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闹一个看看?[娱乐圈]——酒酒椰
时间:2022-02-10 18:30:03

  “咱们大学的附中学生?”
  围观的女生说,猜测,“看着像高一高二的学生...唉,好有活力,和咱们这种大学老学姐已经不一样啦!”
  “年纪小真好啊。”她朋友也很老成地叹了口气,摇头晃脑,“青春啊——”
  两个人相对摇头叹气。而另一边的“高中小情侣”还在你退我进,搂搂抱抱,只是头碰头聚在一起,也在小声说话,讨论那一群女孩子的话。
  “她们说什么?高一高二?你也是高中生?”
  姜含笑小小地用力推他,表情却很煞有其事,忍不住笑了,“不红,倒是爱蹭...走开!”
  其实大家都是娱乐圈里靠脸吃饭的人,谁不知道江上清这种长相最显年纪小。
  就算是姜含笑,第一次见面时也把戴着口罩的江上清错认成了高中生,更不要提这些女学生了。她说“不红爱蹭”也只是讲话挤兑江上清而已,其实心里没觉得那些女生说得不对。
  而江上清果然也没放在心上,眼睛一弯,手臂把姜含笑揽近了,“蹭蹭也不行吗?我就是爱蹭,就蹭一下,好不好?...”
  话讲一半,顿住了。
  姜含笑和他都静止了。
  而就在他们两个四目相对,因为这句话里的其它意味而眼神闪烁时,旁边两个女生却徘徊不前了一阵子,最终还是走上前来,义正辞严地握了下姜含笑的手。
  “妹妹,你们两个年纪小,有些事情千万还是要慎重!”
  她犹豫了又犹豫,还是说了句“借一步说话”,把姜含笑拉开了几步。
  她的五官都还没完全长开,分明还是个年轻的少女,却面容非常严肃道:“就算你男朋友说‘只蹭一下’,那也是不可以的!小姑娘,你明白吗?你们才是高中生!”
  *
  直到上了飞机,眼看着钻进云层,机舱舷窗外被云淹没,姜含笑的脸颊热度仍然难以消退。
  江上清正在伸手解外套扣子,把外套脱了下来,放手里拿着。
  因为一直在偷偷看他,所以当他的项链被勾住时,姜含笑是最先发现的。
  “等等,别动,你的项链!”
  姜含笑碰了下江上清的手臂,按住他的肩膀,“那边...那边,勾住了。”
  江上清果真没动,问她哪里。
  “缠在一起了,那个...”
  姜含笑指了半天也没指对,索性不指了,“算啦,我来。”
  江上清是结束一个活动之后直接飞到乌锋的电影拍摄地的,所以只换了外套和裤子,里面的衣服都没换,为了好看而造型独特的项链也没摘下来。
  他自己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搭扣,这时也就放开手,向姜含笑靠近,然后低头。
  香气猛地接近。
  很久没有闻到江上清身上那股冷香了。头顶上的排风口呼呼吹来冷风,把他身上佛手的香气一直源源不断地送到姜含笑鼻端,钻进领口和衣袖。熏然欲醉的一种感觉。
  姜含笑摸索着解开了搭扣。
  然后是他很低很温柔的一句“谢谢”。
  像热牛奶冲化巧克力一样,姜含笑听得心口发软,呼吸愈发急促。手指一软,仓皇之间,项链脱手。
  ——然后顺着江上清的领口,掉进了他衣服里面。
  江上清轻轻发出了一声气声。
  非条件反射——实在是项链太凉了,所以才不由自主轻轻“嘶”了一声。
  “没事,没事。”他第一反应没去拿,反而手臂伸过去,揽住邻座的姜含笑,抱更紧了,然后垂头,安慰她说是吓了一下而已,没什么事。
  姜含笑吐了吐舌头,伸手过去,隔着衣服摸了一下,想看看他掉到衣服里的项链究竟在哪个位置。
  但手伸出去才发现一些不对。姜含笑的指腹是落在他的衬衫上,感受到的却是衣服下的手感。
  “胸肌吗?手感好好哦!”
