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生,多亏有你帮助让我们节约了时间,不如一起吃午饭?你对这里熟悉,推荐个饭店吧?”
汤文哲就是要请客。他托人联系上奉衍帮忙,不会叫人做白工。哪怕只是带着进入资料库,也是要给些回礼的。
奉衍身上没有烟草味很可能不吸烟,那么送烟不太合适,至少要请一顿饭。有点吃不准这人是否答应,谁让他看起来性情冷淡。
“不用破费。”
奉衍却没有一口回绝,“就近去隔壁马路的汤面馆,那里的面条就行了。”
一碗面条的回礼,是不是太便宜了?
汤文哲有心请顿贵的,但看奉衍不是假客气,让人无从劝起。考虑到下午还要去蛇门旧地勘察,的确没有多少空闲时间。
“好,今天先去汤面馆,等下次你来沪城再吃顿好的。要是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别客气,也尽管提。”
汤文哲不是说说而已,但他没想到奉衍居然立刻回应。
“刚刚听了几句,你们要去找蛇门旧址。”
奉衍看上去并不急切,只表露出一分好奇。“我对民俗旧事比较感兴趣,下午方便加我一个吗?”
汤文哲一愣,原来奉衍并非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
转念一想也不奇怪,他来研究所做项目查文献,还能清楚记得城门相关资料的对应位置,对民俗有兴趣很正常。
当下,汤文哲没有一口答应,他清楚此行的主导权在谁手里,向过云从投去询问的眼神。
“当然可以,午饭后一起去。”
过云从爽快答应,暗道之前果然不是错觉。最初听到蛇门,奉衍没有特别关心,他在意的是由旧事引发的异常现象,那是因为简单的好奇吗?
过云从终于认真看向奉衍。
这人的天庭饱满,伏犀鼻显贵,目光清正而沉稳,标准的才华横溢、平步青云好面相。
然而,凡事最怕但是。
绝大多人无法直接看见气运,比如印堂发黑的黑是真有乌云罩顶,只有很少术士能犹如实质地观测那种厄运。
眼下,一个瞬间在奉衍身上发现了一丝异样,他面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雾气。非黑非白,吉凶难测,又极快地消失不见。
有古怪。
过云从进入玄门从没见过类似面相,她却没有深究的打算,一眼过后又心无旁骛地拿起面前的考古报告继续认真翻阅。
世上的秘密不计其数,不是每一件事都要立刻马上亟不可待地弄清楚,只要奉衍不妨碍下午的蛇门旧址勘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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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半。
在汤面馆吃了实惠又美味的汤面后,三人乘坐公交车抵达文献提到的蛇门石碑挖掘范围。
“这里挺乱的。”
汤文哲踢开碎石子,抬头就见一片连着一片的施工工地。有的是扩建厂房,有的是新建马路。
根据记载,这一带的老城墙前些年旧被拆了,当时没有保护文物的意识。
现在到处都是尘土飞扬,机械轰鸣声,根本找不到任何旧时蛇门的影子,也一下子瞧不出有阴煞相关问题。
过云从辨析着此处气息分布,无疑掘土挖地成了杂乱之气,乍一看没有凶险之象。她冷不丁说,“汤老师,想一想保罗先生,你凭直觉报个数字。”
“啊?”
汤文哲很快反应这可能要做占卜,他想要慎重选择但不知道过云从凭什么算起,只能凭直觉说,“12?”
为什么是12,应为刚刚吃的面条一碗一元二角。
过云从目光落在路边工地外墙上,上面用油漆涂了不少标语。从左往右,第12个字是「安全第一,时刻注意施工隐患」的「患」。
患,心上一串。
汤文哲是无心指出这个字,患去了心,那么就只剩串。
串,象形字,形象地展示了是棍子或绳子穿过一些物体。
过云从放眼望去,在灰蒙蒙的扬尘中远远东北方向有人晒衣服。绳子绑住两根电线杆子,上面挂着好几件旧衣服随风飘荡,恰如串字。
“先去那里。”
过云从没解释为什么。而望山跑死马,晾衣处瞧着挺近,三人要绕过通行不便的区域,是走了半个多小时。
这里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