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流苏刚走进公司,就听到说外面有人找她。流苏急忙出来时,就看见了等在公司大门不远处的夏子墨的母亲。
她抱着双臂,手里拿着她的包儿,凶神一样等在那里。
见流苏出来,夏子墨的母亲快步走过来,细长的眼睛半眯着,眼里露出鄙视的光:“秦小姐,我有话要和你说。”语气是轻蔑的,咄咄逼人的。
“你说吧……”流苏平静地看着她,并不惧怕,但是应付这样的女人,终究很不情愿:“我没有很多时间,你捡重要的说。”
“我家子墨一直很听话,但是,自从结识你以后,他就变了,我感觉和你的挑拨脱不了关系。”夏子墨的母亲倒也开门见山。
“如果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那我没有时间奉陪。”流苏说完,转身准备进公司。
“秦流苏,你装什么装啊……”夏子墨的母亲怒吼着叫住她:“以后,请你不要纠缠我家子墨,你们不相配你不明白吗,这样的话我还要说几遍?”
流苏被她这彻底激怒了,她转过身来,看着夏子墨的母亲,说:“我告诉你,不是我纠缠你家子墨,而是他纠缠我,昨天还在纠缠,千方百计求我不要分手。
如果你不信,现在就可以把你的儿子叫过来,当面问问他。我觉得,你应该先在家里问清楚,胜过到我这里来丢人。”
“我丢人?”夏子墨的母亲依然很强势:“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了解?我家条件好,有房有车,我儿子帅气,会纠缠你?白日梦都不带这么做的。”
“夏子墨有房有车是真,帅气也不假,但是不想分手的人就是你那有房有车帅气的儿子。”
流苏说完,快速拨打了夏子墨的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只说了一句:“夏子墨,你母亲在我公司门口,来向我兴师问罪,来要求我别纠缠你,你来对你母亲说个明白,我们到底谁纠缠谁?”
“苏苏,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夏子墨急坏了,几乎是对着话筒喊了一句。
流苏挂断电话后,看着夏子墨的母亲说:“你儿子马上就过来了,你问问他是谁不想分手,如果答案是我,那你可以进公司里面去,当着我所有同事的面,随便羞辱我,如果是你儿子不想分手,你以后要学会自重!不要那么自信,否则就是自取羞辱。”
流苏说完,转身离去。
夏子墨母亲看着流苏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疑惑;
我儿子会纠缠你?我家要钱有钱,要房有房,要车有车,我儿子会纠缠你?
她对着流苏的背影大声喊:别做白日梦了,我家子墨才不会纠缠你?不可能,不可能!
流苏根本都不搭理她,头也没回,径直进了公司。
流苏刚进去,夏子墨就到了。他的车「嘎吱」一声停在了他母亲身边。
第81章 我的爱比天高,比海深,比磐石稳
夏子墨很快就来了,在流苏公司大门外不远的地方,他看见了他母亲,正抱着双臂,用一种嚣张的姿态站在那里,仿佛蓝天下全她说了算。
夏子墨从车上下来,看着母亲说:“我刚巧出来办事情,在路上接到的苏苏电话,否则我不可能这么赶快到这儿,您找苏苏干什么?”
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又接着说:“虽然我今天很忙,但是我还是有话和您说,我爱苏苏,一直坚持不肯分手的人也是我,我希望您给您自己也给我留点脸面,有事情在家里找我问清楚,别来这里自找羞辱。”
“子墨,这是一个儿子和母亲说的话吗?”母亲立刻火冒三千丈,用手指着流苏公司的大门;“你就因为那么个瘦鬼一样的女人,和我这样说话?你告诉我,什么叫自找羞辱?”
“妈,您自重吧,苏苏要分手,我坚持不肯分,坚持爱苏苏,你却来找她,说她纠缠我,这不是自取羞辱是什么?您告诉怎么形容您这种黑白颠倒的行为?”
