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吗?”
“是的,你有空吗?”
“嗯……是的,我有,现在已经下午快六点了,订票还来得及吗?”
“事实上,我的朋友送了我两张票……”茉莉从包里拿出两张印着金龙马戏团的门票,“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看马戏表演。”
“喜欢,我非常乐意去。”伊莎贝拉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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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黑莲会
“oh,约翰,你也来看马戏表演吗?”伊莎贝拉在马戏团门口碰见了带着女伴的华生,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他身边的人,医生、不出所料应该是他的女同事,而很明显,华生对这位女士有那么一点意思。
“伊莎贝拉,还有茉莉,你们怎么在这里……难道……”华生突然感觉今天这场马戏表演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我想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表演,”伊莎贝拉看出他心里的顾虑,于是笑着安慰了一下快被夏洛克坑出心理阴影的华生,“不介绍一下吗?”
“哦!”华生如梦初醒,他急忙侧侧身介绍道,“莎拉,我的……朋友。这两位是伊莎贝拉和茉莉。”
“你好?”莎拉试探地打个招呼。
“你好,呃,我想我们最好先进场,演出快要开始了。”茉莉说道。
“对、对。”华生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我们先进去了?你们可以先去拿预订票。”伊莎贝拉说道。
“好的。”华生说道。
短暂和军医先生告别,伊莎贝拉同茉莉二人在剧场里随意逛着,剧场不算特别大,来观看演出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这是什么?它看上去很漂亮!”茉莉看着两侧挂着的灯笼赞叹道,“这一路上我看到好多地方都挂着这种灯。”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中国的传统之一,他们会在新年或者是元宵节的时候在门前以及大街上悬挂这种灯,它叫灯笼,这是一种美好的寓意。”伊莎贝拉解释道。
“denglong?”茉莉重复着那个拗口的中文词,“It's amazing!这上面画的是什么?汉字吗,还是什么图画?”
“是汉字,这个字念……”伊莎贝拉刚要说出口,忽然止住声,她想起来了,在车上麦考夫告诉她那些黄色喷漆其实是中国的一种古老符号,叫做苏州码子,而现在她们又来到了一家中国人开办的马戏团,这难道是巧合吗?
“什么?”
“福,fu,意思是幸福、快乐。”伊莎贝拉说出后面的话。
“嘿,夏洛克,你怎么在这?”茉莉惊讶地看着大阔步走进剧场的男人。
“茉莉?”夏洛克皱了皱眉,眼神却看向伊莎贝拉,向她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茉莉的朋友给的票,”伊莎贝拉心里的不好预感成了真,“所以,你们查的案子和金龙马戏团有关?”
“一个会飞檐走壁的杀手杀了两个人。”
“那你知道那些奇怪的符号是什么意思了吗?”
“苏州码子。但是我还需要找到一本解码书。”
茉莉看着低声开始交流的两人完全插不进话去,她张张嘴巴,看向夏洛克,“是和那两具尸体有关吗?”
“Oh,yes.”他向华生招招手,“约翰——”
带着妹子来约会的华生表示不是很想理他。
“你说过马戏团,这不是马戏团……看看这一小群人,夏洛克,这是艺术。”华生背对着夏洛克窃窃私语。
“这不是他们的本行。”夏洛克小声提醒。
“抱歉,我忘了,他们不是马戏团而是国际走私团伙。”
“走私?”伊莎贝拉也凑过来小声讨论。
“哦,是的,有人偷了他们的货物,那价值连城,所以那些奇怪的符号都是这些走私犯留下的讯息,只给他们的人看的。”华生解释道。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舞台上出现了一个穿着戏曲服装的中国女人,她的脸上画着厚厚的妆,看不清具体年纪,只见她拔下头上的簪子轻轻放在托盘上,那机关□□嗖地一声如破竹之势死死钉进对面的木桩。
一个戴着狰狞的鬼脸面具的男人被反绑住双手固定在木桩上,他必须要在沙漏漏光之前成功逃生,不然,他就会被锋利的□□活活钉死在木桩上。
紧凑的鼓点声加剧了这种紧张不安的气氛,莎拉忍不住伸出手去揽过华生的一条胳膊,似乎这样就能减轻心里的恐惧。
“咻——”
男人终于在沙漏漏完的前一秒成功脱困,那枚锋利的箭矢射了个空。
“天哪!”莎拉惊呼。
“女士们先生们,来自遥远的扬子江月光之滨,我们有幸为您献上致命的中国蜘蛛飞人。”
随着女人说着蹩脚的英文,身缠红色绸布的小个子男人从天而降,他灵活地运用自己的身体在空中作出各种危险的动作,惊得观众们连连喝彩,而只有伊莎贝拉注意到,夏洛克偷偷溜进了舞台后台。
“你看到了吗?”华生赞叹,“真不可思议!”
