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着镜子里那张因为生病而显得些许苍白的脸,笑了出来,“明日一早,便扶着本宫去见皇上。”
说话间,一双如水的眼眸荡漾出几分娇柔,空荡荡的宽大的白色里衣衬的她纤细而脆弱,仿若病弱的仙子一般。
柔嫔轻捧上自己的脸颊,看着镜中的容颜有些陶醉,“本宫这张脸,还真的颜色好......”
说起美貌,她脑子突然闪过喻姝那张娇艳的脸蛋,有想起这两次在喻姝那受的委屈,手狠狠的握在一起,骨节泛白,满怀恶意地说道:
“贱人,早晚得让你一无所有的死在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两面人这一套还是得看柔嫔。
第7章 、同意婚约
英国公府。
严暮这一年来遭逢大变,加上毒素未清,性格变得阴晴不定,除了他的亲卫之外几乎无人敢近身。
他自己为克制这种不知名毒素带来了狂躁之症,也再未踏出主院半步。
由于他是这英国公府唯一主子,所以府内的气氛格外沉闷压抑,各个仆役都低眉顺眼地做着自己的事。
但府里做了许多年的老人路过严暮住的住院时,总要免不得朝主院看上一眼,他们总归还是心疼这位国公爷的。
严暮遭遇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一夜之间,他单薄的肩膀上就被迫扛上了无数重担。
一年前,英国公全族尽皆阵亡在边疆,仅留下这位十五岁的少将军严暮带着亲卫护送数具棺材进京,半日不到,白绫就挂满了英国公府的每一个角落。
回京之后,严暮因为腿部无法清理的毒素而落下了终身残疾,经过太医诊断后,章怀帝一道休养的诏书下来命令他在京城休养。
从此之后,他不仅回不了边疆查明真相,甚至连京城也出不去,被变相软禁在了京城。
府内停柩三月之后,他领着亲卫将族人下葬。
那一晚,他与自己的亲兵在书房彻夜长谈,待门打开之后,一道圣旨下来,素来言笑晏晏的严小将军变成了冷漠寡言的严国公。
一年来,严暮哪都没去,最常待的地方就是他卧房的窗前。
他的副将郝成卫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如今这副冷漠阴郁的样子,免不得每天要来问上这么一句,“主子,您今日要出去走走吗?”
与严暮现在清瘦的身形不同,郝成卫是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粗壮的臂膀显得结实,浓密的眉毛之下有一道刀疤从太阳穴横亘到眉骨,显得有几分匪气。
但他本身却是个沉默寡言的木讷之人,如果不是希望严暮有一日被他说烦了能走出去走走,他便也不会来问。
严暮阖眼坐在轮椅上,久病缠身的身形分外单薄却无比挺拔,由于这一年没怎么见过阳光,小麦色的肌肤变成了几近透明的白,薄唇也没有半点血色,极为苍白,眉眼之间满是病气。
偏又喜爱一身黑衣,墨发如瀑散落在,这会太阳被树荫遮挡,这个人都像是要融进阴影了一般。
听闻郝成卫一成不变的问话,严暮陡然睁开眼,眉头高高隆起,满身暴躁的肃杀之意宛如骤然开锋的利剑一般向郝成卫袭来。
本以为严暮会对郝成卫做些什么,结果他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说道:
“郝成卫,滚出去,你每天没什么别的可说了吗?”
郝成卫杵在他身后没有出去意思,今日他来确实有别的事情汇报,但肯定是会惹的严暮发火。
身高八尺格外勇猛的壮汉,面对本就烦躁的严暮说话的语气格外心虚:
“今天有其他话说,主子,暗哨传来消息,那老东西要给您指婚了。”
老东西自然指的就是章怀帝。
遭章怀帝软禁之后,严暮就一直在进行战局推演,经过数月的时间,无数次的复盘,他最终确定这位帝王极有可能做了通敌卖国之事,只是一时间他找不到强有力的证据。
所以严暮听见章怀帝为他指婚就冷嘲一声,讽刺的问道:
“仅仅是为我指婚这么简单?”
因为心中气怒,他纤长的手紧握住轮椅的扶手像是要捏碎一般,因为过度用力关节都泛了白。
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暴戾情绪,阴鸷冰冷的眼眸里杀意凛然,沉声说道:
“他见不得我严家有半分好,说说,指了谁给我。”
郝成卫向来不善于在严暮面前隐瞒,他沉默了片刻,眼底满是无奈,还是斟酌着回答道:
“是嘉和长公主,您知道的,长公主身份特殊,要真是圣旨下来您也无法抗旨,毕竟定国公府那边……”
他们都知道嘉和长公主与定国公府的关系,章怀帝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了把嘉和长公主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