  姜含笑大为惊奇,整个人都直起身来了,手跃跃欲试,“是不是还有腹肌...?有吗?有吧?有的对不对?——让我摸一下!”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之前舞蹈老师京京的话,说什么“看江上清的核心力量,腹肌一定很强大”。那个时候窗户纸还没捅破,所以她面红发烧,匆匆打岔过去。
  而现在江上清已经是她男朋友,很多事情当然要从头论起。
  没被江上清拦开,所以姜含笑手真的过去摸了。
  现在是夏天,江上清刚把外套脱掉,只穿一件单衣,所以触感非常明显。而姜含笑自己没有,就摸别人的特别上瘾,忍不住摸了又摸,一直不撒手。
  半天,连空姐都诧异地经过两次之后,原本泰然自若的江上清却终于神色一变,握住了姜含笑的手腕子。
  “先稍微停一停...笑笑——好啦,好啦,高中生。”
  他又顿了半天,然后终于带一点无奈地,“对我好一点,好不好?不要这样。”
  *
  确认关系也有小半年了,相处的时候,一些事情难免要发生。
  只不过江上清没有透出来过这个意思,姜含笑也没多想。可他刚刚的话——
  姜含笑偷偷侧头看他。
  江上清对着电脑在写东西,轻轻的敲击键盘声。看他的神情认真,姜含笑也不好意思再去对他刚刚的话多想什么。
  她打开随身带着的平板,按亮屏幕,找了部文艺片想看看。
  “要写作业吗?”
  跨过大陆飞到巴黎,需要整整二十多个小时。现在飞机起飞几个小时,外面已经是一片昏暗的黑夜了。
  江上清伸手把姜含笑头顶上的阅读灯打开,一片水一样的光落下来,“我听塞林格老师说,学校的授课老师会定期把作业清单发邮件给你...前阵时间太辛苦了,是不是?没有时间做很正常,还好最近能闲一些。”
  这一句话把刚才所有的旖念都挥散。
  姜含笑瞬间浑身紧绷。如果她是一只猫,恐怕早就已经竖起了毛茸茸的尾巴来。
  ——他知道她在外面拍戏,一直不回复学校老师邮件的事情了。
  放在平板home键上的手指有点僵。
  他讲话柔和含蓄,点到为止。她向来知道这一点,而且一直受益,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让他帮忙应付人际关系,去警告人、说好话、打圆场。
  而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被他温柔询问的时候,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不是写作业。”
  姜含笑不敢看他,兀自低头按亮屏幕,“我不是还在休学吗,为什么要写作业。”
  “而且我从小学开始就有特权不做作业。”
  杵着下巴,姜含笑只和平板对视,“作业的目的是巩固知识,但我课上就能学得很好,比那些辛苦做作业的人还要好得多,所以从来不做作业。”
  “——这样吗?我了解了。我们含笑从小就很聪明。”
  江上清又在笑,很有安抚性的那种微笑。
  而就在姜含笑刚略略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却又说:“你想和我聊聊吗?”
  “我没有逼你回去的意思,但要不了很久,媒体就会报道你在学校的休学状况的。到时候舆论的力量太强,局面没法控制。”
  江上清说,“而且你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含笑,你愿意和我讲一讲吗?”
 
 
第58章 
  
  飞机穿破浓云层,阅读灯泼洒满脸。
  自从江上清问出那句愿不愿意和他讲讲,姜含笑并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做不到立刻回答。
  现在已经是飞行的第十几个小时了,旅行者们疲惫起来,陷入睡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只有后座的一对异国情侣在轻声耳语交谈。
  因为机舱里水一样的安静,所以他们的声音传进姜含笑的耳朵。
  男方讲法语,女方讲汉语,姜含笑听不懂快而连续的法语,只从女孩子的回答中意识到她的男朋友正在给她讲心形曲线。
  其实原理非常简单,不过是极坐标系上一个方程,但男子讲得天花乱坠,从笛卡尔和瑞典公主的感情讲到所谓天才因为爱情而导致的殒落,女孩子轻声感叹,无言摇头。
  姜含笑轻轻一哂,撇过了头。看见机舱舷窗半开,如同黑洞。
  大家究竟是怎么看待天才的?是觉得天才必须要配上一个心碎缱绻的爱情故事才显得另类,还是觉得天才都会万事顺遂,所以一旦殒落,只会是因为爱情?
  ——不觉得这样的话很愚蠢吗?
  天才一词,可大可小。可以是小乡村里出一个大学生所以是“天才”,也可以是随口就能开创性归纳求和公式的高斯式“天才”。
  但不论是哪一种天才,他们身上都总是承载着人们过高的期望。在小范围内或许可以一直满足,可再往后呢?
