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娘娘,这一回要早点喊我。”棋画不放心地叮嘱,她是怕了昨日公主娘娘险些丧命的可怖经历。
“好。”靳荼微笑着点点头。
棋画仍有些不放心,再三嘱咐:“公主娘娘,若是那狗贼胆敢伤害你,定要立刻喊我,一定要喊。”
“好好好,你藏好咯。”靳荼连声应好,催她赶紧躲起来。
棋画这才不情不愿地侧身闪入了后头的帘幕之后,隐去行藏。
就在她的身形堪堪隐匿的瞬间,程玄青踏进门来,一脸怒容,咬牙说了一句:“琴书死了。”
“哦。”靳荼淡淡地应了一声,没什么感情。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就这样被你亲手害死,你怎么能如此冷血?”程玄青怒不可遏,劈头盖脸地斥责道。
“你这般愤怒,到底是因为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还是因为她是莲宋的婢女?”靳荼不答反问,眼神轻蔑。
听到这个名字,程玄青的眼神陡然变得阴鸷,恶狠狠地逼近靳荼,冷声道:“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许提公主殿下的名字,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你自然是敢的。一回生二回熟,杀公主,你又不是第一回了。”靳荼嘴角带笑,眼神却冷冽。
程玄青一脸困惑,随即脸色一沉,眼神变得阴鸷,皱着眉头质问:“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靳荼不欲多言,却一瞬不瞬地观察着眼前之人的神情,瞧见他凛然的模样,完全没有被揭穿的心虚之感,心中不由生出一些揣测来,觉得先前的怀疑极有可能是事实。
“你知道些什么?说清楚。”程玄青神色坚毅,势必要在今日弄清楚荼白怨恨他的缘由。
靳荼也想不管不顾地言明身份,顺带将莲宋的那些愤恨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可系统不允许,于是只能静默。
【宿主,启动支线任务——清者自清,请给男主解释琴书犯下的罪过。】
系统冰冷的声音适时响起,正巧解了这位宿主有口难言的困境。
“那婢女死了,不是一件皆大欢喜之事吗?”靳荼说起琴书之死,直言道,“你该感谢我为你程府除了一个祸患。”
“什么意思?”程玄青不明所以,又见眼前之人笃定的神色,责怪的话暂时咽了下去。
见程玄青被吸引了注意,靳荼接着说:“她私藏巫蛊娃娃,私设阴邪之术。若是被查出诅咒王族之人,那可是祸及满门之罪,就算是你程府恐怕也会被牵连其中。巫蛊之祸,绵延九族,程府众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当真?”程玄青似乎不信,凝眉询问,“琴书诅咒了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靳荼淡淡地说,神色平静。
程玄青仍旧心存怀疑:“你的意思是说琴书私设巫蛊之术来诅咒你?”
“怎么?不信?”靳荼早就料到了他会有此反应,幸亏早有准备,取出了那个被她收起来的可怕布偶,调侃道,“你府上的这个侍女钟情于你,指不定将自己幻想成你的什么人呢?保不准以女主人自居,认为我鸠占鹊巢呢?”
程玄青没有理会这不怀好意的揶揄,只是专注地翻看着手中的布偶,见了这可怖模样和上头的怨毒之言,旋即眉头紧锁,厉喝了一声:“毒妇!”
靳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发怒,好一会儿才扬起脖颈,展示着程玄青在那上头留下的明晃晃的可怖淤痕,不依不饶地提醒道:“你是不是欠我一个道歉?”
她素来是眼里揉不得沙子,被三番四次找茬都没有明说布偶一事,甚至没有及时用系统给的祛瘀膏来消除淤痕,为的就是等着看程玄青被打脸时的精彩表情。
如今亲眼看见了,却仍嫌不够,她还要这个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污蔑她的薄幸郎亲口道歉,以谦卑恭顺的姿态。
“此事是我思虑不周,偏听偏信,误会了你,对不住。”程玄青能屈能伸,语气诚挚,真诚道谢,“多谢你明察秋毫,揪出了这个蛇蝎毒妇,替程府免除了一场大祸。我替程府上下深谢你的活命之恩。”
靳荼暗暗赞叹这程玄青宽容大量,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不虞,随即又暗暗觉得心惊,这样的人若不是个能容人的雅量君子,那便是个口是心非,口蜜腹剑,城府极深且表面功夫一流的真小人。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清者自清,奖励“实话实说”一次。用此奖励,宿主可让任何人说实话。】
系统及时给予了奖励。
“此事到此为止,我会勒令府中下人三缄其口,不许议论传扬。”程玄青想到了善后之事。
靳荼嗤笑一声,冷冷地问:“你不会觉得这事儿到这儿就算结束了吧?”
“布偶由琴书所制,如今她已身死,此事便该了结。”程玄青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心思行事如此单纯,怪不得——”靳荼点到即止,未说完的话全揉进了长长的叹息之中。
程玄青听出她话中有话,倒是谦虚得紧,主动请教道:“还请公主殿下不吝赐教。”
“巫蛊娃娃须得有生辰八字,她一个小小的婢女,所从何来?”靳荼淡淡地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