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献丑就不要献了啊。秦珊珊越听越觉得自己无望夺得这一株漂亮的昙花,转而求助赵明檀,身边哪儿还有赵明檀的影子。
人早就没见了。
秦珊珊懵了懵,只能自凭本事了。
……
且说赵明檀偷偷离开,看着硕大的公主府,实在找不到路寻个清静的地儿。没办法公主府来过多次,可她路痴,不记路。
各府的婢女被安排在他处,一时也找不到香柳引路。
赵明檀四处望了望,叫住一名负责打扫的侍女:“有劳,可否带我到池边凉亭?”
“是,大姑娘。”赵明檀是蒋瑶光的手帕交,经常出入公主府,侍女自是有印象,态度恭谨。
“大姑娘,到了,奴婢告退。”没一会儿,侍女便将赵明檀引到凉亭,躬身而退。
凉风拂面,远离前院的喧嚣和嘈杂,可赵明檀的心依旧不平静,隐隐浮躁不安。
如果只有苏晋,赵明檀非常乐意出出风头,引得苏晋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几瞬。
可没想到平西王竟也来了。
赵明檀托腮沉思,懊恼极了。
倒底是哪里出错了?平西王应该爱上的不是赵明玉吗?他该送东西的人不应该是赵明玉吗?他应该表白的人不应该也是赵明玉吗?
怎么都不该是她啊。
赵明檀再次搜寻了一遍前世的记忆,确定自己跟平西王没有任何交集。就连小时候的事也回忆了一遍,好吧,依旧没想起自己跟周淮瑜有啥交织的过去。
倒是隐约想起了一个邋遢形同乞丐的少年,叫什么……
阿日,还是阿目?
那少年的面容太过模糊,赵明檀又在玉佩里蜗居昏睡了近二十载,儿时的记忆早已变得支离破碎。
赵明檀想不起来,不再逼着自己硬想。
现在重要的是,她要和苏晋修成正果。好端端的,平西王出来捣什么乱。
耳旁陡然响起一道声音:“不开心?”
赵明檀猛然抬头:“啊,苏大人,你不是在前院……”
苏晋撩袍坐在她对面,说:“结束了。”
赵明檀讶然:“这么快?”
苏晋颔首:“嗯。”
苏晋言辞犀利,用词毫不客气,只说姑娘们诗作的不足之处,压根不提优点。就连宋清络所作的诗对仗工整,韵律齐,意境优美,可在苏晋眼中,却是华丽辞藻堆砌而成、毫无感情的文字罢了。
宋清络当场委屈地哭了。
还有几位姑娘大着胆子做了一首诗,皆被批判得一无是处,连坊间的打油诗都不如。这些都是心高气傲的贵女,可苏晋却毫不顾忌她们的颜面。
就算平西王有心顾及姑娘们的颜面,可平西王泛泛的夸赞之语远不及苏晋给姑娘们戳的刀子渗人。
后面的姑娘就不敢再作诗了,谁愿意自取其辱。
很快,直接从前几位姑娘中选择一位缺点较少的诗作,算作头筹。
可得了头筹,赢了孔雀昙,心情也未见多愉悦。
赵明檀撑了撑下巴,饶有兴趣地问道:“是哪位姑娘拔得头筹,赢了安南公主的孔雀昙?”
苏晋看她一眼,说:“第一个。”
赵明檀转了转眼珠:“宋清络?”她离开时,宋清络正好打头阵。
苏晋:“嗯。”
赵明檀双手捧着脸,嘟囔了一声:“珊珊肯定很失望,说不定还要埋怨我一通。”
苏晋抬头:“何故?”
赵明檀眯眼:“因为我刚才偷溜出来,没有帮她,说不定还有一定希望赢得那株极品孔雀昙。”
苏晋眉色一动:“你还喜欢昙花?”
“当然喜欢啊。”赵明檀眉眼弯弯,软声说,“昙花一现,难得一见嘛。何况,物以稀为贵,我自然喜欢!”
苏晋狭长的丹凤眼轻动:“方才如果你在,拔得头筹者肯定是你,孔雀昙也会是你的!”
“什么?”赵明檀一怔,随即定定地看着苏晋,“明檀的诗词才学并不一定胜于宋清络,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