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皇子:女将军的掌上娇夫——大雨将歇
时间:2022-02-21 09:30:13

  楼馨慧一把扯下潇允成的手,死死抓在手中,指甲几乎嵌进了潇允成的皮肉,“你一定要做皇帝!只有你做了皇帝,本宫才会是太后,才能处死夏颖儿那个小贱人!”
  “母后!”
  潇允成厉声阻止楼馨慧继续胡言乱语,“母后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您还嫌这宫中的传言不够多么?母后,儿子是太子不错,但儿子现在只是太子,父皇才是皇帝,您清醒一点。以后方才那种话万不可再说了,若是传到父皇耳中,您让儿子如何自处?”
  “你如何自处?现在是本宫该如何自处!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给本宫走,出去,滚!当不上皇帝你就再也别来这凤鸣宫!”
  楼馨慧抓起手边一切能那动的物件,疯狂往潇允成身上砸去。
  直到药碗中的瓷勺砸在额角,潇允成终于受不了了,唤了宫女来安抚楼馨慧,“你们来照顾母后。”
  潇允成寒着脸快步往外走去,红袖见状连忙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殿下,太子殿下,等等!”
  终于,红袖在凤鸣宫的宫门前追上了潇允成,“殿下!”
  潇允成停下脚步,眼神不善地盯着红袖。
  他知道红袖是楼馨慧的心腹,也知道几乎所有的事情红袖都有参与,包括九年前的那件事情。
  “红袖,你拦住本宫有何事要说?”
  潇允成一直都觉得红袖知道了太多关于他母后不好的事情,也觉得这个宫女有些过于心狠手辣。
  若不是许多事情楼馨慧只放心让红袖去办,他早就将这个宫女给处理掉了。
  红袖瞧见潇允成的神色,心里惊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殿下,近来娘娘总说夜里能瞧见人影,不仅不让奴婢熄灯,还叫好些宫女陪在寝殿。奴婢们累点没什么,但娘娘总这样夜不能寐,日子久了身子会垮的。偏偏娘娘还不准奴婢去请太医,奴婢实在担心娘娘的身子,还望殿下能劝劝娘娘。”
  潇允成问,“人影?什么样的人影,母后可有说过那人影是谁?”
  红袖脸色白了白,四下瞧了瞧,没瞧见旁的人,这才压低声音开口,“娘娘只说……那人影叫碧芸。”
  碧芸……姜碧芸!
  潇允成瞳孔猛缩了一下。
  前淑妃姜氏,名唤姜清漪,小字碧芸。
  知道姜氏小字的人不多,但潇允成恰好知道。
  有次楼馨慧在凤鸣宫贪杯,多喝了点果酒醉了过去,他就听见母后在唤姜碧芸。
  后来他还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姜碧芸便是前淑妃姜清漪。
  其实楼馨慧入宫前同姜清漪是非常要好的闺中姐妹,但这段姐妹情终止与楼馨慧做了皇后的第三年,姜家女应诏入宫为妃。
  旨意是潇乾下的,姜家其实并不想将女儿嫁入皇室。
  原本入宫的该是姜清漪的嫡姐姜清浣,楼馨慧还同姜清漪保证,待她嫡姐入宫后,即便不得圣宠,楼馨慧也定然会照顾好她嫡姐。
  只是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总之最后入宫的人变成了姜清漪。
  圣旨上只说了要姜家女入宫为妃,却并未说究竟要哪位姑娘,因此入宫的人最后是姜清漪,潇乾也并未因此不满。
  姜清漪承宠的第二日,楼馨慧便红着眼来问她要一个解释。
  姜清漪闭口不愿多言,逼急了就说是她倾慕陛下,因此向家中求来了这个入宫的机会,她嫡姐因为心疼她,所以就将这机会让给了她。
  楼馨慧入宫前就知道,姜清漪有心上人,那人是定远侯府的小侯爷褚子晋,根本就不是陛下。
  但姜清漪绝口不提她与褚子晋,也不肯给楼馨慧一个解释。
  如此僵持了一段时日后,二人便彻底反目。
  后潇乾虽对姜清漪不冷不热,但隔那么一段时间总会去一趟朝露殿。
  直到姜清漪身死都是楼馨慧心中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听见我母后唤那人影碧芸的,除了你还有谁?”
