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宜安抱紧了他的腰:“还早呢。”
“不早,都过法定年龄了。”邹海阳说道,“等结了婚,再生个大胖宝宝,看谁还敢来拆散我们。”
孟宜安只是笑:“怎么,你怕我被别人抢走?”
追孟宜安的人都排到了隔壁大学,邹海阳当然着急,却笃定地说:“我不怕,反正谁也抢不走你,”他卖了个关子,“除非……”
“除非什么?”
“不告诉你。”
孟宜安挠他的痒痒:“你说不说,说不说……”
邹海阳左躲右闪,被孟宜安挠得大笑:“女大王饶命,小的通通交代!”他捏着她的鼻尖,宠溺地道,“除非……你自己愿意。”
“切。”孟宜安撇嘴,无聊话。
“‘切’什么‘切’,如果人样样都比我好,那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孟宜安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邹海阳了解她,这就是否认了,于是心满意足地吻上她的唇。
这一幕光与影的配合达到了美的极致,浓情蜜意的年轻恋人,仿佛会爱到天长地久。刹那间,冷千山所糟糕的回忆集体涌现,月光下的裴奕与丛蕾,丛蕾扬着脸,面容皎洁,静候着她爱的男孩的亲吻。
而他独自站在草丛里,安静地望着他们。
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冷千山,让他近乎窒息,他霍然起身走到一旁,肖庄跟上去,在这寒意料峭的季节里,卖力地给他扇风:“冷哥,消消气……”
“拍戏而已,我什么可气的。”冷千山不耐地说,却更像在劝解自己。
冷千山没告诉肖庄他和丛蕾的事,但他整天喜气洋洋,肖庄哪里还猜不出。这演员虽然赚钱,可也不好当啊,眼看着女朋友给自己戴绿帽子,还不能冲上去讨说法,忒熬人。
冷千山的离去让丛蕾开了小差,她知道他在看,所以攒着一股劲想演好,前面都拍得流畅,唯独石胤亲她的时候,她僵了一僵,电视剧可以让她过,电影却不行,要一条一条的抠,导致这条又得重来。
冷千山逛了一圈回来,见这俩还在亲,破口骂道:“我靠,段峻,你搞我?”
“你影响到她了,”段峻板着脸道,“她不专心,刚刚才找到感觉,还要换机位再拍几次。”
“关我毛事。”冷千山没好气,“赶紧拍完,还亲上瘾了你。”
他被段峻赶进保姆车,隔着车窗,丛蕾一遍遍与别人亲热,宛如在做脱敏治疗。冷千山了悔意,他不该和丛蕾一起拍戏的,损他的专业素养。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半阖着眼,对司机说道:“回去吧。”
丛蕾一到亲吻关头,总想用余光去瞄冷千山的位置,怕他出现,也怕他不出现,被段峻敲打后才进入状态,她拍完休息,回来没见到冷千山的车,问小兰:“走了?”
“走了。”不用说小兰也知道她指的是谁,“他把你的房卡要走了,说在你屋里等你。”
丛蕾警铃大作:“他要你就给?”
“我敢不给吗?”小兰欲哭无泪。
“……”也是。
“姐,你刚在车上惹他干嘛啊,”小兰担忧地说,“要不要我陪你住一晚?”
“不用。”丛蕾摆手,“他不敢对我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其实丛蕾心里也没底,冷千山从来不按套路出牌,他说要“收拾她”,天知道他会怎么收拾,丛蕾被他收拾了十几年,只要冷千山让她等着,她必然没好下场。
丛蕾不愿在小兰面前露怯,佯装气定神闲,晚上收工,她和石胤都已经身心俱疲,石胤强撑着问:“还去吃宵夜吗?”
