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她被迫撒娇(重生)——南间
时间:2022-02-20 17:16:47

  段渊手背触到她脸侧温度,“这叫没事?”
  “我自己……可以处理。”
  “怎么处理?”段渊倒是饶有兴致看她一眼,桃花眼勾敛着耐人寻味的笑意,慢条斯理道,“来,你自己处理一个,本王看看。”
  “……”
  沈寂面色泛着些许红,微咬牙,不再说话了。
  “你再咬,手怕是要断了。”段渊皱眉凝着她那一直咬着的手,眯眸道。
  他伸手拉开她的手腕,却听得沈寂声音压抑得厉害。
  “你别碰……”
  段渊垂眼看她,轻嗤一声。
  “本王如今想着救你,又不是害你,从样貌到身量尺寸,哪一样会亏了你?”
  “只是不想……”沈寂觉得身上更热了些,原本的灼烤慢慢被磨成噬咬一般的痛苦,顿了半晌才回道,“不想勉强殿下。”
  她拒绝之意显著。
  段渊看她良久,眸中神色一点点淡下来,伸手将自己衣结系上。
  语气漠然些许,他目光恢复平静:“既如此,那沈经历自便吧。”
  说过以后抬步便要走,身后的人亦没有出言挽留。
  他这几步行得不快,临到门口之时,听得榻上沉沉一声响。
  他微皱眉,淡声道:“沈寂,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
  身后寂静无声。
  段渊沉默了片刻,眸色压下来些,忽而合上门,回身冷笑道:“本王今日还就勉强了,你又能怎样。”
  只是回身望了一眼,发现榻上那人已然瘫倒在那,双目紧阖,显然又意识不清了。
  段渊看着她,咬牙切齿:“都这模样了,还要死撑。”
  她意识模糊的时候总想要拥着人,顺着他递过来的手攀上去,又抱着他腰身很紧,松垮的衣襟几乎不起什么拘束的作用,轻而易举便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毕竟前世也同他那般亲密过,对彼此每一寸身体的记忆几乎都刻在骨子里,迷蒙不清间似乎有他的吻落下来,她支离破碎的轻喘渐渐融入到他的呼吸里去,又被他引领着一点点平息。
  最后到底又一点点起伏。
  只是,起伏来回的不仅仅是呼吸,还有他。
  “沈寂,做人要讲良心。”被她一口咬在肩上,段渊轻嘶了一口气,垂眸哑声开口。
  那人无言半晌,眼角微红,迷糊间声音很轻,像是细雨里的呢喃。
  “你从前……不是这样唤我的。”
  段渊微怔,停了动作片刻。
  他知道她是混淆了前世与如今,可听她这话中的隐忍与那半分委屈,他心口还是蓦然一空,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浅浅淡淡又忽略不得的疼。
  段渊唇边弧度带着些嘲弄。
  这人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可以,他真想剖开来瞧一瞧,瞧瞧她这颗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能时而坚硬如铁,又时而流露万般深情。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又听得她闭着眼咬牙切齿。
  “段渊,我要杀了你!”
  “……?”
  果然还是不清醒。
  “准了,”段渊锐利眉眼勾着些肆意的笑,往日那无羁模样似乎又回来了,语气轻描淡写道,“你明早要是能从榻上起来,便动手吧。”
  沈寂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凭着本能片刻推拒片刻挣扎,又片刻被动无措,到底眼角眉稍最后还是被欲。念浸染,像是春日里的桃花,蒙上秾艳的粉红雾气。
  外间下了小雨,雨落潮意弥漫,内院之中的烛火燃了整整一夜,仿佛没有尽头。
  ……
  不知这一日是如何结束的,沈寂醒来时早已天明,段渊不知去了何处,室内空旷无人,只有昨夜还没全然消散的暧昧气氛。
  地上是剥落的衣衫,还有散落的枕和锦被。
  沈寂身上终于不似昨日那般难受,除了酸软涨痛以外,意识恢复清明时瞧见这一地的场景只觉得脑中一阵嗡鸣。
  她瞧了一眼榻上巾单,神色微顿,匆匆别开眼,飞速合上抛到一旁。
  又顿了良久才起床开始更换衣衫。
  费了半天事方站起来。
  好在有关昨日的记忆零零碎碎,重要的时刻皆没有印象,替她掩盖了好多赧然难堪。
  不知眼下是什么时辰,沈寂觉着又累又饿,正欲出门,忽然听得有开门声。
  有人走进来。
  她霍然抬眸,下意识将那巾单揉皱了扔进榻里。
  定定地抬眼看着那人,半晌说不出话。
  段渊倒是神色自然,好整以暇地瞧了一眼她扔到后面的东西,唇边笑意慢慢勾起来,神色懒散道:“ 藏什么,昨日还有什么没见过?”
