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电梯里的人迅速出来，经过何予身边都问好。等电梯空了，何予慢悠悠地进去，按了顶层的按键。
第二疗程下周开始，叶笙提前跟何予打了招呼，这一周他们都可以一起下班回家。
叶笙抱着干净的保温桶，问道：“要把这个带回叔叔阿姨那里吗？”
何予“嗯”了一声，说：“今晚要在那里吃饭吗？不要的话我们去外面吃。”
叶笙一想到云云他们知道了八年前的事就感觉窒息，她不想他们对她感到歉疚。她攥紧衣角，说：“要不留下吃饭，我跟叔叔阿姨说一下吧，让他们不要再对你生气了。”
何予亲亲她，“他们生气的不是原因，而是结果。没关系的，想吃什么？”
叶笙低声说：“是我不好，当时不该那样的，对不起啊，哥哥。”
何予揉一把她的头发，“我自愿的，不是你的错，都过去了，不想了。如果暂时不知道想吃什么，我们就先去逛街，买新衣服，然后再吃饭好不好？”
叶笙说“好”，顿了顿又问：“为什么要买新衣服？家里的衣服很多了。”
何予一边发消息给云云一边说：“女孩子的衣服永远不够多，而且这周日胡燕然结婚，我们去买同一套衣服。”
叶笙为难道：“我去蹭吃蹭喝不好吧？”
何予点开和胡燕然的对话框拿给叶笙看，说：“他特意让我带你一起，说是和你好久没见了，正好聚一聚。”
叶笙默默吞下那句“胡燕然是谁”，她笑着说：“好啊，我们买一套衣服，闪瞎他们！”
何予让她拿着手机，自己发动车子，说：“可以多买几套，到时候再决定穿哪套。”
叶笙调侃道：“何总财大气粗啊。”
何予笑道：“密码你生日，你可以看卡内余额，攒了这么多年的钱，足够实现你的愿望了，让你体验一下被包养的感觉。”
叶笙输入密码，被后面那一串零晃了眼，于是默默锁了屏。
她诚恳地说：“体验不错，下次继续。”
叶笙现在才意识到何予的购买力有多强，他拉着她把商场逛了个遍，手里拿了十几套衣服，另外还有一套在接受成衣改造，叶笙感觉自己仿佛是在经历奇迹笙笙环游世界。叶笙实在是逛不动了，坚决要求吃晚饭，何予这才停手。
晚饭后何予送叶笙回家，把一堆衣服给她拿上楼，离开前说：“我临时出差几天，周日上午来接你。”
叶笙乖乖说“好”，同他道别。
周日早上，叶笙还在洗漱就听到敲门声，她叼着牙刷开门，门外是何予。
她迷迷糊糊地说：“哥哥早。”
喷了他一脸牙膏沫。
她瞬间清醒了，赶紧放下挺起来的袖子。
何予倒不介意，他关上门，低头舔了舔她嘴角的白沫。他声音带着笑意，“很甜。”
他揉了揉叶笙乱糟糟的长发，用手背擦干净自己的脸，“去洗漱吧，我.....给你扎头发和化妆？”
叶笙愣了愣，眨眨眼表示同意。
他觉得好玩的话就随他吧，时间还早，大不了她自己再弄一遍。
叶笙擦好脸霜，拿过衣服去房间换。
何予已经在客厅等她，她过去坐好。
何予用梳子把她的长发理顺，拿了准备好的丝带出来。叶笙最后选定的是一条微改的法式长裙，他就按照法式复古风把她的长发盘起来。
叶笙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他，他很认真地把长发分为几股，又巧妙地把丝带编在中间。
她自己都没学会。
何予给她编好头发，绕到她面前给她上妆。他翻了翻她的口红包，最终还是从自己口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那支乌龙蜜桃。他详片刻，又描了描她的眉毛，最终才定妆。他笑着说：“很好看。”
叶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很美，站在他身边很配。
可是。
她温声说：“你先下楼，我去拿包。”
何予吻了吻她的头发，把那支口红塞进她随身的化妆包，这才出门去。
叶笙目光空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是不是曾经为谁束过发，描过眉，搭过衣，所以才会这么熟练？
她记得，高中时候，何予总也学不会编辫子，最简单的都学不好，她还因为这个笑过他，最后被他按在墙上亲。他真的很直男，分不清口红色号，也从来看不出她化了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