“还有什么叫瘦鬼一样的女人,这是一个长辈该说的话?流苏站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有人说她不好看。
当然了,像您这样嫉妒她的人除外。我再跟您说一遍,我爱苏苏,我对她的感情比天高,比海深,比磐石稳,您同不同意我都会娶她,任何人都无法分开我们,我的决心就像我父亲当年娶您一样的坚定,你如果了解,就再管我爱情上的事,即使您想管,我也绝不会听的。”
他父母的爱情,夏子墨从小就听母亲说过无数次。
当年,夏子墨的父亲爱上了他母亲,但是两个人的爱情遭到了夏子墨奶奶的反对,强烈到用死生来阻击他们的爱。
但是夏子墨的父亲说:“这辈子除了这个女人,我谁都不娶,他说到也真做到,真的谁都不爱谁都不娶,眼看儿子早就过了而立之年,想抱孙子的老人终于败下阵去,有情人也终成了眷属,生下了夏子墨。
但老人因为太高兴,脑出血死了,死前她后悔了,说要是不阻拦,她早就抱上了孙子。”
此刻,夏子墨翻出这件旧事,用来表明这件的决心。
“你……”夏子墨的话让他的母亲有了胆战心寒的感觉,被他气得气结,却又无话可说,呆呆地站在那里,仿如雕像。
“我公司还有事情,您自己打车回家吧,记住,我是非苏苏不娶的,您以后也不要来找她,找她就是自取羞辱,羞辱了我,也羞辱了您自己,因为不肯分手的我,我一直用最低的姿态去试图挽回苏苏的心。”
说完,夏子墨开着车走了,他的母亲再也站不成刚才的姿态,她看着夏子墨大轿车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流苏公司的大门,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不甘心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身带着一腔愤恨慢慢离开。
中午,夏子墨顾不上吃饭,急忙来找流苏,解释他母亲的事情,流苏摇头,淡淡地说:“我饿了,我只想吃饭,不想谈你母亲。”
她下面没说的话夏子墨明白,他大度地笑了笑,不和正赌气的小女人一般见识。
夏子墨也叫了一份饭儿,坐在流苏对面吃。
夏子墨说:“苏苏,晚上我们去看夜场电影怎么样,恐怖片,绝对好看。”
“不去……”流苏头都没抬。
“那去逛夜市,去吃你喜欢的街头小吃怎么样?”
“不吃,不吃!”流苏一口气说了好几遍。
两个人正闹着,出去接电话的心怡泪流满面地跑了回来,语不成调地哭着说:“流苏,我儿子不见了。”
流苏被吓了一跳,立刻放下手里的筷子,也顾不上给夏子墨和心怡介绍,急忙问:“你儿子怎么会不见了,你冷静点,慢点说。”
“刚才尚逸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说他今天没上班,带儿子去商场买衣服,结果一个不留神,儿子就不见了。”
心怡哭着说:“他怎么都没找到,才给我打的电话。”
“你先别着急,一定是孩子和尚逸走散了,让商场广播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
“已经广播了,没找到,可能被偷走了,是不是都卖了?会不会再也找不到了?”心怡全身都在颤抖,已经方寸大乱。
“别着急,我们先去商场看看。”流苏安慰着心怡。
“我送你们……”夏子墨也急忙起身:“冷静一下,大商场是有监控的,调取监控看一看。”
几个人风风火火赶往大商场,和等在那里的尚逸会合,然后和商场联系,说要看监控。
监控调出来了,尚逸发现,他带着儿子乘扶梯上去的时候,姚小浅正乘扶梯下来,姚小浅看见了他们,他却没看见姚小浅,然后姚小浅也急忙换了扶梯跟上来了。
在儿童服装部,他正在为儿子选衣服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姚小浅对孩子摆了摆手,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因为孩子认识她,又好奇心盛,就没叫尚逸,而选择了和姚小浅配合,闭嘴了,他很好奇姚小浅这是要做什么有趣的事情。
姚小浅拉住孩子的小手,在孩子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孩子便乖乖地跟着她悄悄溜走了,甚至带着一脸童真的笑,看了尚逸一眼。
“都是你惹的祸,都是你,我儿子才被那烂女人给带走了,一定被她给掐死了。”心怡疯了一样,冲过去疯狂扇尚逸耳光。
“怎么办,报警吧?”流苏拉着心怡,着急地说。尚逸手抖着,拨打了姚小浅的电话,结果提示关机。
「报警」鉴于尚逸和姚小浅的关系,夏子墨建议立刻报警。
报警了,警察给立了案。但是,即使有警察的参与,也没有找到姚小浅,她仿佛一个肥皂泡,带着心怡的儿子,奇异般地消失了,整整40个小时,都没有一点点消息。
心怡急得要疯了,哭一阵打一阵尚逸,精神到了要崩溃的边缘。
流苏一直陪在心怡身边,安抚她,劝解她,就在心怡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的时候,警察找到了姚小浅。
第82章 我来道歉
