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系统力挽狂澜——踏上雪山
时间:2022-02-15 17:25:47

沈玉骄听得眼皮跳了一下,怎么沈玉秀跟她想象得不太一样,不动声色地将金荷拉到身后,脸上依旧笑容不变:“不是,我自己不懂事。”
沈玉秀一听,就微微地垂下眼睑,手里不断绞着手帕:“嫡姐,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我也是为你好呀,身边的婢女,还是省心点好。到处惹麻烦的,还是早些清理门户比较好。”
“清理门户”这四个字听得沈玉骄眉头直皱,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金荷,发现金荷也在看自己,于是沈玉骄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再开口,已然没有初初时的亲切。
“好了,玉秀,我没什么事情,你先回去吧。”
“别急呀,嫡姐,我来,是还有别的事情。”沈玉秀用手帕捂着嘴巴,斯斯文文地轻笑几下,随即抬眸,眼波诡谲。
沈玉骄心下一凛,她猛地想起来了,在原书里,沈玉秀表面上是一朵纯然无辜的小白花,实际上可没有这么简单,不然也不可能周旋于生意场中。
只是她当时看书看得漫不经心,作者塑造人物时挖得不够深入,她才会下意识认为沈玉秀是朵漂亮懵懂的小白花。
“进来!”随着沈玉秀的一声娇喝,从东厢门外忽然走进两个人高马大的打手,一身黑衣,凶神恶煞,雷厉风行,上来就是抓着金荷一个反剪,不给任何挣扎和反应的机会,两声响亮的耳光在空气里想起来。
一双练武的手,狠狠地扇了金荷两耳光,金荷的嘴角缓缓地流下血迹,显得触目惊心。
四王府上的人都凝固住了,打的并不仅仅是金荷,也是沈玉骄的脸面。金荷本人更是震惊,瞳孔骤然放大,过了许久,胳膊和脸的疼痛才慢慢地传来,钻心的痛,金荷甚至不敢伸手去摸。
“做什么!”沈玉骄愤恨地盯着那两个打手,“放肆!放肆!放肆!”
那两个打手退到沈玉秀身后,微微地垂着头,一言不发,像是躲进了绝佳的庇护所。
沈玉秀笑着说:“嫡姐莫生气,莫生气…妹妹只是替你教训一下丫鬟而已…”
“金荷对我来说不是普通丫鬟!她是……她是……”
沈玉秀接过话:“那金竹对我来说,也不是普通丫鬟。”
“谁是金竹…”
沈玉秀身后,默默地站出来一个人,正是先前在厨房欺侮金荷的胖丫鬟,捂着脸,委屈地看着玉秀,显得很滑稽可笑,“小姐…”
“金竹从小伴我一起长大,嫡姐你是知道的,打她等于打我。”沈玉秀顿了顿,又可惜说:“可惜被爹爹派给了嫡姐,来了这四王府。但是,金竹始终是我的人,我总归要罩着她的,不然我的脸面往哪里搁,传出去还被人耻笑,堂堂沈家小姐,连个丫鬟都护不住…真是贻笑大方。”
沈玉秀这一番话说得夹枪带棍,沈玉骄怎么会听不懂?她死死地咬住唇,牵着金荷,另一边,手指都快挠出血来了。
她脑瓜子嗡嗡的,从来没想过沈玉秀是这样的人,也从没面对过这样赤|裸|裸的恶意。
正咬着牙,准备开口,却又看见沈玉秀仍旧轻轻捏着帕子,眼珠子转了一下,透露着算计:“嫡姐别生气,妹妹事情还没说完呢。”
“嫡姐,我今日是来找四王爷谈生意的,说起生意,我还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呢。爹爹将家里的生意全交给我打理了,真是好累。”
沈玉骄在内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不想听她得瑟,静静地不说话,等着她说下去。
沈玉秀并不着急,微微一笑:“现在沈家整盘生意都在我手里,包括嫡母生前的酒楼。只是…”
沈玉秀微微笑,卖弄着关子,要说不说。
沈玉骄皱起眉,语气冷冷:“说。”
“只是有些不太好的消息,沈氏酒楼都过时了,过于老旧,我便拆了它的招牌,将它挪到远郊了。”
沈玉秀轻轻扯住嫡姐的衣袖,眼眸垂下:“姐姐,你不会生气吧?”
