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双双把婚逃——半江白鹭
时间:2022-02-11 16:30:53

  终究,他转身,走出了屏风。
  还不忘调侃她一句:“夫人,可还需要揉捏手臂?”
  “不不不用了。”文榕榕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皱眉道:“五爷,劳烦把代荷喊进来。”又是在赶他走了。
  “遵命,夫人。”
  五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一口一个“夫人”啊?
  她听了,怪害羞的。
  没过多久,代荷进来了,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替她换上干净的衣裳。文榕榕一脸茫然,坐到梳妆台前,检查了一下脸上的驼粉,这才去找五爷。
  他买了新鲜的糕点和热乎乎的牛乳茶回来,文榕榕闻着食物的香味,瞬间振作了。她坐在方桌前,尝了一口牛乳茶,舔了舔唇瓣道:“果真是美味。”
  说完,她抬眸看向五爷,被他的目光看得发慌。
  “五爷,你为何进屋的时候都不说话?故意要看我闹笑话吗?”她双手叉腰,颇有一种“秋后算账”的意味。
  “本王要说什么呢?表明自己的身份吗?”夏侯雪微微一笑,“倒是你,来人还没有表明身份,你就让他进去了?连门都不锁。”
  “那……”文榕榕语噎,哼了一声,专心吃着桌上的糕点,换了一个话题。
  “五爷,你和国师大人熟吗?”她捻了一块糕点,扔进口中。
  夏侯雪挑了挑左侧眉,摇头道:“不是很熟。”
  “那就怪了呀。”文榕榕装作不懂就问的模样,“那封和离书,你是怎么知道上面的字会遇火显色呢?我用来写字的墨和砚台,是国师大人送的呀。”
  “凑巧呀。”夏侯雪耸了耸肩,他不想承认,她能把他怎么办呢。
  转念一想,他又问道:“不过,国师大人为什么要送你礼物?你和国师大人又是什么关系?”听这话锋反倒是责怪她红杏出墙了。
  “不是很熟。”她颇为可惜地摇了摇头,说:“原来五爷和国师大人不熟啊。”
  “怎么?”夏侯雪微微勾唇,“听你的口气,似乎很失落。”
  “是呀,很失落。”文榕榕看着他点点头,抿唇道:“国师大人被封为尊神呢,神通广大,能力出众,待人和善……谁不想认识他靠近他呀?”
  “那你原是想通过本王靠近国师?”
  “是呀。”她点头,“可惜五爷你和国师大人并不熟,也是啦,国师大人日理万机,怎么可能和智慧去逛戏院的五爷熟呢?这根本很奇怪嘛。”
  夏侯雪:“……”这吃里扒外、红杏出墙的媳妇儿。
  她又说:“不知道五爷有没有办法呀?能不能寻个机会,把我介绍给国师大人?”
  “介绍给国师大人?”夏侯雪在思考她这句话的含义,问道:“以什么身份介绍过去呢?”
  “最好不要是王妃娘娘的身份啦。”说着,她觑了五爷一眼,果然看到了他不爽的表情,心情不由得大好。
  “不以王妃娘娘的身份?那以什么?”夏侯雪几乎是咬牙切齿,心口突然胀胀的,莫名失落。
  文榕榕:“只要不是王妃的身份就行呀。”
  夏侯雪:“……”胆敢这么明目张胆红杏出墙?
  他倏地站了起来,双手环胸,有些气势汹汹得模样,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幽深冷峻,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一手搭在桌面,一手还插着腰,弯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想、得、美。”
  “你是本王的媳妇儿,你还敢惦记别的男子?小心本王打烂你的屁股。”夏侯雪哼了一声,又双手环胸走出了屋子。
  “五爷,再商量商量嘛。”她朝着背影大喊了一声,接着传来一声“滚”。
  五爷那小模样还怪凶的……
  文榕榕捂唇偷笑,心间舒畅极了。
 
 
第60章 算表白吗
  下午逛了一会市集之后,天色就暗了下来。
  他们正好逛到城南,寻了一处饭馆吃晚饭。落座于饭馆的二楼,能看到不远处的小河和宽敞的草地。
  “五爷你看,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草地?”文榕榕伸长脖子朝外看着,只见草地上有不少人,不知正在搭建什么。
  夏侯雪轻轻一笑道:“那是伯宣王给王妃造出来的草原,虽然没有北漠那般宽广,也总算是圆了她的思乡情切。”
  “可不是嘛,我们王爷对王妃真是情深一片。”上菜的小二是个碎嘴的,指了指窗外道:“王妃想念家乡的草原了,王爷就给她建了一片草地。”
  “看两位的打扮是外来人?巧了不是,最近适逢守岁,晚上都有热闹的晚会,是我们王妃娘娘举办的,有篝火还有美丽的银花,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去参加。”小二越说越起劲。
  “晚上的晚会?那王爷和王妃会来吗?”文榕榕听得也很感兴趣。
  小二顿了下,道:“这我就不清楚了,王爷和王妃前日已经出现过了,后面就不晓得了。”说完便下去忙活了。
  “五爷,我们晚上去参加晚会好不好?”她期待地看着他,兴致极高。他不忍心泼灭她的好兴致,点了点头答应了。
  一桌子的菜,还有一壶刚热好的牛乳茶。她连续给自己倒了两杯牛乳茶,喝完舔了舔唇,赞叹:“这玩意挺好喝的。”
  “你刚才在客栈不是喝过一罐了吗?”夏侯雪看着她,取出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茶渍。笨得怎么连舔都舔不干净。
  “喝过啦。”文榕榕点头,眨着双眸道:“不影响我现在喝呀。五爷五爷,你和伯宣王关系如何?”
