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一枕长安——成寒漪玖
时间:2022-02-21 07:40:56

  慕玢瑜沉默了一下,扯扯嘴角笑得不好看相,一双手去捧起妹妹面颊,垂首与她碰上额头:“我想回,回洛阳去,你不是总说什么都给得起吗?为什么不能给我?”

  慕枕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哥哥,吐息尽数落在面上,她嗅见尘土气,还有一路沾上衣摆的硝烟味。

  “哥哥啊,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只有自己,你什么都能得到,为什么不再往上呢?”

 

 

92章 再无夜叉

  只是最终,他们还是兄妹同归,回长安去,成寒与燕烬霜送了一段路,往后就目送他们车驾远去,林子御念叨着该让她也一同回去休养着,却被拒绝了。

  成寒轻轻笑着道:“慕枕安是笼中雀,我可不是。”

  再说慕枕安一行,将他们家管事一并带回了,许舸泽念着自己将军中事务也处理妥当了,自然是可以同归,慕玢瑜嫌弃将他赶到外面驾车去,自己和妹妹同坐。

  世子爷好笑举着马鞭,这车驾也是就近城镇里买的,倒算不上多好,充其量是个代步的玩意,能有多宽敞,他笑道:“难为侯爷降尊纡贵,小的更该好生驾车了。”

  “少说废话,车驾稳当些。”慕玢瑜正一手比划着妹妹又清瘦下来的脸,恼火着呢,自然是没好脾气,侯爷架子说摆就摆,“爷真是不该让你出门,唐久翛这厮将你看顾成什么样了,来,哥哥再丈一下腰。”

  说着,他的手就横扶在慕枕安后腰上,当真称得上不盈一握,慕枕安笑了几声,拍开他的手:“本就是怎么也没法丰腴起来的身子,哥哥还指望什么呢?左右是先途径洛阳时盘算盘算,虽说那边乱着,终归没多少人敢动慕家。”

  “四十一又不在那儿,哪能还有多大震慑。多少是亏损了些字画古玩,至于侯夫人,早早就偷摸着上长安来了,半点儿没伤着。”慕玢瑜撇嘴,好似是心疼自己家宅里那点儿收藏,好一副公子哥儿做派。

  这要不说,慕枕安都快忘了这位兄嫂,眨眨眼正要开口,却听外边儿惊诧一声:“四十一?”

  慕玢瑜不乐意了,抬脚要踹出门帘踢到许舸泽背上去:“侯爷说话你偷听什么呢?翻天了要。”

  “不是,四十一在车前。”许舸泽都难得有些波澜,语气里尽是不可置信,回头看侯爷躬身出车厢来,反手指指车前二人,不是四十一与虞梓纾又是谁?

  慕枕安显出几分惊喜来,下车时还有些莽撞,着实让几人都捏了把汗,唐久翛翻身下马欲搀扶,就见她蹦下来还向前跌了几步,就提裙跑过去,一把握住虞梓纾的手:“梓纾,许久未见了!”

  虞梓纾看着有些怨怼:“慕大小姐哪能记得我们兄妹呀,办大事要紧。”

  “怎么会?我可是念着你的,还有……四十一。”慕枕安颇忐忑看一眼跟前站着高大的男人,却见他微微扬唇一笑,竟是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四十一曾是战场的修罗,慕夜叉身边的恶犬,哪里是会这样温和笑着的。

  “慕小姐,好久不见。”

  同行人又多了两位,慕玢瑜不得不给虞梓纾让出位来,跟着和许舸泽坐了车辕。车内,虞梓纾顺手搭在慕枕安腕子上,一会儿后,缓缓抬眼看过去,就见千金微微抿唇笑着摇头,她压低了声音问:“你不打算说?”

  “天下不平,要不起。”慕枕安另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轻声作答,“梓纾啊,也许我唯独给不起这个吧。”

  “我不能替你杀。”

  “不必杀,只是不可说罢了。”慕枕安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她心中盘算的时辰与足以被察觉的时机差不太远,最是要紧的时刻,她决计不能让人知道。

  只是天不遂人愿,马车猝然停住,外面有人拦车,自然是仇家,属实阴魂不散,也不知是什么货色招惹上来,只听一声惊呼,喊着这恶修罗怎的还在?想起马车后面跟着的那位,慕枕安笑出声来,原是老仇家了,只是不知是谁罢了……谁会去将蝼蚁名姓逐一铭记?

  正要出去查探,外面却已然交起手来,车外刀剑碰撞的声音锐利刺耳,这简陋的车厢被故意的撞击而左右晃动,虞梓纾伸手护着她,可谁能料想外面忽然不知是什么冲撞了一下,整个马车侧翻过去。

  尽管被护住了头,慕枕安还是被不知何物撞到了后腰,疼痛与酸胀霎时包裹了整个腰腹,微微蜷起身子去捂自己小腹,只觉着有什么正在流逝,淌出身子的玩意灼热的吓人,或是说本就自己下身变得冰凉缘故。

  早不是天真闺阁姑娘,她哪里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颤抖着指尖去拉拽身上死死掩护着的人衣襟,也不知何来的脆弱情绪将自己压垮,朦胧着双眸看她,却什么也没法说。

  这个孩子本不该来世上,更不该认慕枕安作母亲的……

  虞梓纾眸中也染了一丝慌张,轻轻拍抚她肩头,试图安慰,却无能为力,她也是第一次看见慕枕安这样脆弱的一面。

  慕枕安急喘几下推了一把,虞梓纾会意是要速战速决,便也抽剑离去,留千金平白躺着,茫然看向眼前的车窗,外面是澄澈的天,晴空万里被定在这四方里。

  血还在向外淌,却缓慢许多,在身下洇开一片温热的湿潮,她在想自己的夫君会如何作想呢?他若是知道了,当是遗憾的,但也不会悲伤,至多心疼些,还会加倍的好。

  大约是战局已了,外边没了动静,有人向这边跑来,钻入车厢的是谁也看不清了,逆着外面的光进来,好似听见了他唤枕安。

  唐久翛钻入翻倒的车厢时,所见就是慕枕安愣愣躺着,素色的裙摆被染作鲜红,他又想起那条被血染出星星点点的月白衣裙,深深吸气,匆忙伸手要将她抱起,却被推开了。

  “扶我出去。”慕枕安气若游丝,声音轻得吓人。

  唐久翛指尖一颤,还是将她抱出去,才搀扶着她站好。

  她慢慢抬眼,看到几个活捉被捆束住的刺杀者,突然笑起来,看向自己的夫君,后者眼皮子跳了跳,撇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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