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聪明——锅巴土豆
时间:2022-03-01 09:26:45

  景之图之回到自己殿内匆匆洗漱睡下,还不知道明天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2章 、初相识

  第二日卯时,嬷嬷便来叫起了:“两位主子更衣洗漱吧,徐侍卫已经在殿前等候了。”景之还未醒,迷蒙间求饶道:“嬷嬷再让我睡会吧,昨日爬树可把我累坏了。”图之清醒片刻,便挣扎起身,丫鬟婆子伺候她洗漱穿衣,今日的衣服却与别日不同,一身短打,正是练武所需:“景之,这可是你自己讨的惩罚。”嬷嬷正在拿半湿的毛巾给景之擦脸,她无法睡过去,只得起身,提线木偶一样任丫鬟婆子打扮。一刻钟的时光,两人已穿搭整齐,走出寝宫,由嬷嬷指路,前往今日练武的场地。到了徐晏跟前儿,景之神智仍不清晰。徐晏抬手行礼:“二位殿下,从今日起便得罪了,圣上有命,既是惩罚,又是拜师学艺,绝不可敷衍了事。以后每天卯时一刻准时来这里,每日上午练习三个时辰。每十天可以休息一日。下死功夫于根本者二年,在两年的时间内,主要是进行基本功的练习,强健根基,在此期间,我也会教一些防身之术,以实用为主,为的是二位殿下以防万一。现在就开始第一天的训练吧,先扎马步。”徐宴随后作出了示范;“大腿与地面平齐,腰腹收紧,气沉丹田,双臂握拳收于腹间。”图之有样学样,立刻行动起来。景之还在迷蒙中,徐宴走到她跟前:“殿下,请吧。”景之立刻打起精神,换上一副笑脸:“徐宴哥哥,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就是你教我爬树的,怎么长大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真是无趣。”徐宴不为所动:“受君之托,忠君之事,殿下请吧,莫要臣下为难,此时卯时已过两刻,今日的练习便到午时三刻结束。”看他如此不留情面,景之不得已拿出把式来,乖乖照做。

  第一天结束,景之已是叫苦不迭,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九天,等到得空休息,景之跟图之商量,要去跟父皇讨饶。图之却说父皇心意已决,不妨趁此机会长点本事,以备万一。看她不和自己一起讨饶,景之觉得赢面不大,便也绝了求饶的心,只等父皇气消,自己收回成命。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景之只有有机会,就对母后和父皇进行各种旁敲侧击,试探两人有没有可能收回成命,可是父皇母后似乎铁了心,一概不给景之余地。景之图之也只能起的比鸡早,练的比狗累。徐宴年纪虽不大,却是铁面无私,话也不多说一句,根本不给两人偷懒的机会,这可苦了景之。

  这日太阳正毒辣,清晨地面已腾起一层热气。景之叫道:“徐侍卫,我二人是公主,这么热的天,万一把我俩热出好歹,你担待得起吗。”徐宴略一思考,将练武场地挪到了大殿内。没过多久,景之又开口了:“徐侍卫,我的头好晕,能不能让我休息会。”景之常常如此,每次徐宴都置若罔闻。练习照常进行,徐宴刚刚演示完一个新动作,只听咣当一声,回头一看,景之已经晕倒在地上,徐宴立刻飞奔上前,图之还勉强保持着镇定,吩咐嬷嬷把景之移回寝宫,把太医找来。“不必惊慌,不过是中暑之类的小毛病。”图之安慰徐宴,徐宴勉强向图之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笑。图之想,这人还真是难得有什么表情。太医来了,果然只是中暑之类的小毛病,让静养一段时间。徐宴去回禀了圣上,并提议秋后再继续。“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今日中暑了,再练便不会了,等景之病好了照旧进行。”圣上头也不抬地回复徐宴。如此徐宴只好继续这趟苦差事,比起景之来,他才是更不想进行的那个人。

  托生病的福,景之又做了三天千娇百贵的公主,这三天,她躺在塌上,旁边放着降暑的冰块,吃着小丫鬟切好的冰镇西瓜,别提多美了,她的病在第二天美美睡了个懒觉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之后太医也来瞧过,把过脉说没什么不好了。“怎么没什么不好了,我一看到窗外的太阳便头晕。”景之啃着西瓜,气鼓鼓地说到。太医摇摇头退下了。这三天图之仍旧按时起床去以往练功的场所,没人指点,她便一遍遍练习之前的基本功,连宫女太监都说图主子真是可塑之才。到第四天,图之打算起床了,景之还在梦里啃西瓜,嬷嬷来报徐侍卫已经到了殿前,请二位殿下收拾妥当便去练功。还在睡梦中的景之吓得惊醒过来:“什么,我不是在做梦吧。”逗得图之和丫鬟婆子一起笑起来。