“姐姐别担心,如今楚街上,虽然没有沈氏酒楼,可是有我钟临轩啊。都是沈家的产业,没什么区别的,姐姐千万别生气…”她的语气渐渐弱了下去,好像真的在害怕一样。
金荷立马暗暗扯住自家夫人的衣袖。
沈玉骄确实被气得两眼一黑。如果是以前的沈玉骄,这会可能已经气得抬手就是一巴掌给对方。
沈氏酒楼是沈玉骄母亲的毕生心血。
沈嫡母一辈子都要强,偏偏不信只有男儿才能做生意。从前的民风可没有如今开放,一个女子在外头做生意,注定要遭受许多流言蜚语。
然而沈夫人的心性硬是挺了过去,呕心沥血,将沈氏酒楼越开越好,最后甚至在寸土寸金的楚街上站稳脚跟,成为全朝最风靡的酒楼。直到最后临终了,还在坚持看着沈氏酒楼的账本。
岂是如今沈玉秀三言两语的言辞可以放过。
沈玉骄艰难地把那一口气咽下去,强迫自己勾起嘴角,微笑着说:“沈玉秀,你可真行。”
哪想到一个丫鬟忽然掀翻茶几上的一个茶杯,接着,沈玉秀一个扑通地跪在她的面前,眼泪说来就来,声泪俱下:“姐姐,您打我可以,但是不能为了一己之利而置沈家利益与不顾啊!”
沈玉骄蹙眉,有些疑惑,不清楚沈玉秀在搞什么把戏。
沈玉秀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只见沈家二小姐扭着腰起来,声音娇弱可怜:“嫡姐,玉秀也很想做好嫡母的酒楼…但是苦苦支撑,实在是不行了,月月都在亏钱,丝绸,香料,别的酒楼都掏银子去补贴沈氏酒楼了…”
沈玉骄轻抬起手,想揉揉胀痛的太阳穴。
她正欲开口,脑海中忽然中像流星一样划过某些碎片。
她家在原来的世界是开酒楼的、想要改命,从王府里挣扎出去、美食翻车哒灭系统、以及…沈玉秀说不要的酒楼。
像是所有的齿轮都严密地咬合,运转到了一起。
“给我吧!”沈玉骄脱口而出。
“什么……”沈玉秀下意识问。
沈玉骄冷静地看着楚楚可怜的沈玉秀的脸,说:“沈氏酒楼,给我,你经营不下去的话。”
“这不好呀,嫡姐。”沈玉秀拎着裙子,吊着眉梢,“爹爹嘱咐过我,沈家的生意由我全盘负责,休得他人染指一分,嫡姐也不行。”
沈玉秀悄悄附到沈玉娇耳边,口吻仿佛带着可惜,低声说:“嫡姐吩咐的其他事情,我都会考虑,唯独生意嫡姐不能碰。再说,四王爷也不会同意的,您可是四王爷金尊玉贵的夫人,不是么。”
沈玉秀捂着帕子,轻笑几声,拐弯出去。
在东厢房门口,仿佛很吃惊似的,看见四王爷,福了一福:“四王爷。”
一番动作以后,沈玉秀用手帕捂着侧脸,偷偷去瞥四王爷,眼神仿佛三月里眷恋迎春花的风。
沈玉骄没有错过沈玉秀的眼神,她内心了然,这会沈玉秀十有八九是喜欢男主了,所以才有那一声碎茶声,所以才有了那番示弱的对话,以博可怜,顺带拉踩一下自己的泼妇形象。
沈玉娇轻笑一声,抬眼正去瞧,想看一眼到底是什么人把沈玉秀蛊成这个样子。
便正与一名贵公子四目相对。
沈玉骄有片刻的怔愣。
那人正站在东厢房门外,一双深邃,威严,冷淡的双眼,身躯高大修长,着一身黑色蟒袍,三千青丝挽得整整齐齐,用羊脂玉发簪束好,显得冷冽庄重。再加上常年处在权势的环境中,浸润出一身贵气,越发显得高贵不可近。
