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长公主驯服了反派夫君——草莓酱烤鱿鱼须
时间:2022-02-15 17:03:37

  安睿才急忙问:“要多少人马?我可差人去县衙寻一队得力的来。”
  “一个都不要……”陈剑琢淡淡道:“只要一副你夫人的画像。”
  安睿才凛然。
  见他身旁那位「节度使夫人」也一副了然的模样,他立马明白过来这是经过他们几位以及那位镇南将军层层商讨之后的决定,当下也不再多问,只是回了一句「有的有的」,便立马差人去取了。
  底下的人手脚还算利索,陈剑琢拿了画像,粗略看了一眼,竟是连带也不带,就叫上林进匆匆走了,真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只是司空引还有些担忧。
  她将人送到安府门前,目送他们离开,又看向一脸感触的安睿才,忽然觉得无话可说。
  转身回房之际,后者却忽然向她跪下了。
 
 
第218章 船内
  “节度使夫人,你定要受我一拜……”安睿才说着,俯身重重拜下去,“方才大人还在时,我不敢这样做,因为我怕临行之际乱了他的心智。但如今,下官的一腔感激之情若再不表达出来,只怕就要无处盛放了!”
  他们如今还在安家的大门前,门口路过的百姓并不少,有许多住在这附近的居民都认出了此位就是唐源城的县令大人安睿才,因此纷纷讨论起来。
  “诶,你看那不是安大人吗?这是犯了什么错要跪在自己家门前?”
  “可不是犯错啊,是谢谢人家呢!你没瞧见这安大人是自己跪下去的?可也没人有半分的强迫他。”
  “安大人……跪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人?这是作何?”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最近咱们这一块儿事情多,朝廷派下来的官员那时一批又一批的往这里跑,安大人许是承了人家什么情,要这番亲自相谢!”
  “那能是什么事……”
  眼见周围的百姓都纷纷议论开来,司空引的神情轻微变了变,她连忙躲开安睿才这一大礼,又脚步轻移,不动声色的躲到了门后,对着一旁已经傻眼了的安家侍卫冷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你们主子扶起来!”
  她年纪虽轻,但这一声冷呵却气势十足,周围的侍卫见状纷纷动作起来,安睿才自己亦知道他失了分寸——
  这一队节度使夫妇之前分明暗示过他要低调行事,隐瞒住他们的行踪,可他偏偏一时情急,忘记了这事。
  安睿才的脸上浮现出懊悔之色:“节度使夫人,我……我……”
  “好了,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此事也休要再提了……”司空引见他确实不是有意,脸上的神色缓了缓,“安大人于年纪上是我长辈,又是当地勤政爱民的好官,于情于理我实在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主要是,方才瞧见了这一番场景的,也只有住在安府门前的几个老百姓。
  都是知根知底的街坊邻居,安睿才在唐源城又素有贤名,应该对她也造不成这许多影响。
  安睿才晃晃悠悠起了身,又命人关上安府的大门,这才一脸郑重道:“节度使夫人,下官已命人将自下官上任以来,府里所有的流水账目簿子都一一拾掇了出来以供你们查阅,你看……”
  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在他看来,检查这些账簿分明就是男人的差事,而节度使大人偏偏如今是不在唐源城内的,他这样一问,只是给他夫人一个该有的尊重罢了。
  司空引知道他心里这些小九九,却也只当装作不知,挑挑眉道:“这么快?”
