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闹一个看看?[娱乐圈]——酒酒椰
时间:2022-02-10 18:30:03

  宁缺认命地拿起自己的手机转账。江上清碰一下姜含笑。
  姜含笑:“?”
  “去收转账吧。”
  “刚刚是你打的。”
  “暗七对不是靠运气吗?是你的手气好。”
  江上清的声音从刚来的时候就一直很哑,现在更哑,所以说到这里他也不再开口了,轻轻朝她点点头,让她去收款吧,没关系的。
  “那谢谢师哥。”
  姜含笑不是寡断的人,知道他不缺这点钱,也就没再多说。但看了一会儿他喉结上的一片红,到底还是犹豫了一下。
  “不过师哥...你的嗓子没事吧?”
  “没事。”江上清正在起身,似乎没再有继续坐在她身边的打算。听到这话才回头。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讲,抿起唇角,没太放在心上地笑了一笑,“歌手的老毛病了。没什么。”
  *
  不知道是不是被姜含笑的好运气传染了,剧组这一行人的运气也变得不错。在机场停留了大概三个小时之后,飞机又重新开始登机了。
  一路没什么意外,连气流都很少。飞机上供应栗子蒙布朗和柳橙汁,但时间已经太晚,没有哪个演员敢动。
  飞机上冷气吹了一路,到目的地的时候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风吹得着凉,姜含笑的额头隐隐开始发疼发热。好在也不算严重,只是不像隔壁座的武子霁那样睡了一路那么舒服罢了。
  下飞机之前,早早认出剧组里的几位大牌明星的乘务人员凑过来,问几个人能不能合照。
  江上清虽然戴着墨镜,但也被认了出来。几个空姐还有个空少围过去,问他可不可以合照。
  他没拒绝,身边围了好几个人,有点拥挤。而他掩去疲态,笑着比了个拍照手势,看镜头。
  好不容易合照完,剧组的人这才陆陆续续打算下飞机。从客舱窗户望出去,能看见外面的天一片黑,像是浸泡在海水里一样,连灯火都没有几盏,几近于纯黑。
  眼神转了转,刚好和武子霁对上。
  姜含笑奇怪看了她一眼——盯着我做什么?
  武子霁笑而不语。
  姜含笑这才皱起眉——她想起来了。就在前段时间,武子霁亲耳听见了她和秦教授的电话内容...也听到了“美人计”的全部。
  所以,武子霁现在是想要告发的意思吗?
  ——只为了防止姜含笑背靠江上清从而抢番位,就要这样吗?武子霁怎么都算个当红小花,何必这么拼,和她一个新人较劲啊?
  而果然,不负姜含笑所望,不论她多惊诧,多觉得“没必要”,武子霁的视线还是停在了向这边走来的江上清身上。
  在寂静中,江上清倒并无所觉,直接和姜含笑讲话:“含笑?走吗?”
  “...走。”
  他特地过来等她?之前好像没有过啊。
  武子霁刚要开口就被这一幕又拦住了,目光变为惊疑不定,像在重新度量“美人计”的进度。
  姜含笑尽力维持平静的面色,假装对这种场面感到理所当然。
  走过武子霁身边时,她的心狂烈地跳起来,和武子霁的视线对上。
  武子霁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动了动嘴唇,没有轻举妄动。
  而江上清一无所觉,下了飞机之后讲了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太晚了,你一个人走不安全。”
  姜含笑转头,看见金可抚正扑进申督的怀里——他大概有半个月没出现在片场了,现在是来接机的。
  “不是说某个人不安全。”
  江上清的声音很平静,具有一种奇异的安抚效果。他的手在姜含笑肩膀上搭了一下,轻轻一按,示意她不要再看那边,让她回头,“是说整座城市在晚上都很危险。没有哪个特别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个好日子,每逢佳节倍麻将~
 
 
第9章 
  
  出机场的时候,有几个人涌过来,围到了江上清身边。不过却不是要合照,而是要联系方式。
  江上清摇了摇头,拒绝了。
  于是她们好像有很精确的目标似的,忽略了郑铮,直接奔向剧组里另几个很年轻的男明星——和江上清一样,都很年轻,脸也很赏心悦目的那种类型。
  姜含笑有点惊讶,但她没多想,只以为是普通的粉丝,刚好她们的好几个偶像同时都在《石中火》剧组里。
  她笑话江上清:“师哥,你粉丝跑到别的墙头那里了哦。”
  “...”
