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您才是公主的替身!——似宫
时间:2022-02-14 08:03:34

  说到最后,尾音的异常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他本来就决定趁这个机会跟她划清界限,既然她说把玉娘当做死了,那么,他的元妻,就是过世了。
  他会永远念着玉娘,但不是她。
  她是李玉婻,是皇上的胞姐,是大魏云禾长公主,她有喜欢的人做驸马,她对自己只有玩弄。
  李玉婻欣慰:“你早该跟我划清界限的,少年人,你前途无量,不要因为姐姐耽误了前程呀。”
  她将手臂枕在桌子上,宽袖落下,又露出一段莹白的皓腕。
  宋颐艰难扭头。
  不看就是不看!
  对了,她还隐瞒年龄,又是一股子气冲了上来。
  宋颐不可控制的发泄道:“我当初分明问了你的年龄和婚配,分明问了!”
  在李玉婻看来,他突然的发飙,就像是曾经她养的小奶狗被她戏弄到炸毛乱叫的模样。
  可惜,那条小奶狗没有活到冬天。
  她托着腮,好整以暇的说道:“为了给你赔不是,我决定再说一遍,本公主芳龄二十四了,按年龄讲,你要喊我一声姐姐,叫一声?”
  宋颐紧抿着嘴,眼里毫不掩饰的迸射出恨意,比之刚才故意收敛清冷的模样要生动的多。
  李玉婻也不等他叫,继续闲散道:“本公主于宣治三十七年成亲,距今已经有六个年头。”
  宋颐气到胸脯剧烈起伏,眼尾有些发红,他的脑子像是炸了一般。
  “另外,姐姐还要告诉你,当初之所以答应你的乌龙求婚,是本公主正逢追杀,见你心慕你的表妹,以为你嫉妒之下想随便成亲,所以才答应,帮你解围。”
  她换了另外一只手托腮,目光带着回忆的悠远:“我与你成亲三月,我每天贡献自己供你玩弄,实话讲,你一点也不亏。”
  她突然盯上他,目光带着隐隐的光芒,她一个眼神,就引得铺天盖地的回忆在宋颐脑中炸开,他喘着粗气,嘴里只蹦出一个“你”字。
  她是在告诉他,没必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大家互相利用了不是。
  “你给我提供避难场所,我给你提供深夜服务,两不相欠,两两相平了不是?”
  宋颐目光越发幽深,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
  这个女人,竟然将他们那样美好的缠绵当做交易。
  实在是……
  李玉婻还没完,既然说,那今天就借这个机会说透,也算她仁至义尽。
  “除此之外,我给你的那些,你也知道了,这还不够吗,宋编修,普通人做到我这种程度的有吗?”
  李玉婻也在说辞中不断加强了自信:没错,她做的一点没错。
  宋颐沉沉的没有说话,却比刚才镇定了许多。
  这样的表情,是她初次见他时的那般,那是与她做夫妻的宋颐不曾有过的表情,似乎是他这三年修炼出来的新技能。
  怒却引而不发,不为外人所知,是仕途之路的必备品质。
  两人之间唯有风声,好一会宋颐才开口,语气低沉:“为什么当初交给我时还是完璧之身。”
  他最后一点希冀。
  可她出声的那一刻,宋颐就知道自己输的彻底。
  
 
第33章 :该死,这个男人在玩火!
  ◎本公主又没有缺斤少两◎
  “你呢, 你是第一次吗?”李玉婻反问。
  宋颐答:“是。”
  李玉婻莞尔一笑:“那就更公平了呀,都是初次,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本公主又没有缺斤少两。”
  这一刻, 宋颐才觉察出来, 李玉婻跟玉娘, 的确不是同一个人。
  面前巧笑倩兮的女人, 虽然有着跟玉娘一模一样的脸,但却让他感到一些陌生。
  他神情恍惚, 然后轻轻说道:“之前你给我的那些钱,我往后会还的。”
  李玉婻见他如此平静,觉得他应该明白了, 颇为大方,“不用还了。”
  宋颐抬头看她,问了句为什么。
  “那是本公主给你的分手费。”她不缺钱。
  宋颐:“……”
  宋颐重复道:“我会给的。”
  “随便你。”
  两人一时无言,恰好桃鸯与文鸿客回来。
  文鸿客看着公主气定神闲,宋颐神色淡然,加之刚才桃鸯姑娘花了造一张纸的时间拿了一张纸的行为,他心中对长公主与宋颐隐约有了猜测。
  这两人不对劲。
  料想不到谪仙一般的宋颐, 竟也成为长公主的裙下臣?