  沈寂张了张口,发觉嗓子哑得更厉害,眼下竟蹦出一个字都艰难。
  又见他缓步走过来,桃花眼直勾勾地攫着她,带着些微耐人寻味的笑意,薄唇一张一合。
  “阿寂?”
  沈寂心口一跳,手中一使力,竟将榻旁的茶盏带翻了。
  好在茶水不烫,只是沾染了满手。
  段渊垂眸握住她那手,拿了帕子慢条斯理地拭,眼也不抬:“你怕什么?”
  “殿下这般唤臣……于理不合。”沈寂勉力活动了下僵硬的嗓音,直直地吐出这么一句。
  “于理不合?昨晚上可是你求着本王这般唤你的。”段渊擦净了茶水,一本正经道。
  “……”眉心微动,沈寂垂眸道,“是这样么?”
  “本王还会骗你?”
  “那臣,”沈寂犹豫了瞬,又道,“可还说了什么旁的?”
  “说什么?”段渊靠近她些,气息近在她耳侧,“难道阿寂有事情瞒着本王?”
  “……怎敢。”
  “没有就好,”段渊也不再多问,拉着她的手令她在榻上歇下,“你先吃些东西,好好歇息着,要不晚间又要昏过去。”
  他这话乍一听语气十分正常,沈寂顿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眸光之中有些惊疑不定。
  “殿下,臣、臣感念殿下救命之恩,这毒既已经解了,臣也不便再劳烦殿下……”
  话没说完,却见段渊侧过头来。
  “你以为本王想?要不是太医说你余毒未尽,几日内午夜都会发作,本王也不想陪你。沈经历磨人的功夫可称百里挑一,”段渊煞有介事地甩了甩手,垂眸叹道,“可怜本王手酸腰酸,哪都酸。”
  沈寂喉咙无端一涩,耳际骤然红了个透。
  “这药未解完?”
  “本王还会骗你?”他又重复了遍。
  “……”
  “好了,厨房一会儿会送东西进来,你将你那些东西藏好了,别让人发现端倪。”他说着便往门外走。
  “殿下不用膳吗?”沈寂下意识问了句。
  “沈经历倒下了,可这文书却不能没人看啊。”
  “殿下,臣还可以看…”沈寂边说边站起身来,未料腰上骤然一软,抽吸了一口气才重又直起身来。
  “你还是好好歇着吧。”段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眸中似含半分关切。
  “……”
  内室又恢复平静,沈寂慢吞吞地站起来将不该让人看见的东西都收放好,坐在榻上思绪有些纷乱。
  半晌有人敲门,得了首肯之后,谢泽领着些侍女进来。
  将粥品和菜摆在桌上,正要同沈寂说话,却发觉她颈间红紫交加,一时间不知该瞅那里,只得抬眼瞪着屋顶,笑着缓解气氛道,“沈大人慢用,殿下自晨起便让厨房熬着了,没想到沈大人未时才醒,倒是让这汤粥更入味了。”
  “多谢殿下。”
  “大人也不必再恼前日里的事了,殿下已经想法子处理了,有了这一遭高阳郡主恐怕是要回高溪去了,如今陛下亦知晓高阳郡主对咱殿下的心思了,也不甚高兴呢。”
  沈寂有些吃惊,谢泽瞧出她的顾虑,道:“沈大人放心,陛下并不知晓大人同殿下……”
  说不下去了,见沈寂点了头,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半晌瞧她眉间神色淡淡,他忍不住开口道:“其实殿下虽平日里不擅表达,但这心底却是真看重您的。高阳郡主生的和馥成公主像些,故而殿下多年来才这般纵容,如今得罪了大人,殿下不也真生了气。”
  谢泽此言一出,沈寂心口蓦然一滞。
  “馥成公主?”她喃喃念了一句。
  她忽然想起她为何一直觉着高阳郡主有些熟悉了,虽然她并未见过馥成公主,但慕承欢的侧脸轮廓却和她的姑姑绮妃娘娘年轻之时有三分相似。
  馥成是姑姑的女儿,姑姑那年死的时候,她才六岁。
  在这深宫之中,没有亲生母亲庇护,想要长大成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馥成亦没能逃脱这样的命运,七岁那年便生了一场重病死了。
  “是啊,馥成公主可是殿下心头的一根刺,公主重病那年殿下正好被陛下派到西海处理战乱之事了,出征不过三个月,回来却连公主最后一面都没瞧见……殿下心中悲恸万分,”谢泽说着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一笑道,“是我多嘴了,沈大人还是莫要在殿下面前提起才是。”
  他没说,沈寂却明白了。
  那年他一从边关回来便如同变了个人,不久之后宫中抚养馥成的曦妃娘娘暴毙,如今想来,应也与他有关。
  所以他那时性情大变,竟是与姑姑的女儿有关么?
