中,冉晗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出头,穿着浅米色的衬衣,卡其色休闲裤,头发上绑着白色的丝带,有些像《英国病人》里的凯瑟琳,身姿优雅利落,眼睛明亮而柔净。
她熟稔地给了冷千山一个拥抱:“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冷千山道,“还是这么漂亮。”
太阳打西边升起,冷千山居然在主动赞美别人,丛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对白丽瑶都没这样轻声细语过。费久彬和陶靖兴奋得不能自已,一直围着冉晗转,丛蕾默默地站在外围,听见冉晗问冷千山:“录节目好玩么?”
“还行,可以试试。”
“那是方溪,”冉晗来节目主要是为了推她公司的新人,“多多照顾一下。”
今天的任务是“寻找沙漠公主”,大家只有集齐七颗宝石,才能见到公主的真容,这些宝石散落在响沙湾的各个角落,他们八个人将通过抽签分为四个小队,获得宝石最多的两队晚上可以住进莲沙岛的度假酒店,而另两队只能在沙漠中露营。
签筒里有红黄蓝绿四个颜色,抽到同样颜色的人会自动分作一队。冉晗先抽,她举起签牌:“蓝色。”
冷千山其次:“红色。”
越到后面,牌会越少,丛蕾唯恐再像第一站那样抽到冷千山,等方溪和陶靖抽后,顾不得谦让,迫切地摇起了签筒。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
切莫抽到冷千山,听她一次行不行。
丛蕾默念了三遍,才小心翼翼地抽了一根。
怕什么来什么。
红色。
丛蕾的表情登时十分难看,希戈幸灾乐祸地说:“要不你再抽一次?”
丛蕾看了眼冷千山,见他一脸无动于衷,便顺着台阶说:“那我就,额,再抽一次吧……”
她表现得过于直白,陶靖和吕妙又是一副“我们都懂”的样子,冉晗好奇地问:“你不想和千山一组?”
“不是,”丛蕾糊弄道,“我担心会拖冷哥的后腿。”
冷千山从鼻子里哼出一道嗤笑。
“我可以重新抽吗?”丛蕾问导演组。
导演组:“这个不……”
“让她抽。”冷千山说。
这次丛蕾哪个神仙都没求,她胸有成竹,毕竟人不可能连着倒霉两次。
然而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还是红色。
这概率简直是穿着道袍都见鬼,丛蕾的头顶有雷声作响,她盯着签牌,如丧考妣,全然不知个中猫腻的费久彬开始瞎起哄:“喔~~缘分啊~~”
冷千山淡淡地问:“还抽吗?”
丛蕾亲手把自己带进死胡同,沮丧地说:“不抽了。”
“想抽就继续抽,”冷千山皮笑肉不笑,“没事,我们陪你抽到你满意为止。”
“真不抽了。”丛蕾戴上冷千山的同款红色手环,难堪得要死。
他们四人一个车厢,乘坐高空索道进入响沙湾。冷千山和丛蕾相对而坐,旁边是由希戈和冉晗组成的蓝队。冉晗闲聊道:“段峻最近在筹个新戏,你知道么?”
“知道。”冷千山说。
“我准备让方溪去试试,那姑娘不错。”
“她有灵气。”冷千山瞟了丛蕾一眼,“演技不好可以教,但演戏没有灵气,就是块朽木,没有前途。”
冉晗疑惑:“你看过方溪的戏?”
“没看过。”冷千山说,“感觉。”
说完,冷千山又瞟了丛蕾一眼。
丛蕾对于很多事情都很迟钝,唯独冷千山阴阳怪气她,她每回都能听出来。她早就不想再容忍冷千山的行为,故意问希戈:“你觉得我今天这个妆怎么样?”
“好看啊。”希戈肉麻地说,“比以前好看,辣滴很。”
“谢谢,那我就放心了。”
冷千山冷眼旁观:“晗姐,我特别欣赏你一点,就是从来不介意把自己化丑,总是戏大于人。”
冉晗冷不丁被他夸奖,茫然地说:“应该的啊。”
这时候不能反驳,反驳就是对号入座,于是丛蕾客客气气地对冉晗说:“是的,冉晗姐,我们都应该向您学习。”
冷千山道:“你确实该学学。”
“千山,别这样讲,”冉晗谦虚地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你们这么抬举我,我要不好意思了。”
丛蕾憋着一股气,她怕高,不敢往下瞅,只能向远眺望。响沙湾索道是世界上第一条沙漠索道,高空之下,沙地上起初还有零星的绿植,再往前走,便是连绵万里的黄沙,沙的尽头映着湛蓝的天空,一明一暗,一冷一暖,呈现出开阔壮观的气魄,衬得车厢就像沙漠中悬挂的灯笼。
下了索道,导演立刻给他们递过来几个白板:“请大家写出你们刚才看到的线索,先答对的队伍有优先选择下一个项目的权利。”
流程表上没提这一茬,丛蕾被问了个措手不及:“线索,什么线索?”
“刚刚下面有人举着两条横幅,你们没看到吗?”吕妙问。
希戈道:“别说两条了,我一条都没看到。”
“我记得下面好像是有东西,但我没在意……”冉晗懊悔不已。
另外两队奋笔疾书,冷千山拿过白板,也唰唰写了几个字。
丛蕾狐疑地问:“你看到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问些废话,”冷千山嫌弃道,“蒙的。”
吕妙和陶靖作为黄队率先亮出题板,上面写着“布日芒哈”,“布日芒哈”是“响沙”蒙语,指带喇嘛的沙丘。费久彬和方溪的题板则写着“这里的沙子会唱歌”,传说中张果老请雷公在此守候,才会出现沙粒声响不断的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