  夏侯雪警惕地看着她:“尚可。”刚问完国师大人,现下又问到伯宣王了?
  “那能不能问问他这牛乳茶的做法?为何里头有一股甜味,怪好喝的呢。”文榕榕恬不知耻地问道。
  “……不行。”夏侯雪微笑地看着她。
  “五爷,别这么小气嘛。”她一边说着,又饮下一口牛乳茶,倒也不影响她吃其他的菜。
  “等见到了他,你可以自己问。”
  “我问?”文榕榕想了一下,低声说:“会不会太唐突了?”
  “本王问难道就不唐突了吗?”
  文榕榕抿唇,笑着说:“所以我先问了五爷和伯宣王的关系嘛……既然关系尚可,应该能问得出口呐?”
  “本王面子薄,问不出口。”夏侯雪也抿了一口牛乳茶,确实有一股清淡的香甜,入口即化。
  文榕榕哼了一声,小心嘀咕,“装模作样……”
  夏侯雪:“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文榕榕连忙摆着手,拿着木箸给他夹了一块肉,赔笑道:“五爷,您多吃点多吃点。”
  晚餐过后,暮色四合,天色暗得早。
  两人沿着河边散步,见着少许成双成对小情人,还有牵着孩童的父母、携手游玩的小姐妹以及公子哥们。若是等到开春,此处定时极其热闹,比之燕京城,多了一份自在和安逸。
  “五爷,你是不是经常会来此处?”文榕榕经过细心观察,敢断言五爷和伯宣王的关系定不简单。
  河边忽然刮起一阵风,寒意涌来。
  夏侯雪愣了一瞬,说道:“心烦意乱的时候,本王都会来此处,看到这里一片和乐融融,心情会舒畅很多。”
  她没想到,五爷会回得这么直白,所以顿了一下,又听到五爷继续说道:“伯宣王与本王有些私交,这里没有金丝笼的眼线,本王可以放心大胆地做自己。”
  文榕榕又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放心大胆地做自己?五爷为何毫不顾虑就对她说这些?到今时,他竟一点隐瞒也没有了吗?
  还是说……五爷相信她?
  “傻愣着作何?”夏侯雪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凑近在她面前,双眸透亮:“再不跟上本王,本王就要把你丢下了。”
  “五爷!”文榕榕佯装生气地叉腰,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还没说两句认真的话 ,这个五爷又开始调戏她了……可真正能做自己的五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有些好奇。
  通过河上的石桥之后,就来到晚会之所的草地上了。两人刚走进去,一旁的妇人就走了过来,笑容满面道:“公子,是和夫人出来游玩吗?你们是从外乡来的吧?”
  夫人?文榕榕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情,于是向那妇人说:“对,我们想参加晚会,可以吗?”
  “自然可以。”妇人热络道:“我们王妃娘娘说过,远到是客,要好好招待。”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圆顶帐篷,说:“晚上有篝火舞会,姑娘们都穿着美丽的衣服,这位夫人要不要换一下?”
  她看着文榕榕的脸,并未露出异色。
  “不必麻烦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妇人热情地拉着手,说道:“不麻烦,自信的姑娘永远都是最美的,你何不来试试看?”
  她左右有些为难,身后突然传来夏侯雪的声音:“去试试。”
  文榕榕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边听着妇人说什么相公对你真好的话,边被拉往圆顶帐篷。
  她怎么觉得五爷这个样子,有点奇怪?难不成事中了邪术吗……?
