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她被迫撒娇(重生)——南间
时间:2022-02-20 17:16:47

  楚蔚之慌忙问:“这是怎么了?”
  四下寻帕子没寻见,他只得上手在沈寂背上轻叩。
  沈寂咳得厉害,瞧见自己视野里出现一条帕子,下意识便接了过来,置到口鼻上拭去茶水之后,却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檀木淡香。
  她手指一僵,抬起眼来。
  “殿下怎么出来了?”
  “别人家的书童都在寺前候着主子,你倒让本王好找。”段渊口中语气很淡,目光移到楚蔚之拍着沈寂后背的手,眸色不明。
  虽不知自己有哪里错了,但他这目光乍然望过来,楚蔚之还是感到一阵心虚,连忙将手一撤,规矩地行了个礼。
  心下只暗忖着,方才的话可没有叫他听见吧?
  思绪未落,却听得那边人慢条斯理开口:“你觉得本王待沈经历不好?”
  “……”
  还真让他听见了,楚蔚之掌心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仓促解释道,“臣、臣只是关心沈兄,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你是挺关心她的。”段渊语气意味不明。
  “好些了?”目光折向沈寂,段渊伸手撩开她垂下来的一丝碎发。
  沈寂不欲让楚蔚之瞧出他们这般关系,身子一缩,想要躲开。
  却被段渊把住下巴尖。
  他靠过来些,眸光漆暗,笑意浓重。
  “你躲什么?”
  “臣不敢。”
  楚蔚之瞧出他们二人气氛似乎有些不寻常,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寻常,只当是段渊喜怒无定数,忙道:“还请殿下不要怪罪,兄长方才是瞧见了臣才到了这院中来,要怪便怪臣吧。”
  段渊扫了他一眼,淡笑望向沈寂:“真的?”
  “殿……”沈寂不大适应他这手,往后撤了撤身子,欲从他掌中脱离开,只是这字的音还没从喉间滚出来,沈寂便见他轻俯下身,下一瞬便感受到唇上一触即离的柔软。
  “沈经历,再躲试试?”
  段渊吻过沈寂唇角残留的茶水,神色恣肆,唇边弧度轻扬,见她耳根子红起来才离开她唇瓣须臾,气息又低又沉。
  “……!”
  沈寂咬了咬牙,他故意的!
  那旁楚蔚之早已身体僵直如松柏,整个人都看傻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圆。
  怀王殿下方才……是把沈家哥哥给亲了??
  “这、这这这,我……”
  他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的。
  不是在做梦。
  所以他是真把人给亲了?两个男人??
  楚蔚之觉得要厥过去了。
  “还觉得本王待沈经历不好么?”
  段渊瞧向已经惊呆了的楚蔚之,神色好整以暇地问道。
  “不敢不敢不敢,”楚蔚之慌乱低头,连连摆手,“臣不敢。”
  段渊轻笑,走在前面:“回吧。”
  沈寂觉得自己头上要冒烟了。
  在原地顿了半晌才想起来要跟上他,临行前将头别开,半刻也不想停留。
  却还是被人叫了住。
  “沈……沈兄,你方才说的好,竟是这种好么?”楚蔚之呆呆地看着段渊背影,神色复杂问道,“我原只知女子以色侍人,不知……”
  “闭嘴。”沈寂薄唇抿紧,却半句话也没解释出来,快速迈步走了。
  走出好远也没压住头上的烟,沈寂皱眉:“殿下这是何意?”
  “你不懂?”段渊侧了侧身,那双桃花眼睨着她道,“给你盖个章啊。”
  “……”
  “当初不是沈经历自己说的,要成为本王府中人么,这么快便后悔了?”
  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殿下还是少说些话,莫闪了喉咙。”
  她从今往后怕是没脸再见蔚之了。
  ……
  午后回了府中无事,沈寂在怀王府外见了长风。
  长风在她的提醒下,近些时日一直警惕着,也按照她的吩咐有何变动立刻来报。
  同以往不同,长风这一次神色有些凝重:“哥儿,最近顾掌司似乎在调查咱们。”
  意料之中。
  沈寂垂眼点了下头:“暗场那边呢?”
  “暗场那边一直有人声称要卖出大消息,还说是和京中商户有关……可近些时日却没有动静,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他到底还是起了疑心。
  顾珏存心要调查沈家,以他的本事想来不出太多时日便能抓到把柄。
  “老夫人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他知晓哥儿的身份。”
  “这边瞒得,过往那些人和事却瞒不得,他总有一日要知道的。”沈寂道。
  “那可如何是好?”