“天啊,他是怎么做到的?在空中飞来飞去?”莎拉惊呼道。
在空中上下飞舞的小个子男人灵活地顺着红丝绸腾空而起,伊莎贝拉脑子里突然想起夏洛克说的那个会飞檐走壁的杀手。
“啊!夏洛克!”茉莉大惊失色。
只见本应该在台下的夏洛克一个翻滚,扯开了后台的红幕布,头戴恐怖面具的人紧追不舍,提着刀往他身上砍去。
华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他狠狠推开面具人,却被对方抬脚踢开,还是莎拉勇敢地拿起地上的木棍往那人头上猛烈地敲了几下,才让夏洛克脱困。
见状,那位本该表演的“空中蜘蛛人”先生也翻手一跃,向夏洛克身后奔来。
“站在那别动。”
伊莎贝拉手里握着小巧的格丨洛克43手丨枪,枪口正对小个子男人的眉心。
“干得漂亮,伊莎贝拉,我们快走!”
夏洛克顺势揭开奇怪面具人的布鞋,脚后跟处一朵邪异的黑莲花暴露了出来。
“那是什么?”伊莎贝拉跟随着众人从剧院逃出来,“对了,我开了车过来,但是只能带一个人。”
“是黑莲会,那个走私团伙,”夏洛克说完招招手叫下一辆出租车,“Taxi——”
“呃,你和茉莉先走吧,剩下的事交给夏洛克,他肯定知道怎么做。”华生露出一个苦笑,又侧头去安慰身边惊魂未定的女伴。
……
“就到这里吧,谢谢你,伊莎贝拉。”
如火一般瞩目的大红色跑车刹车制动声令人牙酸,伊莎贝拉按照茉莉家的住址把她送到家门口,这辆跑车虽然和之前那辆颜色别无二致,但从外形来看,这明显是法拉利今年才出的最新款。
“希望你今晚没有被吓到。”伊莎贝拉无奈地说道。
“不,提议去看马戏表演的是我,我很抱歉……”茉莉内疚极了。
“我并不觉得如何,当我们见到夏洛克的时候,这场表演就注定不会平淡结束,不是吗?”伊莎贝拉略带调侃地说道,她想减轻一些茉莉的自责。
“呃,是的,夏洛克……”茉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往后退了几步,唇角拉扯着露出一个笑,眼神暼到跑车上,“这车很棒!它很漂亮,速度也棒极了。”
“谢谢,我也觉得它很棒,晚安,茉莉。”
“晚安,伊莎贝拉。”
等茉莉转身进楼,她的家中有灯光亮起,伊莎贝拉才发动引擎驱车离开,现在是晚上九点多钟,她还不想那么早就回蓓尔美尔街。
也许她该去221B,再和夏洛克讨论一下那个案子。
车子缓缓驶入贝克街,伊莎贝拉看见街边突然站直的餐厅侍应生,心里哀叹道,麦考夫知道自己把他手下的人全换到午夜值班以后就命令贝克街所有的特工全体调离,然后又换了一批新人过来。
眼前这些陌生面孔看来就是新一批的倒霉蛋了。
“Damn it!”
