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系统力挽狂澜——踏上雪山
时间:2022-02-15 17:25:47

“奴婢誓死追随夫人。”
“我知道。”沈玉骄眉眼柔和。
沈玉骄完全相信金荷的心,在原书里,流放千里,人走茶凉,然而直到最后都不离不弃的就是金荷。
但是与金荷还能在一起,是因为多年的情谊。
傅晋弘不同。
今日的谈话让沈玉骄意识到,她与傅晋弘终究不是一路人。
四王爷的心只会比金荷更冷,更硬。
所以她要快点攒够资本,彻底离开四王府,否则在道路尽头的,就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分离,而是一道圣旨下来,她再无生路。
翌日,芳连姑姑被请到四王妃房中。
沈玉骄眉眼笑得温柔,轻轻摇着凉扇子,“芳连姑姑,听说,你有个女儿?”
 
第8章
 
芳连向后退了一步,嘴角向下瞥,目光森然,问:“王妃想做什么?”
“别紧张别紧张。”沈玉骄笑得更加柔和,一幅和善的样子,“还是前些日子说过的,我正缺银子用呢,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我丢掉的钱了,于是我拜托金荷,去帮我找了一个大师算了算…”
沈玉骄看了一眼金荷,金荷双手合在腹前,侧着头,微微鞠了一躬。
沈玉骄继续说,“你猜大师怎么说?他说,我的银子是被什刹鬼收去了,贪心得很,那什刹鬼真该死,听说要找一个天生智能不足的童子,以她的血祭奠,供奉给什刹鬼,才肯把银子还给我。”
芳连听得脸青一阵白一阵,恨恨地说:“王妃有话直说就是,何必兜兜转转。”
沈玉骄不慌不忙,素手捻起一条长长细细的勺子,往小壶里注水,侧着脑袋,半天才说,“我的意思很明显了,缺银子,又找不到,只好用点这种歪门邪道,我也不想的。”
芳连冷笑一声,眼皮子垂下,神色灰暗。
沈玉骄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芳连,说:“我也不是为难芳连姑姑,我虽然还没有做娘亲,但是母女情深总是懂的,你为你的女儿打算,我也不怪你。”
她的眼神一凌,凝视着芳连,“但是,也不该克扣到我的头上来!”
水在温温地烧,沈玉骄垂下眼眸,继续用竹刷仔细地擦拭洁白的茶壶,说:“你年纪也大了,能陪得你女儿多久?我从来不喜欢打打杀杀,这样,你把我的嫁妆,月钱都还给我,我不让你的女儿无依无靠,待她成年以后,我会让你家闺女来我的酒楼做活,自食其力,一辈子不会解雇她,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老奴凭什么相信王妃?到时候老奴两脚一蹬,埋入黄土,我可怜的女儿,孤苦伶仃,半无钱财,在街上乞讨…谁来管她?”芳连冷冷地说。
“你怎么对王妃说话的!”金荷就要上前。
“金荷。”沈玉骄素手一抬,拦住金荷,旋转头,叹一口气,道:“芳连,你没有搞清楚局势,在这场谈判里,我才是主导,你没有权力质问我。我的条件很简单,交银子,保你女儿后半无忧,不交银子,以血祭什刹罗,大不了我再舔着脸回娘家求我爹爹,区区几百两银子,沈家不在乎这点钱。”
芳连姑姑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否要相信王妃:这个京中有名的反复无常的泼妇。想起这个泼妇从前的所为,出于嫉妒,挠花别家大小姐的面容,一生也无法恢复容貌;将四王爷的公文一并撒下前河,猖狂大笑,并且招呼所有京城贵胄来看,惹得四王爷脸色发冷;还有,无论从前在闺中,还是嫁到四王妃以后,除了金荷,身边的下人没一个能长久的,都说受不了沈玉骄的脾气…
可是如果不答应这个泼妇…什么拿她女儿献祭,除掉她的女儿…倒也不是做不出来。
然而,她真的要将女儿的后半生托付给这样一个人么,酒楼又到底能不能开得起来…
沈玉骄慢慢地煮着茶,倒也不着急,动作从容,眼神沉静,似乎心里早就对这场谈话有了答案。
芳连姑姑抬头,仰望着这样的沈玉骄,起初,异样感只是一丝丝,然而,越看越奇怪,心中的疑惑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她的目光再落在沈玉骄的脸庞上。
那张脸的确是沈玉骄,她家小姐虽然人疯疯癫癫的,但是容貌是一等一的美艳…哪里变了…芳连喃喃。
竹筒里渗着清水,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随着一声清脆的茶瓷声如雷,轰在芳连的头上!
煮茶!煮茶!
芳连猛地站起来,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变得狂热,她灼灼地盯着沈玉骄泡茶的手,动作行云流水,正是行云流水的问题!
她几乎是看着沈玉骄长大了,从闺中到王府,沈玉骄什么时候有闲心会泡茶了!而且这动作细致准确,风雅流畅——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
再加上忽然突飞猛进的厨艺,逐渐安静的性格,偶尔聪明又强势,不可能,不可能!一个人不可能在忽然之间变化这么大。
芳连姑姑眼睛眯起来,盯着沈玉骄,注意她的眼神——正是目光沉稳,不骄不躁 。
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不是沈玉骄。”芳连肯定地说。
沈玉骄倒茶的动作一顿,随后展开一个笑容,奇怪地看着芳连,“芳连姑姑说什么呢,我不是沈玉骄还能是谁?”