  之后景之经常说自己头晕,头疼,恶心,肚子疼,腰酸,背痛,胳膊疼,腿疼。总之一切可以用上的理由都用过。徐宴吃不准她是真的难受还是装的,有了之前的事情,他不敢不准假,所以景之经常偷懒,图之却练得用心。徐宴对这个弟子还是很满意的,只一心一意指导起图之来。

  转眼半年过去了,圣上有一天心血来潮,要看两位公主修习的成果。景图宫内,练武的老地方,下人们搬来了桌椅,帝后坐在上头,要徐宴跟两位一一对招。景之先来,尽管徐宴放水到无法再放水,她还是没能接住三招。圣上一脸难看。轮到图之,徐宴心想不用放水,图之也是可以接住的。没想到同样没过三招,图之也败了。徐宴知道这是图之放水。见皇上脸色难看,徐宴回道:“回皇上,练功本需要童子功,二位公主从十二岁练起,进步慢本也正常。况且二位公主与别人不同,能防身便足以。”“现在看来,怕是防身也不够,还需多加练习。”皇上一句话,景之的苦日子不知何时才能到头。

  日子照常过着,景之还是老样子,天气转凉,她起床更困难了。这日嬷嬷照例叫两位公主起床,景之前日熬了夜,任是嬷嬷百般催促,拿湿帕子擦了数次脸,她也决计不起来,一旁穿戴整齐的图之也是无法。徐晏等候多时,又无法冲进宫抓人。图之只好先行去见徐晏。景之忐忑三两天,见并无人责罚,也放宽了心。有了这个先例,往后景之是否起床练功全看心情,图之倒是坚持下来了。但是景之觉得图之被练功占住了好没意思,以往两人形影不离,现在图之天不亮便去练功,晌午用过午饭,便又匆匆离去,景之即便站在图之旁边,图之也很少去回应她。不得已,她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去练功,只是下的功夫总是打折扣,练到一半跑开玩乐也是时常有的事情。

  这天景之勉勉强强来练武,徐晏瞧着便心生不快,岂料景之今天越来越过分,让丫鬟拿来瓜子,摆上桌台,在旁边嗑瓜子,边看图之练功,她又是闲不住的性格,言语调笑图之,希望图之回应她。还没等到图之回应,徐晏大为恼火,走到她跟前进言:“陛下身子娇贵,臣下不好苛责,但是图公主有心向学,陛下为何耽误她的修习。”“难不成她还想考个武状元吗,我看她练得也差不多了,不必再做什么劳什子的练习了。”徐晏冷笑一声:“ 一日不练十日空,陛下怕是废的也差不多了。”景之横眉冷竖:“你取笑我。”“臣不敢。”“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你小时候还会逗我开心,怎么大了反而处处针对我。”景之越说越委屈:“你们都喜欢图图,不喜欢我。”说着一行晶莹的泪流下来:“人家本就是公主,哪里吃的来这些苦。”徐晏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孩子哭,况且景之长得又好看,哭起来让人心疼,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告饶:“臣有罪,请公主原谅臣下。”一旁练武的图之练习告一段落,见这边不好,急忙赶来:“姐姐莫哭了,徐侍卫不过是履行职责,你又何必呢。”丫鬟婆子也来劝慰。连日来的辛苦让景之心头更不舒服,别人越是劝,她的泪就下得越急。徐晏只能干站在一旁,手足无处安放。图之看出他的窘迫:“徐侍卫,先行告退吧,这里有我。”徐晏又向图之扯了扯嘴角,算是接受他的示好,行礼告退了。