伊莎贝拉紧急刹车,从街道昏暗的角落里突然冲出来的人让她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有安全带,她差点从车里飞出去。
飞身拦车的黑风衣男人一个翻身跳进跑车的副驾驶,他焦急地大喊:“快!电车轨道!约翰有危险!”
“夏洛克?!”伊莎贝拉捂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刚才劫车的人,本来准备好的骂人的话又咽了下去,“见鬼!你能不能遵守一下交通规则?”
“别说废话了!快、跑!”
夏洛克的声音大的就在她耳边炸开,伊莎贝拉的耳朵简直要失聪了。
话不多说,跑车优越的性能使得短短几秒钟就加速到80迈,它如同一艘舰艇灵巧地在伦敦夜晚的街道上穿梭。
伊莎贝拉猛打方向盘,车子扭来扭去躲避着周围的行人,夏洛克被她晃的头晕,忍不住吐槽道:“你一定是个狂热的飙车爱好者——”
“当然!我是!”伊莎贝拉一脚油门踩到底,“当年在盘山公路上我们还玩漂移呢!”
……
“我是单。”
“我们曾三次想杀你和你的同伴,福尔摩斯先生,杀手没有一击即中,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们没有真的要杀你,如果我们真的要杀你,现在早完成了,我们不过是想撩起你的好奇心。你拿到它了吗?”
黑暗的废弃电车轨道里仅有一小簇火苗幽幽地跳跃着,发出微弱的火光。
约翰被单帮主的话弄得满头雾水,对方似乎先入为主地认为他就是夏洛克,一口一个福尔摩斯先生地喊着,让他想解释都百口莫辩。
“我拿到什么了?”
“珍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想确认一下,在西方样样东西都有价码,而她性命的价码,就是信息,”单帮主示意手下把莎拉挪到机关□□前面,“价值九百万的皇后发簪,它在哪里?我们有一个西方买家,可后来我们的一个人太贪心了,他拿走了它,把它带到了伦敦,而你,福尔摩斯先生,一直在找……”
“我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我不相信你……”
“你应该相信,夏洛克福尔摩斯和他一点都不像,你会如何描述我,约翰?”地铁口出现的高耸人影大声说道,他吸引了单帮主的注意力,“足智多谋?活力十足?高深莫测?”
“迟到?”约翰很明显长舒了一口气。
“那是半自动□□,如果你开火,子弹将会以每秒一千多米的速度行进,这些墙的曲率半径接近四米,如果你射偏,子弹会反弹,可能打中任何人,甚至可能反弹回来,射中你自己。”
夏洛克神出鬼没的身影一拳打翻了单帮主的一个手下,又趁机摸黑接近被五花大绑的莎拉,匆忙给她松绑。
而那个表演空中飞人的小个子男人幽灵一般从夏洛克身后出现,他用绸布死死勒住夏洛克的脖子。
随着沙包里的沙子越漏越多,蓄势待发的□□也蠢蠢欲动,莎拉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危机时刻,一声枪响在空旷的地下隧道里格外清晰。
约翰急促地喘丨息着,他不敢去确认到底是谁中了枪,毕竟在这里手上有枪的只可能是单帮主。
“夏洛克你的建议虽然很正确,不过我能打中,自然不需要这个提议了。”
伊莎贝拉手里的格洛丨克枪口还在冒烟,她冷静地说道,直到脱身的夏洛克一把带倒椅子上的莎拉,那枚□□终于启动,噗地一声穿透胸口中弹的小个子男人。
“没事了。”夏洛克连忙为莎拉松绑。
“别担心,下次约会肯定不会这样了。”华生试图安慰。
而隧道深处有异响传出,伊莎贝拉警惕地抬起枪口。
“她跑了。”夏洛克说。
“也许跑不远。”伊莎贝拉冷冷道。
“你通知了死胖子?”
“还用我通知吗?”她无语地说道,“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特工比白金汉宫的游客还多。”
话音未落,隧道口传来警笛的声音。为首的探长不是熟悉的雷斯垂德,而是另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