她早先无非是过过嘴瘾,房间里还放着一座瘟神,要真去了,瘟神绝对会弄死她,而瘟神不在,石胤也不是很踊跃,丛蕾便推拒道:“不去了,明天一早的戏,怕起不来。”
她提心吊胆地回到酒店,先摸了摸门把手,还好,没涂胶水,丛蕾仰起头,一点点推开房门,还好,门上也没水盆。房间过道留着一盏夜灯,里屋却黑黢黢的,电视在黑暗中传来微弱的杂音,光线幽暗闪烁,在暗白的墙壁上飘忽,风吹起窗幔,愈发阴森莫测。
她蹑手蹑脚地挪动,先盯脚下,免得被细不可见的线绳绊倒,接着喝了口水,好在没喝到醋,再去洗手间,看镜子上是否用口红画了恐怖标语,最后打开衣柜,确定衣架还是光秃秃的衣架,并未挂上女人的白裙和假发。
丛蕾如同一名扫雷战士,排除完各个角落的雷区,都没扫出异样,终于把视线投向冷千山。
从她进房间起,冷千山就高枕于床,身体背对着她,一直没出声,太正常了,正常得太不正常,丛蕾判断,陷阱大概是被冷千山设在了自己身上。
他很可能戴了死人面具,猝然诈尸吓她,或者在她要睡下之时,泼她一身番茄血浆,丛蕾在叫他与不叫他之间犹豫,一抬眼,却在电视上看到了自己,屏幕里正播着《沸腾之旅》的新一期,竹岔岛探险,枯树荒芜,他们身着华丽盛装,住进破败的别墅,乌鸦飞过,音乐声灰暗诡异。
丛蕾打了个寒噤,清了清喉咙:“你在看这个啊。”
冷千山死气沉沉。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说了,我把电影女主角的名字改了,之前那个不好听,前面的我会回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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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继续买俺
“喂。”丛蕾伸出一根手指, 戳了下冷千山露在被子外的手臂。
有弹性有温度,不是仿真人偶,她大起胆子探身去看他的脸, 没戴面具, 是冷千山本人没错, 丛蕾放了心, 说道:“冷千山, 别玩了。”
冷千山不动弹, 丛蕾开始摇他:“行了, 我知道你醒着。”
他还是没有反应, 丛蕾摇烦了,打开床头灯,冷千山的眼皮颤也不颤,装得还挺到位, 丛蕾将他整个人翻过来,他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手臂软绵绵地垂着, 昏厥了一般。
冷千山装得起劲, 丛蕾也不急着叫他, 撩起他的衣服,轻轻地挠他的腰眼, 挠两下,再揉一揉,“咯叽咯叽”地配着音, 她就不信他能坚持得住。
然而她挠了半天,冷千山不仅不笑,连呼吸都弱了下去。
“轰隆!”
房内阒然, 电视里骤地冒出一声巨响,把丛蕾吓得心惊肉跳,霎时停了动作,随即才意识到那是节目后期做的音效。她吞了吞口水,再一看冷千山,胸膛竟像是没了起伏。
丛蕾惶惶不安,将食指探到冷千山的鼻孔下——
静悄悄的,没有热气。
丛蕾这回是真吓到了:“冷千山,叫你别装了!”
冷千山依然没有回应,丛蕾撸起袖子,自言自语道:“好,我看你能装多久!”
丛蕾的手指直杵杵地搁在冷千山的人中处,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房间静得让人受不了,他的鼻孔仍是不出气也不进气,正常人憋这么久早就不行了,他究竟是在憋气还是真的没了呼吸?
丛蕾心里发慌,忙去把冷千山的脉搏,似乎在跳,又似乎没有跳,对了,他以前动过手术,会不会是旧病复发?若是病发,那她岂不是白白耽搁了时间……
思及此处,丛蕾骨寒毛竖,使劲推他的背:“够了,你再不起来我要打120了。”
“我真打了!”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冷千山!”
冷千山宛如一座木雕泥塑,丛蕾的后背渗出了冷汗,心急如焚地打开通讯录:“喂,肖庄,你快过来,冷千山好像出事了……”
冷千山终于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丛蕾话说到一半,没了后续,肖庄吓得魂飞魄散,脑补了一整出惊悚悬疑剧,在电话那头大喊大叫:“韵姐,怎么了,你说话呀!我哥是不是死了!”