  这边景之任图之扶进殿内,哭声转为哽咽,她边哭边说:“图图你自从练了那个劳什子的武功,就不理我了,因为你在练功,我也不能去找别的姐妹玩,也不能去跟父皇母后请安,他们一看我在你不在,便知道我肯定是偷懒,肯定会骂我。都怪徐晏,别人肯定装装样子就算了,他偏偏跟头倔驴一样,一定要把你这个得意弟子教出个样子了。”图之无奈的笑笑,拿帕子给景之擦脸:“他用心教我,是因为我一心求学,他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我如今武功防身不成问题,还要多谢他,而且他说的是实话啊,武功这东西,一日不练十日不成,算算日子,你的武功可不是废的差不多了。”景之想想徐晏好像真的没有错,是自己迁怒了他。“再者从母后父皇到宫里的丫鬟婆子,还有我,哪个不是以你为先,不要再说大家只喜欢我之类的话了,让人听了寒心。”景之想了想,从小到大,因为她娇蛮任性,图之性情温和,从不与自己有分歧,别人有任何事情也是先问景之。要是问图之,图之会说,景之怎么说。景之知道图之虽是妹妹,却处处想着自己,让着自己,因此,她决定求求图之:“图图,你能别练那什么劳什子的武功吗”景之耍赖,扑倒图之怀里。“姐姐,你能跟我一起练那什么劳什子的武功吗”景之没想到图之这样说:“练来做什么,做武状元吗”“是谁说练好要上树掏鸟窝的,此刻只怕我掏的你掏不得。”“想掏叫徐晏掏便是。”“别人哪有自己掏的好。”“景之,”图之扶正景之的身子正色道:“这世界不只是宫墙内这么大,我虽然身为女子,却也想有所为,既然已修习大半年,根基已固,我是断不会就此放弃的,我还要感谢你,让我有机会习武。我不求你跟我一样吃尽苦头,只希望你能老老实实让我跟徐晏修习结束。你想一想,如今我们还有半年就过13岁的生辰了,徐晏也快14岁了,不知道他能于我们相见的日子,还剩多少,姐姐莫要为难他了,你既记得他小时候逗我们玩耍,难道他还没点好处。”景之想到徐晏,他总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一点也不像十三四岁的样子,他身体极精瘦,面孔很是漂亮,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况且图之是真的很珍惜跟他修习的机会,便不再说什么:“那好吧,以后我还跟你去练武,不再捣乱了行吗。”“嗯,你明日跟徐侍卫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图之转头跟一旁的宫女说:“今日之事,不许传出景图宫。”宫女点点头吩咐下去。景之看到图之灯光里的侧脸,她稚嫩的脸上透露出少许威严,是不常有的。景之内心有些空荡荡的,她懵懵懂懂地意识到,虽是双胞胎,图之与她却是不同的,小的时候只是性情不同,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不同会越来越大,她们两个将会成为完全不一样的人。

 

 

3章 、恨春迟

  也许是出于愧疚,第二天景之准时起床,都不用嬷嬷催促,便穿衣洗漱,与图之一起来练武。徐晏看着于往日并无不同,还是板着面孔。景之今天没喊着要休息,他便没有放景之休息。一直到午时,练习结束,往日徐晏肯定会板着面孔行礼,再念一句臣告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此时他有些踟躇,也没有念臣告退,景之问他:“你怎么还不告退,难不成舍不得本公主。”徐晏听她如此说,微微脸红:“景公主留步,微臣有话对你说。”图之看他如此,跟景之对视一眼:“本宫先走一步。”景之稍稍有些不自在,徐晏是要秋后算账吗,看这样又不像,是求他不要怪罪吗,她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思虑间徐晏走近跟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景妹妹,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什么吗。”“我小时候喜欢的东西多了,最喜欢什么我却不记得。”景之心里这样想,嘴上也这样说出来。“你不记得,我却记得”徐晏伸手打开盒子。手掌大小的盒子里,睡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猫咪,猫咪当然是假的,却做得格外逼真,它的毛是棕黄色的,看起来很顺滑,闭眼睡着,好像下一刻就能听到它打呼噜的声音。“是猫咪哎”景之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这只猫咪吸引了,她伸出葱白的手上手摸了摸,猫咪的毛很顺滑,这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徐晏见如此,脸上隐有笑意:“你还记得你七岁的时候吗,你在御花园捡到一只刚断奶的小猫咪,皇后娘娘却不让你收养,你为此大哭一场。”景之是那种开心不开心都会很快忘记的人,这件事她自然不记得了。她没答话,只亮着眼睛抚摸面前的猫咪许久:“你也没那么讨厌嘛。”徐晏梗住。“本宫问你,这是本宫独有,还是图之也有?”徐晏再次梗住:“这个我只准备了一份。”他本来存了道歉的心思,自然只准备了一份。景之眉开眼笑:“那我便收下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