  “这个嘛...”江上清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多说什么,默认了,继续带着姜含笑往车那边走。
  左后方传来金可抚和申督柔声细语的低声说话声音,他们俩是走在后面。姜含笑没去看这两个人,避到了江上清的右手边。也算相安无事。
  四个人里,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没有一个人显示出表情变化。
  快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剧组里一个男配角才匆匆赶来。他叫于殊,是个名气不大的演员,但长得很不错,眉目深邃,在上镜方面很占优势。
  他带了个女孩子来。
  估计是私底下藏的女朋友。姜含笑对他的八卦没兴趣,看了一眼就礼貌转开了目光。
  但是回想一下,总觉得那女孩越看越眼熟。
  姜含笑想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那不是刚刚和江上清要手机号的那一群女孩子里的一个吗?
  剧组安排的是辆大巴来接。江上清没搞特殊,姜含笑当然也没有。所以他们就坐在于殊和那女孩子的前面。
  后座传来这两个人的声音。
  “你手机让我看一下。”
  “我关机了,放心吧哥,不会录音拍视频的啦。”
  “嗨,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我的粉丝,我能不相信你吗...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哥哥,我二十一,放心,成年啦。”
  “哎呀,你怎么总这么说话,我是那么怕事儿的人吗?就算你是未成年,我也有身份证,难道还开不了房...爱情和年龄没关系的,宝宝。我什么都不怕。”
  “...”
  后面的话,不用再听也知道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情况了。真正的未成年——姜含笑——坐在座位上浑身都僵了。被震惊的。
  怪不得江上清被她说“你粉丝跑路了”的时候,表□□言又止。他应该早就明白“要个联系方式”这种话背后的隐含意思了,所以才拒绝的吧?
  “——含笑。”
  巧得很,当事人坐在她的前一排,刚好回头叫了她一声。
  姜含笑甩开思绪,凑过去,“嗯?”
  “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吗?”
  江上清说,“没有的话,现在加一下吧?...民宿里不太安全,你只带了一个女助理,太危险了。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
  姜含笑顿了片刻,说好,谢谢师哥,然后问他,“我扫你?”
  江上清按亮屏幕,打开了他的二维码。
  姜含笑扫了一下,发出申请。好友验证通过。
  她没好意思在车上就翻他的朋友圈,所以只看了眼头像和生日之类的基本资料。
  头像是只大狗狗,他在旁边的草地上蹲着,画面里露出他的一截牛仔裤裤腿,皮肤白得有点曝光,而脚腕的凹陷里阴影错落。阳光看起来很好。
  而生日则是...十月二号。
  姜含笑想了一下。
  ——原来他是天秤座。
  *
  第二天,天还半阴着的时候,姜含笑就醒了,她睁了会儿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事情。
  虽然昨晚下飞机的时候武子霁并没和江上清说什么,但她的存在无疑为姜含笑敲响了一记警钟——她不能再这么被动等待下去了,也不能再拖下去,在武子霁告诉江上清事实之前,她必须尽早问出来律师的名字。
  虽然她并不想把这种小心思用到江上清身上,但是——
  姜含笑瞧着窗外青翠欲滴的天色,沉默了。
  但是,她没有办法拒绝秦教授。所以只做这么一次,就一次。
  重庆以潮湿多雾的天气闻名,所以这座山城也有“雾都”的称号。雾大的时候,甚至只有几米半径内才能看清人,再往远去,周围只是一片茫茫。
  不巧,飞机昨天凌晨在机场降落之后,重庆就又开始下暴雨了。
  来民宿的路上就很艰难,一路积水,这间民宿又讲求“贴近大自然”,连地面都弄成了竹屋一样,由一根根竹子拼成,潮得不得了。
  也因为这场暴雨,宁缺不得不先暂停拍摄,等待雨势转小。也就是说,至少今天是没办法再拍了,大家自己安排时间。
  但这里实在是太湿润了。让姜含笑醒来的原因不是闹钟,也不是鸟叫,正是因为屋里漏水,冰凉的一大滴,正打在她脸上,相当提神醒脑。真是童叟无欺的“零距离”贴近大自然。
