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双双把婚逃——半江白鹭
时间:2022-02-11 16:30:53

  她本以为自己的秘密被她掩盖的很好,五爷居然发现了?他是什么发现的?又是怎么发现的?发现了多久?
  她的脑子犹如浆糊,完全没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坐在地上,回想往日看能否想到些蛛丝马迹。
  过了许久,帐篷外传来夏侯雪的声音,“吃早膳了。”
  “来了。”被他的声音吓到,文榕榕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然后端正姿势走了出来。
  五爷的眼眸中,带着笑意。
  文榕榕知道,这个秘密就算被他知道,也并不危险,所以没什么好惶恐的。
  “五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走在他的身侧,轻声问道。
  “有些时日了。”夏侯雪笑着,仿佛想起了初见的光景,说道:“你的秘密在本王这里,很安全。”
  “只是下次,你自己可得注意点了。”
  被他一说,文榕榕的脸红了一红,以往都是很小心的,只是这次没有文汐陪同而已,她才没有发现。
  既然这样,文榕榕也偏头看向五爷,笑着说:“五爷,来而不往非礼也。”顿了顿,她很郑重地说道:“五爷的秘密,在我这里也很安全。”
  “我知道五爷并非人们口中的那个傻王,我也不傻,只是一直不想卷进其中。只是,我后来又想了想,我既然已经是五王妃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是懂的,有些情况,并非是我不想卷进去,就能全身而退的。”
  言下之意,不用多说,夏侯雪也听懂了。
  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其实不用她说这些,他一直都知道。自从她开始帮着做皇后娘娘的反奸细,他就知道她的心意。这不过聪明的两人,一直没有捅破这一层纸而已。
  如今说清楚,倒也轻快了一些。
  “所以……”文榕榕嘿嘿一笑,挽着他的手臂道:“本夫人会尽量配合夫君,只是希望日后夫君,能够答应我两个条件。”
  “且说。”夏侯雪轻轻一笑,似乎知道她将要说什么,无非是自由和钱财。
  “自由和钱财。”果然,和他猜得一模一样。
  “夫人的心思,真是好猜得很。”
  “……”
  此番出游倒是令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些,仿佛一只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鸿沟,正在慢慢消失。
  回去的路上,他们刚出城门,其后就追来一男一女,两人都骑着快马,男的英俊潇洒,女的英姿煞爽。男女将他们的马车拦下。
  “五皇叔,怎得不知会一声就走了?”来人正是伯宣王,他看到文榕榕立刻点了点头,亲切道:“这位就是五皇婶?”
  “伯宣王好。”文榕榕颔首应是。
  那么他身边的女子就是他一心爱慕的王妃了?果然生得天姿国色,颇有女中豪杰的英气,又不失性感娇媚。
  “知道你忙。”夏侯雪把伯宣王拉到一旁说话。
  伯宣王妃从马背上取下一只水壶和一张牛皮纸,走到文榕榕面前递给她,笑着说:“听王爷说,皇婶很喜欢喝牛乳茶,这是配方,我又命人做了一些给皇婶带着。”
  牛乳茶的配方?
  “我是很喜欢,劳你费心了。”文榕榕开心地笑着,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然后又听到她说:“看来五皇叔很在意您呢,您很幸福。”
  在意她?
  文榕榕一愣,下意识朝五爷看了一眼,然后摇着头笑了一下道:“你才是幸福,伯宣王对你的情意,我算是一路听过来的。”
  自她看到这位伯宣王妃,便知道传言不假。
  “王爷待我确实很好。”伯宣王妃说着,朝伯宣王看了一眼,似是害羞了,再抬起头的时候,拉着文榕榕的手道:“皇婶,有时候对感情一无所知也不是坏事,慢慢发现兴许才是最美妙的过程。”
  “……?”文榕榕听得云里雾里,但又似乎有些明白,只是她在逃避而已。
  之后,伯宣王和伯宣王妃骑马送行了一段路才重新返回。
  回去的路上,文榕榕的脑袋昏昏沉沉,许是昨夜喝了太多,很快就睡了过去,身体斜斜地倒下,被夏侯雪一把扶住。
  他坐到她的身侧,用身体支撑着她,然后将她的脑袋往他肩膀上靠了靠。她顺势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有些感情循循渐进,容易被人忽视,总是在等待一个爆发的时点。
  这一路回去,夏侯雪想了很多,他是男子,是夫君,该是主动的那个人,因为他在意她,所以不希望她乱猜乱想,甚至是误会他。
  只是,他又害怕,害怕她对他无意,害怕她口中想要的自由,是与他和离。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便无法收回,他应当谨慎一些,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胡乱加诸给她。是不是先探一探她的心意呢?
