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咬你!”容桑故意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来,企图吓到他。她直起身跨坐在他腰上,两手抓住一截床帘布料勒住了他玉白的脖子,却又没用什么力气:“咬你耳朵,咬你嘴唇,咬你脖子,将你啃个干净,谁让你不让我睡个好觉。”
她早已卸去了青容术的伪装,恢复成了容桑的模样,白净的小脸上透着一点吓唬人不太熟练的恼意和几分因这个诡异的姿势所带来的羞意,让她的刻意露出的凶狠失了作用,反而让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容桑话音一落,江归晚便无声地笑了起来。他丝毫没有想着挣扎,彻底躺平,只伸出一只手捧住容桑半边脸,整个人柔和得不像话。
“那桑桑来吧。”他眼中含着水色,敞着被她弄得散开的衣襟,低声哄诱:“死在桑桑的吻下,我求之不得。”
容桑被他这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手上用力,用床帘勒紧了他的脖子。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与女子说两句话便会嫣红着眼尾的少年郎了!
“我是要咬你!不是亲你!”容桑见江归晚没有丝毫反应,只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没多久便被他看得害臊,匆忙败下阵来,一甩手丢开床帘在他胸口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随后弯下腰将脸埋在他颈间:“你不准瞎说。”
同一个姿势待久了,容桑觉得被什么东西硌着了不太舒服,她轻轻挪动了两下,不过刚动了下腿便被江归晚狠狠掐住腰肢。
容桑被他盯着猎物似的眼神吓到了,瑟缩着含混问道:“怎,怎么了?”
“桑桑不知道怎么了吗?”他语气有些不稳当,指腹开始摩挲起容桑的唇瓣,又逐渐向上,挪到她耳垂的位置揉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可这算怎么回事。
容桑忽然觉得有些脸热,摇了摇头。
甜腻的香味为此时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容桑趴在他身上,从他漆黑的眼底看见了散着头发,唇色艳丽的自己。
这是她吗?
容桑羞赤慌乱地想直起身,可江归晚的手绕到后方按住她的后颈,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本能地察觉到了几分莫名的危险气息,刚想让江归晚松开自己,却见他另一只放在她腰上的手掐了一下,她便抖得厉害,迷乱间忘记了自己方才要说的是什么。
四目相对,江归晚侧脸吻了吻她的耳垂,随即向床的内侧翻身,两人位置颠倒,床帘落下,狭小的空间内转眼便充满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那种侵略性的目光太过直白,她额上冒出了一层薄汗,强装镇定道:“你,你还没答应我。”
察觉到江归晚想凑过来亲她,容桑抬手捂住他的嘴,小声威胁:“你不答应,就不给你亲。”
她现在手软脚软,捂住人嘴唇的手都在发颤,这种算不上威胁的威胁反而让江归晚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心,又开始反复蹭着她的腰侧,低声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半晌都没等到他的回答,自己心底里的感觉倒是越发诡异,容桑皱了皱眉头,一时飘忽地想着要不就算了,再想想别的办法也是一样的。
这样的想法让她松了手,可她一退江归晚就进,手被他抓住压在了头顶,容桑整个人都被禁锢住,好像只剩一颗心脏还能扑腾扑腾地跳动了。
两人呼吸一个比一个乱,床帐内的温度逐渐升高,容桑在这样的情形下逐渐失去理智,她已经弄不明白自己是在干什么,而江归晚又想干什么了。
她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烘烤,被江归晚握在手里动弹不得,只能受着,一直要等她里里外外都熟透了,这个人才会软了心肠把她松开。
颈间传来滚烫的温度,容桑用了最后的力气抽腿蹬脚挣扎:“不行,你还没答应我……”
江归晚被她的动作弄得眸色暗沉,仿佛用了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将她生吞入肚。
“别蹭了。”他声音低哑,按住她乱动的腿,急促的呼吸在寂静夜色中额外撩人。
容桑已经烧得迷糊了,闻言果然停下了动作,只是嘴中依旧低声呢喃不答应就不给他亲。
可江归晚当没听见似的,依旧低头亲了亲她被泪水沾湿的睫毛,又亲了亲她的眼角以及温热的脸颊,一直到要到亲上她唇的时候,他才终于抬起头。
颇为无奈似地叹了口气:“怕了你了。”
他感受着容桑逐渐升高的体温,阻止她往后缩,眼中浓郁的偏执看得人心惊:“桑桑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好不好?”
容桑手指忍不住划拉起了床单,她晕得迷迷糊糊,好像听见了江归晚说答应。
明明已经够热了,但她还是抬起手勾住了江归晚脖子将他带向自己,莹润的指尖点向他的喉结,唇凑上去,吻得莽撞而又急切。
滚烫的岩浆被积年的冰雪掩盖住,五年来的怨恨、不甘都在此时逐渐转化为另一种欲|望,江归晚吻了回去,带着很重的力道,仿佛在嘲笑自己伤疤还没好就已经忘了疼。
这是他的师尊,是他的桑桑,是支撑他熬过五年来无数个看不见太阳的日子里的唯一光芒。
他可以为她生,为她死,却绝对做不到像个正人君子一般将她拱手让人。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好人了,为什么不能卑鄙得干脆一点,将人紧紧捆在身边呢。
他贪婪地想要更多,怀中的甜香顺着他的动作再次散发出来,比之前任何一次的都要更为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