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崽种田,爹把娘亲宠上天——云起石
时间:2022-02-15 07:44:25

  李小珍在灶房里回应,“叶儿,比过年都快活!”
  白叶往猪圈走去,“喽喽喽……”猪小白扭着肥胖的肚子凑上前来。
  白叶摸着它的后背,“你这个没良心的猪小白,我躺在床上生病,你倒是吃得好,睡得香,还多长了一斤肉。”
  猪小白好像听懂了,「嗡嗡」叫了两声。
  忽听李小珍喊,“叶子,开饭喽!”
 
 
第13章 三只小猪回家了
  白叶用小勺子搅着李小珍盛上来的疙瘩汤,“娘,我就不会把面疙瘩打的大小一样。”
  李小珍看着闺女,一脸欢喜,“叶子,做饭有啥难的,多做就做好了。”
  白云川也递过碗来,“娘,也帮我盛一碗!”
  “去去去,那么个傻大个子,还让娘盛饭——”
  白小川看着吃瘪的二哥嘿嘿笑着,“二哥,你的鼻子上有灰……”
  白云川下意识摸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老三笑话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你少在那里拽文,妹子身体好了,我心里爽快,这一次不和你计较……”
  白家旺看着哥俩,“安生生吃饭,看你大哥大嫂多文气,老婆子,老二老三今年都老大不小了——”
  一听这话,兄弟二人立马闭嘴。
  白叶喝着热乎乎香喷喷的疙瘩汤,听着家人的絮叨,心满意足。
  一碗下肚,“娘,我还想喝。”
  “好好好,饿了好几天了,都得补回来。娘做了一大锅,管够你喝的。”李小珍说着朝老二老三使了个眼色。
  兄弟俩会意,他们今儿只能喝一碗疙瘩汤,但一点也不恼,一口不喝都给妹妹他们也没意见。
  白家旺看着齐齐整整的一家人,这才想起晾在地里的麦子还没割完。
  “老婆子,吃完饭,我们去东山割麦。”
  林秀儿喝了一口水,“爹娘,我在家里张罗晚饭。”
  白叶放下光光的碗,“娘,我和你们一起去割麦。”
  没等李小珍发话,白家旺看着她,“闺女,你这大病刚好,在家里好生躺着。”
  “爹,再躺着,我能发霉。”
  白家旺扫了一眼白云川和白小川,“看看你们妹妹,这病刚好就张罗着干活,看看你俩……”
  两个人跑得比猴子还快,“爹娘,我俩吃饱了!”
  林秀儿收拾一家人的碗筷,白大川看着媳妇,满眼爱意,“秀儿,我帮你端碗。”
  “别,别,你还是快读书去吧?手上弄上油脏了书。”
  白大川只好挥了挥袖子,“小叶子,戴个纱帽子,多喝水!”
  “大哥,你就安心读书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还有爹娘的。”
  白大川仔细打量着妹妹,眼神明澈,确实如媳妇说的,脑袋灵光了。
  新鲜事和坏事都传得快,这一顿饭的功夫,老白家白叶醒了,转性了,就传遍了整个河西村,有的人相信,有的人直摇头。
  白叶戴着纱帽和爹娘一出院门,就看到一群人闹哄哄地往前跑,“别让它们跑啦,别让它们跑了!”
  看着一旁干跺脚的李嫂子,白叶问:“嫂子,这是发生啥事情了?”
  “哎呦,傻小白……”说完意识到自己都叫顺口了,“瞧我这张破嘴,白叶,我们家的三只猪仔,刚刚把栏门撞开跑了,你李哥他们都在前头追——”
  白叶明白了,大家乱成一团,这是追猪仔啊。
  这猪仔得哄,哪能追啊,越追越远,要是跑到林子里,那可难追回来了。
  “爹娘,你们先去割麦子,我一会儿就过来。”李小珍看着闺女转身进了院子。
  白家旺和李小珍站着不动弹,割麦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他们等着和闺女一起。
  白叶出来时候手里握着一把嫩生生的猪草,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这是要做啥。
  “李大哥,你们都回来,都回来,把猪仔惊着了,它们跑得更远了!”白叶喊着。
  追猪的村民腿都累了,停了下来。
  李嫂子见只有自己那口子还在追,“当家的,快回来!”
