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一枕长安——成寒漪玖
时间:2022-02-21 07:40:56

  她却见姑娘双目无神,竟是盲眼,又白一眼凑过来的慕玢瑜,眼疾手快用折扇叩响了庶兄脑门:“慕少爷倒是好,管到我院子里来了。”

  那盲眼姑娘却是一礼,道:“小女虞梓纾,与泽哥儿是故交,眼下满门尽灭,无依无靠,想来投奔,听闻他在此当差,也欲求个饭碗。”

  慕枕安看一眼捂着额头聒噪嚷痛的慕玢瑜,闲闲丢下一句:“那,就近侍奉罢,采薇,领她去认认路,只教一回。先说好,磕着碰着都算自个儿的,至于碰坏了我的,另算。”

  她又转头看向慕玢瑜:“怎么?真当自个儿是慕老爷?这瞧着还算安分,若是个有心思的,偏要家里闹个鸡零狗碎的才开心是不?”

  “妹妹息怒,一会儿又该难受了。”慕玢瑜赔着笑,眼神看向许舸泽带了点求助意味。

  “呸,废物东西,总添些幺蛾子来,还有你,许舸泽。”慕枕安视线也随之而至,“故交旧识,你故乡那些个人可要都来投奔?我慕家不留废物。”

  她声音不响不亮,还带着些疲惫的哑,这么骂了几句也就作罢,领着唐久翛与四十一回屋里去。

  唐久翛看她纤瘦背影,那单薄的衣物套在身上,如欲飞天去,又看见盲女虞梓纾缓步小心走向他们,他方才没细瞧,眼下有些心惊,这姑娘他识得,那一单他没接,就去当了暗卫,同门接手这单子灭门勾当,应当是做成了。

  他犹记得曾去探查过一回,那时这姑娘年纪不大,尚能视物。

  他想着要提醒慕枕安,却又念着自己凭什么,便没做声。

 

 

21章 临别前夜

  往后的日子,唐久翛掰着指头在倒数,也多留意几分虞梓纾,这姑娘与慕枕安一般大,盲眼却做事也利索,尤善做一手甜食,哄到了千金笑颜。

  可是他该走了,这也是最后一日,私心想着多留一会子,便没有趁着夜色不辞而别,仍是坐在小姐房顶上,仰躺着看星子。

  听到了下面动静,他坐起来去瞧,却见慕枕安正推搡着采薇与虞梓纾,教她们离去,自己则是仰起头来看他,笑带了一抹苦。

  “唐公子,你下来。”这一回,她没有吵嚷着上房顶,更没有作弄他,只是这么站在屋子前边,向他招招手,唤的是第一日的称呼。

  他到底还是下去了,一如这三十天来的步步退让,最后一日也多纵容些。

  慕枕安退进屋内,烛火在窗前小桌上摇曳,映亮半边屋子,她支着下颚坐下,抬眼看眼前的男人:“明日约定日期将至,我欲最后再令你做一件事,你可愿?”

  唐久翛想也没想,就反问何事,却见她似是多想了一会儿,定然不是原本所求:“平素里不曾饮酒,说是伤身,你且去取一壶来,与我同饮。”

  “单就此事?既说了伤身,还饮甚么酒。”

  慕枕安掩口笑了,指尖不动声色抹去闷咳出来的一抹鲜红,道:“左右是时日无多,放纵一回又何妨?你瞧瞧,我难得喜欢什么不也得不到,小小心愿也不成么?”

  唐久翛如何听不出她的意有所指,到底还是去替她取了一坛子酒来,揭封推过去:“我已无意干涉你性命,只你自己不珍惜,也休要怪我不曾提醒。”

  滴酒未沾的千金甫闻见酒气,就直皱眉,偏头咳了几声才缓过气,还欲斟上一杯时,都无甚力气,手中酒坛就被夺去。

  唐久翛给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才开口:“若是不行,就莫要试了。”他懊恼自己手比心快,与这千金相处一个月,笑都少了许多,本该是最好的伪装,却屡次被她打破。

  慕枕安方才被酒气熏红了眼,笑弯眸子凑近他去,抬手作势还要去摘他掩面的玩意,一边轻声念叨着:“枕安真的喜欢你啊——却连全貌都不曾见过,分毫都不了解。”

  “彼此。全貌不必了解。”唐久翛不自觉后仰避开她来卸面具的动作,顿了一顿思忖片刻又接一句。“我自己也不了解。至于千金小姐的喜欢,唐某更是担待不起。”

  “也是也是,我的喜欢常伴着腥风血雨。”慕枕安一手仍旧支着自己前倾身子,一手转而去覆自己半面,眼眸微颤,带了几许不甘,“我可是无恶不作的慕夜叉啊,你怎么不问问我欲从你这儿求甚?”

  ”我不想知道。你愿说自会说,不愿说我何必问。我不损失什么,顶多赔点光阴。比起你的时间,一个月对我来说的损失微不足道。”唐久翛说着,自个儿唇齿间不明所以就泛起苦味儿来,微敛心神,偏头望了望窗外月,“今夜倒是明月皎皎。”

  慕枕安听着外边儿喧嚣虫鸣,抬眼看见那一轮明月高悬天边:“哦?只是损失一个月么?没得少了点旁的什么?此夜无边,月也映不亮整片天地的,我啊,看不到前路漫漫,唯愿你往后能来我坟前留柱香,好歹是念着我了。”

  “那不如你现在把香火钱报销给我。”唐久翛唇角又挂起笑意,却连自己都觉着笑得无凭无据,是调笑她悲哀的一生,或是嘲笑自己竟有同情之心?不似平常,算是他最后一次望遍她的一生,他抬眸直视,望进她眼底,两相对视下竟说不出什么其余的话来,片刻阖眸玩笑,“没少什么,至多,看到你少了些好心情。报销香火钱,我还能赚点儿。”

  “你亲我一下,不对,你让我亲一下,何止香火钱,旁的也给得起。”慕枕安亦是轻轻地笑,又摇头自嘲似的,这夜色替她剥开了白日的伪装,眼下只是个多愁善感的深闺千金,“那日我说的不对,人一生不会只爱一个人,你确实不能总惦记她,不过,所幸我余生也不长,都拿来惦记你也无妨。”

  她墨瞳中映出了男人笑容逐渐收敛的模样,那一坛酒她并未沾半分,却被熏醉了,眯起眼又倾身,在他身侧支着手,一吻就落在他半边脸上的面具,他要推她,却听见安稳呼吸,又轻又浅。

  她睡着了,难得的安安稳稳。

  他揽着瘦削的少女,心跳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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