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业翻看着密函,听着江楚杭的汇报,垂眸看着他,“查清楚是与和人勾结了吗?”
“曹诚受尽酷刑未曾吐口,混入营内之人,也已趁乱逃走,孙克已经伏诛。”江楚杭说道。
周承业闻言盯着他看了又看,“朕倒不知道,你何时会把没查清楚的事,就这么摆在朕的面前。”
“臣确实未查清,但二皇子的死与曹玗希并无关系。”江楚杭定定的说道。
“曹诚供词中虽未表露是与何人勾结,可却对派人暗中联络二皇子,之后命人送去跗骨青毒害二皇子之事供认不讳。”
“所以,你深夜前来,就是为了告诉朕,曹玗希不该杀,是吗?”周承业眯着眼问道。
江楚杭闭了闭眼,“皇上,曹玗希虽有错处,但,罪不至死。”
周承业听完江楚杭的话冷哼一声,“若朕定要杀了她呢。”
江楚杭闻言沉默了,周承业盯着他看着,“朕曾有意让你们定下婚约,是你拒婚,如今朕要杀她,是你求情。”
“江楚杭,你来告诉朕,你有什么理由替她求情。”
江楚杭闭了闭眼,久久无言,周承业眯了眯眼,抬手指着他,“朕就是太放纵你了,给了你天大的胆子,你敢夜闯皇宫,来给一个罪臣求情。”
“江楚杭,你以为朕的想法是你可以左右的吗?”
周承业说着转身背对着他,“刘成柏当朝承认是曹玗希指认并以死明志,曹诚所言乃是重刑之下吐口,不可信。”
江楚杭闻言闭了闭眼,“皇上。”
“够了,你给朕滚出去。”
江楚杭闻言抬眸看了眼周承业,只见对方背对着他,江楚杭起了身,走出了门,来福公公迎了出来,“世子爷。”
江楚杭抬头恍然间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远山飘雪,四起的寒风带来了冬日的凛冽,他缓步走下台阶,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撩起衣摆跪地。
来福见状赶忙举着伞跑上前,“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我的世子爷,这是做什么啊。”
江楚杭挥手将来福手里的伞打落一言不发的跪在雪地里,来福公公见状心里火烧火燎的,他赶忙进了御书房,“皇上,江世子在门外跪着,下雪了,世子爷身体弱,这……”
周承业闻言拧了拧眉,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沉默了半晌,“他爱跪就让他跪。”
漫天大雪飘然而下,曹玗希站在牢中静默的看着小窗外如墨染的夜空,他来的时候周身带着冷气,怕是如此折腾,回去之后就要病倒了吧。
江牧深匆匆赶来就看到江楚杭穿着单薄的衣衫跪在御书房门外,身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他几步上前脱下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江楚杭抬头,江牧深冷着脸看着他。
“父亲。”
“简直胡闹。”
说完,江牧深又叹了口气,压下了心底的烦闷,“天冷,快起来回去。”
“儿子今夜做了错事,自愿请罪。”江楚杭低声说道。
见江楚杭如此执拗,江牧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走上台阶,忽略了来福公公径的阻拦直推开了御书房大门,周承业坐在一旁的软榻上,见江牧深前来,手中的棋子随意扔到了棋篓里。
“今夜倒是热闹,你们都来了。”
“我原就知道你心狠,没想到你会狠到这种地步,既然你并无意要处死曹玗希,何苦将要处死她的消息送到西北,引他回来。”江牧深沉声问道。
“谁说,朕无意要处死曹玗希了。”周承业好笑的问道。
“因为她是安晴至交好友的独女。”江牧深的一句话让周承业变了脸色,脸色阴沉难看。
江牧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孩子也算你是我暗中看着长大的,她是怎么一步步走来的,你我心里都清楚。”
“终究你我也是对不住曹家,你当初要将她指婚给楚杭,是什么目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对那孩子有什么期许,我自然也知道。”
说着,江牧深看到周承业不发一言,只是自顾自的摆着棋局,他沉了沉脸色,“就因为你的消息,楚杭不眠不休了几日,如今还跪在外面,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摆棋局。”
周承业抬眸看着他,随即扔了手里的棋子,“朕让他走,是他自己不肯走,朕没让他跪,是他自己要跪,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朕改变主意了。”
“朕倒是不知道,他何时有了这样的胆子,竟然敢忤逆威胁朕。”
说着,周承业眉头一扬,看着江牧深,“说到底,他如今这样,难道不是你对他太过骄纵的缘故。”
听到周承业的话,江牧深忍不住冷笑一声,“我可没给过他如朕亲临的令牌,纵容他在宫内骑马坐轿。”
“楚杭的性格一直都随了他的娘亲,他娘亲是个什么性格,你不是最清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