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世,她怀着无边的恨意,对他同样厌恶,一定要让他为前世的自己付出代价!
因为她表现得很乖巧很善解人意,所以夏侯榆也不曾为难她。
“你始终记住,你只是母后安排给本宫的人,却不是本宫真心要的人。未来,有资格站在本宫身旁的人,一定是本宫倾慕之人。”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她连忙低头,隐藏好自己的表情:“妾身明白。”未来?呵……未来你能有命活下去再说!
回去之后,她一个人去泡了温泉,夏侯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倒令她松了一口气。前世的她,渴望他的宠幸,可今世的她,却厌恶他的碰触!
她犹记得此次温泉之行会发生的事情,所以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一行,是老天给她的最好时机,她要让太子看清文榕榕的真容,而她,则要靠近五爷,让五爷为自己心动!
*
回到院落的文榕榕和夏侯雪立刻跑去看了一眼温泉池,一人乐开了花,一人则是傻了眼。傻眼的人是文榕榕。
……就这一个池子?那那那两人怎么泡啊!?
“此处就一个池子吗?”她回头朝身后的侍婢问了一声,那侍婢点头道:“每个院落皆设有一个池子。”
“那正好给本王和媳妇泡泡。”夏侯雪一个突然,搂住她的脖子撒娇道:“一起泡澡咯,”说着,他又向那侍婢摆摆手,颇为不耐烦:“你还不快下去准备?”那侍婢点头,连忙跑下去准备。
等那侍婢离开之后,他笑嘻嘻地松开了她,迎来她一个恶狠狠的瞪眼。她一把拎起他的领口:“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好凶。”夏侯雪委屈极了,又被她凶了一句:“给我好好说话。”然后,他轻咳一声,眼神瞟了一下前面:“刚才那人,是大白鹅派来的。”
哦,原来是皇后娘娘派来的眼线。她这才松开手,双手环胸,看着他说:“又要演戏了?这一回,我不能白演。”
“说哪,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了?”夏侯雪警惕地看向她。
“一锭金子,换我一场戏,换五爷你安稳。”她摸了摸鼻子,眼角泄出狡黠的笑意:“很值当。”
这鬼灵精,就知道她惦记着府上的金子……也罢,金子给她就给她,反正最终金子飞不了,她也飞不走。
“本王允了。”他扬眉点头,怎么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她有求于他呢?分明,是他让她帮忙啊。
半晌,那侍婢拿着泡澡用具和干净的衣服回来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看着两夫妻打情骂俏。
“走嘛,你还怕什么?”五爷揽着她的肩膀,要把她往里带,可她手抓住木门,硬是不敢进去,低头道:“五爷,我们这……一起洗不太妥当,我……会,会害羞啦。”
“有什么不妥当的?一起洗怎么啦?本王和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做的事情可多啦,况且,你是本王的媳妇,这有什么?”他说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此乃闺中之话,当避人耳目。
“五爷……”她立刻害羞地钻进他的怀中,撒娇般地晃着脑袋,在他的胸膛蹭来蹭去。
“本王还没说完呢,孙管事说你嫁给本王之后,我们还要洞房,一起洞房……”他越说越没个谱儿了,被她一把捂住了嘴巴。
她羞涩难当,低着头轻声说:“那就……一起泡澡。”
“好耶。”夏侯雪的眉眼一瞬间舒展开来,搂着媳妇儿跳个不停。
他分明就是个根本不懂“什么是夫妻”、“什么是洞房”的傻子,一心只想着泡澡的快乐,根本不懂何为男女之情。
那名侍婢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下了这样的结论,接着她将东西放进去便退了出来,在门口又听了一会才离开,去找皇后娘娘复命。
进入温泉池后,他背对着她。她迅速地褪下衣服,用棉布巾将自己上上下下包裹好,然后咻地一下滑进了池子。不远处是星光点点的夜空,温暖的水包裹着自己,一瞬间消除所有的疲惫。
说的话是演给外面人看的,却也真的是挺过分的。
“你动作好慢哦,本王来帮你。”在外人听来,他是动了几步,又听到了一阵翕呷的声音,接着是她娇滴滴的声音,“五爷,不要乱动啦,我自己可以……”
哎哎啊啊的,听得人一阵脸红。
“那那,五爷,需要我帮你吗?”她说完,怎得一阵莫名的沉默,接着他嗓音低沉了一些:“好,你替本王宽衣。”
“你不要乱摸。”
“五爷,我没有……”
“……”
又是一阵翕呷的声音,接着是“噗咚”一声,有人进入温泉池的声音……听到这里,侍婢的耳根早已红透,终于离开了。
温泉池的两人终于松了口气,文榕榕这才敢把眼睛睁开来。
