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要手炉吗?今日清晨殿下府里又送了些暖手香来,这是殿下惯用的,说是怕您冷着了。”
喻姝走之前专门给他们吩咐过了,一定要注意不要让严暮吹太久冷风,对身体不好。
“阿姝惯用的吗?”
严暮听亲卫一说这是喻姝惯用的香就瞬间有了使用的欲|望,本来他从来都不屑于使用外物御寒。
喻姝惯用的香是桃花香,他已经熟悉了这个味道,但京城男子多用檀香,他不喜这种木质香料的味道,特别是认识喻姝之后,花果香便成为了他的心头好。
从大婚前夜开始他们就随时在一起,少有分别,他所在的每一处都遍布着熟悉的香味,就像她从未离开一样,但这几日她离开的时间太长,身边的味道都散去了,他总感觉像是少了什么一样。
“给我备着吧,放在马车里,这会去公主府陪小姐用膳。”
“是。”
亲卫离开之后,严暮心里泛起了嘀咕,今日看雪耽误了些时间,往日这时候就应该到了公主府在陪夭夭玩了,不知她会不会闹脾气?
在阿姝面前倒是乖得不像话,阿姝不在就开始折腾他,编头发、贴花钿、剥栗子,数不胜数,但看着那张脸他都生不起气来,无辜又可爱不说,简直和喻姝捉弄他的时候一模一样,让他没有半点脾气。
“爹爹,你今日怎么怎么来这么晚?”
果然,他刚走到偏院还没踏进去,就听见了小姑娘娇娇软软的询问声,一听就是生气了。
“对不起,夭夭,爹爹今日看雪忘了时间,夭夭今日出去玩雪了吗?”
给夭夭道歉之后,他顺势挑起了另外一个话头。
夭夭是一个很喜欢倾诉的小姑娘,听见严暮问今天上午她做了什么她一下子就忘了和他生气,开始讲今天大雪时她在玩什么。
“夭夭今日和漂亮姐姐们一起堆了雪人,但这几日天寒地冻,小舅舅只能待在屋子里,嬷嬷说等小舅舅满了周岁才能在大雪天出门,我在花园看了看娘亲移植过来的新花就回去陪小舅舅了。”
其实她是去外面买了糖葫芦,最近吸收了很多能量,喻姝不在京城没人盯着他,最近老是偷偷瞬移出去买小零嘴,糖葫芦、千张、擂茶、龙须酥、茯苓饼,每日不重样,但是她可不会告诉严暮这些,这是秘密。
喻姝移植到公主府的新花他也没见过,但京城这个天气能种活的也就那几样,他更期待明年的桃花,喻姝说在郊外的庄子种了一大片,明年花开之时他也快好了。
他牵着夭夭的手被下人推着往院内走,一边走一边邀请她:
“等三月里天气暖和了,我们一起去看你娘亲在郊外庄子里种下的桃花。”
“好呀,娘亲说还会结很多果子,可以做成蜜饯。”
夭夭是桃花枝条化成的玉灵,她自然也很喜欢桃花,听严暮说起郊外的庄子她也很感兴趣,她和娘亲来这个世界之后还没有出过京城玩过,暖和些了定是要好好玩玩。
两人走到院内,李嬷嬷上来取下两人的披风,问道:
“驸马,您要传膳吗?”
严暮点点头:
“李嬷嬷,您去吧,今日摆在偏院,用完午膳之后我自己过去温泉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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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过了五日,调查李成周和柔妃也算是有了进展,郝成卫正在汇报这几日得到的消息。
“主子,殿下处理了老巢之后,京城城北那家妓院他们忙着撤离,被我们逮了个正着,这老板可比不上那些杀手嘴硬,我们审了几日,已经确定说是李成周是交了一个信物才能那钱买杀手。”
“信物上应当是有族印的,但这却不是他们李家的,而是赵家的,赵家嫡次女封嫔不久就被老皇帝打入冷宫,虽说名下是有一位皇子,但那名小皇子早夭了,她没有理由刺杀小殿下。”
严暮缓缓转动着拇指间的扳指,眉目低垂,淡淡的问道:
“查清楚了吗,这信物怎么得来的?”
郝成卫恭敬的回道:
“回京之后就往后宫安插了暗哨,据他们所说,除了太医,没有其他人进到冷宫,老皇帝看在赵家有功的份上给冷宫里宣过一次太医。”
严暮手里的动作停住了,饶有兴致的勾起了唇角,凤眸里溢出几分戏谑的笑意:
“太医?有意思。前些日子你是不是跟我讲过柔妃在诊断出怀有身孕之前经常宣太医?”
郝成卫回道:
“是的,主子。柔妃落水一事,宫里无人不知,老皇帝让太医院的人候着,出了差错要他们掉脑袋,那段时间太医在金华宫进出并不惹人怀疑。”
“那还真是巧了。”
一系列巧合连在一起就不算是巧合了,老皇帝这是终日打雁还被雁啄了眼。