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闹一个看看?[娱乐圈]——酒酒椰
时间:2022-02-10 18:30:03

  宁缺不嫌事大,把筹码撤掉,手机亮起来付款界面,放在桌子上。
  花真钱?
  姜含笑码牌的手一抖,不上当了,“谁跟你玩儿真的...”
  她又不傻,这群人一赌起来肯定筹码大,她可赔不起。
  她收回目光,要把快倒下的牌扶起来。
  刚刚手码过去的时候,牌都被宁缺刚刚的话吓得差点倒了,所以现在姜含笑眼疾手快,伸出手去。
  但比她更快,已经有一只莹白的手替她按住了。
  很秀气的手指,皮肤很白,指尖轻轻搭在桌上,被绿丝绒桌布衬得有点晃眼睛。
  姜含笑抬眼,惊讶地看向左手边。
  然后抬头,向上看。
  是江上清刚结束通告,也到了机场。他身上还有点湿气,脸却没有被雨打到,仍然很干净。他看了看局势,在她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在她发怔的时候,江上清替她又摸了四张牌,另外三个人才继续摸牌。
  “没关系,来。”
  江上清把手里的手机也放在桌上,屏幕向上。他手肘撑着大腿,靠近了些,看她的牌。
  ——怎么,他也会打麻将?
  *
  事实证明,江上清不是会打,而是能打得飞起。
  “十二,十四,十五,...”
  他低头在那里数别人输的数,手指挨个从麻将牌上轻轻一点,就过去了。
  他长了一双非常漂亮的手,修长不说,指节还并不凸出,所以他手指的轮廓是很顺畅地下来,非常具有观赏美感。
  更别提他还是十指尖尖的,像是花瓣一样,在旁边看着就想上手摸一下。在看牌的时候,他的手就放在桌面上,因为手指很长,所以银戒指并不显眼,反而看起来又秀气又乖。
  下一局,姜含笑在心里算牌的时候抽空看了眼他。太白了,从肌肤里面透着粉色的那种白,根本就不用打粉。
  江上清以为她要说话,低头靠近了一点:“?”
  姜含笑轻声问他,说差一张牌就能胡了,是不是要喊“上听”?
  江上清没开口说话,点了下头。
  而问完这句话,再摸牌的时候巧得很——
  “自摸——胡了。”
  姜含笑嘿嘿一笑,把牌推倒。
  郑铮一脸生无可恋。
  “唉...”他摇头,靠近宁缺,“新手手气旺,这话真不是虚的。你瞧瞧,这都赢了多少把了,三打一也抵不过人家手气好哇。”
  宁缺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上清是哪儿的人。”
  郑铮还真不知道:“哪儿?”
  “川渝那边打麻将是保留项目,雾都都有自己专门的麻将打法,你不知道吗——哎,你们知道雾都是哪里吗?”宁缺问,“含笑知道吧。”
  “...伦敦?”姜含笑一时间没搞明白他想说什么,心说这好像也不是中国地方啊,“《雾都孤儿》就是在伦敦吧。”
  “噗——”
  不知道为什么,宁缺好像被这话吓了一跳,啤酒都喷出来了,“不是!国内的雾都是重庆,大小姐!”
  说完这话,他迅速看了眼江上清。
  袁艾搭话,“对,川渝嘛,看长相其实都能猜出来,上清一看就是川渝那边的人。”
  江上清刚刚在看牌,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谴责了一句他们欺负姜含笑这个新手,三个人打一个也真好意思,然后就没有再说什么。
  奇怪的是,他们也没有找江上清确认的意思,全在猜,最终答案还是锁定在川渝。
  郑铮一拍手:“怪不得麻将打得这么好,原来你是那边的人啊!”
  *
  在宁缺和袁艾的搭话下,刚刚的话题揭过得非常快。而姜含笑全副心思都在复盘,压根儿没关注,只听到了他们说江上清是川渝人。
  她侧脸看了眼。他的肤色从脸到手毫无色差,连手指都很白,透出一点点血管的颜色——大概是在外面冻到了,所以指节有点发粉,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很秀气精致。
  确实很南方人。
  牌桌上,话题已经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自摸好哇,之前我在别人的局上玩儿过一把大的,谁自摸胡了,就真的得自摸...”
  说着说着,话就开始带颜色了。但郑铮大约是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合适,说出口之后又找补:“当然,咱们是正经人啊,正经人。肯定不玩那个。”
  宁缺一边码牌,一边抽空调侃他:“你们这玩法不靠谱。要是谁有暗七对,还真的要现场搞个劈腿婚外情不成?”
