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年赶忙站起,扶着他走到榻上坐下来。
永顺皇帝顺了顺气,睁开眼,眼内满是猩红血丝。
“出宫。”
“朕现在就要见到谢兰兰!”
“立刻、马上!”
第29章 . 第29 你是谢兰兰。
第二十九
深夜的皇宫越发寂静无息,偌大的宫门前殿,布着两排整齐的官兵,每个半时辰有巡逻侍卫队横行穿梭,严守森严宫规努力不发出声音,悄无声息地来,不声不响地走。
夜幕深重时,永顺皇帝出宫了。
带的人不多,一个周宝年,三个亲兵。
马车在雪地上疾行,留下两行深深的印迹。
高高的宫墙角落里,刀子张和无名并肩站着。
两个人身披黑色连帽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冷眼瞧着马车在街边的灯火中渐渐远去。
马车消失在视野时,刀子张斜眼看向身旁的人,用命令下属的语气说:“皇帝已出宫,该你上场了。”
“嗯。”无名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丝毫不见对上属官员的恭敬。
刀子为他不端的态度皱眉:“谢二的事都记牢靠了?”
刀子张不正眼看无名,无名同样不正视他,无名拿眼尾扫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口吻:“既然对我没信心,将我重新收回教习司训练好了。”
刀子张被无名噎了一下。
顿了会儿,他咬牙道:“那沈狗可不是吃素的,谢兰兰是他心头肉,事关谢兰兰他肯定对你多有考验,你别在他面前出什么岔子。”
“嗯。”无名嗤了一声,“交代千百遍了,真啰嗦。”
“……”
刀子张脸上乌云密布。
无名不听话,更不够配合,他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死士。
骨头太硬,为此教习司里没少受罪。
教习司成立十余年,调-教手段比刑部的酷刑还要凶残百倍,再难驯服的人从教习司滚一遭出来,也成了听话的家犬。
——无名除外。
教习司对他用尽了手段,可依旧没把他性子磨下来。
这样顽劣难训,按东厂的规矩,原本是要虐待致死的。
这无名也是运气好,他长了那样一张脸,对东厂还有大用,勉强留了他一命,把他从教习司捞了出来。
终究不是正儿八经完成训练的,刀子张用起来不是很放心。
不放心,但还是得用……
这事儿非无名不行。
刀子张面色不善:“你得笑,谢二没你那么阴沉。”
“知道。”无名还真笑了一下,他嘴角斜斜勾起,哂笑道,“我只是不想对你笑。”
刀子张:“……”
他!想!杀!了!他!
看着刀子张因为暴怒而憋红的脸,无名心情好了一些。
这让他有了开口说话的欲望:“若真被他们发觉我是假的,那也只是你们这张脸做得不行。”
刀子张毫不犹豫:“无须担心,别的不说,单你这张脸,和谢二别无二致。”
“哦?”无名盯他:“如此确定?”
刀子张舔了下嘴唇,过了瞬,说:“易容也是讲究来头的,如果底子差太多,那自然做不了一样的。当初东厂救你,也是因为你长得和谢二相似,再加上我们易容师是当世神手,打造出的脸自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