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矛盾着,手就被人握住了,慕枕安轻轻咳嗽了几声,隐约能听见几声尖哮在她喉咙里,哮鸣音啊,他还是有些常识的,只感到无奈,就这样的体质,还一个劲的折腾呢?这姑娘他是怎么受得了的?
他垂眼看这姑娘难受的样子,只好坐在了床边,轻轻拍抚着她背脊,慕枕安睁眼,勉强有了点清醒,慢慢撑起自己身子,然后倒在了唐久翛怀里,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他也没能把人推开,叹了口气,收紧了怀抱:“安分睡觉吧,早点好起来。”
晨光照进房间的时候,慕枕安头还有些晕,嗓子也有些哑,她感冒发烧之后,总是会接上很难好的咳嗽,天生的毛病让她实在没法尽快熬过去,她又咳了几声,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个人。
“可算醒了。”唐久翛动了动自己发麻的胳膊,下床又活动了一下,揉揉眉心只觉得头疼不已,也不知道是被传染了还是累的困的,他看了一眼时间,轻轻啧了一声,去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
“你要去上班吗?”慕枕安这话刚问出来,就觉得不对劲,好像什么新婚夫妻的对话,她轻轻笑出声,然后又咳嗽起来,手里就被塞了一杯温热的水。
唐久翛收回递水的手,接着对着镜子打领带,慕枕安跪在床上伸手去拽他的领带,把人拽到了自己面前,随后认真的替他打起领带来,他看着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模样,深吸一口气,有些恍惚,说出口的话也没过脑子:“你还给谁打过领带?”
“我哥哥啊。”慕枕安抬眼,信手将领带收紧,刚好抵在第一颗纽扣下方一些,她还顺势给他解开了纽扣,“你很在意吗?”
“没有。”唐久翛觉着耳根发烫,一把年纪还莫名其妙在意这种事,太丢人了,他不承认,慕枕安也不追问,哑着嗓子笑了一阵。
西装在初秋还是有些热的,只是好在出行有车,要不然真不知道日子怎么过。
慕枕安趴在窗沿,看着楼下驶离的车,眨眨眼,又倒回床上,这才想起拿手机看一眼,三十来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未读消息,是来自她哥哥的:我很快就到。
门铃响起的时候,慕枕安正和午休的唐久翛视频聊天,她口口声声说着就是想看看他,可是还要不顾自己嗓子喋喋不休,唐久翛对着这张苍白的病容不知道在想什么,被滚烫的咖啡烫了一下,随后就听见了门铃声。
“你叫外卖了?”他可不敢再对这小姑娘冷言冷语了,尽量放柔嗓音询问她,小姑娘却微微歪头,疑惑说:“没有啊。”
她起身拿着手机去看,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和烦闷:“是我哥哥他们。”
唐久翛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对面喧闹的声音,连他这边的茶水间都仿佛吵闹起来。
“妹妹妹妹!你没事吧!那个混蛋呢?跑哪去了?”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哥哥我这么厉害,能找不到吗?”
“看着没事,那就回家吧。”
镜头里勉强能看见四个人,站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唐久翛认出了虞梓纾,当初那个和慕枕安一起打游戏的姑娘,至于旁边两个男人,他猜其中一个就是她哥哥了,他又开始头疼起来。
第90章 名声大振
传闻新来的军师黑纱蒙着面,眼下青黑是怎么也遮掩不住,到底年纪也不小,她坐镇的不过是手头那点儿势力与自己的头脑,说到底靠的还是将士骁勇。
成寒初醒时,她没见着,为此生了好久闷气,看那几个同成寒亲近的人那叫一个眼不是眼的,逮着机会就要阴阳怪气一番。
起先林子御是一点就炸,与这位莫名其妙来的千金小姐不对付,往后也就习以为常了,她早在洛阳驻军也是听过慕夜叉恶名的,只是而今见慕枕安并非是个坏人,也对那些嚼舌根的深恶痛绝起来。
“慕小姐——”林子御嚷嚷的嗓门实在太大。
“聒噪。”慕枕安蹙眉,却丝毫不为所动,伏在自家夫君身上为非作歹,惹得唐久翛掌住她腰,将人安然放在身边,自己先起身,套上外衫,又束了箭袖,侧首欲说什么。
她侧卧着身子,看他微红的耳,轻轻笑了几声,抢白:“大清早的不安生。”
“林子御,你别……”燕烬霜声音紧随而至,却还是晚了一步,大咧咧闯入帐中的女将不是林子御又是谁。
慕枕安没将视线从夫君身上挪开,只冷下脸张口:“怎么?林将军喜爱看晨间的活色生香?”
林子御见着千金小姐寝衣半敞,青丝披散,半遮半掩着,自己先羞红了脸,匆忙向后退去,嘴上念叨着“对不住”,顺手又将燕烬霜一并拉走。
“吵吵嚷嚷的,究竟出什么事了?”慕枕安拢了拢衣襟,伸手过去取一旁挂着的外衫,唐久翛顺手替她取了又帮着穿上,垂眼系着衣带,猜测:“兴许是你昨日算计成了,追击的狼牙败退?”
“那算什么算计,是叛军太蠢。”慕枕安存心作弄,伸臂将人圈在自己心口,惊心动魄的柔软覆了人满面,“我该再过分些,才能让咱们快些回家。”
唐久翛闭眼不敢挣扎太过,只觉着实在太过胡闹,被推回床榻时仍旧这么想,他敌不过慕枕安的胡搅蛮缠,从来都是如此。
过午歇了歇,千金才得以起身,好歹是将前阵子缺的都给补回来了,只是这一睡,今晚可怎么睡得着……
捷报传来时,朝堂早天翻地覆了。
林子御执意要让慕枕安论功行赏,非让燕烬霜将她名字一并上报,成寒拦了一手,只说是民间的爱国书生便好。
皇帝早就知道慕枕安赶赴邙山的消息,自然也猜得到这书生是谁,却拐了一大圈,说是安瑜侯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