  人的一辈子太长了。人总会遇见更强大的天才。
  不是没有心理完全阳光开阔的奇才,但不得不说,大部分“天才”,他们都是有或多或少的心理病态的。
  姜含笑垂下视线,去看江上清根根分明的手指。想到自己。
  她就是其中之一——最普通的之一。不是强烈的反社会人格,也不是执着于反抗世界的疯子,她只是没办法接受自己在慢慢泯然众人。
  一开始是无法接受智商平平的人和她自己并立,然后慢慢变成在她之上,最后姜含笑——这样一个自傲到不愿意花苦工努力,而只愿意凭天生的大脑得到成就的女孩子——终于发现,她过于骄矜的心态已经开始将她带入下滑的深渊。
  ——她开始厌恶恐惧T大这所学校了。因为这里给了她“天才”光环的剥离,只剩下满地狼藉。
  实话讲,就算去年她没有因为家庭变故而休学进圈,休学也不过是早晚之间而已。
  而这样的话,她又怎么能和江上清说呢。即便如今顶着“天才少女”的光环,她也仍然被人们视作“江上清的师妹”,并不匹配。
  当光环破碎之后,江上清又能不能接受她这样一个已经褪色的“天才”?她足不足够与他并立?
  飞机上冷风开得太足够了,从头顶向下猛烈吹拂。
  当毛毯上的长绒第三次被吹向反方向时,姜含笑低下头,慢慢地伏在了江上清的手臂上。
  感觉到一点触感,是他无声把手放在她的头发上。因为很轻,因为穿过头发,在慢慢按摩她头顶的穴位,所以让人精神松弛,心软成一团。
  姜含笑抬起头,看着他。
  江上清轻声问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想对我讲吗。
  背后的异国情侣还在窸窸窣窣收拾东西,机舱里偶尔有空姐放轻脚步路过的声音。
  姜含笑张开嘴唇又合上。
  其实她很想问江上清,你会永远爱我吗,不论我是不是天才,不论我是不是逃兵?
  可是她只是天真,不是傻。谁能爱谁到永远?爱情说是荷尔蒙作祟,其实也更是人与人的配对。
  他是个坚强的人,连朋友的离世、公司的打压和全世界的质疑指责都能独自消解,从不诉苦退缩;而她年纪增长,意志却尚且年幼无知,连小挫折都无法忍受。
  当她失去和他并肩而立的位置时,当她不过是一个不敢去面对现实的失败者、普通人时,当他们连意志都不匹配时,他凭什么要继续爱她?
  话在口边打转,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姜含笑又把脸埋进江上清的怀里,嘴边的话到底还是改了回去。
  “你到法国,还会去颁奖典礼吗。”
  法国不仅仅只是时尚的圣地,同样也是艺术家的摇篮,世界级别的音乐奖项同样存在,她不是不知道这一点。
  而江上清手指仍然在穿过她的长发,带来雨雪肆虐的质感。
  “我最近一次预备要去的颁奖典礼,是你想要的那个奖项。其它的奖,在你之后再说好了。”
  他的声音带来风雪交加,一阵席卷而过,让人心醉神迷,就这样,含笑而亡。
  *
  当飞机降落在戴高乐机场时,姜含笑才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有不被任何人注意到,顺顺利利就能直接走出机场了。
  江上清更是。
  “我在欧洲不红呢。”他笑着说,“没几个人认识我,所以别担心…离时装周还有几天,我们先到处逛逛好不好?”
  姜含笑本来正蹲在他旁边,顺着他的手,小心地也摸了摸路边的小狗,这时听到这话才抬起头,做了个鬼脸,“后天有颁奖典礼呢。”
  “我也不是去了就能拿啊。”江上清也朝她眨了眨眼睛,笑了,“你这么相信我啊?这也是世界级的奖项,如果是特地飞来法国的颁奖典礼,结果到场却没有奖,这样多尴尬。我不去,也是省得国内又被人发通稿。想清静点。”
  姜含笑没说话了。
  她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叹息。
  一方面来讲,她知道江上清不过是在顾及她的感受,甚至做出了完全不申报奖项的行为,已经把体贴做到了任何人想都不敢想的极限;可另一方面来讲,他又还是没有明白她真正担心的事情。
  她是在害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平庸。而不是想要他来迁就。
  黄昏的巴黎人流适中,都在街上闲闲漫步,并不显冷清。
  现在是六月的末尾,正是法国最好的季节,日照的时间填满整个白天,日落的时间拉长,直到晚上九十点钟太阳才会完全落山。
  所以情人们不用在漆黑的房门口早早地道别,他们大可以等到九点,踏着满地余晖吻别,然后微笑互道晚安。
  江上清和姜含笑花了一个下午在卢浮宫流连。
  卢浮宫分为多个展馆,其中世界闻名的镇馆之宝《蒙娜丽莎》就被收藏在711号展馆。在蒙娜丽莎周边,人潮疯狂涌动。
  他们没去那边,而是沿着长廊而下,走到苏利馆,一路看过卢浮宫里收藏的雕塑。
  雕塑家善于展示人体的美丽,执着于身体的每一丝线条和轮廓,精益求精——所以有的时候显现出来的效果稍显得暴露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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