  她这句话问的倒是真心实意。虽然安睿才之前说了要敞开府门供他们清查,但这经年累月的账目本子,毕竟还不是那么好收纳整理的。
  她本以为还要一些时日才能轮到这事,没想到安睿才今天就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再客气了。
  她假装看不懂安睿才话里的意思,笑意盈盈的道:“安大人果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这就命人挑几个这方面的好手过来协助清查一二。只不过此事需得保密行事,我的人秘密入府,还请安大人派人过去接应一二,否则此事恐怕会露出马脚。”
  安睿才擦擦额间冷汗。其实他问这个问题出来,也只是全个礼数罢了,谁料这节度使夫人偏偏要自己现在就配合他们调差。
  他其实对这「节度使夫人」在队伍里的权力有些摸不着底,不知道那位节度使大人不在时,她是否能替自己的夫君办了这事。
  不过安睿才却对这位「节度使夫人」的身份是一清二楚的,知道自己再长一万个脑袋也是得罪不起,于是当下不再说什么,就照着她的意思去办了。
  司空引见状微微勾起唇角。她其实很不在乎这安县令对她恭敬是因为什么。
  反正大家萍水相逢,过了这村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她只要达成她的目的就很好,其他的事,她也不甚关心。
  这世上看不起女人能力的人那可多了去了,不在乎他安睿才一个。
  不过这样一想,她那驸马在这方面……似乎也从未看清过她。
  司空引盯着安家的大门怔怔思考了一会儿。不多时,芷花芷月闻讯赶来了。
  她将事情与她们交代了清楚,于是二人各自领命,去了他们在安府外落脚的客栈点人去了。
  这次从陈家带来的人,都是云氏与陈国公培养多年,贴身伺候的精锐,自然是十八般才能样样精通,并非是一些只有武功傍身的莽夫。
  他们南下目的明确,是以也带了几个会算账理账,甚至看得出真假账目的好手。
  来安家的库房查验一番,得出一个足够让人信服的结果,这于他们这一行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
  这一边,在安睿才和安家下人费尽心思的安排下,司空引带来的一群陈家心腹已经偷偷进入了安家,查起他们的账目。
  而另一头,陈剑琢策马与林进、陈先一起,已经到了唐源江的江边。
  如今的唐源江不复从前盛况,开阔的江面之上,连一条往来的商船都没有,而他们三人,就要踏入这随时有可能再度迎来危险的茫茫大江。
  司空钰枫的营内还有差事,便没有来。
  但他为他们一行人在岸边准备了一条结实的大船。
  三人一个接一个的踏进船内,船身似乎因为这江上的水流轻轻一晃。陈先掌舵,他们也就这样起了程。
  从来熟悉水性的陈先,看着船上另外两人那平静的神情,不知为何,竟觉得自己比他们紧张许多许多。
  林进从陈剑琢嘴里知道了他的来历,一时对这想要被招安的水匪头子感到很是新奇。
  他在京中,结交的从来都是身世清白的世家子弟,还从来没有见过陈先这样的人。
  于是他有一搭没一搭的与陈先攀谈起来,可惜的是,后者似乎一直心不在焉。
  陈剑琢紧抿着唇不说话。
  他们的船渐渐驶入了长江与唐源江的交汇处。
 
 
第219章 不是等闲之辈
  安睿才说的果然是不错的,唐源江与长江的交汇处,时常会起一片大雾,伸手不见五指。
  决堤之后,又渐渐恢复了稳定状态的唐源江依旧如此。他们的船渐渐驶入一片浓雾之中,周围一片寂静,除了船底下晃晃荡荡的轻微水声,再也听不见其他。
  这样的雾,这样的水,在陈剑琢与林进眼里,船的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更别提什么辨别方向了。
  小小的船只随着陈先的架势拐了十七八道弯儿之后,他们再记不清这来时路。
  陈剑琢心中有些警惕,面上却不显。
  这个陈先,看着老实巴交没什么心眼,实则把他们骗到这江上之后,若要拿他们的性命做筹码,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好在他如今也算得上是熟悉水性,有林进配合,限制住陈先,他们二人再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
  思来想去,他把在腰间佩刀上的手还是放了下来。
  林进大概同他起的是一样的心思,嘴里虽然在与陈先漫无目的的攀谈,其实一刻也不曾放松过警惕。
  倒是那陈先,像是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一般,虽然嘴里回着话,眼睛却一刻不离眼前的水面——似乎船内剩下二人对他的态度,他毫不在意一般。
  其实陈先是在意的,且他比谁都在意。
  他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关乎着他带出去的那几十个兄弟这一声能不能摆脱污名。
  那位节度使大人一看便知武艺高强,可以与镇南将军对招,而他自己,就绝不是镇南将军的对手了。
  现在他们是两人,而他只有一人,若对方想让他陷入什么不测,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陈先深知这一点,所以行事愈发谨小慎微起来。他宁愿把自己的所有弱点暴露于这二人眼前,也不敢露出一丝一毫会让他们产生警觉的姿态。
  甚至于,还要对他们的任何问题,知无不言。
  这三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思,船也渐渐驶入了大江深处。
  这里可谓是烟涛微茫。
  离江的中心越近,雾气就越来越大,奇怪的是,那些晃晃荡荡的水声也渐渐平息下去,逐渐变得轻微。
  难道他们越到江面,水流就越缓吗?
  林进有些奇怪,问道:“陈先兄弟,我听说这唐源江决堤以前,这块地方就常年被浓雾所笼罩,伸手不见五指的,不过咱们现在一看,不是依旧如此吗?
  那这一次唐源江的决堤,到底对你们这群……咳咳,到底对你以前干的那事,有没有什么影响呢?”