  红袖垂着头,潇允成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回殿下,当时娘娘的寝宫中有三四个宫女,大家都听见了。”
  潇允成顿了顿,深深望了红袖一眼,“那你便叫她们管好自己的嘴,在这凤鸣宫办差,就要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红袖福了福身,“殿下放心,奴婢定然会仔细叮嘱她们,叫她们都管好自己的嘴。”
  潇允成冷淡地嗯了一声后,又向楼馨慧的寝殿望了一眼,这才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第113章 你不能变
  潇允成甩袖离去后,红袖这才扶住了一旁的宫墙,她后背的衣裳,已经叫冷汗湿了个透。
  其实听见皇后唤「碧芸」二字的只有红袖一人,但方才潇允成问话时,她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杀意,幸而她急中生智说有三四个人都听见了。
  如今凤鸣宫经不得更多了,突然死好几个宫女定然会叫人注意到。
  若是牵扯出前淑妃的事,众人势必会怀疑小淑妃坠湖是否也与皇后有关。
  若是一国皇后谋害皇嗣,等着她的便只能是废后一条出路。
  皇后都废了,他这个太子离被废也就不远了。
  老三已经废了,现在对潇允成危险最大的就是老四潇无蔺,他容不得这太子之位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若不是如此,只怕红袖要活不过今日了。
  康灵萱腹中的孩子已经八个月大了,因着夏颖儿的事,她已经几日未能安眠,每每睡着便会从噩梦中惊醒。
  因着孩子的月份已经大了,太医不好再随便给康灵萱用安神药,怕伤到了孩子。
  康灵萱自己也不肯用药,便只能这么一日日挨着。
  不过半月,已经瘦了好几圈,浑身上下只有肚子大的突兀。
  宫内宫人们私下都在说是大淑妃诅咒了小淑妃,所以已经成型的小皇子才会没了,因着康昭仪也有孕,所以还连带着惊扰到了康昭仪。
  “康灵萱入宫前的侍女在夏颖儿出事前去见过一个江湖游医,给了他十锭金子,从他那取了些药粉。这些药粉后来被送入了宫中,送到了康灵萱手中。”
  潇长枫坐在书房内,薛嫣今日去了军营,眼下才刚刚回来,身上还穿着骑装,“你的意思是,夏颖儿腹中的孩子是康家弄掉的?康家害了夏颖儿的孩子,还试图嫁祸给皇后?康家这一石二鸟的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该说他们胃口太大,饿坏了脑子么?”
  潇长枫摇摇头,“我不认为康家有这大胃口,说不准是康灵萱的胃口变大了。夏颖儿是夏家人,皇后是她的姨母,用夏颖儿拖皇后下水会发生什么?
  谋害皇嗣是死罪,哪怕一国之母也一样。皇后失德,她的儿子还能继续安稳做太子么?若是太子被废,谁能得宜?”
  薛嫣怔了怔,“潇无咎被贬庶人,贵妃和潇无蔺近日必不可能再有动作。二皇子早夭,五皇子六皇子生母是宫女,本就无缘帝位,你在宫中又一向都不受父皇待见。如果康灵萱生的是个男孩,那太子被废她就是最大的得宜者。”
  薛嫣有些不理解,“但当初万寿节上,我瞧着她是真的喜爱父皇,别的可以骗人,眼神不能,她怎么……”
  潇长枫长叹一声,“嫣儿,人是会变的,权力这种东西最能蛊惑人心,哪怕是一个女人,也会想要尝尝权力的滋味。
  如果其他皇子都不能继位,她康灵萱肚子里的那个就是她最大的依仗。我猜应是有什么人同她保证过,她这一胎定然是个男孩,否则她也不必如此冒险。”
  虽说薛嫣不怎么喜欢那个曾经冒用她身份的夏颖儿,但稚子无辜。
  何况是还未出世的孩子,“康灵萱是知道自己腹中的是男孩,所以怕夏颖儿也生个男孩出来,如此便又多一人去争那个位置,对么?”
  潇长枫点头,“虽是猜测,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但她怎么就能确定她这一胎一定是个男孩呢?万一是个公主,她期望的一切岂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去害一个孩子,这让薛嫣不能接受。
  “有那种专门看男女的医师,只要搭一撘脉象,就能知道女子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只要有机会,哪怕只有一半,为了那个位置也值得一试了不是么?”