然而沈玉娇很快便回过神来,再冷淡地扫了一眼,又是深呼吸,便抬手让金荷关上房门。
将外面的人和事一并隔绝,再也看不见。
沈玉骄才怔怔地放下手,心有余悸,冷哼一声,实在觉得门外站着的男人像一个定时炸弹的计时器。
四王爷,便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原主求而不得的男人,也是亲手下令,将沈家上下投入诏狱,斩草除根,唯独留下了沈玉秀的未来的天子。他是表面上风光霁月,实则铁血严酷,冷心寡情的男主,傅晋弘。
她现在的思绪崩得一塌糊涂,还要想怎么才能拿回沈氏酒楼。实在是没有精力和勇气应付傅晋弘,便只好关上门当作没看见。
反正傅晋弘也经常不把原书女主放在眼里。
一向从容冷静的四王爷看见紧闭的房门,凤眸轻眯,转头低声吩咐,“看紧她。”
简单的四个字,在王府伺候了几十年的管家能察觉到王爷话语当中的冷意和警告。
不要说王爷,连管家也觉得奇怪,夫人分明是看见了王爷,平日里都像个小狗见着肉骨头一样巴巴地赶上来,眼馋得很,这会怎么会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呢。
难道又在憋着什么坏。
傅晋弘随意应付沈玉秀,说:“你先去书房,我随后便来。”
沈玉秀将一腔莲花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走三步回头两次,眼波含水。
傅晋弘不动如山,一直攥着手里的玉扳指,凝视着东厢紧闭的朱门,不住思量。
——
傍晚,处理完公务以后,四王爷在书房召来管家,问:“沈玉娇可有异常?”
“没有,王爷,夫人安生得很,一直在房间里不说话。”管家沉吟一会,又说:“倒是有奇怪的地方…夫人最近不怎么发火,还学了下厨,听府里的人说,夫人的厨艺突飞猛进,日益精湛,甚至…甚至媲美御厨。”
“嗯?”
傅晋弘的手指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敲桌面,眼神黑暗。
他是习武之人,今日沈玉娇和沈玉秀的对话,他分明听得一清二楚。
沈玉秀语待讽刺,犀利刻薄,可是,沈玉娇十分反常,竟然没有暴跳如雷,如果是往常,现下东厢房片刻也不得安宁。
“把沈玉娇带到书房。”傅晋弘说。
沈玉娇很快就来了,身边带着金荷。
“过来。”傅晋弘坐在主位上,沉声命令。
沈玉娇咬咬牙,内心嗤了一声,十分不满,打发小狗呢。
但是脸上面无表情,还是乖乖地过去,“王爷。”
傅晋弘沉默不语,翻起沈玉娇的衣袖,掰过她的手腕,直到看到那一块明显的水滴状的胎记i,用手抹了抹,没有什么异常,才甩掉沈玉娇的手。
“听说,你今天闯祸了?”傅晋弘漫不经心地晾着手里的茶。
沈玉娇想起下午一个背着医箱的老太医吭哧吭哧地过来给她把脉,又失望离去,才想起来有这回事,磕磕巴巴地解释了一通。
没想到傅晋弘轻轻放过,转而说起另外的事情,“今日沈玉秀找你做什么了?”
