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白还没开口,琼楼便已经口中化成了一阵哭腔。
“呜呜呜!我人缘怎么这么差!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没有一个人肯帮我!从小到大,他连正眼看我一眼都没有!
既然不喜欢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再也样下去,我就去死,好过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忍受相思之苦!!”
第18章 偷梁换柱
“唉,琼楼妹妹,我不觉得你人缘很差,相反我羡慕你,我奶奶她对你多娇惯啊,我爹对你的脾气可是够好的吧!
你每次闹的时候,他们都当做视而不见。你虽然和我们没有太大的血缘关系,可姨娘和我奶奶的私交甚好,这才让你住进楚府,你人长得漂亮,又会唱一首好曲子,我那个不正混得哥看不上你,那是他的损失。”
“你真的这么认为?”
琼楼突然停顿了顿,眼泪汪汪的看着楚白。
琼楼没想到,这个往日里看看起来的浪荡子,却在关键时刻说的话,让她醍醐灌顶,倒开始对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楚白起身坐起,向来脾气差的他却在今日,对着眼前这个向自己泼花生米的女孩子丝毫生不起气来。
就连楚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看琼楼妹妹的那张惹人怜惜的脸,原本火爆性子的他气就消一半,就突然很想保护琼楼。
楚白生平第一次主动给女人递帕子,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表妹。
“有什么好哭的,你们女人就是,一点小事儿也哭哭啼啼!好了,只要你别哭了,这件事我帮了!”
“真的?”琼楼立刻停止了啜泣。
“这我可说好,今天夜里,我偷偷绑了她。到时候,你进我哥的屋,我就趁机替你们灭掉蜡烛。然后,你就可以顺水推舟,做你想做的事了!
至于,那个舞女,就交给我,任凭我处置,我定会让我哥在家人面前丢尽颜面!只要琼楼妹妹,开心就好。今天,我一定要让她们两个丑相百出。”
此时,溪水村,一片喜庆的场面。
一方小屋前,一个媒婆甩着手绢冲着张老四喜滋滋说着:“看看,姑娘不愧是天仙下凡,这大户人家都走正常程序,只有你们家的这个孙女婿,直接跳过程序,送完聘礼就结婚!
毕竟这年轻人堆里,这火速结婚的,自古以来,你们还是头一例。”
她坐在镜子前,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这套大红嫁衣。
没想到楚炎的眼光这么高,这送来的凤冠霞帔,鸾带绣履,可都是宫中皇后级别的待遇。
这胭脂水粉一点也不比现代化妆品差,等到了楚府,她一定好好谢谢自己的夫君。
为了能化出一个服帖的妆容,她便拿出了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放在小盆子里,上下搅了搅。
一旁的丫鬟上来要给她化妆,却被她直接回拒,并让这些人都回去。
那些丫鬟们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吓得个个在地上磕头认错。
“我说你们别动不动就下跪,磕头,咱们女人的膝盖上可是有钻石的,跪天跪地跪父母,都起来,你们都可以回家了!”
此话一出,那群人吓得更是将身体趴的更低了。
“求姑娘别赶我们走!家中正急着用钱,好不容易找了份差事,您要什么样的妆容,我们都可以给您化!”
她摇摇头,嘱咐老头,给它们结了钱,让她们离开。
一旁的媒人,见此,赶紧冲了进来,看到她还在闭目养神,一只手在桌子上搅着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急得差点没跺脚。
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哄着她:“姑奶奶,这都快午时了,再不快点,可就赶不上轿子了,您这还没化妆,又把那群人撵走了,这怎么好出去见人?旁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您没规没矩的!”
她忽然睁开眼,目光锋利至极的看着那媒婆:“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了,怎么化,是我的事,你有意见吗?”
那媒人怯怯退下,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这些东西,差人拿来了针线和布,用以缝制了一个红色化妆包。
缝制完成后,看着那一大卷布料,生怕浪费,索性命人塞进轿子,回头可以让人用来做礼服。
并将桌子上的一些胭脂水粉,塞进去,放进了自己的腰包里,然后又给自己用杜鹃花染了染指甲。
差人给自己耳边,一边打了四个洞,戴上精致小巧的耳钉,敷上了黑乎乎的面膜,躺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感觉有人在翻自己的东西。
在质问着她,玉玺在哪里!