  见薛嫣有些呼吸不畅,潇长枫走近替她将披风解了下来,揽住她坐在窗边的软塌上。
  推开窗户,抬眼就能瞧见院子里遮天蔽日的大树。
  这树是修沇王府时潇长枫专门命人寻来的,刚栽在这院中时树的状态很是不好,潇长枫一度认为这棵老树活不了太久了,不料只是过了一冬,它又郁郁葱葱了起来。
  “嫣儿你看那棵树,它为了活下来,可以将根须扎进地下几丈乃至十几丈深。树尚且如此,更遑论人。树的诉求是活下去,比较单一,人就不同了,七情六欲,每一样都会令人迷失心智。”
  薛嫣望着那风一吹过就沙沙作响的树,转回头望向潇长枫,“那么你呢,会不会终有一日,你也迷失在权力的争斗中。”
  潇长枫执起薛嫣的手将其覆在自己眼前,“我不会,我的诉求唯有你,那个位置是为了实现你的心愿,唯有我坐上去,才能让你希望的都变为现实。”
  薛嫣心头有些发热。
  一个俊美无俦的人对着自己做出如此郑重的承诺,恐怕任谁都有些难以抵抗吧。
  薛嫣轻哼一声,“你说的倒是好听,谁晓得日后会如何呢。你方才不还说人都是会变的么。”
  潇长枫依旧闭着眼,还轻按了按薛嫣的手背,“若我变了,你便遮住我的眼让我无法前行,你来做我的眼,你想让我去往何方,便往那个地方指。没有你我将寸步难行,如此,你便也无需担心我会变了。”
  这下不止心头发热,薛嫣连手心都有些烫了。
  潇长枫纤长的眼睫就在她掌心轻扫,带起一阵又一阵痒意。
  “你想的美,我才不做你的眼。你若日后变了,不论你是何种身份,都不需我,我父亲一准拎着棒子来敲断你的腿。”
  有些黏腻的气氛叫薛嫣一句「敲断你的腿」给搅散的丝毫不剩,潇长枫笑的不行,将耳朵贴在薛嫣心口上,听那铿锵有力的心跳,“那嫣儿可一定要拦着岳父,他若是一个没轻重,不是敲断我的腿,而是将我敲傻了,那嫣儿以后可就要有一个傻子夫君了,说出去多丢人。”
  薛嫣一本正经道,“傻子挺好,我就喜欢傻子。”
  “好,那我便做个傻子。”
 
 
第114章 第二个天下第一弓
  “手臂伸直,脚下用力。两腿跨度与肩齐平,不要眯眼,用双眼去看,不要总用一只眼!”
  严厉的声音伴随着藤条抽打在身体上的声音,不断在沇王府的后院中响起。
  这院子被潇长枫改了改,原本的景和花花草草都挪了个干净,改成了薛粟的一个小练武场。
  虽说比薛嫣在京郊大营的校场小了不是一星半点,但麻雀虽小,胜在五脏俱全。
  潇长枫将能数得上类别的兵器都寻来放在了练武场周围的武器架上。
  谢澜黑着脸,左手拿着藤条,时不时在眼前的小家伙身上敲敲打打。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个叫薛粟的小子是颇有天赋,但只要一瞧见薛粟,他就想起这小子的爹是怎么坑他的。
  明明知道那幅花鸟图是假的,还非要激自己同他赌!
  谢澜觉得自己被耍了,他还是叫嚷着上赶着让人耍的。
  倒是不关薛粟这小子什么事儿,就是他自己觉得有些丢人。
  既然丢了人,总要找补找补。
  他也没有故意要为难薛粟,反正他是薛粟的先生。
  先生教导学生,天经地义。
  “说了手臂要伸直,你爹今日是没给你饭吃么,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手臂都伸不直?”
  薛粟抿了抿唇,用力将胳膊抻直,手中的弓已拉满,下一瞬,听到了「放」字,薛粟左手一松,弓弦的嗡鸣声响起,而箭已经死死钉在数尺之外箭靶上,箭尖深深嵌入中心的红点。
  谢澜用力控制着嘴角,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好吧他承认,虽然薛粟的爹不是什么好人,但薛粟确确实实是个使弓的天才。
  他谢澜在薛粟这个年级时还在没心没肺地玩泥巴,后来不照样是天下第一弓。
  薛粟如今还小,假以时日,这天下第一弓的名头,怕是要让给他了。
  薛粟一箭射中靶心,严肃了半日的小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黑漆漆的葡萄眼里仿佛盛了天上的星子,会过头来兴奋地瞧着谢澜,就差在脸上写着「求表扬」三个字了。
  瞧着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睛,谢澜终于忍不住笑了笑,“射的不错。小家伙,我用这藤条抽了你这么多下,你倒是不记仇。”
  薛粟摸了摸被抽的胳膊和腿,虽说藤条抽在身上是有些疼,但他爹说过了,要先能吃得了苦,后才能成才。
  薛粟咧了咧嘴,“先生抽我是因为我动作不规范,我爹也说过,有些坏习惯要从一开始就改掉,不能等以后。先生教导我是为我好,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记先生的仇。”
  谢澜装模作样嗯了一声,“你爹这倒是说了句人话。”
  薛粟眨眨眼,想反驳一下他爹说的话都很对很好,但瞧见谢澜手中的藤条,再想想隐隐作痛的胳膊,还是抿抿唇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
  罢了,能让先生开心点,就暂时让他爹挨两句骂吧,反正天知地知他知先生知,只要没被他爹听见,就权当先生没说过吧。
  “一般人都习惯左手持弓,是因为他们右臂较为有力,能拉动弓弦。但你习惯右手持弓,你平日习字是用左手习字么?”
  薛粟摇摇头,“回先生的话,我习字一直用的都是右手。”
  谢澜挑了挑眉,“这就奇了怪了,那你用左手持弓试试,用右手去拉弓弦。”
  薛粟看了看手中的弓,目光中带了一点点不情愿。
  “怎么?你右手有什么问题?”
  薛粟绷着一张小脸,“之前我射箭给阿娘看时,她夸过我右手持弓的样子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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