  姜含笑没懂:“暗七对是什么?”
  “胡牌的时候全是两张两张的,全是对子。没有碰过或者杠过牌。”郑铮解释,“这种太难得了,不好吊,我就没见过拿暗七对胡牌的。”
  “所以宁导,你就别想着看热闹了。”
  看见姜含笑迷惑的眼神,郑铮又解释了一句:“你不知道为什么管暗七对叫婚外情?”
  “暗七对就是你自己一对一对地凑成的,一共要凑到七对才能胡。你凑的时候不能叫别人发现吧?全都是私底下凑吧?像不像两个人暗通款曲?”郑铮看起来倒挺向往,“所以不少人管婚外情叫‘暗七对’。”
  姜含笑:“...”
  她其实并不想多想,但是这种话又让她忍不住想起了申督的那点糟心事。
  而当她接收到袁艾下意识的眼神时,更确定了这一点。
  这种被迫和申督绑定,还没办法开口辩解的感觉,真的非常非常痛苦。
  “找婚外情的人可不值得信任。”
  姜含笑说,“三心二意的人,有什么好?”
  她是在暗示,在隐喻。而桌上的人其实之前已经听过一轮她的声明了。
  剩下的人里,其实只剩下...
  江上清的手指在一张“九万”上停住,制止了姜含笑要打出去的动作。
  九万留下,不要碰。
  姜含笑听明白了他这个意思。
  但他对她刚刚的话,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姜含笑的头没动,看了一会儿江上清发红的指尖,再到他的手背,再到手腕上的手表。他手上的手表早就换了,和第一次见面的那只apple watch不一样。只是因为表盘反光,所以看不清是什么标。
  旁边的宁缺还在小声嘲笑“暗七对”有多难。外面的暴雨冲刷整座机场大厅。在这样的天气里,飞机被停飞,沉默地停在雨幕之中。
  人们大概也被停飞,所以缄口不语,并不相信别人的自白。
  姜含笑静静看了他一眼,对牌面拍了张照,给朋友发过去。没有再开口问他。
  全城暴雨。一些话在暗流涌动。
 
 
第8章 
  
  -塌房专业户:?
  -塌房专业户:不对啊笑笑,照你描述的情况,那你有个九万怎么还不碰
  -就不含笑:有人让我别打的,我也没懂为什么,所以才来问你嘛
  -塌房专业户:不懂...怎么想也不应该啊,攒在手里,最多也就凑个对子,留着干嘛啊
  -塌房专业户:等等,有人在你旁边?那你干嘛不直接问那个人?
  姜含笑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糊弄,对面的人却已经发现了什么,激动起来了。
  -塌房专业户:wait wait wait,等一下,我又看了遍你发的视频,你旁边那只手是谁的?是指导你的那个人吗??
  -塌房专业户:这手也太漂亮了!我在圈子里怎么没见过这种极品富二代?笑笑,你这运气真的...艳福不浅呐TAT能把他微信推给我吗!
  -塌房专业户: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一下哪一家出了这等帅比,他还有没有哥哥弟弟,或者叔侄也行啊!我愿意为家族贡献,我愿意联姻!!
  对面的人叫岳晓,姜含笑的朋友之一,相当有背景的一个富二代——或者说富n代。走马灯一样地谈过不少网红男朋友,重度颜控一个。
  -就不含笑:等等等等,先别激动[汗]
  -就不含笑:不是,你为什么觉得他是富二代啊?
  -塌房专业户:这有什么好问的?戴百达翡丽还敢磕磕碰碰,你说呢?
  -塌房专业户:一块表就能抵得上一套房了,这么不放在心上,肯定是二代圈子里的人,不差这点钱呗
  姜含笑:“...”
  圈子里...
  这句话倒没说错,但她就没想过,这“帅比”可能并不是“长得帅的富二代”,而是因为就是个大明星,所以才这么有钱吗?
  看来岳晓虽然和不少小明星玩过,但也就只是十八线而已。江上清这种超一线级别还是没办法找上门的——想想也是,能那么轻易就找上门的话,他的房门恐怕早就被人给敲烂了。
  -就不含笑:[汗]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是恐怕不行
  -就不含笑:我旁边的人是江上清,姐姐
  手机静了一瞬间,迅速震动起来。
  从这消息密度也能感受到岳晓的震惊。姜含笑摇了摇头,视线往牌桌上看了一眼。
  在姜含笑低头回消息这段时间,江上清也没打扰她,直接坐在旁边,替她打了。
  不得不说,岳晓观察得确实仔细。江上清戴表和不戴表时的状态没什么差别,表盘有时候被麻将牌砸到,他都没什么反应,完全没放在心上。
  手机屏幕又亮了。姜含笑随便瞟了一眼,这一次,吓得立刻按灭屏幕。
  -塌房专业户:好吧,这种级别的我确实见不到
  -塌房专业户:但是不能真的搞到手,还不许我做梦吗,你有没有觉得,如果和偶像谈的话,这种地下恋情反而比正常的更带感!