  白叶恭恭敬敬地对李嫂子说,“嫂子,你若信得过我,一刻钟后,我把猪仔赶回家。”
  气喘吁吁的几个壮汉看着大病初醒的白叶。难道,难道传言是真的,醒了,还转了性。
  李大哥悻悻地回来,嘴里骂咧咧的,“畜生,它们要是能回来,我打断它们的猪腿。”
  只见白叶对着三只猪仔的方向,喊着“喽喽喽……”一声声,高低不同抑扬顿挫。
  三只猪仔跑累了,也饿了,听了这唤吃食的吆喝,回过神来,挪着步子往回走。
  李嫂子让众人都散了,白叶拿着猪草一边唤猪,一边倒退着往李嫂子家走。
  不多不少,正好一刻钟,三只猪仔已经进了栏门,闷头喝水吃猪食,不时抬头看看白叶,好像她是救命恩人。
  李嫂子和李大傻眼了,眼前这个不费吹灰之力,能把猪仔哄回家的姑娘,就是白叶?
  站在院子里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老白家这闺女灵了!”
  白叶坦然走着,对乡亲点头微笑,到白家旺和李小珍身边,“爹娘,我们割麦去吧。”
  李嫂子挥着手,“叶子,谢谢你,要不是你——”
  白叶笑着,“嫂子,乡里乡亲的,该帮衬就帮衬,我们白家也有用到你们的时候。”
  李嫂子点头,“当家的,老白家有福喽,有福喽!”
  李大憨憨地点头,“这次能把这三只畜生追回来,多亏了白叶,赶明你给老白叔送筐子鸡蛋。”
  “这还用你吩咐,当家的,我心里有数。”
  李嫂子看着吃的吧唧吧唧的猪仔,脸上堆笑。
  白叶跟着爹娘往东山走去,她嚼着一根狗尾草,看着村边葱葱郁郁的树林子,看着路边低头颔首的野草花。
  以前,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河西村的郊外是这么美。
  李小珍看看女儿嚼着草的快活样子,用身子碰了碰白家旺,白家旺也回头看看闺女。
  老两口心里开心,闺女没有再提被山贼糟蹋那件事,她走出来了,走出来了……
  白家旺瞅了一眼李小珍,她又开始抹眼泪,“婆娘,马尿就是多!”
  白叶看着白家旺,“爹,别这么说娘,我好了,娘这是高兴的。”
  白家旺可听闺女话,“一会儿到了地里,你就看着,不用干活!”
  白家旺心疼闺女,怕又累着了,热着了,失去闺女的滋味他尝了三天,不想再尝了。
  白叶笑着,“爹,娘,我就是被你们宠坏的,我小时候脑袋不灵光,其实是手脚懒,这多动弹动弹对脑子有好处的。”
  李小珍轻轻点了一下白叶的脑门子,“哪里听来的歪理,爹娘让你歇着就歇着,要不去给你二哥逮几只蚂蚱?”
  就是割个麦子,瞧瞧爹娘这个担心,那个担心,这样想着,白叶的脸上浮现出甜甜的笑意。
 
 
第14章 麦浪,浪里个浪
  东山的麦田在东山脚下,白叶看着旁边地里齐刷刷的麦茬子,只有自家地里的麦子还在太阳底下暴晒着,风一吹,金浪翻卷。
  白家旺和李小珍喝了一口葫芦瓶的水,解下别在身上的镰刀,“叶子,在地头好好呆着啊,别乱跑!”
  爹娘还把她当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她都,都快当——当妈妈了,她能感觉到身体的一些异样。
  嘴上应承着,“嗯,爹娘,我不割麦子,就看你们割麦子。”
  白家旺和李小珍低下头,一人揽过一缕麦子,半蹲着开始往前割,白叶趁他们不注意,绕到了地的另一头,也开始割麦子。
  「刷刷刷」,镰刀起,一拢麦子躺下,奇怪了,这么简单的农活,小时候怎么干不好,笨手笨脚的,不是割破了手,就是把麦子弄得乱七八糟,有的麦穗朝上,有的麦穗儿朝下,害的爹娘忙活半天才重新给理顺好。
  尖利的麦芒时常挠着她的脸,她伸手摸了一下那块疤,反正是破了相,被麦芒刺几下也无妨。
  麦地里有蚂蚱来回蹦跶,也奇怪了,白叶一抓一个准,以前抓一只蚂蚱,她费半天功夫。脑子好使了,手脚也利索。
  麦子没少割,蚂蚱也逮了一大串。
  白家旺和李小珍割麦一会儿抬头看看,金灿灿的麦地还是望不到边,一下午那是割不完了。
  再回头看看,“当家的,小叶子没在咱俩后头啊。”
  “老婆子,不用担心,我看咱闺女脑子,现在比你好使。”
  李小珍有些不快,“夸闺女就夸闺女,还捎带上我,明儿不给你烙你爱吃的韭菜饼了。”
  白家旺就好那一口——韭菜饼,一听这话,“谁没个说话漏风的时候,老婆子,当我没说。”
  他碰了碰李小珍的身子,当做道歉。
  李小珍笑着,“懒得和你一般见识,闺女好了,你说话再难听,我也当没听见的。”
  白叶望着自己身后那齐刷刷倒下的麦子,“我的天,我的手有这么快,怎么割了那么多了。”
  她顾不得擦脸上的汗,要不是自己寻死觅活,这块地的麦子早就被爹娘割好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己身子大好,脑子不笨了,再也不用爹娘操心,也算没白寻死觅活。
  水葫芦在爹娘背上,白叶抿了抿嘴,一点也不口渴,那里温润温润的。
  这一干活,出了一身汗,浑身舒坦……
  白家旺和李小珍像想起什么似的,“老婆子,闺女这么长时间没过来找水喝,不口渴?”