中途,因为窗外的阳光太过刺眼,她直接拿起红盖头盖在了头顶,她感觉自己在做梦,发誓不婚的她竟然这么快就闪婚了。
片刻后,楚炎一身红衣,墨发披肩,带着迎亲的队伍,来到她家。
他特意去掉了眼角的疤,摘掉了自己腹部的垫子,那眼底隐忍不住情感,和特有的忧郁气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分外妖娆。
楚炎看着被背上轿子的阿星,路过身边的时候,竟然听到了酣睡的声音,他摇摇头,又气又笑。
为了让她赶走瞌睡虫,楚炎差人买来了刚做好还热乎的烤猪蹄,这才让她瞬间清醒。
楚炎还没说话,一只修长白皙的红指甲的手便伸出窗口,当着众人的面,拉扯着楚炎的衣服。
楚炎实属无奈,看着这小馋猫,递给了她一个烤猪蹄,一袋花生米,和一瓶果子酒。
可她哪里会想到,这颠轿大致意思挡煞,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谁知道把她颠的差点五腹六脏都出来了。
到了楚府,她吃完便打了个饱嗝,对着一旁的楚炎一顿猛夸。
这刚要下来,却看见那媒人手忙脚乱的将红毯子铺上,打开的那一刻,都愣住了。
只见上面,被人恶意用剪子剪的稀巴烂。
楚白和琼楼两人的脸上浮现出看好戏的样子。
那媒婆心里火急火燎:“这是谁干的好事!事出紧急,现在上哪里去找红毯。”
她眯着眼睛:“用这个!”
琼楼一愣,用胳膊撞了撞楚白,楚白一脸懵逼。
“没事,还有后面的!”
她看着耳边响起跨火盆的声音,忽然身边有人起哄说着什么,让她只感觉脚上一湿,一股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盖上盖头的她看不见那人,那双黑色金边靴子让她牢牢记住。
她对准脚下的火盆,却忽然发现一旁有人在故意使坏,将火盆中的火星子溅了出来,她对准对面的那双女人的鞋子转脚一踢,里面的碳火便溅了出来。
瞬间,一个女子尖叫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
那女子,恼羞成怒并指着她,尖酸刻薄道:“这还没过门呢,就想着害人,真是被那算命的说中了,此事乃大凶!”
“琼楼,别在这里信口开河!”
楚炎冷冰冰的语气里,透露着怒气。
那位姑娘,闷哼一声,啜泣起来。
随后,琼楼将一旁媒婆手中的枣生贵子借机拿走又换了一盆。
“姑娘,虽然自古嫁娶没有这个规矩,但在我们楚府是历代传下来的机会,这盆里任意一颗必须吃下去,才能表明你对未来夫君的敬意和顺从。”
她低着头往盆里看了看,抓了一只花生吃进了口中。
她只觉得这花生,香甜酥脆,干脆抓起一把塞进了自己口袋。
没过一会儿,她便觉得肚子有些疼,为了方便起见,便换掉了厚重的衣服。
中途,楚炎发觉不对劲,准备一同前往问个究竟,却被她拦下:“赶快回去!盯着你家的那群人,别出什么幺蛾子!我没事,可能是吃太油腻了吧!”
楚炎点点头,并将一串玉哨手链送给了她。
“有紧急情况,一定要摇这个手链,我会立刻出现在你身边!”
楚炎的语气透露着几分仓惶和担心。
她收回胳膊一看,果然又是宝贝,上面彩色的玉石里面都有一个精心镶嵌的哨子。
她轻轻摇了摇,果然那声音犹如天籁。
“谢谢夫君么么哒。”
她感谢一句,将他从茅房不远处推开。
楚炎转头想问什么意思,却发现她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的茵茵已经跟随那个老嬷嬷,锦衣卫统领,混进了楚府。
老嬷嬷手里拿着帖子,她和锦衣卫统领便紧随其后,俩人都指着那个老嬷嬷,声称是那人是她的家眷,茵茵并装作和那老嬷嬷极其亲昵的样子,这才蒙混过关。
等老嬷嬷发现之后,她又突然转过身,逃此一劫。
她拉着那统领,发现全都是人,最后用自己的小手拉了拉统领的衣服,统领一下将她高高举起,这才让她一眼就看到了新娘。
“小——小公主,这样可以了吗?”
那统领压低了声音,一张本精明的脸却被茵茵用小脚踹的顿时变了样:“你想害死我啊!敢直呼我身份!”
“那属下理应如何称呼您?”
“当然是茵茵!”
“属下不敢!”