  “他若真的想查沈家,定会去京中管商户的积善司,你若瞧见他手下的人,便想办法将这封信给他。”沈寂从袖中抽出薄薄一封信递给长风。
  见她这般神色,长风亦没有多问,忙点了头:“是。”
  沈寂在外院处理了一二事务,一直到夜晚才归至青竹院。
  才走到门口,忽觉一阵眩晕,熟悉的感受攀到耻骨,沈寂一把抓上门框,险些未站稳。
  这药果然还未解全。
  拒绝了他人的帮忙,沈寂欲一个人走回内室,可一打开门,却瞧见那人背着身子坐着,手中书卷慢条斯理地翻着,听见响动时侧了侧脸看过来。
  此刻也顾不上礼数了,沈寂扯了衣带跌进榻里,眉头微皱。
  段渊轻笑:“你倒不见外。”
  “……”这药发作时的烈性容不得她见外。
  从那日到如今,也有过许多次了,沈寂也明白如何让自己早些舒坦些,现下看起来安静得很。
  段渊却饶有兴致地看她挣开的衣襟,唇边弧度染上些玩味:“沈经历上午还说不想努力来着。”
  沈寂憋了一口气,艰难道: “……现在想努力了。”
  “真的?”段渊欺近她些,“生男孩生女孩?”
  “……”沈寂闭了闭眼,“殿下说的算。”
  “那你求求本王。”
  好汉不吃眼前亏。
  沈寂深吸气,语气缓了些:“求殿下。”
  段渊的手探进她衣襟,渐渐掌控她的呼吸,恶劣道:“再求求。”
  忍一时风平浪静。
  沈寂抿唇:“求你。”
  “不够。”
  “……?”
  得寸进尺。
  沈寂呼吸一停,身上难受得紧,心中终于生了些恼意出来,伸手扯了把他的腰带。
  “段渊。”
  声音虽断续着,却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挑衅。
  段渊手一顿,挑眉看她。
  沈寂瞧着他,一字一句:“你是不是不行了?”
 
 
第45章 尝尝
  段渊恣肆的神色在脸上僵了片刻。
  “出息了啊沈寂,”他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她已经发烫的脸,气息距她不过须臾,带着些让人耳尖发热的笑,“说了这话,你可别后悔。”
  说罢,便一把按住沈寂握着他腰带的手。
  玉色腰带在空中被随意抛开,沈寂在掌心触到异于寻常的滚烫,耳边听到他慢声开口:“你试试,可还好用?”
  “……”
  这个时候还能这般贫,满天下估计只有他一个了。
  “臣只是,担心殿下身体吃不消。”沈寂背过脸,咬住唇,抑住起伏不定的呼吸。
  段渊指尖在她唇上碾转着,不让她折磨自己,神色带着些复杂和怜悯:“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
  第二日一直到日头高照,沈寂也没能从榻上起来。
  目光定定地瞅着屋顶,盘算着什么时候这药劲才能彻底消了去。
  谢泽瞧着青竹院半日没动静,有些尴尬地在外面道:“沈大人,殿下问……可需要为您请太医?”
  “……不用。”沈寂微咬牙,一字一句回道。
  傍晚时分。
  手头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外间来人通传,说是长风来了。
  正巧段渊不在,沈寂便将他带入了青竹院。
  长风掩不住脸上的讶然,道:“哥儿,顾掌司看了那封信以后,特意派人前来说是腊月初一请哥儿在重华楼会一面。重华楼是咱们自家的地方,想不到这顾掌司竟这般给沈家颜面……哥儿那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沈寂微垂眼,淡声开口:“大房的那位裴娘子,你可还有印象?”
  “裴娘子啊,记得的,”长风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须臾道,“那时候大房徵哥儿可疼这姑娘疼得紧,偏偏她患了个奇症,听郎中说好像是西域那边的病症,咱们中原这边是解不了的,也不知这裴娘子怎么就这般薄幸。”
  “不是她薄幸,是有人蓄意为之。”
  沈寂目光冷了些。
  若不是她重生了一遭,见证了段睿身边曾有西域毒师往来,又听他那日那般对顾珏私言,恐怕亦不会想到裴娘子的死与他有关。
  “竟是这样……”长风吃了一惊,见沈寂这般神色亦不敢多问,只开口道,“那哥儿可要前去?”