刚才只不过是夏侯雪自导自演发出的声响,他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光明正大地开始宽衣解带,也不顾她就在眼前,索性她猛地闭上了眼睛,陪他演完这一场戏。
顿时,安静了起来,温度却热得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更新不稳定,最近工作有点忙,呜呜呜,感觉自己写的很不好,连一个推荐都没有了。。感谢阅读收藏的小可爱~~~
第37章 烫白猪吗
池水的温度慢慢上升,从池底传来嗤嗤的水流声,一片白茫茫的池面上慢慢氤氲雾气,背后靠着的石壁水泽不断。
这夏侯雪怎么不说话了?她转头看了一眼,见他就安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两人的中间只隔了仿佛一个胖子的距离。说近不算近,说远也不远。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夏侯雪偏头看过去,眼眸清明疑惑,英俊不凡的脸庞被雾气笼罩着,更添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好看。
文榕榕猛地侧过头,有些心虚,七零八碎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池面上。她一直盯着那池子,池面生了雾气,好似她的眼睛中也荡开了一片雾气。
心里,瞬间复杂了起来,又带了一丝紧张。一丝,不该有的紧张。
她好像……在以一种不该有的“女人看待男人”的那种心情,看待五爷?可就连她自己也察觉不到,此时她的胸口连绵起伏,心情紧张不安,到底是因为这升温的池水,或是因为身边的人。
又或是因为,身体某些不适的反应。
可分明,她却察觉到了某些不一样的东西,心情?情愫?思想?……还是什么呢。
罢了。她捉摸不透,又难以往男女方面的感情那里想,由着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
“五爷?”她轻轻地唤了一声,想问问他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可后者没有回应她,于是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五爷已闭上眼睛。
竟睡着了?她看了一眼,鬼使神差般,目光便再也没有收回去,索性略侧过身子,仔细端详着他的侧脸。
真是好看。她的辞藻贫瘠,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话。
忽然,池面波动了一下,她像是做贼般立刻回正身子,动也不敢动,从脚底到天灵盖,猛地传来一阵灼热,一下子烧红了,似要烧得她体无完肤。反应过来,才知道那是她自己手臂乱动引起的波澜。
竟是这般杯弓蛇影了。
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心脏仿佛快要喉咙口跳出来了,一阵阵灼热感令她有一种恍惚的感觉,感觉自己要生病了。
“五爷?”那人还是没有回应,看来还睡着。
她又偷偷看向他,明明是这么一张稀松日子里见惯了的脸,可为什么这一刻,她仿佛看见了初升的朝阳,吞噬一切的灼灼烈火,加之身体上传来的热感,令她有一种融身于烈火的错觉。
快要……烫死她了。
“……”文榕榕:烫白猪吗?
想要缓口气的文榕榕,悄悄地从温泉池起身,披上衣服立刻便离开了。若是她再继续待下去,恐怕真会没命,而且是,被热得窒息而死。索性她也一直在担心,脸上的驼粉会融化。
不过,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到温泉池不远处的亭子中休息,一来是不想离熟睡的夏侯雪太远,怕他有危险,二来是她也不想乱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夜空挂着清冷的月亮,星光零零碎碎。
她望向漆黑的夜空,不是说会下雪吗?到底什么时候下雪呢?若是下雪的话,我就偷偷朝五爷扔雪球,到时候他也肯定会扔我,那我就拌他一脚……或者让他给我堆个夏侯雪人玩玩……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五爷披着一件斗篷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她,几步来到她的面前。
“你怎么没喊醒本王哪?”他站在她的面前,脸颊一片红润,继续怪罪道:“万一本王淹死在里面了,怎么办?”
“那挺好呀。”她勾唇一笑,手臂搭在膝盖上:“我正好守寡,王府的黄金都是我的了。”
“你想得美。”五爷瞪了她一眼,突然,整张脸靠了过来,盯着她看:“你的脸,怪怪的呢。”
“哪里怪了?”被他这么一说,文榕榕立刻站了起来,弯曲着双腿往后退了好几步。难道脸上的驼粉有些融化了?