  沈寂心中想骂他虚伪,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中竟又荒唐地闯出一个念头。
  会不会……他也是真心疼爱馥成?
  可他若这般看重馥成,又为何陷害林家?
  “我知道了,多谢谢管事告知,”勉力按下心间的念头,沈寂觉着有些疲惫,打算用膳了。
  只是谢泽正要告辞,沈寂却忽然搁下筷箸,想起一件事来。
  “等一下,你方才说是前日里,我、我竟睡了两日么?”
  沈寂觉得眉心隐跳。
  “准确的来说,”谢泽回身,有些为难道,“大人也不能算是自己睡……”
  “……”
  这一次,还真是欠下了大人情。
 
 
第43章 初见
  他这一次倒没有骗她。
  这药确实未全然解掉,每到傍晚时□□上便会隐隐发烫,而到了深夜里又是另一番磨人。
  段渊没食言,晚间真来了她这儿陪着她。
  他见她不理会她,也不做声,只坐在桌旁摆弄着什么。
  沈寂一个人回身躺在榻内,看着墙上烛火映出的那人身影,牙关微紧了几分。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待到窗外明月明晰地挂在当空,段渊忽而起身,拿了些剥好的坚果喂进她嘴里。
  “怕你体力不支,吃点是点。”那人言语中带着些许调侃,指尖触及她唇瓣的时候,恶劣地摩挲了下。
  而后便被他一身的檀香意笼罩。
  呼吸逼仄间,沈寂声音有些紧,垂下眼眸没去看他:“殿下不是说……”
  “身上哪都酸软么?”
  听见她低声的问询,段渊轻笑一声,擒住她的手。
  一双桃花眼在幽淡的光下闪着润泽,笑意慵懒盈然。
  “男人的话,你也信?”
  灯火里的烛花,一朵一朵爆到天明。
  ……
  翌日晨起,倒觉得身上没那样难受了。
  药毒一点点淡去,他昨日亦是收着力气,给了她些缓和的机会。
  入了冬以后天气一点点凉下来,沈寂醒来良久,却觉得内室温暖。
  侧眼一看,原是段渊已令人上了炭。
  她体质向来寒凉,这几日药的毒性又是一场大耗,清醒的时候掌心总是冰凉冰凉。
  他总是能在这种时候准确地抓住任何她不曾言说出口的需求,又默不作声地将一切都安排好。
  可他自己明明又过得那般粗粝,前世里几次见他受了伤,抑或是里衣襟口因操练而破掉,他都毫无察觉。
  沈寂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有些出神。
  门外忽然响起了谢泽的声音:“沈大人醒了?今日是冬月十五,大人一会儿用过了膳,可……可还有体力随殿下一起前往静水寺吗?”
  沈寂微抬眼。
  今日是冬月十五,是宫中惯来为新年祭祀祈福的日子。
  “知道了,我一会儿便去收拾,多谢总管告知。”
  今日宫中各位亲王都会携手下出席,盯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少,乍一不陪着段渊前去,若是有人问起,恐怕又是麻烦。
  沈寂起身用了些粥,理好衣裳,打算出去了。
  还没等走出去,却见段渊推门进来。
  日光错落地折在他身上的玉色长衣上,他今日穿得庄严了些,银狐领的披肩压在身上的白衣上,镶金丝的繁复刺绣衬出隽贵。
  皮毛之中的银辉中夹杂着几丝润泽的黑,勾勒着他的侧脸轮廓更加挺拔有致。
  似有幽淡笑意游走在他骨相分明的脸上,他缓步朝沈寂走过来。
  沈寂无端觉得耳廓发热,想往后退,又觉得被他这视线黏住了脚步,只得低头行礼:“见过殿下。”
  却被那人一把搂过腰身。
  “拘什么礼?”段渊将人拉得离自己很紧,垂首问,“可还疼?”
  “……”
  谢泽他们就在外间候着,距离这房门只有一步之遥,此刻听见自家殿下这声音不低的问话,默默把耳朵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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