  若是两情相悦便好办,可若是他的一厢情愿呢?他不想给文榕榕负担,如果她要的只是“与他和离,寻找自己的自由”,那么他愿意让她毫无负担的离开。
  他到底该如何做呢?英明睿智如他,到底是犯了难。
  ……
  回程这一路,他仿佛自己经历了一场天荒地老。
 
 
第63章 自己作饵
  春日暖阳,晴光万里。
  从藩地回来之后,五爷忙得整日不见人影,经常是半夜回府清晨出门。文榕榕知道他在忙重要的事情,配合得演戏,时不时往外传一些话,不是“五爷又流连戏园”、“五王妃家暴五爷”……此类的话。
  当然,皇后娘娘还是经常召她入宫“关心关心”,文榕榕早就想好说辞,把她和五爷的日常说得惟妙惟肖。不知怎得,皇后娘娘还真把她的话当真了,起初总是会验证一下她说的事情,后来都懒得调查了。
  许是觉得这样平淡的家长里短着实没必要次次都去调查。
  但谨小慎微的姬如月怎么可能信任一个人或是这般大意呢?她自然有她的意图。若文榕榕所说为真也就罢了,若是恶意欺瞒,她这一招不过是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罢了。
  希望真如文榕榕所言,五爷一切正常,那就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战争。
  春末的这日午后。
  文榕榕正在王府悠闲地喝着燕窝汤,却收到了影阁的消息,那消息是夹在糕点铺的糕点里一块送到的。
  查到娘亲的消息了!
  她连忙从榻上坐起,带着文汐回了寝屋。
  字条上只写了约见的地点和时间,就在今晚的城北郊区。刚入夜,她便急匆匆装扮出门了,可见她这一下午等得多么着急。
  可到了约定的地点,她却没看到人,只看到了一位喝醉酒的老汉,正躺在树后休息。那老汉看到来了人,连忙睁开眼睛,又眯了眯眼站了起来。
  “小公子,站住别走。”口中讲着调戏人的话,一下子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给老子买点酒喝喝啊……”
  文榕榕刚想握住他的手臂来一个狠狠的过肩摔,那人又说话了:“假装骂我。”那人的声音很低沉,说完之后又开始胡言乱语。
  “放手!”文榕榕瞬间了然,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这个登徒浪子,敢动小爷?”
  两人故意大声吵着的时候,低声交谈了起来。
  “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三年前,你娘亲确实还活着,那次死在火灾里的人并不是你娘亲。”
  “那我娘亲在何处?”文榕榕并不吃惊,只是印证了她的猜想罢了。
  “如果还要继续查下去,恐怕不容易,里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人顿了一下,提醒道:“你娘亲的事,明显有人刻意布局和隐瞒。”
  “继续查,我加钱。”
  “这可不是钱的问题了,而是关乎人命。”那人的声音略微一沉,“你可想清楚了?”
  “继续查。”她说着,看着眼前人:“但是以保护你们的人为前提,若是伤及你们的性命,就停止。”
  那醉汉明显愣了一下,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再给你一个可靠的消息,三王爷和你娘亲的关系应该不简单,或者说是单方面不简单。当年追求你娘亲的人很多,其中一个就是三王爷,追求得近乎疯狂痴魔,只是后来你娘亲嫁给了文秀才,他才作罢。”
  这些事情并不容易查,且都是成年旧事。
  但影阁老大发话,手上所有的事情都暂停,务必出动所有人彻查这件事情,以及,日后再收到她的委托,分文不取!
  眼前这小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我知道了。”文榕榕微微低头,问道:“还有别的吗?”
