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在腰间的手臂收紧着,沈幸叫不出疼,只能忍着强烈的心跳等待对方的声音。
那个人先落下个湿吻在她耳廓处,语气里的郑重温柔她这辈子都忘不掉,“阿幸,你不止现在拥有我,未来仍会拥有我。你记住,你所想走的路,抑或是要走的路,不论是哪条路的尽头,都会是我。”
“所以阿幸,别怕。让我保护你,让我等候你,让我爱你。”
他说的是“让”。
沈幸眼睫上还沾连着泪珠,卷翘的睫毛一簇一簇的,像百合花的细长花蕊。
此致累月经年,他郑重恳切的承诺都会隐匿在沈幸身体里,刻进她的DNA之中,为她赶去噩梦,救她水火之中。
因为……他会保护她,会等候她,会爱她。
这个承诺,即使她忘记了,她的骨血、她的DNA也会因此时此刻身体涌过的致命悸动而替她记得。
可是——
他这样的爱她,她该拿什么去置换呢?
什么都配不上他。
特别是……自己这种从里边就开始烂的。
天平是否能保持平衡呢?
没人能知道。
沈幸温存在对方的呼吸里,仰面注视着昏暗的灯光,久久没说话。
她的沉默。
是一种对自己的放纵。
终于还是认输——
“或许,我爱你。”她无声地说给自己听,连上帝都不会听到。
你瞧,那就是我的爱啊。
连我自己都得不到的东西,可从今天起,它便属于你了。
轻柔的吻落在柔软的唇角上,说不上是谁主动的,只知这场爱意暂时难以收场。
Please protect me, please wait for me, please love me,沈幸在心中默念。
许是上帝难得把耳朵伸进人间,一通得灵便做起了传话筒,将隐秘的爱念转达给能够施展魔法的人。
那个人说,“my unique rose,my love,my everything……”
沈幸将此听得真切。
“爱”之一字到底该如何去写,才能被一个人描摹至此?
她想,会有人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去教导。
而当下……
湿热的舌衔住她的唇珠。
探入。
缱绻。
这与以往的亲吻都不同,今天的他们是深海下最隐匿的暗流,竭尽全力掀开低压,试图为对方而将自己跃出海面,就算是为游轮上拍照的旅客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他们都会成为这一份爱的见证者。
将缠绵推淌进血液吧。
让心脏脉搏都铭记。
额头相抵,江明颂用鼻尖刮蹭沈幸的。
轻笑声落在她耳边,耳蜗酥酥麻麻的,他舔着唇说:“沈幸,我爱你。”
是不是性子越是野痞的人,爱起人来便越是直白幼稚与温柔。
沈幸手臂收紧,眨着眼睛缓慢地说:“好。”
爱我。
爱我吧。
装满掌心的药片算什么,MECT算得上什么。
她想要这样一份爱,就是无边泥沼她也要沉下去。
溺毙吗?
那又能算什么呢?
二十四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