“让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一番调教,统领大人已经熟知茵茵的指挥方式:左右耳代表四周,鼻子代表前方,辫子代表身后。
没过多久,茵茵便已经来到了新娘子的旁边。
她偷偷用手中准备好的树枝轻点新娘子的盖头,并在她耳边轻声唤天星姐姐。
让茵茵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新娘子好像发觉什么,故意在躲她,还装作一副耳聋的样子。
茵茵示意统领再靠近一些,却被一旁的楚炎紧紧盯在眼里。
楚炎看着眼前的阿星有些不一样,向来走路风风火火惯了,怎么突然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可是,光凭这一点,他又不能确定,兴许又想是给他一个「惊吓」呢?
“你们同我夫人靠的这么近,本王可是会吃醋的!”
果不其然,统领被一旁的媒人拦下。
只见他耳边传来稚嫩的一句:“看来还是等晚上再行动吧!一定要把这个新娘子给我带到车上去!”
“您这是让我劫持王妃?那可是要杀头的!”
“嘘!你能不能小声点!”
茵茵鼓着腮帮子,像只小金鱼。
此时在茅房的她,竟然听见府没开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声音。
她顿时觉得自己中计了。
拔腿就要跑,却觉得自己又一阵腹痛来袭,她一定要抓住幕后元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没有办法,此时,手上没有工具,她总不能自残吧!
可是,现如今又是事出紧急,她再不出来,说不定,连孩子都要有了。
她的男人,除了她谁也不能碰一根手指头!!
连好兄弟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她老脸一红!
现在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个!!
这个下药的人真狠,这泻药感情是让人往死里拉。
她顿时浑身无力,全身冒冷汗,感觉自己严重脱水。
“求求老天爷,就让我捡一次便宜吧!”
突然,她觉得自己下面一阵剧痛,她低头一看,我靠!这——这也算?!
第19章 替死鬼
神奇的空间之门再次被打开,她赶紧吃了蒙脱石散,用那个药房内卖的保温杯,接点热水,放进了自己怀中。
只见她刚走出厕所,只觉得自己头顶昏沉,打横抱起,被那人扛起来,扔进了一间小屋子里。
她只觉得自己屁股下面还挺软,心里便立刻明了,这是被哪个不怕死的扔在了床上。
那人的口中发出一阵怪笑,她仔细一听,好家伙,这个声音痞里痞气,不正是与那日小树林里名叫楚白的贱人说话相差无几吗?
看来,这个当老弟的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自己哥哥的未婚妻也下得去手,这个楚炎在楚家的关系真的是坏透了。
这让她好歹也没闲着,借着这个功夫,先睡一会儿。
门被带上,她翻了个身,伸手从麻袋的扎口处用手试探了下。
轻轻松松便将绳子挣脱。
她扯下头顶上的沉重的饰品,转身向一旁桌子上的糕点和茶水看去。
她拿起来,尝了尝几口,便坐在那那里吃了起来。
刚才踏马的肚子都拉空了,再不吃东西,她就要晕了。
她的人生名言就只有一条,就是天塌了,她也要该吃吃,该喝喝。
吃完喝完,她又卷起被子,铺在床底下,转头就睡。
心里却冒出来一句话:呵,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刚才还信誓旦旦,现在就直接躺平,爱咋咋地。
她突然睁开眼,身体上的不舒服,让她什么也不去想,反正一会儿会有各种人来找她事,她就在这里等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就让那个人,借机让她尝尝这个准新娘的滋味,看她下次还敢不敢造次了。
此时的楚府院子内,一片喜庆。
那新娘整个流程下来,愣是没说一句话,这点倒是让楚炎非常满意,阿星的哑女人设还是立的比较标准。
到了拜天地的重要环节时,楚炎便发现眼前的这个新娘不知什么时候对楚府的一些规律和事物过于熟悉。
楚炎站在门外,滴酒未沾,他在饭桌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
那小身影坐在一个男子的脖子上,不仅敞开了肚子吃,还在那里专门逢人打听楚炎的各种小道消息。
楚炎本想上前一看究竟,结果再一扭过头来,那个小影子便已经找不到了。
楚炎手中拿着一些吃食,在门外喊了声夫人,便推门而入,等进了屋,却还发现,那个新娘子还规规矩矩的在床上坐着。
楚炎特地将一盘花生米和猪蹄子端到新娘子的面前,却忽的听见盖头内传来一阵急促的恶心。
那新娘赶紧伸手推开。
果不其然,那双手上并没有戴着自己的那串手脚,也没有红色指甲,她也不喜欢猪蹄。
楚炎冷冷的端到桌子前,轻声放下,一双明烈的眸子里多出几分怒火。
楚炎是看在自己母亲的几分薄面上,对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表妹,多了几分照拂。
不料这个丫头,从小孤苦无依也就罢,还屁颠屁颠的缠在自己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