  这么大的雾,林进在京城的时候还从未遇见过。主子坐在他对面,他都快看不见了。
  提起他之前的营生,陈先有些脸红,不过他还是晃动着手里的船桨,如实回答道:“影响,怎么会没有影响呢?你不知道,仅是这个程度的雾,那些走商船的大户人家在外地也是偶尔能遇见的,他们船上有罗盘司南之类的设备,根本用不着我们引路就能自己走了。唐源江决堤之前,这一块的雾气可是比如今这般还要浓上许多的。”
  林进听罢,很是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这样大的雾,在那群以此为生的水匪眼里,还不算大雾?
  他不禁开始思考,从前的两江交汇处,会是怎样一番大雾弥漫的光景。
  “那你们从前劫掠商队,又是如何能锁定目标?”陈剑琢这时问。
  这倒是一个好问题,林进也竖起了耳朵。
  陈先没想到这位京城里来的大官儿会对他们这种人营生的方式产生兴趣,起初有些惊异。
  不过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回答道:“大人,在这两江交汇处的中心,有一座小小的岛屿,几千年下来江水经年累月的冲刷,这岛屿已经变得很小很小了。
  再加上这地方大雾弥漫,若不是经常在此地徘徊之辈,几乎不可能找到那岛屿。而我们,就在这江中的小小岛屿上建了一座小小的瞭望塔,用来监视过往的船只。”
  “可这么浓的雾,你们何以看得见人?”林进这时满头雾水的问道。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难道他们江上的人个个都有千里眼不成?
  陈先满脸神秘的笑了笑:“不是看,而是听声音。”
  “想必你们二位都已经发觉了,这地方离江中心越近,水流就越小越平稳。若是唐源江决堤之前,那座小小的瞭望塔周围可以说是落针可闻。
  我们寨子里的兄弟大多都炼成这样的本事——可以站在瞭望塔上,单凭四周的风声和水流声判断,这周围是否有船经过,若有,是个多大的船,上面大约有多少货物,都能靠听的弄个一清二楚。”
  “上头的人在瞭望塔上听到了,传令给底下的人,底下的人再组织几条大小不一的船队过去拦路,就是神仙也难逃了。”
  陈先说这话时,脸上有一股难以掩抑的自豪之色,随后他很快又明白过来,这股自豪之色在此时出现是一件很不该的事,是以尴尬的朝着二人笑了笑,摸了摸后脑。
  这……这可是这几位大人先问的,应该不会影响了他们几个兄弟的招安吧?
  陈剑琢一脸不太在意的模样,感慨道:“原来如此,在江上行船,往往大船走在水路偏里,小船走在水路偏外,大船的动静远远就能闻见,你们这一伙人久居江上,自然对这样的声音分外敏感,不用看清便可知道船从何处来。”
  陈先听他这样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划着桨继续行进。
  船上一时静默无话,方才接收到了新知识的二位京城来客屏息凝神,有意留心起小船前行时发出的声响来。
  果不其然,只要静下心来细听,船底划破水面,掀起细浪的声音,在他们这些习武之人耳里面便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想要听个仔细,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陈剑琢叹道:“能想到这样的法子,那人果真不是等闲之辈。”
  他已猜到是谁了。
  陈先也跟着感慨:“可惜他已不再。”
 
 
第220章 山东的轮廓
  船上的林进一脸懵逼的听着这两人打哑谜。
  之前在唐源江边上营地内的交谈他不在,如今自然也不知道这群水匪内部的「智囊」是哪一位。
  可是看这二人身上围绕着的低迷气氛,林进也很识时务的没有去开口询问。
  船又缓缓前行了一段路程,却一直不见靠岸。
  林进终是忍不住的开口:“陈先兄弟,你说的那处小岛,到底何时才能到?”
  陈先解释反问:“为何问起那处小岛来了?我之前统领的寨子,也并不在那座小岛上。”
  “那这寨子所在何处呢?”林进纳闷。
  他之前听陈先的描述,还以为他嘴里的那座小岛是个尚有些规模的江中岛,可以容纳他们一伙人的生活……
  不过现在仔细一想,若真有那么大,就算这江上的雾气再大,也不该这么多年下来没人提起,甚至一直都没有官兵过来清剿了。
  那小岛,应当是极小极小的一块落脚之地。而这群水匪所在的寨子,自然不可能在这极小极小的地方上。
  陈先开口道:“我们这伙人居住的寨子,其实就在江对面的岸边,背靠着一座大山,只不过位置极其隐蔽,在一处山坳坳里,且需要穿过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才能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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