两天两夜过去了,心怡除了哭,不吃不喝不睡,眼看要摇摇欲坠时,好消息传来,警察抓住了姚小浅。
是在车站抓住的,那晚,当姚小浅走走出火车站出站口,她开了手机,准备给尚逸打电话时,因为她的手机已经被监控,所以她很快就被警察抓住了。
立刻突击审讯。姚小浅很快就带扛不住,彻底交代了,她把心怡的孩子骗出来后,对孩子说带他去个好玩的地方,然后买票去了临市。
她这么做是因为看见尚逸带着儿子狂商场时临时起意,她的孩子没了,凭什么心怡的孩子还在?她要让他们也付出惨重的代价,让他们尝尝她的痛苦。
带着一颗恶毒的报复的心,她把孩子骗走后,考虑到尚逸可能报警,所以关了手机。
姚小浅把孩子带到临市后,看孩子睡着了,就狠心把他扔到了火车站的长椅上,她自己独自回来了。
她也知道这件事隐瞒不住,她也不想隐瞒,所以回来后立刻开机,想打电话给尚逸,准备听听他疲倦的,痛苦的,哀求的声音,她准备好好享受那一刻,至于被抓住,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姚小浅笑着,笑得很恶毒,她承认自己犯法了,也愿意承担后果,接受刑罚。
但是尚逸和心怡的孩子丢了,让他们两个痛苦一辈子,这件事才是她最得意的,因为她自己的恶毒,她不相信有好心人会帮着孩子。
相反,她更愿意相信孩子会被人贩子带走,会被卖掉,她甚至洋洋得意让警察带话给尚逸:这就是始乱终弃得到的报应。
心怡知道儿子被扔在那么远的地方,想到可能发生的可怕后果,当时就晕了过去。
警察火速联系临市车站的铁路警察,让他们帮忙查找孩子,结果孩子还在车站,正被很好地照顾着,铁路警察也正在设法帮孩子找亲人呢。
得知这个消息,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都欢呼起来。
只有恶毒的姚小浅,说什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用犯法进拘留所换来的代价,竟然是那孩子的毫发无损?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人理会这个疯婆子一样的女人了,她的命运葬送在了她的恶毒里。
尚逸一把一把地擦着头上的冷汗,也帮着心怡擦,他差点虚脱,他恨死了姚小浅,恨死了这个破坏了他的家庭,又想害他儿子的姚小浅,他终于明白,那些插足别人家庭的女人,都是低尊严又狠毒的女人,他相信了,彻底相信了。
尚逸更恨自己,是自己的不检点,害得自己差点弄丢了儿子,害惨了儿子。
他暗暗发誓:即使挽不回心怡的心,既然单身后半辈子,也不再招惹那些心如蛇蝎的烂女人了。
这两天两夜,流苏一直没上班,请假陪在心怡身边。等孩子找到的消息传来,流苏开心之余,也有点支持不住了。
心怡感激地拥抱了自己的闺蜜,她捧着流苏瘦了一圈的小脸说:“流苏,还好有你陪着我,辛苦你了,回家休息吧。虽然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可我还是得说一句,否则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感激了。”
流苏咯咯笑着,她懂心怡的心情,她理解,她和心怡告别,她累坏了,赶紧回家去了,真得歇歇。
流苏是那天的中午回家的,到家就扑倒沙发上去,几乎在扑上去的一瞬间,流苏就闭上了眼睛,已经疲倦到极限的人,连梦都没做,就那样沉沉睡去了。
流苏一觉睡到第二天快中午了才醒,醒来还是在沙发上躺着,不想动。
反正是休息日,流苏想一直这样躺下去,想再睡一会儿时,听见有人敲门。
敲门声很轻,很礼貌地敲了三下。
流苏以为是夏子墨,但一想不对,夏子墨手里有她家的钥匙,她因为想分手还和夏子墨要过一次,但他拒绝归还。
再说夏子墨知道她为了陪心怡,也两天两夜未睡,今天绝对不会这么早来吵她。那是谁呢?流苏不得不起来,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四十多岁,很高,很直,头发浓密,一点都没有这个年龄常有的秃顶的趋势。
肤色微黑,眼睛不大不小,眼神温暖,穿一身得体的秋季休闲装,很得体,是个非常好看的男人。
“请问您找谁?”流苏礼貌地问。
“你好秦小姐,我是这个房子的房主,我叫项西行,我可以进来和您说几句话吗?”
“前几天有位女士来过,她说她是房主。”流苏警惕地说。
“对,前几天来的是我妻子杨娟,她对我说过,她来找过您,我就是为这件事儿来的。”
这个自称项西行的男人说完,把身份证拿出来,双手递给流苏,还把驾驶证也一起递了过来。
流苏微笑着说:“您请进……”
话是这样说,但是项西行进来后,流苏选择开着门,她自己也站在离玄关很近的地方。
项西行似乎明白流苏防范的心,他笑了笑,很礼貌地看着流苏,开口说:“我妻子和我说,她对你提过,想涨房租?”
“是的……”流苏简短地回答,当知道这个男人是前几天那个女人的丈夫时,她对他就没有一点点好感了,能和那么粗俗的女人一起生活多年的男人,想必也不是个好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