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已经被侯爷带回去了,只是世子身体不好,方才已经让太医过府了。”来福公公小心的说道。
曹玗希微微低头,心底蔓延着酸涩,独自走出宫外,曹玗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身后留下了串串脚印。
远远地她看到了一个人朝自己奔来,曹玗希停下了脚步,曹研快步跑到了曹玗希的面前,“将军。”
看着她眼底的关切,曹玗希眨了眨眼,“没事,只是以后不要再叫我将军了。”
曹研愣住了,曹玗希抬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皇上撤了我的职,以后的路该如何走我也不清楚,你……”
“属下誓死追随将军,绝不离开。”曹研红着眼眶梗着脖子说道。
“属下本就无家可归,以后便是做侍从,也要留在将军,主子身边。”曹研的话让曹玗希心疼不已,她点了点头。
在这个雪夜里,曹玗希似乎失去了一切,又似乎得到了一切。
次日早朝
“郑财,朕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周承业坐在大殿之上,沉声问道。
“皇上,臣,尚未查清。”昨夜江楚杭夜闯刑部大牢没多久,皇上便将曹玗希和曹妍传召带走了,天亮时分才回去。
郑财不知道皇上跟曹玗希说了什么,随行的人也是只字不提,这让郑财摸不透皇上的意思,话也就不能随便说了。
“没查清?朕听闻你夜审了曹玗希的随行侍从,那姑娘惨遭酷刑,难道什么也没说?”周承业眯着眼问道。
郑财闻言垂头,眼底微闪,抿了抿唇,“并,并未说什么。”
“酷刑之下也不曾开口,靖安侯,你怎么看。”
听到这话,江牧深抬眸与周承业对视,“曹家军人人都是刚烈之人,自然不会认未曾做过的事。”
“既然说到这酷刑,臣有一事不明。”
“哦?何事?”
江牧深偏头看了眼郑财,“那日大殿之上,二皇子的侍从沐阳,举止言行皆十分可疑,且他是贴身侍奉二皇子之人,嫌疑最大,为何郑大人不对他也施已重刑。”
“皇上,当日刘成柏以死明志揭发曹玗希罪行,臣认为她的嫌疑最大,因此便从她和她的随从开始调查。”郑财赶忙解释道。
“可你到现在什么也没查出来,不是吗?”江牧深问道。
“这……”
“好了,让你查你查不出来,朕这里到有些东西,你们且看看。”说着,周承业便让来福把准备好的卷轴发了下去。
众人依次传看着,上面清楚着写着监察司在西北的调查结果,江牧深抬头看着周承业,只见对方眯了眯眼,“都看明白了吗?”
“一个至死不发一言,一个却对诓骗曹玗希,谋害二皇子之事供认不讳,此事到底何为真,何为假啊。”周承业将手里的卷轴扔了下去。
“皇上息怒。”众人跪地高呼。
周承业深吸了一口气,“曹家乃是本朝名门,多年来为我大周开疆扩土,劳苦功高,如今便也只剩下了曹玗希一个独女,朕不忍曹家绝后。”
“来福,宣旨。”
来福宣读了圣旨,众人在听到曹玗希被废黜为贫民都大感震惊,站在前方的三皇子眯了眯眼不发一言,太子更是毫无反应。
似乎关于曹玗希的事情就这样翻篇了,郑财领旨继续追查真凶,既然曹玗希是因着战时的疏漏而被贬黜,便是将她排除在了凶手之外。
只不过,虽说摆脱了凶手的名头,可说到底镇远将军府曹家军,自此,算是走向了没落,细想起不由让人喟叹,当朝女将军,威风凛凛,如今倒也是这般的下场。
“皇上,今日城内都在流传,说是昨夜有人打马夜闯宫门,也有人看到靖安侯世子曾夜闯刑部大牢,臣斗胆想问问靖安侯爷可有此事啊?”李默然看了眼江牧深沉声问道。
江牧深偏了偏头,哂笑一声,“你来问本侯爷,倒不如问问郑大人,身为刑部尚书,有没有人夜闯刑部大牢他最清楚,亦或者,你可以问问韩统领,是否有人夜闯宫门。”
郑财闻言出列,“皇上,昨夜江世子确实去过刑部大牢,世子手持令牌,点名要见曹玗希,臣再三劝阻,世子拿出令牌,臣也无法只能让世子与曹玗希见面。”
韩场抬头看了眼周承业,也走了一步,“皇上,昨夜江世子确实夜闯宫门。”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众人便七嘴八舌起来,往日靖安侯世子在朝堂之上几乎从未被提起过,偶尔一句半句,也多是感慨少年多病,实在可惜。
可如今这一年多,江楚杭多半是和曹玗希一同被提起,如今曹玗希被贬黜,江楚杭又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朝堂上的众人自然出言讨伐。
江牧深耳边听着众人对江楚杭的声声讨伐,眼底的暗沉逐渐凝聚,他抬头看向了周承业,只见对方的脸色十分难看。
半晌他拱手出列,“昨夜,本侯也深夜入了宫,各位为何不讨伐本侯爷。”
“我儿自小体弱多病,皇上特许他可以坐轿骑马进宫,我江家承袭皇恩,手里有如朕亲临的令牌,持此令牌便可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