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错了。”靳荼的回应十分冷漠,回避了两人对视的目光,神情嫌恶而不耐。
程玄青满是不解地问:“为何如此排斥我?为何连一句真话都不肯同我说?为什么?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不要跟我提起从前。”靳荼的语气陡然变得阴狠,眼神冷漠尖锐。
“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不明白,我是否做错了什么?”程玄青刨根问底。
靳荼瞥了一眼他状若无辜的神情,安抚住心中的躁动,冷淡地开口:“你该离开了。”
受不了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程玄青想靠近一些,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可刚一抬脚就被挡住了。
藤香尽心尽责地拦在前头,一言不发却无比坚定。
“我们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吗?你非要与我这般生分吗?”程玄青面露委屈,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情深不悔的戏码我看厌了,你换个看客吧。”靳荼并不吃他这一套,闭着眼回应,神色倦怠,似是厌烦至极。
“你怎么这样同我说话?”程玄青惶惑不安地看着靳荼,固执地想要得到答案。
可靳荼显然不准备继续搭话。
程玄青也不肯轻易离去,就那么站着,固执地盯着眼前的人,一双眸子被酒色晕染得通红,疯狂与偏执蔓生。
【宿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系统适时出声。
“讲。”靳荼最烦这种磨磨唧唧的说话方式。
【你说话是真的刻毒。就是那种用最锋利的刀淬上最致命的毒扎进人的心口。】
系统尤嫌表达得不够准确,又补充了一句。
正在沉默之际,院中又闯进来一人,手中拎着纸包,兴冲冲道:“老大,我给你带了井亭斋的点心,刚出炉的。”
来人正是多日未曾现身的墨砚,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见到院中的场景,一时之间竟呆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主子你在这儿啊,那我就先走了。”看见程玄青的那一瞬间,墨砚立即察觉到了院中气氛不寻常,赶忙转身要走。
程玄青自然是不可能对他视而不见,厉声喝止道:“站住!”
墨砚只得收住脚步,悄悄叹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转身面对程玄青。
“你为何会来此处?你口中的老大是不是——棋画?”即将接近真相的程玄青仍旧有些惶恐。
猛地瞪大了眼睛,这一刻,墨砚当真以为秘密已然暴露,偷眼看向靳荼,却见她闭着眼睛,什么反应都没有。
事实上,靳荼并不如表面看着那般平静,毕竟身份被发现对她来说麻烦不小。
【他终究会认出你的,不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就是知道。】
而此时系统很不合时宜地感慨了一句。
若不是墨砚意外现身,他哪里会有所察觉,不过是凑巧罢了,靳荼默默腹诽。
一边的程玄青已然等不及墨砚的回应,自言自语道:“我真傻,你的老大除了棋画还能有谁呢?”
墨砚悄悄环视了一圈,没见到日思夜想的身影,只能寻求公主殿下的指示。
可靳荼沉浸在如何善后的思绪中,根本无暇顾及墨砚求助的眼神。
而程玄青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一处,灼热而偏执,从没有变过,固执地发问:“如今你可还要否认吗?”
“你要如何才能答应三缄其口?说吧。”靳荼终于睁开眼睛,微微抬眼看向程玄青,正视他。
☆、我不要你了
程玄青被那双眼中浓烈的防备与敌意看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对他的质疑。
她不信他,她居然不信他,她怎么可以不信他?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程玄青的嗓门忽然大了起来,“你不相信我吗?我在你心里究竟跌到了多么卑劣的低谷?”
“藤香,阿砚,去门口守着。”靳荼打发了院中的其余两人,正色道,“说说,怎样才能闭紧你的嘴?”
程玄青想说自己什么都不想要,可看着眼前之人质疑的神色,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替自己辩解?
如今一切都明晰了,可他却迟迟不敢问莲宋是如何变作了荼白,只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