  他摇了摇头,下一秒就被文榕榕推倒在地,然后从天而降一包银子,听那人说道:“施舍你这点,快去买酒喝吧。”
  说完,她就消失在黑夜了。
  醉汉拿着沉甸甸的银子,觉得很烫手。
  要完!要是让老大知道自己收了她的银子,他会会不会被老大打死啊?隐瞒?不不,隐瞒会死得更惨。
  于是,回去覆命的他,果不其然被骂了一通。
  坐在鸦黑色纱帘后的男子,犯难般地看着桌上的钱袋子,猛地一拍桌子,吓得纱帘后的人吓了一跳。
  “算了,你下去吧。”老大发话了,那人飞速便离开,生怕老大反悔。
  纱帘后的男子,皱着眉头思索。瞧他的五官生得端正,浓眉大眼,紧抿着唇甚是冷漠,正是京畿龙武卫统领贺棕,大公主的驸马。
  “要不还回去?”他摇了摇头,想着那位主子可不是好说话的模样,要是被他知道他手下的人收了王妃的钱财,铁定得惦记好久好久,然后剥削完他的劳动力。
  “不还?”他再度摇了摇头,瞒着他的后果那就更惨了。
  他认命般得将钱袋塞进怀中,正好要汇报事情进展,顺道把钱袋一起还回去吧。
  翌日。
  为了搜寻出更多线索,文榕榕回了一趟和娘亲住过的老院子,但是她翻找了一上午,仍旧毫无所获。
  她颓然地叹了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
  “娘娘,你先歇息一会吧,你这一上午看了这么多书,不累就怪了。”文汐替她煮好了热茶,倒了一杯递到她面前。
  “心里头挂着事,哪能安稳呢?”文榕榕叹了口气,坐在小方凳上,端着热茶胡思乱想。
  文汐:“五爷外出这么多天了,什么时候回来?”
  “哎呀,我给忘记了。”她敲了敲脑袋,立刻一战而起,“他下午就回来,我们赶紧回去吧。”
  “好好。”文汐偷偷笑着,打趣道,“娘娘这是迫不及待要去见五爷了。”
  “贫嘴。”文榕榕瞪了她一眼。
  刚巧出门的时候,文榕榕又看到了二姐文暄暄,还有一名年轻男子。她定睛看了一会,这次很确定,没有看错人。
  真的是二姐!
  关好门的文汐转过身来,也正好看到那年轻男子扶着文暄暄进了不远处巷尾的院落,看样子甚是亲密。
  “娘娘,这……”文汐惊讶地呼声,被文榕榕一个眼神阻止。
  “我必须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文榕榕很清楚二姐的为人,她断然不会做出伤风败俗之事,于是和文汐交代:“你进去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走到那院落前,她隐约听见了二姐的咳嗽声,确定就是这户人家,才敲了敲门。前来开门的是那年轻男子,他疑惑问道:“姑娘,你找哪位?”
  “我找我二姐,我看到她进去了。”
  年轻男子愣了愣,踌躇在门口,不知是否该让她进去,但他扶着门框,用自己的身体掩住院内的情况。
  文榕榕直视着他的眼眸,“你代我说一声吧,就说是五妹来了,她若是想见我,定然会见。”
  屋里传来文暄暄的声音,“林凡,是什么人?”
  林凡抱歉地看了文榕榕一眼,然后关上门又跑了进去。片刻后,他才过来开门,引着文榕榕进去了,“姑娘,随我来吧。”
  进去之后,文榕榕被带进一间屋子,林凡随即退下。文暄暄正喝着茶,抬头看向来人,温柔地笑着。
  “二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文榕榕连忙上前,坐到她旁侧。
  文暄暄知道,五妹虽然与她是同父异母,但却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并没有一上来就质问她和那男子的关系。
  “诚如你所见,我和其他男子有了私情。”她却直截了当开口:“将军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但为了大家的面子,这件事情都没有声张。将军写了和离书给我,我如今已经搬离了将军府。”
  这段话,文暄暄说得心平气和,仿佛再正常不过。
  可文榕榕却听得心惊胆战。
  整个燕京城都知道许将军和夫人情比金坚,无比恩爱,是神仙都羡慕的美好爱情。将军夫人更是贤惠得体,里里外外都料理得当,在外名声可比她文榕榕好过几十条街。
  “我不信。”文榕榕看着她的双眸,坚定道:“二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还是你遇到了什么事不方便开口?”
  “没有。”文暄暄的眼神闪烁,低下了头。
  “和离一事已成定局。”文暄暄叹了口气:“感情无分对错,就像你所看见的,我已经和其他男子一起生活了,你懂了吗?没有什么苦衷。”
  “可……”文榕榕怎么说就是觉得不相信。
  “五妹,既然你看到了我,我便没想瞒着你。”文暄暄握着她的手道:“只是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现在还不是捅出这事的时机,况且将军出战在即,我不想因此影响到他。还有爹娘,他们若是知道这件事情该多么难过,只是我……还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件事。”
  “且过一段时间,我自会说清楚这件事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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