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站在原处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有一个人的脸上戴了和她之前的那张狐狸面具相似的面具,一个人也没有。
人头攒动,视野根本不宽,看不了多远的距离,更不可能在眼下惊慌情况下找到人。
双脚如钉在地上,姜芜两手紧捏着那张银色面具久久未动过,心跳声再一次如鼓击,甚至在这短短时辰里,掌心已渗出了不少的汗。
接二连三的有人往着着她的这个方向跑来,耳边一句清晰的话也听不见,只剩人群嘈杂声与桥底下水流的翻涌声,无论哪一个,皆是盖过她心底的心虚声。
又是一声表演者喊出的“快跑”声,周围的人群变得更加拥挤起来,有想要早早跑下桥头的,也有来这处寻人的。
良久,姜芜颤着手,还是将手上的那张银色面具戴在了脸上,朝着另一个桥头的方向转了身。
上回承恩寺里,她曾许过的,今生再无亏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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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几天在忙毕业论文开题的事情,所以更新时间就有点晚,然后明天还要去开一个会,如果论文又被打回来了,可能明天的更新就也会有点晚哈。
第49章
◎刺红了他的眼◎
苏墨雕好木雕抬起头, 抚桥那边恰是完全乱成一团,全是争先想要躲避身后的烈火。
地烟冒出的火星子落在近距离旁的那些卖东西的小摊上,点燃一簇的火, 火苗越烧越大,光影也越来越亮。
苏墨立马扔了手里的东西,逆着人群往抚桥正中间挤去, 从头到脚的慌乱感再一次地冒了出来,扼住他的喉咙, 叫他连一字的呼吸都困难,只能拼命挤开周遭的人群,往她应在的地方寻去。
忽地, 苏墨瞧见一人似有些熟悉, 是方才同姜芜站在一处观看表演的男子,他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 直接上前揪了他的衣襟, 重重问:“之前和你站在一起看地烟的人呢?”
男子哪儿能知道苏墨问的到底是谁,何况人到了紧张慌乱时刻,脑子是一片的空白, 什么也记不起来。
“我哪儿知道啊, 大家都跑了,难不成还守在等死不成?”男子大力挥开苏墨的手,话一说完, 就跟着旁的人往前跑了去,只一刻, 身影就再也看不见。
苏墨怔怔站在原地, 整座抚桥人山人海, 他根本不知哪儿还可去寻她, 明知道她不会有事,他还是慌乱,说到底,他还是觉她会离开,毫不犹豫的、决绝的,并且同他再也不相见。
越这样细想,心底就越是如剜开了一刀口子,里面淋淋鲜血直流。直至有人不小心撞了下他的肩,他又才咬了牙继续四处寻着,他不许的事情,不许就是不许,更不可能发生。
几近要寻了一半,差不多到了桥上较为安全一点的阶段,苏墨终在人群里看见之前他为她选的那张狐狸面具,见她要走,他立地推了人群,冲上前紧紧抱住她,他甚至能听见心中重石猝地落地的声音,似安慰受了惊慌的她,更似宽慰自己,反复道:“没事了,没事了,没事就好。”
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满脸奇怪,推开他嗔怒道:“你谁呀?”
她的声音一入耳,苏墨一把掀了她面上的面具,见到那张不是她的脸,眸里就像要喷出火来般,拧了她的胳膊问:“面具你从哪儿来的?”
“我自己的不行吗?”和姜芜身材相差无几的女子硬着头皮回道,奈何胳膊上传来的痛意让她连半字的谎言都再说不出,整条胳膊疼得发麻,像要被他直接这样拧断一样,恐惧感猛地袭来,颤着音没有底气地回道:“我从地上捡的,应是别人扔了的吧,我见着反正没人要,就戴了。”
“捡的?”苏墨蹙眉重重吐出这两字。
“难不成是我上前去抢的吗?”女子委屈地吼出话,揉了揉定是被他拧红了的胳膊,转过身前还不忘再添说一句,“面具我不要了,你想要就拿去吧,反正不是我的,就是别人不要的而已。”
苏墨讽刺般地嘴里无声喃喃二字,面具在他手里,生生被捏成两半,又掉落在地,摔落开,看不出是它原来又是何样。
蓦地,抚桥正中央的位置,有人不慎被绊倒在了火摊的边缘,衣袖着火,那人尖叫着跑来跑去,挥着袖子四处逃蹿,嘴里一直喊着救命,想要能有人来帮他灭火,一人也足以。
但无人上前来,他只能滚到地上,想要自己将火扑灭,结果一不小心时,掉落的火星落在一旁还来不及收摊的卖花灯的位置上。
一点即燃,整面的花灯全部一下子燃起。因摊主为多吸引行人,特意将花灯拿了几根竹子高高挂起,似一面高高竹墙,足有三人高,一层一层,从上挂到下,少说也有白来只花灯。
这下燃起火光,整面的花灯相继燃起,瞬地如一面十足十的火墙,照亮了半边的夜色,俨然如同白昼,将整座抚桥的情况照得一清二楚。
苏墨不死心地望向桥头处,企图是否还能看见她没有走远。
抬眸恍然间,苏墨注意到桥下河边一处隐蔽的位置,有三名男子绑了一名女子,欲将她扔下汹涌至极的抚河。
女子眼上被绑了一条黑布,双手又被人反钳在身后,嘴里也被一团乱布堵住,根本叫人看不清她的容颜。
若是平日,苏墨早已冷冷回了头,今日多看了两眼,无非是因她身上所穿衣衫颜色与姜芜的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