芳连冷笑一声,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金荷猛地转头,看着沈玉骄,却也什么也没说,神色莫测。
莫要说芳连,金荷跟在沈玉骄身边这么久,也觉得王妃变了很多…似乎,似乎是从那日昏睡醒来以后,王妃便性情大变,关心她,爱护她,对主子十多年的忠心仿佛在一夕之间有了回应,还说…还说要离开王府,离开四王爷。
沈玉骄被两个人同时盯住,也不泡茶了,双手收回,藏在袖子下,只有老天爷才知道,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但是她绝对不能慌乱:“我就是沈玉骄。不说这些,芳连姑姑,银子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芳连姑姑是何等人精,她一下子察觉到沈玉骄的退缩,于是愈发嚣张:“我呸!我们王妃的银子,不可能给你这个冒牌货!”
金荷在旁边不说话。
“我问你!我们王妃去了哪里!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我们王妃长得这么像!顶替我们王妃有何图谋?”
沈玉骄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叱喝道:“芳连!”
刚刚被擦拭洁净的茶杯又被溅到了废水,水顺着杯沿,绝望地,无力地垂下来。
“你说我不是沈玉骄,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想以下犯上么!”
“你是个屁的上!”芳连尖酸刻薄,不顾礼仪,抓起沈玉骄的手臂,扯起她的袖子,狠狠一瞪——
有胎记。
沈玉骄松了一口气,冷冷地甩开芳连冰凉粗糙的手,面无表情:“闹够了没有,金荷——”
“连胎记也做了,你到底把我们王妃怎么样了!”
“我说了!我就是沈玉骄!你个疯子,不跟你谈了,下去!”
芳连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指着沈玉骄的鼻子,大声说:“心虚了?!心虚了?!”
“我问你!我们小姐从芒果树上摔下来?那时是几岁?!”
“我们小姐幼小时最讨厌吃什么,长大后却很喜欢?!”
“我们小姐小时候每次洗澡,夫人就会笑着说什么!”
“幼时小姐偷偷养了一只小猫,叫什么名字!!你说!你倒是全部说出来啊,冒牌货!快把我们王妃交出来!”
芳连像一个登上敌人高地的插旗手,得意洋洋,耀武扬威。
水渐渐地烧开了,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茶盖焦灼不安,乱跳着,发出无规律的瓷片碰撞的声音。沈玉骄下意识地去掀开煮器,却被滚烫的边缘狠狠地灼了一下,没拿稳,瓷片落地,碎开,碎成难堪的样子。
更焦灼的时沈玉骄的心。因为她确实是冒牌货,无论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出,脑袋一片空白,只怪自己当时看书太粗心!现在漏了馅。
芳连诡异地笑了一下,说:“冒牌货。”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王爷。这四王府外,多的是想踩死你的人,只要随便告诉其中一个人,他们就会像蝗虫一样围过来,来查你,来盯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在别人的册子上被记录得清清楚楚,直到揪出来你是冒牌货的证据!”
“怎么样,冒牌货,想要过上那样的日子么?”芳连说,“不想的话,就乖乖地让你所有的钱呆在我这里,并且向我保证,让我的女儿去你的酒楼做工,并且教导好她,不得苛待她!”
“你做梦…”沈玉骄说。
“没说完呢,还有,我会把这个秘密传给另外一个人,一旦让那个人发现你心有不轨,她就会马上告发出去,你要是想过上日日夜夜被监视的生活,那就试试看。”
茶还在继续煮,声音愈来愈大,好像要把茶壶煮得爆开,沈玉骄感觉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窒息。
“你…”
“你什么!好了,我就当你答应了,冒牌货,还有事情么?没有,老奴便先告退了…王妃。”芳连呵呵地笑了一下,笑容显得森然,像一只偷到了橘子的老鼠。
芳连哼了一声,正打算转身便走,却从身后,传来沈玉骄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从芒果树掉下来?我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杏仁饼;我娘亲说我像一头小猪,白白胖胖的,还喜欢咯咯笑,像小猪一样喜欢哼哼;”
“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啊,小猫。”
沈玉骄一笑,“我没有偷偷养过小猫,我害怕猫,怎么,芳连姑姑,你不知道么?”
芳连后背僵直。
“这可不行呢,芳连,身为奴才,连主子的喜好都摸不清楚,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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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愉快哇~~~嘿嘿!或许,会有人美心善的小天使给我评论吗~~啵啵!不评论也啵啵!
 