冷千山抢过手机:“你妈的,你和大壮全死了我也不会死。”
“啊,刚才韵姐说……”
冷千山掐断电话,扭头看丛蕾,她的表情十分恐怖,仿佛要吃人。
“好玩吗。”丛蕾问。
“一般般。”冷千山遗憾地说,“我最多能憋三分多钟,要是你再坚持一下,估计就能赢了。”
“……”
“愿赌服输吧,”冷千山饱含同情,“不长记性,回回都要被我整。”
丛蕾不想发火的,可冷千山的没心没肺直接将她的怒气值拉到满格,并且滋滋地往外溢:“我和你赌了吗!”
“你当赢家当惯了,还嫌不过瘾了?!”
“我不长记性,我不长记性!三分钟才多长?”丛蕾越说越激动,“你以为我为什么坚持不到三分钟?”
她不是没想过冷千山在整她,只是她不敢赌,不敢拿他去冒险,每多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漫长,可他呢,又何曾为她考虑过?
冷千山被她问得当场傻眼,丛蕾一旦和他共处,便要一天三顿地规律受气,穿好鞋说道:“我去小兰屋里睡。”
冷千山赶紧拽住她:“对不起。”他当机立断道了歉,“本来我早就睡了,后来你进来把我吵醒,我看你鬼鬼祟祟,觉得好玩,就顺便装一下,不是故意要吓你……”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丛蕾心火更旺:“还成我的错了?”
“没有没有,你怎么总曲解我的意思。”冷千山绞尽了脑汁,“这不是……生活情趣嘛。”
“这是你的情趣,不是我的。”丛蕾大口呼吸,“你从来没想过我会担心。”
冷千山被她说得有些愧疚,愧疚之余,又咂摸出一抹甜,过去他这么闹丛蕾,丛蕾只是生气,断不会讲出如此招人疼的话。她这样乖,是他的小棉袄,将他裹得暖烘烘的,简直让他不好意思起来:“我知道你爱我。”
“是吗,我都不知道。”丛蕾冷飕飕地说。
“我知道就行。”冷千山死皮赖脸地抱着她,想再听点甜言蜜语,明知故问道,“怎么没去吃宵夜?”
然而丛蕾没顺他的意:“我现在就给石胤打电话。”
“你敢。”说着,冷千山一个翻身,把丛蕾压在身下,手风驰电掣地窜进丛蕾的衣服。
丛蕾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胸前凸起的手关节,无比震惊:“你就这么伸进来了?”
没有接吻,没有亲昵,没有情话,这么敞亮?!
他们还在吵架啊!
“不然呢。”冷千山层层深入,凝肃地说,“你第一件胸罩还是我送的,如今硕果有成,至少有我百分之九十的功劳,我作为园丁,摘取自己胜利的果实都不行?”
丛蕾彻底给他破了防,脸上布满红霞,口不择言道:“你少来了,去别人家做客还得先按门铃呢,臭流氓!”
冷千山乐得够呛,顺势抠了抠:“叮当,门铃响了。”他掐着嗓子问道,“这位小美人儿,我能不能进来打点奶喝?”
满嘴浑话,恬不知耻!丛蕾整个人烧得发烫,拼命去拨冷千山的手,然而冷千山咬定青山不放松,如同章鱼的大吸盘,丛蕾怎么甩也甩不掉,反而在你推我挤的过程中,被他占尽了便宜。
丛蕾负隅顽抗,腰扭得像条水蛇,冷千山不错眼地盯着,魂儿都要被她吸走,丛蕾动累了,不动了,他便去骚扰一下,于是丛蕾又动,轮番下来,丛蕾也察觉到了他的鬼心眼,气都没地儿可气:“你没见过女人吗?”
是啊,丛蕾现在是大姑娘,是女人了。
冷千山抽出手,闻了闻指尖,浸了一股女人的芬芳,丛蕾被他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接着冷千山又亲了亲她的肚脐,皮贴着皮,肉黏着肉,感到前所未有的熨帖:“让我躺躺。”
他吵不过她,就使出这种卑鄙的招数,丛蕾怒喝:“滚。”
冷千山咬了她一口:“你再扭,我立刻‘收拾’你,你信不信?”
“我怕你?”
冷千山顶了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