  李小珍白了她一眼,“我们闺女又不傻,她渴了自然会找过来。”
  白家旺点点头,这些年他习惯了,总是牵挂小叶子这个小叶子那个,他都忘了,闺女好了,不需要他事事操心,他反倒有些不大习惯。
  老两口一抬头,前面的麦子稀稀疏疏,咋了,这么快就割到地头了,不对啊,每次这块地他们老两口得割一天呢。
  白家旺和李小珍抬头,那个俯身认真割麦子的丫头,不是自己的闺女白叶又是谁。
  “叶子,谁让你干活来,快起来!”李小珍嚷嚷。
  白叶站起身来,擦了一把汗,“娘,多个人搭把手,干得快,要不是我,你和爹早就割完了。”
  白家旺看着白叶身后齐刷刷,头对头,脚对脚的麦子,“闺女,这些,这些,都是你割的?”
  白叶笑着,“爹,难不成是它们自己躺倒的?”
  白家旺哈哈笑了两声,“怪不得你娘放心你,爹也该放心你了。”
  他不由想起往年带着白叶割麦子,那地里一塌糊涂的样子。
  白叶重新握好镰刀,蹲下,“爹娘,我们再使把劲儿,太阳落山前这块地就割完了。”
  李小珍和白家旺舍不得闺女再干活,“闺女,你到地边歇会儿,这点麦子,我和你娘两下就割完了。”
  李小珍也叨叨,“手没割伤吧,起个茧子也疼好几天,别割了。”
  白叶只好识相地坐到地边的石头上,看着爹娘举起镰刀,挥汗如雨。
  这幅画面,她也觉得很美。金色的麦浪,浪里个浪。
  她拿着几根麦秆儿绕绕弯弯,编了一个小蝈蝈笼子,以前看别人编怎么都学不会,今儿随便绕弯了一下,还特别精美。
  她猛然想到将来何不利用这些麦秆做「麦编艺术品」,麦秆浸泡后,编各种小玩意儿,染上色,也挺好玩儿的。
  回头,她得和青杏商量商量,姐俩一起招呼一起干。
  “当家的,割完了!”李小珍叉着腰,看着一地躺倒的麦子,再抬头,太阳还没有落山。
  白家旺咕噜喝了一口水,“老婆子,你先过去看看闺女。”
  李小珍看着白叶拎着一个精致的蝈蝈笼子,就像是白大川书上画的城里人住的阁楼那么精美。
  “叶子,这是你编的?”
  “是呢,娘,我瞎编的——”
  李小珍接过手,“我的乖乖,这还叫瞎编?”
  “当家的,快快,快过来看看,你闺女这手巧的啊!”
  白家旺正在收拢麦子,打成捆儿,准备一会儿先挑回家一担。
  一听老婆子招呼,说闺女,他也顾不得收麦子了,看着白叶手里的玩意儿。
  “这,我闺女这手艺比,比鲁班还好。”
  他只听说一个叫鲁班的匠人手巧的很,不知道咋夸小叶子。
  白叶倒不好意思起来,“爹娘,回头我找青杏一起,把大家不要的麦秆收拢起来,做一些小玩意,镇上卖了去!”
  她低下头,“前阵子扯白布,买丝绸衣裳,花了爹娘不少钱。”
  白家旺看着闺女,“叶子,你好了,赔上这个家,爹娘都愿意。挣钱养家都是男人的事,爹我赶明再多种几亩地——”
  白叶抬头微笑,“爹娘,小叶子以后再也不让你们操心了。”
  李小珍说,“傻孩子,生了你,就是要操心一辈子,为你操心我们欢喜。”
  白叶帮着白家旺用荆条捆好一捆捆麦子,白家旺先挑上一扁担,“你娘俩看着麦地,爹先回去一趟……”
  白家旺迈着有力的步伐,挑着一担麦子朝家的方向走去,李小珍说,“叶子,你好了,你爹干活都比从前带劲儿。”
  “娘,瞧我这记性,忘记让爹给二哥把蚂蚱捎回去了。”
  看着白叶逮的几十只蚂蚱,李小珍摩挲着闺女的脸,“割了那么多麦子,还逮了这么多蚂蚱,累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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