  -塌房专业户:如果是和江上清就更妙了,他那么红,一边世界巡回演唱会,一边在后台亲亲抱抱,天,刺/激...
  我的天!
  姜含笑手忙脚乱,赶紧把手机屏幕按灭,倒扣回去。
  她都在说什么啊??这就是和明星谈过恋爱的人的思路吗?积点德吧...
  正当姜含笑忙乱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一道声音。
  “含笑。”江上清叫她。声音轻得像在耳语。
  姜含笑仍然没回头,面色很镇定,把头偏过去一点,点点下巴,示意他说。姿势非常霸道总裁。
  江上清像是被逗笑了一样,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听得见他笑的声音。
  牌桌上牌局还在继续。
  又到了姜含笑出牌的时候,她顿了顿,不太确定刚刚其他人都出了什么牌,不好决定。江上清伸手过来,把她的三个七筒拆了,打了个七筒出去,剩下一对,拿手指拢了一下,并在一起。
  “我知道你缺钱。但是...”
  这个开头非常具有预兆性。姜含笑几乎立刻蹙起眉毛,手指在桌上蜷了一下。
  怎么?要说我“但是不要出卖自己的身体”?
  他可真能误会人,都澄清了多少遍了,还要这样说——
  “但是我也不是见到你缺钱,就要怀疑你会做出什么事啊。”江上清柔和地说。
  他摸到一张五筒,留下了。和现在有的牌里的一张五筒凑成个对子。现在的牌面零零碎碎的,旁边袁艾高深莫测地笑:“我快胡了哦。”
  而他们这边的牌还完全没有胡的意思。
  牌局继续。
  姜含笑表情倒没怎么变,但终于偏过了头,沉默打量他的侧脸。他虽然看起来秀气,但从侧面一看,其实还是起伏有致的。
  他的鼻梁上挺,喉结突起,说话的时候微微滚动,带着光影一起颤动。除了有一处伤口,剩下的脖颈线条每一处都清晰流畅,漂亮得简直不像男人。
  “不去怪有二心的男人,反而责备无辜被卷进来的女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社会也太可怕了。”
  江上清一对对把牌拢好,这么说,“你有不解释的权利——就算一句都不解释,别人也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你。”
  桌上的牌简直零碎透了。但他的手在慢慢整理,姜含笑也慢慢看出了些不对劲。
  一对,两对,...六对。已经有六个对子了。还有一张红中,和一张幺鸡。
  他把红中打出去。
  郑铮听到袁艾“快胡了”的话之后,挑了挑眉:“我可是也快了,就看谁手气更好喽。”
  姜含笑看着牌面,心跳如雷。
  “难道你没有怀疑过我吗?哪怕一点点?”她问他。
  又到了她摸牌了。郑铮之前说全是对子的那种打法“折磨人”是真的。一对对凑成,一共要七对。
  也就是说,就算前面已经凑成了六对,最终如果凑不成第七对,前面的全部都只是徒劳,而且会输得一败涂地,分文不剩。
  江上清轻轻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去摸。
  “新手手气好。你来吧。”
  麻将牌入手的时候,她听见江上清的声音混在窗外的大雨里,有种丝弦一样的音色,仿佛在奏乐一样,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没有。没有一点点怀疑过你。”
  姜含笑把牌翻过来,一只小鸟停在掌心。
  江上清笑了。
  他把牌推倒,胡了。
  郑铮和袁艾下意识地瞧过来。表情怔怔的。而看清牌面之后,他们更加表现出一种不敢置信的表情。
  雨一阵一阵地猛烈,像是古战场一样的场面,有无数箭雨击打在铜盾上一样的声音。
  风声,雨声,机场摆渡车的发动声,雨刷声,树枝折断声,纷纷交杂在一起。
  宁缺看了半天,喃喃:“...真神了。”
  暗七对。刚刚好。不多也不少,刚好七对。
  *
  那一局惊掉大家下巴的暗七对出来之后,江上清就把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机收了回去,朝另外三个人笑了笑,手指尖轻轻点一下筹码,说知道大家愿赌服输,肯定不会赊账的...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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