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被他调至30度恒温。
这样的话,热是热了点,但就算半夜沈幸踢被子也不容易感冒。
但江明颂没有想到的是,沈幸会在后半夜被热醒。
——蓝色人鱼的后挫力虽然大,但是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沈幸在黑暗里睁着眼,伸手摸索之后把床头的小灯给打开了。
头靠着柔软的床背,慢慢回想。
无论沈幸怎么费劲去想,她也只能想起那句布着耐心的“小醉鬼,松手”。
这……真的有点要命……
几番挣扎之后,沈幸还是决定死个明白。
她打开手机找到和江明颂的聊天界面,他俩上一回发消息还是沈幸给他发借书备忘录时回的一句“知道了,到时候拿给你。”
沈幸盯了几秒那行字,又打下几个字发送过去。
做完这一切,沈幸在浴室柜子里翻找到了一包卸妆湿巾,对着镜子卸掉自己斑驳的妆。
结果在洗完脸之后发现自己额头正中央憋出了个红鼓鼓的痘。
好位置……真是流年不利。
沈幸的表情一言难尽:“……”
七朵玫瑰
江明颂敲门的时候,沈幸已经洗完澡,正穿着浴袍蜷在露台的吊椅里看星星。
没办法,她那酒喝得有点神经迟缓,等把衣服都泡水里的时候才意识到江明颂可能会过来,但衣服已经湿了,为时已晚。
沈幸裹紧浴袍去开门,按在门把手上时突然顿住。
——真的很唐突,更荒唐。
无论是半夜把人叫进来,还是穿着浴袍开门待客。
其实那些事过去那么久,沈幸一直觉得自己的成长不是一星半点儿,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能把任何事情都处理得面面俱到,特别是人际关系这块。
可今天,沈幸头一次把一件事情搞砸,连处理不当都谈不上。
可她也知道,无论今天这门开还是不开,他们之间的局势都得变。
前些天相处来的随意和骑摩托车时的恣意此时都会淡如水,反而是暧昧因素已成必然。
沈幸皱着眉活动一下脖颈,努力把那股不明的臊和烦赶走。
她压下门把手,看着江明颂,扬起了练得熟练的笑容,客气地开口:“酒还没太醒过来,消息发得太莽撞了,真是抱歉,大半夜打扰你了。”
沈幸把人迎进门。
江明颂瞥见她穿了浴袍之后,目光便没搁在沈幸身上太久。
他边走边说,“没什么打扰的,看见一个挺有意思的案例,刚看完准备睡就见你微信了。”
明明是自己把人叫来的,但又突然不想提微信这个事,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甚至是该问些什么,于是沈幸窘迫地追问了那个案例,“什么案例?”
“强……”
江明颂一开口就觉得不对劲,孤男寡女共处酒店该提强/奸案?改成强/制猥/亵侮/辱……好像本质大差不差。
一瞬间的宁静。
江明颂随口胡诌了一句,“强哥杀妻骗保案。”
根本不存在的强哥,强哥妻,被骗保险公司:……
“以为你喝了酒至少要睡到九十点呢。”江明颂无意之中又把沈幸带进她企图逃避的话题里。
“……”沈幸坐得有些端正,脸上神色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地问:“我没给你填什么麻烦吧?”
江明颂冲她笑笑,角落里的暖黄灯光投入他细长的眼眸里,他没提沈幸做的那些类似撒娇的事,“没,沈幸同学酒品挺不错的。”
沈幸暗自松了一口气,放下心了。
“酒店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不用了,就当谢谢你之前费时间帮我看资料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