  然,在帐篷外等着的夏侯雪到底是有私心的——就是想看看媳妇儿穿番外异服的模样。
  此时,草地正中的火把被点燃,将黑夜照亮,也将人的脸庞照得一片红光。人们欢声笑语,迎接着夜晚的到来。
  正当夏侯雪负手而立,四处张望的时候,帐篷被人掀开,先是那妇人走了出来,接着是一袭红衣覆体的文榕榕。
  借着红光,他看着她,呼吸一滞,神思混乱。
  她身着镶金边的红衣,里外一致的大红色,绣着简洁的花纹,因是冬季,外头罩着一片薄型夹袄,盈盈一握的腰被腰带缠绕着,一头黑发半扎在后脑,两侧悬挂着红石榴珠串固定。她一身红衣似火朝他走来,灿若明霞。
  黑夜加上明亮的火光,像是一层阴影,消掉了她脸上的驼粉。清澈杏眼在黑夜中闪闪发亮,而她的眉眼本就生得好看,令人看了便忘乎所以。
  “五爷,好看吗?”她撩着裙摆,原地转了一圈。
  本以为会听见五爷讽刺的话,却没想到他点了点头,竟是说道:“好看。”说完便径直朝火光走去。
  “……?”文榕榕觉得,五爷今天真的很不对劲!
  没有嘲笑她也就罢了,居然还赞美她?难不成这说的是反话?
  最高超的讽刺,就是反着表扬她?
  她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连忙跟上五爷,瞬间就被那热闹的氛围感染了,什么都抛诸脑后。
  这里的人很热情,给他们倒了一大碗的酒,十分豪爽。文榕榕抿了一口,觉得辛辣得很,一直在咋吧嘴。
  “今天看来是见不到王爷和王妃了。”文榕榕不免有些可惜,问不到牛乳茶的秘方了。夏侯雪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奈地笑了笑。
  他们围坐在篝火外围,听着每个人讲述好玩而有趣的故事、或者是感人深刻的故事,又听美丽的姑娘唱着歌曲,时间一点点过去。轮到文榕榕和夏侯雪的时候,甚至让他们讲一个故事或者唱一首歌。
  “我不会……”文榕榕害羞地摆着手,被旁边的以为姑娘拉了起来。
  有些骑虎难下,文榕榕看着夏侯雪,开口道:“那我说一下我的故事吧……你们都能看到我其实长得很难看,想必是很难嫁出去的,不过家里人给我议亲,最后嫁给了他。外面的人都说他是个恶棍,整天无所事事,欺凌弱小,年老色衰,还到处求重金生子的秘方。”
  说着,她指了指夏侯雪,众人朝他看去,免不得大笑起来。
  “最开始,我和他很不对盘,他甚至让我和一头猪拜堂,拜堂的时候,他自己根本没出现。我们能吵就尽量吵,能动手解决的绝不浪费嘴皮子。我这个夫君啊,心眼可多了,又死鸭子嘴硬,仗势欺人,经常欺负我,欠揍得很,老是惹我生气,还总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不过后来,我和他相处久了,我知道他其实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人。”
  “他也很温柔的一面。”她每说一句话,笑意都在加深,仿佛想起了曾经的那些事情。夏侯雪就这么看着她,嘴角上扬。
  “他虽然有自己无法承受的一段过往,可他没有却像旁人那般沉沦,还是努力去做那个最好的自己。”
  “所以,他总是那么会照顾人,懂得我的情绪,是个令我觉得很惊喜的……夫君。”
  她看着他,久久无法挪开视线。
  原本只准备说一些他的坏话,可没曾想一股脑的把所有的感受都给说出来了。她微微一愣,身旁到处是掌声和欢呼声,于是羞红着脸,低头跑回去坐下了。
  “你是在对本王表白吗?”夏侯雪笑着,看了她一眼。
  “我随口乱说的。”她捂着脸颊,飞速地看了他一眼。
  这,哪能算是什么表白呀?
  苍天,她真没想着说这么多的……都是该死的氛围导致的。
  不知道夏侯雪又说了什么,文榕榕没有听清,所以将耳朵凑了过去。夏侯雪也正好往她的耳畔凑过去,想靠近她说话。
  那一瞬间,他的唇瓣轻轻划过她的耳尖。
  两人瞬间躲开了,逃似的。
  一个人耳朵红得很,一个人脸颊红得很。
  坐在文榕榕身旁的姑娘看了她一眼,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耳朵怎么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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