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摸底了。
“小兰,你失忆了,忘记了与朕的婚约,真不怪你。”永顺皇帝饱含柔情,像床幔之上诱哄妃子一样暧昧,“回到朕身边,好吗?”
姜得豆没有任何回应。
她非常冷淡地从他身上略过,只盯着他身后的谢玉瞧。
永顺皇帝如果只是为了单纯的阻止婚事,完全可以私下同她说,而不是出现在这么尴尬的时刻来搅局。
令沈一杠、令她也令他自己蒙羞。
他在这个场合这个时候出现,明显不是奔着她来的。
永顺皇帝这场戏,是做给群臣看的。
和她无关,她做不作答都不会影响永顺皇帝什么。
永顺皇帝等了一会儿。
正午的吉时已过,冬季本就不热烈的阳光变得更为黯淡。
风吹来,衣袍猎猎。
众臣宛若雕塑般闷头跪着,新人和皇帝位列红毯两头遥遥对望。
风声肆起,天色暗沉下来,厨房的烟囱传来浓浓烟雾绕在庭院上方,乌压压地罩着人群。
过了许久,永顺皇帝没等到姜得豆的答复。
沉默是最伤人的拒绝方式。
永顺皇帝深深地吸了口气,眼里的温情消失不见。
只剩君王睥睨群臣的威压:“小兰,你知道吗?你的二哥他还活着。”
姜得豆早有猜测,可真当永顺皇帝提起,她的心还是重重一跳。
“朕找到他了。”永顺皇帝抬手晃了一下。
他身后的谢玉上前一步,在永顺皇帝身侧停下。
谢玉没有超过永顺皇帝,也没有和他并肩站着,是稍微靠后点的位置。
永顺皇帝阴恻恻地笑了:“谢家二郎,谢玉。”
他本就不是好性子的人,撕去伪装后的他,只有满身心的狼藉不堪。
谢玉取下帽子。
阳光斜斜照过来,洒在他的脸上,他不适地眯了眯眼,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后,他重新睁开眼。
能视物的瞬间,他把视线投在了那个手捧却扇的新娘子脸上。
新娘子正在看他。
刹那间,四目相对。
姜得豆心头一跳,手指下意识紧握。
那是一双和她极为相似的眼。
眼尾上挑,眼眸明亮。
和她偶尔想到的那双英气的眼不太一样,谢玉的眼神要苍桑上许多,不似她记忆中二哥哥的青春潇洒。
看着他的眼,她脑海里立刻蹦出一句:“二哥哥~”
轻快活泼。
她知道那是她对他喊出来的。
亲昵到了极致。
姜得豆想,谢二一定对谢兰兰很好。
才会让谢兰兰如此肆无忌惮地撒娇。
谢玉面色极白,像是坐了许久牢狱的人才有的那种不正常、不健康的白。
他嘴角扬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在微笑,可没什么生机,消弥压抑,有如一潭死水。
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颓靡感。
姜得豆心突然疼了一下。
很疼。
谢玉……
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