  他竟是靠着女人往上爬的人么。
  纸笔准备好之后,李玉婻再次提笔,却已经没了写字的兴趣, 她睨了眼装的风轻云淡的宋颐, 放下了笔:“宋编修,本公主字写不好, 你替本公主写。”
  宋颐猛地转头看向她, 在炸毛的边缘, 都已经这样了,干什么再招惹他,戏弄他很好玩是吗?
  “如果你还想回去复命,那就乖乖写,反正本公主是不写。”
  李玉婻起身,随即潇洒离开了这里。
  宋颐与文鸿客双双沉默。
  皇家公主的霸道,他们方才领略到了。
  宋颐凝视她的背影,恨恨的坐在了她坐过的位置上,捏起了她的笔,回想了一下她刚才写的那个字,尽力模仿。
  脑子里却在复盘刚才的所有。
  她不是玉娘,她不值得喜欢。
  为什么驸马没有跟她一起来接旨?
  醒醒吧宋颐!管她的驸马作甚!
  当初她看自己时的眼神,分明是喜欢的,如何就能说爱就不爱了呢,如果不爱,为什么要帮他那么多次。
  可是豺狼的怜悯,鳄鱼的眼泪,信她个鬼!
  时间久了就好了。
  认清楚现实吧。
  文鸿客看着宋颐的嘴角一会上翘一会下拉,再度陷入沉默,不对,他跟长公主的关系有着说不出的奇怪?到底是哪里不对。
  李玉婻回到房间,桃鸯便向她汇报了各路消息。
  “凌燕已经派了几人打入到纪王府内部,目前李鄣府上只见到了秦晖、秦铛两人,秦弦润的小叔秦晔不知去向。”
  “另外,不出公主所料,李鄣果真在院内设下了兵器房,并蓄养私兵。”
  “宁侍卫长那里列的名单上,多是些官职较小的人员,反而之前支持他的几位大员,没有一点消息,似乎界限划得很清楚。”
  李玉婻有预感:“应该快了。”
  她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侍女通报:“驸马求见公主。”
  不然,秦弦润最近也不会跑的那么勤快。
  是要跟熙儿好好商议此事,永除后患。
  “请驸马进来。”
  桃鸯出去,并为他们关上了门。
  秦弦润今日一身竹纹青纱袍,衬的他俊雅秀气。
  “今日宫里来了人,公主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一点小事而已。”李玉婻微眯眼睛,收拢外衫,毫不避讳的打量驸马今天尤其骚包的行头。
  秦弦润坐在她身边,给她倒了水,突然开口:“我听说,今年选三甲,皇上让你去帮忙看了,就是那天,你生气跑走的那次吗?”
  “嗯。”李玉婻就这么承认了。
  “我还听说,玉婻你按照相貌,排了前三名。”
  “不用听说,就是这样。”李玉婻痛快的说道。
  秦弦润脸色微变:“科举是为广纳天下优士而设,你怎可如此玩闹,科举在读书人心中,值千金鼎重。”
  李玉婻突然想起来,当初秦弦润也是参加了科举的,他童试便去了国子监,乡试还是皇城第一名,名副其实的才子,她当时特别的崇拜他,觉得他学识渊博,多学之士。
  呵,谁还没年轻时看走眼的时候。
  “还记得这个吗?”
  李玉婻被他的声音吸引,看了过去,见他手里竟拿着一个歪七扭八的小布人偶,杂乱无章的针脚,一看就是她的杰作。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这么多年,我一直戴在身上。”
  秦弦润抚着手里的破旧玩偶,目光温柔。
  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叫她小跟屁虫的秦哥哥。
  该死,这个男人在玩火!
  “我那时就在想,我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把这个小姑娘娶回家。”
  李玉婻打断他的煽情,强行插入:“你娶不走我的,你只能入赘到我这公主府。”
  秦弦润:“……”
  原来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会煞风景。
  他稳住继续:“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动心的,反正此生非你不可了,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择去常宁府上吗?”