第9章
 
沈玉骄一副冷脸,张口道:“近来是我脾气太良善了,让芳连姑姑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就算我一心向善,却总有像芳连姑姑这样的人,阻挡我,告密?监视?威胁?对谁?对我!”沈玉骄冷笑一声,站起身,罔顾地上的碎瓷片,一步一步地踩上去,瓷片发出悲痛欲绝的声音。
这种刺耳的声音让芳连的后脊背都发凉了。
“日日夜夜都生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被监视?”沈玉骄直直地看着芳连,“芳连姑姑简直如数家珍,不亲自体验一下是不是太浪费了。”
沈玉骄继续缓缓道:“君子常先礼后兵,好言相劝芳连姑姑当耳边风,那好,银子,我会抄家,掘地三尺也会找出来,你的女儿,也别想留了,我说到做到。”
“夫人,夫人!”芳连一股转身,跪在地上,抓着沈玉骄的裙摆,不住磕头,痛哭流涕。
芳连不继续哭嚎着,求沈玉骄放过她,丝毫不见刚刚嚣张的气焰,“夫人,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的小女儿,她还小,刚刚—刚刚我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
沈玉骄眼皮子都不扫她一眼,冷冷道:“金荷,去报官府,就说四王府王妃银子失窃,东厢房嬷嬷朱芳连监守自盗。”
“夫人,夫人…我真的错了,进了官府,我的女儿谁来照顾…她是个痴儿啊!”芳连凄声惨叫。
沈玉骄忍无可忍,阖上双眸:“够了!拖下去!”
直到芳连被拖了很远很远,依旧能听见芳连姑姑口齿不清的呼喊声,东厢里的人见怪不怪,因为从前这是常态,指不定就有哪个婢女惹怒了阴晴不定的王妃,被拖出去,打发到最低贱的地方去。
芳连姑姑只是她们当中一个而已。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寂静,而沈玉骄依旧被气到脑袋嗡嗡作响。
刚才,被质问到哑口无言,在千钧一发之际,脑海中忽然想起系统的声音。
【系统:没有从芒果树掉下来;杏仁饼;小猪,因为原书沈玉骄白白胖胖,还习惯咯咯笑;害怕猫,没有养过。】沈玉骄瞬间松了一口气,照着答案念给了芳连,彻底击倒她的嚣张气焰。
沈玉骄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新的茶壶和竹刷,重复开始擦拭洁净的茶杯,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安静下来。可是刷子越旋越快,最后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沈玉骄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和刷子。
最终,金荷捡起了刷子,递给沈玉骄。
沈玉骄正想道谢,却看见金荷眼睛也不眨一下,猛地朝着地上的碎瓷片跪了下去。
“奴婢该死。”
“别这样,起来。”沈玉骄说。
金荷仍然固执地跪在地上。
沈玉骄不想理了,如果说不怨,怎么可能?就在刚刚,身边空无一人,是这个世界彻彻底底的异类。她一想起那种茫然和无助,就遍地生寒。
而且说到底,金荷效忠的终究也不是她,是原来的沈玉骄。
她又算什么呢。沈玉骄神色发冷,眼眸子便垂下,将竹刷放在桌子上,只觉得疲倦极了。
“你也怀疑我,是么?”沈玉骄问,“应该的,应该的,这不能怪你,我确实变化很大,一点都不像从前了…”
金荷沿着碎瓷片,往前跪了两步:“夫人,金荷一早就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
沈玉骄“嗯”了一声。
金荷仰头,双手想牵住沈玉骄的手,“一直以来,奴婢很挣扎,想不通发生了什么,明明奴婢日夜陪伴在夫人身边,绝无被掉包的可能,但是就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是不是原来的夫人?我想,不是的…”金荷低声说,“而后,奴婢想,原来的夫人去了何处…我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夫人?”
“彷徨多日,奴婢终于想通了…奴婢日夜祈祷原来的夫人能过上幸福安生的日子,只是她一直执迷不悟,终究会造成祸患,奴婢始终惶恐不安。现在她不见了,也许是放下了负担,远走他乡,也许…也许是不在人世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那…也好,比在王府里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好。”
“至于眼前的夫人,”金荷斟酌着说,“您是奴婢一声的寄托,从今往后,绝无二心。”
沈玉骄愣愣地,说:“金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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