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谢后荼蘼开(二十五)
“公主殿下是说琴书背后另有主谋?”程玄青一点即通。
“来头不小,或许还是熟悉之人。”靳荼似真似假地说,“府内能接触到本宫生辰八字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这话明摆着就是在说她的怀疑对象就在程府中,而且嫌疑最大的便是程玄青。
虽则靳荼自己也不信清风朗月的程玄青会使这种下三滥的阴招。
先前他的反应似乎对此并不知情,暂时打消了靳荼心底那星星点点的怀疑。
“此事非同小可,我这就下令在府中排查可疑人员,务必找出幕后主谋。”程玄青说罢便要往外走。
“等等。”靳荼叫住了他,冲他一摊手,“布偶留下。”
程玄青着急找幕后主使,对这件证物也没有过多纠结,随手便还给了荼白,临走前又问:“你可知晓究竟是谁?”
“府中最不想令你续娶公主的是谁?谁又对本宫恨之入骨,觉得本宫碍事,欲将本宫除之而后快?”靳荼不答反问。
神色一凛,程玄青心中似乎有了某个人选,可却没有将那个名字诉诸于口。
“程驸马这是想到了什么,可否说出来让本宫参详参详?”一见他这副眉头紧锁的模样,靳荼便饶有兴致地问。
“无可奉告。”程玄青对荼白的防范之心尚在,并未打算与她坦诚相待。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走吧!”靳荼见状,心中了然,脸一板,忽然失去了跟他谈话的兴致,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荼白,你究竟是谁?究竟知道些什么?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何你给我的感觉这么奇怪,既熟悉又陌生?”程玄青不肯轻易罢休,一股脑儿地问出这几日积压在心中的疑问,手撑在轮椅两侧,强硬道,“今日你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让你滚!”靳荼的情绪骤然变得十分激动,神色冷凝,对二人这般亲近的姿态很是排斥。
“唰”的一声,利刃出鞘,寒光闪过。
程玄青还想逼问,却听到背后传来的声响,直觉危险来临,下意识闪避。
回头一看,就见一个蒙着面的婢女持剑冲了过来,那攻势凛冽迅捷,招招直指命门。
程玄青身边没有趁手的武器,只能闪身抵挡,奈何技不如人,身上多了好几道口子。
他毫不怀疑,若是眼前持剑女子决意取自己的性命,那今日怕是难逃此劫,必然会血溅当场。
此时他还能站着,是这女子手下留情了,这一点他心中清楚。
“将他打出去。”靳荼不想看到这个人,一刻都不想。
“是。”棋画的剑舞得更加虎虎生风,一鼓作气将程玄青逼到门边,一个剑花便将人赶了出去。
“嘭”的一声,房门被狠狠关上。
程玄青吃了大亏,心里自然不好过,攥紧拳头,忍耐再三,最终没有冒然闯进去,拂袖回了书房。
“公主娘娘,那狗贼走了。”棋画听到了离去的脚步声,赶忙汇报靳荼,兴冲冲道,“咱们出去吧。”
靳荼任由棋画将她推到院子里,听她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心思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程玄青回了房间,换下被剑划得破烂褴褛的衣裳,简单给伤口上了一些药,坐在桌案前,陷入沉思。
这个丫鬟的身手实在不错,并且一招一式都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到底是在哪儿看过又想不起来了。
荼白公主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能招揽有这等本事的护卫?程玄青心头疑虑更甚。
忽然想起前去打探消息的墨砚,这才意识到他并没有过来回禀,从昨晚开始就没露面。
程玄青询问了身边的仆从,没有一个人见过墨砚,他似乎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对劲,很不对劲。
意识到墨砚失踪一事极有可能与荼白有关,可程玄青没有把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何况那位公主身边有高手相护,怕是连近身都做不到。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不由觉得身心俱疲,拧着眉心,觉得脑仁生疼。
程玄青不知道的是,白日里发生的一切不过都是暴风雨之前的些微雷声,真正的大餐会在晚间悄然来临。
靳荼自从对真凶一事产生了怀疑,脑子里便一直想着弄清事实真相。
她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当天晚上便采取了行动。
“阿荒,我还有个共享记忆的奖励没用是不是?”她问系统。
【是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