  “因为她比我傻,我比她漂亮。”李玉婻使劲挥开空气中的暧昧。
  秦弦润再度沉默,好一会才接道:“我不想让我心爱的人见到我落魄的样子。”
  “可我还是见到了,让你失望了。”李玉婻十分给面子的他说一句,自己回应一句。
  秦弦润有一种在棉花上使劲的感觉,但今天这些话他必须要说,因为,他察觉到了危机。
  他走到李玉婻身前,俯身,单手按在她身侧,靠近,眼神攫住她的眼睛,目光渐渐下移,停在了那双红艳艳的唇上。
  “玉婻,你是我从始至终的想要。”
  李玉婻也盯住了他,他身上的气息清冽,是她熟悉的。
  看着他渐渐靠近的脸庞,她有些沉迷。
  白月光这种存在,因为长期得不到,被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表皮,掩盖了缺陷,越发的美轮美奂。
  李玉婻闭上了眼睛。
  亲一下又能怎么样,反正占到便宜的是她。
  当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时,李玉婻却嗅到了一丝甜腻的香味,哪怕只是十分之一,她也觉得恶心,一定是碧落那个贱人。
  她李玉婻,堂堂长公主,怎么能吃别人剩下的食!
  千钧一发之际,李玉婻伸手就重重推了过去,甚至还补了一脚。
  没有防备的秦弦润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踉跄后退几步,又被她踹倒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微张着嘴喘气。
  李玉婻站起来,一身清冷,俯视着他,字字清晰:“本公主说过,想跟本公主谈别的,先把身上的脂粉擦干净,本公主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不要试图挑战本公主的底线。”
  秦弦润偏开了头,十分狼狈。
  再给他一点时间。
  秦弦润的院子里,碧落失神的晾晒着公子的衣服,每一件都细细抚平皱褶,心里却空落落的。
  公子又去公主那里了。
  这是王爷最新的任务要求,她需要实时向王爷汇报,不敢有任何一丝隐瞒。
  附近还有王爷的人,上次她不过少说了一两句,就被王爷……
  想到那些,碧落揪心难过,她再也不想跟王爷,她只想属于公子。
  秦弦润回到院子时,便见到碧落所做,立马想通了为何李玉婻推开他。
  她的嗅觉一向灵敏,他回想刚才,不禁怒从心来,训斥道:“谁允许你动我衣服的!”
  碧落晾晒衣服的手一抖,立马跪下来,声音如同蚊子般:“是碧落自己要求洗的,碧落想为公子出一份力……”
  秦弦润控制住自己,声音柔和下来:“洗的不错,下次不要洗了。”
  “是……”碧落委委屈屈道。
  公子竟然凶她。
  秦弦润回到屋内,神情疲惫,脸色也变得苍白,轻轻咳嗽了几下。
  他目光注视着窗外,安安静静的看着,等待着。
  太后的生辰到了,虽还未出三年丧期,但太后整四十的寿宴,还是要摆的,只邀请皇家内部成员参加。
  当然,已经被送往封地的王爷们,李熙是不会召回他们自找麻烦的。
  这种讲究团圆的场合,有驸马的带驸马,没驸马的带面首,反正就要成群结队的来。
  继上一次李玉婻把秦弦润推倒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听说是病了,病的严重,他的小厮晏勇几次来找她想让她去看看,她都拒绝了,并让他去找大夫,她不会治病。
  因为这场戏,很快就要演完了,甚至一开始她想报复他,让他爱上自己再狠狠甩了他的计划,她没有一点实施的欲/望。
  她与秦弦润一同入宫。
  两人同坐一个马车,秦弦润一直沉默,偶尔咳嗽几声,脸色煞白,似乎病还没好。
  她直接让人通知他,就是抬着,也得抬进宫。
  还好,他没让人抬着,就说明身体还行。
  她心情极好的看着窗外的风光,完全忽视耳边阵阵咳嗽。
  小时候被骗怕了,她宁愿错判,也不会容忍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
  如果有人对她不忠,在她心中,无论是谁,都被直接判死刑,没有翻盘的机会。
  从秦弦润想置她于死地那次开始,李玉婻就已经将他移到到了不可信任的区域。
  马车外的晏勇询问了一声:“公子,你要不要紧?”
  “没事,咳咳……”
  李玉婻终于将目光转向他,他的咳嗽非常隐忍,像是故意憋着,看起来也怪可怜的。
  她爬过去,伸手按在他胸膛上,“驸马,你怎么了?”
  要死吗?
  秦弦润浑身一僵,伸手拽住她的手往下拉:“我没事,咳,你放手。”
  “我帮你揉揉。”她就这他改变的位置,根本不离开,又瘦了一圈。
  “……不用。”
  “你还生我气呢。”
  “没有……放手,咳咳……”
  “揉揉嘛~”李玉婻睁着无辜的眸子,眼睛里写满了体贴贤淑。
  这直接导致两人下车时,众目睽睽之下,大家看到了一脸满足的李玉婻,还有衣衫不整、面色红晕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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