  姜含笑把被子裹紧了,想了一会儿,索性没再躺下去,起床换衣服。
  隔壁就住着于殊和他昨天揽进了房间的女孩,这两个人闹到大约凌晨三点才消停。
  姜含笑特地去翻了翻于殊的微博,巧得很,他昨天晚上的时候刚发了一条。
  -@于殊V:来到了新的取景地,山水非常美丽~今天你们的男友殊也依然帅气在线[doge][图片]
  底下热评第一是“哈哈哈纯情宝贝,只会和我们在网上自称男友,在线下都会害羞呢~~”,被于殊点了个赞。看看时间,还是凌晨一点多,正是于殊带着那个年轻女孩回民宿的时候。
  讲实话,姜含笑有点想吐。
  所以她按灭屏幕,起身,下楼。
  *
  于殊还在雨声里沉睡着,而第一个被要联系方式的江上清却已经在楼下了——现在可才是早上六点出头。
  他正给一架箜篌调音,丝弦声不绝于耳。
  箜篌是种非常古老的乐器,历史能追溯到远古,非常悠久。最著名的一句“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就是用来形容箜篌震人心魄的音色的。
  同样地,正像诗里面提到的一样,古箜篌是“二十三丝”,有二十三根弦,已经很多了。而现代改良过的双排弦箜篌琴弦却更多,足足有八十八根。
  那么多根弦,一根根调过去非常麻烦,但江上清却很有耐心,也不见烦躁。
  外面正起着大雾,竹屋里起着小雾——在煮茶,水雾弥漫在整个一楼的柜台旁边。
  在水煮沸的毕毕剥剥声,还有交杂着的丝弦声中,脚步声并不难听到。
  “早上好。”江上清抬头,有点惊讶,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起这么早?”
  “我觉很少,习惯早起了。”
  这倒没说谎,她确实觉很少,习惯早起。不过天这么冷,谁没事愿意往这四处漏风的民宿一楼跑?
  她是算定了江上清会经过一楼,打算在这里拦他来着。只是没想到他已经起来了而已。
  不过,结果都一样。
  江上清没有怀疑她的说法,所以姜含笑蹭了过去,蹲下看他调音。心里犹豫着,不断调整着措辞。
  然而她还没开口,旁边的宁缺已经说话了。
  宁缺也起得挺早,正好赶上江上清调音。他给姜含笑介绍:“这是这家民宿老板的珍藏,但是他自己不会弹,也不会调音,上清说帮他调一下...哎,对了,你知道这是什么乐器吗?”
  “不是箜篌吗。”姜含笑疑惑地瞧了宁缺一眼。
  这谁不知道。
  宁缺本来还想给姜含笑卖弄一番他刚学到的知识,就等着她说这是竖琴,然后再笑话笑话她来着。却没想到她知道,就有点尴尬:“哦,你知道啊...”
  “她也和我老师学过。”
  江上清一心二用,一边垂着头调音,一边还有心神打圆场,“在古乐器里刚刚好专攻箜篌。”
  “也算不上‘专攻’。”姜含笑有点羞愧,承认,“太难了...学不下去了,后来没再学。”
  “原来是这样。”
  听到他们俩的解释,宁缺脸色好看了不少,这才想起来关怀她一下,“能坚持学一段时间已经很不错了...含笑吃早饭了没?”
  姜含笑说还没。
  “有干杂面、小面,还有油茶,这家的早餐做得相当好...”宁缺眉飞色舞起来,“重庆的早餐里,糯米团是一绝!”
  姜含笑没立刻回答。江上清抬头,明白了。
  “她是北方人,早上估计吃不惯面条。”这话是对着宁缺说的。
  下一句是对姜含笑。
  他一边调着箜篌一边讲吃的,音色让人很舒服,所以只是说一说都让人食指大动,“有桂花绿豆汤,还有荸荠鲜肉小笼——这个吃得惯吗?味道鲜,口感也脆,很值得一试。”
  *
  这家民宿其实不大,一楼根本没有房间,就是个充满强烈异域色彩的会客厅,墙上挂满了挂毯挂画和各种乐器,地上是色彩鲜艳的毛地毯。
  所以老板送早餐也是从后厨直接送到了这里来。
  当荸荠鲜肉小笼揭开笼屉时,箜篌的音也调好了。
  江上清随手弹了一段,箜篌的共振相当强大,整间小厅都盈满了丝弦的声音,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全副心神都震撼。
  “《春江花月夜》。”姜含笑听出来了。
  民宿老板靠在门边,神情听得很沉醉。
  直到江上清在一半的时候停下了,他才开口,催促:“哎,弹完嘛——不要弹一半啊!”
  “含笑想弹吗?”
  江上清没继续,转头问姜含笑。
  “——别。”姜含笑措手不及,被吓了一跳,“我谱子都忘干净了,弹不下来的,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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