傅晋弘放下手里的茶,抬眼,直直地盯着沈玉娇的脸。
四王爷从前在刑部做过事的,诏狱里人人都害怕他,背地里称他为活阎王。除了令人心惊胆战的逼供手段,四王爷最令人畏惧的,便是他的眼神。
像最严厉的审判官,知道你的一切,沉默而厉严。
沈玉娇被吓得头皮一麻,再说话时就带着些小心翼翼:“沈玉秀,不是,庶妹。”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明显,不然触动四王爷纤细敏感的神经,分分钟把自己拖出去,提前流放。
“庶妹她来找我晦气,还说要关掉我娘亲的酒楼。”
“你愿意?”
“不愿意!”
傅晋弘哼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抬起茶喝一口,那句讽刺的“那你怎么没闹?不像你。”
沈玉娇编谎话:“不愿意也没办法,上次禁足已经让我受够教训了,我读了许多书,懂得了一些道理,我身为四王妃,是不能失了礼数的,给自己丢脸,也让四王爷蒙羞。”
傅晋弘冷漠地笑:“你倒是长进了一些。”
沈玉娇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王爷,你能帮我从庶妹的手里拿下酒楼吗?”
“嗯?”傅晋弘的目光又变得危险。
“我娘亲没了,这是她最看重的东西。虽然从前我疯疯癫癫的,但终究是有心的。我不想娘亲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沈玉娇这话倒是没说错,在原书里,沈母只是个路人甲的路人甲,然而作者仍然留笔墨,特意点明沈玉娇在母亲的灵堂前哭昏过去。
可见沈玉娇是极其珍重娘亲的。
傅晋弘却只是厌烦地皱眉,懒得管沈玉娇。
从一开始,他便只是把沈玉娇当作权势路上的棋子。沈玉娇是一个符牌,象征着朝堂当中的丞相沈家是站在四王爷傅晋弘这一边的。待到来日他登基了,沈玉娇便没有了价值,成为废棋。
至于沈玉娇作为人的意义,作为夫人的意义,是没有的。他对沈玉娇毫无感情,甚至在她三天两头的撒泼中日渐冷淡厌恶,相看生烦。
确认沈玉娇没有被掉包以后,傅晋弘便冷淡地挥挥手,随意打发她,想让她滚回东厢房去,书桌上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
哪想到,沈玉娇仍然不走,她睁着清亮澄澈的眸子,也是直直地凝视着傅晋弘。
如果说,傅晋弘的眼神是寂寥无边的漫长黑暗,令人压抑不堪,那么沈玉娇的眼神便是清辉的月光。
沈玉娇说:“四王爷,你很想离开我吧。”
我也是。沈玉娇在心底里暗暗地说,但是她没有说出来。
沈玉娇继续笑着说,“做个交易好不好,你帮我把沈氏酒楼拿到,等到酒楼正式入轨以后,我们和离。”
“绝不纠缠。”
 
第4章
 
傅晋弘不为所动,嗤笑一声,显得玩味,“沈玉骄,你怎么忽然转性了。”
沈家大小姐从前死皮赖脸要嫁进四王府,痴缠得轰轰烈烈,闹得全京城人尽皆知,而今却忽然主动说要和离?说出去,傻子都不会相信,惘论多疑谨慎的傅晋弘。
傅晋弘完全不放在心上,只当沈玉骄又在发疯。但是他还有大堆公务等着处理,没有时间看着她。
于是,傅晋弘站起身,理理身上的袍子,漫不经心,随手打发她,“以后再说,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情。”
“王爷。”沈玉骄有些着急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头双手取下脖子上的吊坠,那是她娘亲的遗物,一块上好的佛翡翠,水灵灵地透着光。
她递到四王爷面前,满脸决绝。
“我没有在开玩笑,四王爷。这个当给你扣押,是我娘亲的遗物,你知道娘亲对我多重要…我要是给你惹麻烦了,你大可把它直接摔碎,我绝不反悔。”
“四王爷,你放心,我在外头会跟你扯清关系,尽力不让旁人知道我是四王妃,不让旁人知道我与你的夫,夫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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