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一枕长安——成寒漪玖
时间:2022-02-21 07:40:56

  “老先生的医馆里。”

  “不是不是,那更早些,我幼时堕马摔到了头,有些往事不记得了……”

  慕枕安愣神一瞬,忽的笑起来,一声声鲜明的朗笑,矜贵得体抛诸脑后,她指尖在成寒发顶比划了一下:“我与你,一般大。我身子不好,侠肝义胆不适合我,将来……没有将来了。成寒,好生活下去,替我瞧瞧盛世当如何。”

  两位姑娘家在雅间里,侍卫自然是安守在门外,许舸泽抱臂看一眼站在明处的所谓暗卫,挑了挑眉:“我就说,你哪有那么硬气。”

  唐久翛看他一眼,侧了侧身子,拿背向着他。

 

 

25章 郎骑竹马

  “安妹妹!小爷回来了!”

  正喝茶的千金被这一嗓子惊了一下,呛得咳了好几声,嫌恶蹙眉,用帕子拭去唇边茶渍,已经是想起来者何人。

  “小姐,外头那个不必搭理么?”好些年前,身边婢女也常这样问话,一样的后院里聒噪,那会儿却是心里有些欢欣。

  方才那一嗓子,里里外外可都听见了,莫说是慕老爷,是后街的邻里也定要瞧上一瞧,说来这称呼,若还未想起是谁,也白瞎了幼时顶过的小才女名号。

  那是一墙之隔的顾家独子——顾行昼,他那身子仿若浑然天成的圆,可有慕枕安与他娘亲的手笔,只是谁要搭理他,当年顾家老爷只说是学艺去了,那不辞而别的仇可还牢记着。

  “也不知眼下长成什么模样,是一如既往地圆润还是……也罢,还是去瞧瞧,可莫又让护院拖走了去,幼时那惨样还历历在目呢。”慕枕安这么念着,跨过房门去后院里。

  幼时那会子,称呼是从慕家妹妹到安妹妹,那粗短四肢可一点儿不变,风雨无阻的来翻墙,又哀嚎着被拖回顾家挨揍,那会儿小千金总遣身边人给他送些糕点安抚,又是躲在床边偷偷的看他上药,他瞅见了,总要扯出难看的笑,道说阿昼哥哥不怕疼的!

  那时的小姑娘想着,不能同他一道欢闹,待他好些也理所应当。

  慕小姐行至后院里,护院躺了一地,哀嚎一片,那青年身姿挺拔,衣衫可算不上齐整,倒也还干净,是变了,迎面而来着实认不出,只那嬉皮笑脸模样还是熟悉的,出口的话倒是愈发欠揍:“啊呀,安妹妹,怎么又瘦了?更丑了。”

  貌丑?确实,年纪长了,病也愈发重了,下颚如刀削过,瞧着骇人,只是哪家姑娘乐意听这种话,慕枕安瞪眼,正欲将人话头顶回去,责他不告而别罪状,却见顾行昼边絮絮叨叨数落着,边怀里掏出个包裹:“你瞧,这玩意我特意买来给你尝尝的,可好吃。嗳,慕叔来得巧咯,臭豆腐,可要尝尝?”

  那味儿呛人,遮都遮不住,慕枕安抬袖掩住口鼻,眼见着匆忙赶来的慕老爷就要发作,将人赶出门去,说到底还是心底一片净土,舍不得的,也不知怎么想,竟想同人多说些话,她便双腿一软作虚弱情态,还当采薇机敏来搀,却是腰间勒紧,被人扛上肩头。

  她不由笑了,出口夸赞:“机灵了不少。幼时怎么就那么傻?”

  傻也无碍,昔日那些微薄善意也算是护着他,她眼下手中势力也不小,即便他逍遥肆意也护得。

  这大约算是慕小姐平生第二回 上房顶,这回是始终有人护着的,他话可真多,絮絮叨叨讲个不停,一会儿嫌丑一会儿嫌瘦,只这眼底关切藏也藏不住,话头可越发不对劲。

  “我同你说真的,你这身子骨,合该在我们老顾家养着,我老爹不是疼你嘛,多好啊,白日跟着强身健体,一日三餐也都有荤有素,唉,我在外边儿历练,好久没吃上娘亲做的菜了。”

  谁家孩子能去顾家养着?还不都得像他幼时被养成球了?

  再者也不是孩子,男女有别,纵使与顾家相熟,又非婚约在身,哪能随意登堂入室?

  慕枕安难得展现了些小女儿情态,是真情实感,大约只予儿时玩伴:“去去去,谁要去你家住阵子,你看看你,还是那会儿圆滚滚的好看些,眼下又衣着破烂又臭气熏人,这会子说出去,谁信你与我青梅竹马的?”

  顾行昼摆一副娇柔模样,那怨妇情态是活灵活现,直教人开怀,慕枕安不由得扬起唇角,笑出声来,生怕自己掉下去,便倚着他身子,左右没人瞧见,倒也不甚在意那些。

  她脸上没些肉还要被他拉扯面皮,她就怒目瞪他,他却讲得随意,看得心疼,揉搓着怀里千金的面颊,动作却不重,慕枕安拍开他手,抬眸望天,仍能看到星辰:“顾行昼,我能活过二十岁了,多好。”

  “安妹妹……我去君山之前说要娶你一语,还是只当戏言罢,但!但我仍将你摆在心上,与父母同等重要的!”顾行昼忽然像是赌誓般凝重。

  慕枕安看他,弯唇笑出声来:“我与你分别了十年啊,童言无忌罢了,谁会当真,再者,谁会娶我?”她翻腕将衣袖一振,袖口星星点点的血迹也不知是何时沾上的,大约是方才呛咳出来的,“我仍不知晓自己能活多久,只是最近未有临终感觉,应当无碍。他走的时候,我都没告知他一声,过几日就是我生辰了。”

  “谁?”

  慕枕安反手覆在顾行昼盲了的那只眼上,指尖摩挲着刀疤,笑答:“大约与这一样的答案。”

 

 

26章 上门退亲

  教养嬷嬷眼下是住在别院里的,因着慕枕安感念其替母亲教养之恩,又是母亲乳母,特意赏赐的清闲。故而门房来报时倒有些惊讶,嬷嬷好些时日不曾听闻消息了。

  嬷嬷先是下拜,才道明来意:“那年老奴随夫人自北边儿嫁来,她将与自幼长起的小姊妹分离,临别前便与之约定,将来若是能成亲家就好了。”说着,嬷嬷从袖中取出信物双手呈来。

  采薇接过,仔细查验了,才递到小姐跟前,慕枕安草草扫一眼,美人扇在指尖旋一圈,有些懒得应付,不过前几日倒是有收到一封男子书信,只是问了个好,显得兴致缺缺,不是要来攀附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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