  “顾掌司诚邀,岂有不去之理。”
  ……
  腊月初一。
  晨起便见京中银装素裹,漫天细小的雪花纷扬落下,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早前几天段渊便被拘进宫中为太后侍疾了,今日又正是冬日的初雪,估摸着他还要在宫中停留。
  沈寂将府中事物处理好之后,对谢泽道欲回沈家看看商铺进来有无要事。
  她每月本就有几日休沐,谢泽自然点头,看见她身边有沈家随行的侍从,也放下了心。
  好在刚落雪,京中并不算很冷,沈寂披着披风便出了门去。
  纵使是冬日里,重华楼照旧生意不错。外楼朱红的屋檐上裹了雪,远远望去,为整座院落平添几分淡雅。
  老板娘瞧见了沈寂前来,忙迎了上去,只是两双手一直在交错着,余光不停地看向三楼的包房,显然对今日这样贵重的大客身份有些惶恐,不知道该如何招待。
  她接过沈寂身上沾了雪的披肩,有些紧张道:“哥儿,咱们院后有不少人在,你放心。”
  沈寂冲她轻笑:“他若想对我动手,咱们的人再多又有什么用?”
  “那……那可怎么办?”
  望了一眼楼上紧闭的房门,沈寂目光清明:“你放心,他不会的。”
  三楼寂静,将楼下的喧闹都隔了开来。
  沈寂独自走到那包房前,在外请了安。
  里面的人声音很沉,应了声。
  只是她方推开门,便见寒光一闪,有短箭擦过她耳侧径直钉到门上打的平安扣上,锋利的凛意明显,沈寂神色平静:“见过顾掌司。”
  “没带人?”顾珏抬眸看她一眼,淡笑,“你很勇敢。”
  “掌司单邀,下官岂敢卖弄心思。”
  “你已经卖弄了。知道我在查你,就放出消息来做筹码,”顾珏抬头,目光之中暗沉似海,暗不见日,深邃又阴冷,“可惜你不够聪明,一是我最厌恶说谎之人,二是原本我不能确定,你却不打自招。”
  “你就是林家余孽。你不叫沈寂,你原名林知景,是林肃的小女儿。”
  顾珏说话时声音很淡,唇边敛笑,字字句句犹如凌迟一般缓慢,又万般笃定清晰。
  却见沈寂笑了:“下官招与不招,掌司都已经手握证据。这身份本就难一直瞒着,偏偏掌司还对下官起了疑心。掌司心思剔透,自然早便知晓。”
  “可有一点掌司说错了,下官并非说谎。若掌司对恒王毫无疑心,今日也不会见下官。”
  沈寂平淡的神色倒让顾珏抬起眼,细细打量了她片刻。
  而后忽而轻笑:“你这性情,倒是像你父亲。”
  沈寂微垂眼,将眸中那一丝暗色藏下去,缓声开口道:“谢掌司不杀之恩。”
  顾珏却淡声开口:“你要让我瞧见留着你的用处。”
  沈寂点头,却道:“我没有证据,此事须得掌司亲自去查。恒王身侧有一西域毒医擅长制毒下蛊,最擅长下的便是百陵毒,京中再无第二人会。裴娘子离世之前,曾入过京中多家名医世堂断证,病史应皆在册录,掌司应该知晓。”
  顾珏瞧她半晌,笑意阴寒冷戾:“恒王身侧竟有这等人物,我都不知,你一介小小经历又是如何知晓的?”
  “沈家举家性命都在掌司一念之间,下官不敢说谎。下官能知晓此事,自然也是下官的本事。”
  顾珏沉默半晌,盯着她:“那日花宴,是你偷听?”
  “是,下官不甘沈家被冤,又担忧沈家的安危,故而彻查了此事,如今将真相告知掌司,还望掌司能高抬贵手。”
  室内气氛沉静。
  “她只是一个嫁与人作外室的女子,你凭甚认为我会受你胁迫?”
  “下官不敢。只是知晓她早年家在江南,恐于掌司有救命之恩。”
  当初顾珏还未成为掌司之时,人还在江南一带,家中父母双亡又欠下赌债,房子被人霸占不说,他还患了重病,天寒地冻之时只能睡在桥洞下,人几乎都要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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