她往后退,他几步逼近,又来到她的面前,揣着疑惑而又好奇的眼神,这让她心里更没底了。
刚才她分明确认了,驼粉应该没有融化啊……“五爷,到底是哪里怪了?”她微收着下巴,两手抱上自己的脸颊,眨着眼睛看他。
“好像……”他站在她的面前,将她贴在脸颊的手指一个个扒开,然后握在自己的手里。他的双眸中落尽了夜空消失的星光,舒展眉眼笑道:“真是……丑得有点怪。”
“又是这招,五爷你玩不腻吗?”她已然不觉得生气,只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舒心。可她转念想着,若是真的被五爷发现了自己的容貌,五爷会是开心还是……生气自己的隐瞒呢?
“不腻。”夏侯雪轻轻地一笑,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转身向前走去。虽说是老套了一点,可每次总能见到她紧张的模样,就够了。
许是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他又回过头,大声唤道:“回去睡觉啦,明天一早还要出去爬山呢。”
身后的人哦了一声,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文榕榕已来到他身侧,两人并排着走回了寝屋。
寝屋只有一张床,两人为了争夺“谁睡床谁打地铺”又进行了一番斗争,用上了各类智力游戏,争得不相上下。
夜,着实深了几许,冷了几许。
最终,文榕榕妥协了,她说:“那我们都睡床,在中间画一条线,谁要是越线谁就是王八。”
“好。”夏侯雪也同意了。
再然后,两人又为了争夺“谁睡在里侧谁睡在外侧”而起了纷争,最终是夏侯雪妥协,让她睡在里侧了。
此时,床幔被放下,两人都睁着眼,各自合被而眠,夏侯雪说道:“不准你踢到本王,更不准把本王踢下床。”
“五爷,你才是别乱动鬼心思,看上我的如花美貌。”她不甘示弱地反驳,拽紧了被子。
夏侯雪:“……晚安。”
里侧的人虽然气呼呼,还是应了一声:“晚安。”
随着平稳的呼吸声,两人慢慢进入了梦乡。
半夜的时候,文榕榕被一股力量以及这种力量接着带来的压迫感给吵醒了,她皱着眉头醒来,看了一眼,便觉气不打一处来。
在她的棉被上,正搭着夏侯雪修长的腿。
“坏家伙……”她瞪着他的脸,可他安睡的模样又好看又乖巧,稍稍将她的怒意浇熄了。她扶着额头,有些认命地叹了口气。
正当她准备躺下的时候,窗外忽然划过一道人影。
什么人?她立刻警觉了起来,悄无声息地下了床,披上黑色的外套,朝那道一闪而过的人影追踪而去。
那黑衣人似乎故意在引诱她跟随,她迟疑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直到来到一处空置的院落。黑衣人终于停下了,慢慢回头看向来人。
“阁下引我来此,目的为何?”文榕榕看向那人,他蒙着面,看体型是个高瘦健硕的男子,除此以外别无发现。
那人手里举着一块木牌,文榕榕借着月光看了清楚,惊诧地睁大双眸。
眼前这人,是影阁的阁主!他竟然亲自来找她了,应该是为了她此前的请托。可她一直是让灵汐出面的,为何这影阁的阁主会知道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暴露了吗?
*
怀着满腹的疑问,文榕榕回去躺下后,难以入眠,又因为身旁的夏侯雪睡得正熟,她不敢辗转,怕吵醒他。只好硬闭着眼睛,任由脑袋精神奕奕地胡思乱想,到天边鱼肚白的时候,她终于入睡。
可没过一会,就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给吵醒了。
已是清晨,夏侯雪早已穿戴好,转头看向床上精神萎靡的人,连忙坐到床侧问道:“你怎么了?昨夜去做贼了吗?”
文榕榕白了他一眼,继续躺了下来盖上被子,闷声道:“我继续睡会。”
可是,她闭上眼的那一霎那,脑中却出现了夏侯雪在温泉池的场景,脸红红,有种心猿意马的错觉。本来被昨天那个影宗宗主给识破了身份,她应该很忐忑,虽然那人答应她会保守秘密,为什么竟然还会有这样的错乱?
她的心,好像出了毛病……
“你这只懒猪!”下一瞬,她身上的被子被人一把撩开,接着传来夏侯雪的声音:“赶紧起床啦,大队伍很快就要出发了,你可别让所有人都等你一个!”
“……”哦对,这一大早要陪圣上和皇后娘娘去爬山……文榕榕顿感心力交瘁,最后那一丁点复杂的情愫被扫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